第43章 少年的心
有孩子的百姓家，由国库出纳金银，保证孩子15岁之前受到充足的保护与完全的教育。
[女子及笄15岁，男子弱冠20岁。]
[成年的年龄，但是男子同样十五六就成亲了，所以按照15岁定义。]
因为有这么人性化的政策，飞姚国当前每一户成亲家庭，平均都是两个孩子起步。
老五就是两个孩子的娘。
两位夫君各自有自己的小铺子经营。
加上老五每个月的饷银，家中日子倒也不错。
但是顾甜不知道啊。
而且她的未来相公，这会儿正忙着为她筹备聘礼。
“进攻。”
手微微抬高，对身后的大军下令。
“杀——”
一时间，战场上厮杀之声震天。
季贺裘，端坐在战车上，抬眼望着高高城楼上的天狼国女将飞雷。
他记得——
曾经，这个女将诈死脱身，带着大军在荒漠草原围捕甜甜一人。
幸而，甜甜自有灵物相帮。
现在，又到他了。
这是他即将攻下的第二座城。
距离五座城池的聘礼。
还有三座。
城楼上的女将飞雷差点咬碎了一口钢牙。
飞姚国的战神将军，上次差一点点就被大王（元帅达仓篡位成功，现称为大王。）捉回去当王夫。
但他们命大。
有荒漠狼群经过。
她们不得已，这才退走。
一再感叹，这季贺裘运气实在是好。
但后来得知季贺裘的未来妻主乃是驯兽高人。
他们突然明白，那天那么突然出现的荒漠狼群，也有可能，是季贺裘的未来妻主顾甜的。
可现在，这个曾经差点被他们围成功的战神将军。
现在，飞姚国已经拿下了天狼国第一座城——边关城，她死守的这座城就是第二座。
可是大王下了死命令。
哪怕血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
天狼国国都，此刻风卷云涌，大王根本顾不上这里。
飞雷咬了咬牙大吼一声。
拼了！
“开战。”
楼下的飞姚国的士兵一盘又一盘一开始，往城楼搭云梯。
她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抱着身边一块块大石头，向着下面爬上梯子的飞姚国士兵砸了下去。
战车上的季贺裘站了起来，取弓搭箭。
懂的都懂，他们将军力拔千钧，臂力惊人。
嗖——
一箭直奔飞雷将军面门而去。
飞雷一直注视着城楼攻防的动静。
季贺裘突然抽冷子放箭，完全违背了这位铁血将军一向的作战风格。
当然，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我们的将军、四皇子，到底有多着急回京城。
在那里，有一个小娇娇在等着他。
成亲。
季贺裘的小娇娇顾甜，终于到了京城。
同行的还有大高马银风的主人。
顾甜没想到这傻乎乎的小男子，居然是当朝七皇子季贺常。
对方如果没有亮明身份。
谁能知道？本朝七皇子居然单独一人行动？
“顾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家银风。”
“不用谢。”
“那我先回了，以后顾姐姐有事只管叫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啊，哦，好的吧。”
得到答复的少年，一时间意气风发，弹了弹自己的刘海，转身策马向皇城哒哒哒。
顾甜长得可爱甜美。
七皇子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乱跳。
再不跑掉，心都要跳出来了。
反正现在已经知道顾姐姐是顾太师家的孙女，排行六。
嘻嘻，好巧，他排行老七。
赶快回去请母皇，为他赐婚。
————
咳。
可怜的少年，你要知道这是你四哥的妻主，心里是不是要四分五裂？
但是没有办法。
你来晚啦。
还有啊，顾甜甜她不喜欢小奶狗。
她喜欢的是你四哥那样的真男人。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所以，哀悼一下你纯情的爱恋吧。
————
在他的眼里，这是一个可以救他的银风，对他很温和，说话很轻柔的女子。
完全不是二姐三姐那样的糙女子。
如果说时间是一把杀猪刀，那么对于二姐三姐来说，根本就没所谓。
因为杀猪刀对丑的人来说，没用。
此刻，顾甜俨然成了七皇子干净纯洁的心里唯一的白月光。
刚到顾家的顾甜，受到了外祖母顾太师的热情的接待。
“我的好孙女，路上辛苦了，过来给外甥们看看。”
刚进宴客厅，坐在上首的顾太师乐呵呵的向她招手。
“外祖母。”
顾甜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哪怕这个人是家人。
现在这个厅里满满当当，坐的全是人。
顾甜这个社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选择沉默是金。
对着外祖母笑了笑，乖巧的走过去，跪坐在外祖母身边。
“外祖母。”
“嗯！”
顾颐和满意的点头。
树皮一般的干枯老手，牵住了顾甜的手放在手心。
“好孩子，只你一人来？父亲还在生外祖母的气，依旧不肯回来吗？？”
顾甜赶紧摇头，小声的接在她耳边说道。
“外祖母，母亲怀孕了，整个人迷糊的很，两位爹爹实在走不开。”
“哦，哦呵呵呵——”
顾颐和恍然大悟，忍不住乐出了声。
“好，好啊。”
双眼一时间，有些发热。
当年大女儿顾子娴，因为嫉妒六儿天资聪颖，有大家风范；
这才一时做下错事，害的六儿妻主险些难产，好容易孩子生下来了，母子平安。
六儿也带着家当，远离了帝都，消失不见。
她已经许多年未曾见到儿子。
如何不会想念？
听闻这么多年，昂儿只有一女。
且身体娇弱。
每每心内愧疚。
多次送信让他们回，
愣是像石沉大海一般。
今日，终于见到了六儿的孩子，而长相与昂儿一般无二。
顾太师总算老怀欣慰。
“甜儿，今年在京都陪外祖母过完这个年，才准你走。听见没有？”
“是，父亲已经与我说过。”
顾甜一派乖巧。
整个宴客厅并不是屏蔽他俩，在说悄悄话。
靠近门口位置的几个旁枝小姑娘，忍不住交头接耳。
“那是谁呀？怎么曾外祖抱着他不住的落泪呢。？”
“哦，估计是想起了六少爷。”
“六少爷？”
女孩们疑惑的回头，想看看谁这么消息灵通？
结果一转脸就看到了。揣着个手站在一旁的顾二管家——顾慧。
“嘶——”
几个小姑娘瞬时吓得像个鹌鹑。
“顾、顾二管家。”
顾慧冷笑。
“小小姐们还小是不假，但也要知道谁的热闹能看不是？”
“是是是。”
在顾家，旁支不得讨论嫡系是非，是明文。
顾慧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
今日宴会，满座高朋，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完。
她忙着呢。
至于这几个小妮子，他记住了。
季贺裘大军当真一连挥师五座城。
天狼国，现任国主达仓心腹飞雷，沦为阶下囚。
其他城池的镇守将军，一个个紧随其后，被串成了一串粽子。
此刻的达仓远在天狼国国都。
在谋朝篡位成功之后，稳固朝政，还要需要花很多的时间。
无奈，只能差遣亲妹妹达塔前往前线与季贺裘求和。
但是这五座城，对于季贺裘来说是聘礼。
谁来都没用。
不得已之下，达塔又转道去往了飞姚国京都，拜见了女皇。
彼时女皇被自己的七皇子缠得烦不胜烦。
“你说的谁？”
“顾太师六孙女顾甜？”
可不巧了去了？
四皇儿的妻主也叫顾甜。
这中间说没什么，她都不信。
“你在哪儿遇到的？为什么赐婚？”
七皇子有些羞涩捧着自己的脸。
“在一个小镇，我的银风生病了，我找遍了整个镇子都没有找到可以为它治病的。”
“但我真的找到一个老大夫回去的时候，我的银风已经被她治好了。”
“她长得很可爱，身材娇小，脾气非常的好。”
“我被马厩里的酒熏晕了，她还担心我的安全，吩咐人将我送到客房。”
“知道我是七皇子之后，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着急讨好我。”
“母皇，她看我的眼神居然就跟看平常人一样，真的。”
“儿子在她这里，才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良家男子。”
“她没有紧紧盯着我的光环，很温柔，很贴心。”
“呜呜——”
七皇子觉得自己遇到了此生最爱。
女皇这下也终于放心了。
实锤了。
这就是她的四儿媳。
他们飞姚国目前出的兽医。
目前，她就听说了一个。
女皇陛下看向了老七的目光，带了怜悯。
七皇子心里一突。
“母皇，你这么看儿子做什么？”
好慌张。
“换个人吧，这个跟你不合适。”
女帝无声的笑了：七儿，这是你嫂子。
“为什么？”
七皇子不解，满目伤心，心内稀碎。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为什么母皇不允许呢？
“因为，你四哥要娶的女子也叫顾甜。”
七皇子愣了愣，他讷讷问道。
“就因为重名了，所以……”
“噗——”
一直默默吃瓜的大王女，忍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咳咳，非常抱歉，七弟，姐姐不是故意的。”
天真单纯说的可能就是七弟吧。
老四的璞玉现在正在她府里大吃大喝。
前天刚到。
这一次回来送信说的就是，老四未来妻主顾甜的身份。
就是当朝顾太师小儿子顾子昂的独苗，顾太师的六孙女儿。
虽长得玲珑娇小，可爱甜美，不符合飞姚国大众女子的大众观感。
但是这小小女子既懂驯兽，又懂医术。
这个医术被她下意识模糊了……边界……
目前来说，她只听过顾甜治愈了马匹的病症，并没有听到她为人治过病。
她此刻并不知道季贺裘重伤，还就是顾甜所救。
“劝你换一个人的意思是，这女子是你四嫂，难道你想与老四抢人吗？”
小七泪眼汪汪，难以置信。
“母亲，我知道你喜欢四哥，四个很厉害，四哥很讨喜，小七什么也不是，……但是，为什么要骗小七呢？”
女帝：……
是皇帝她太仁慈吗？
“你一个小崽子，都敢质疑为娘的言辞了？”
“骗小七做什么？”
“那女子是不是骑的一匹黑马？”
大王女则若有所思。
“是啊。”
小七连连点头。
“那黑马是出自你四哥军营的战马。”
七皇子：……
好纠结，心仪女子，变成四嫂。
还是因为他来晚了。
气得很。
“我……我不信……t_t”
女帝面无表情拿起手边折子。
“滚。在你母皇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别挑战我的耐心。”
“啊，哦。小七告退。”
七皇子季贺常可怜巴巴垂头站起，幽魂一般飘出去。
大王女，还在若有所思。
“怎么？”
大王女听到召唤力立刻回神。
“母皇，前日，儿臣清查了几家私坊收缴了几批类似顾甜的暗身……”
女皇一顿，皱眉。
“什么玩意儿？”
女皇觉着她的耳朵都有点不好了。
暗身，就是类似替身一样的性质。
只不过替身是自愿，暗身是别人替你自愿。
“唔——儿臣多嘴。”
大王女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这种事情，她私下找小七就行了。
只要小七想要，姐姐她就可以帮忙搞定身份。
但是女皇已经听到了，而且听得很清楚。
“都是谁的人？是想日后起而代之。还是出同款女子？”
大王女：“……是谁的人暂且不确定，但看其大部分的秉性……同款的可能性大一点。”
有那么几个还是顾太师家族旁支女子，神韵，据说模仿的神乎其神。再说长相，通过细致的妆造，可以1:1还原。
堪比恐怖系列易容术。
女帝神色肃了肃。
今天若是模仿的其他人，她可能会当个八卦看。
但是，顾甜，她不单单是，四儿即将成婚的妻主。
还是她们飞姚国，唯一一个，神鹰驯兽师。
一旦有任何差池，对于她们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派人，保护起来。”
良久，女帝深深呼了口气，终于下了决心。
既然，有人这么热衷于替身文学，她们不做准备，就显得落了下乘。
“是。”
对于背后到底是谁，大概心里有数。
但，冤有头，债有主。
四弟这两口子都是债主，这当然是他们自己去啊。
自己这个姐姐，只是一个疯狂吃瓜人罢了……
“那小七那里——”
“不用管。等他伤心那股劲儿过去，就没事了。”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