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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都别睡了,起来认一认自己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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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春受伤,夜里住在最安静的那一片战场医用营帐里。

    这边闹得动静传过去时,她就已经穿戴好向马厩这边赶过来。

    女兵半路就接到她了,几次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奇怪:“有什么事情吗?肖老三?”

    肖老三吞吞吐吐的开口:“副将,你的马……”

    房春一脸奇怪,她的马?

    “白雪,不行了吗?”房春满面悲痛,今日这一战太过惨烈,太多士兵阵亡,救回来的马儿浑身血孔,马官与她提前说过了。

    白雪受伤太重,怕是——

    心里纵然有不舍,但是也没有办法。

    肖老三连忙摇头:“不是不是,白雪很好。”

    “真的?”房春苦笑着摇头,“你就别安慰我了。”

    二人进了马厩,房春看到将军与将军夫人都在这里,赶忙行礼。

    “将军,顾小姐。”

    正儿八经的人前,她还是称呼顾甜顾小姐。

    季贺裘饶有兴味的笑了:“房副将,再看看你的马匹。”

    她嘴角抽搐,将军也让她看马?怎么个意思?

    “您这是?”

    士兵们笑的贼眉鼠眼:

    “副将,快看看您的白雪,可了不得。”

    “是啊,您快看看。”

    房春疑惑望天,天要下红雨了吗?

    一一个个笑的跟白雪怀马崽了一样。

    她朝着格子间走,到了近前,一匹高大的白马悠闲的嚼着干草,见到她来,还温柔的打了个响鼻。

    “咴咴——你也是来给我刷毛的吗?”

    “噗——”顾甜没忍住,头埋在了季贺裘怀里,小肩膀不断的松动。

    哈哈哈——

    “怎么了?”季贺裘好奇她在笑什么。

    房春已经惊喜的抱上了白马的马头:“白雪,原来你没事吗?太好了哈哈哈——”

    空气,安静了——

    偌大的马厩响彻房着房春,令人振聋发聩的笑声,开心的有点丧心病狂的压子。

    与顾甜打赌的士兵目瞪狗呆,这……

    “我赢了——”顾甜小声的对她们做着口型。

    士兵苦笑,好家伙——

    已经有士兵走到自己的战马格子间,试探着喊着马的名字。

    “阿木?”

    “咴咴——木你个头,本马上次叫甜点,上上次叫升官,上上次叫发财,现在又叫阿木了?”

    高头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翻了个白眼狼也翻不出的白眼,不理人,继续淡定吃草。

    “还好,我的阿木还是阿木。”士兵开心了。

    “欧啊——哈哈哈——笑死了欧——欧啊——”

    士兵一回头就看见笑的猖狂的驴脸,笑脸一僵,失落的松开马嚼子,站了回去。

    士兵们相互交流了个眼神,这头驴子果然通人性。

    她们开始找自己的战马。

    “芋头?”

    “咴咴——我、我不叫芋头——”马小子委屈的看着驴姐。

    “欧啊欧啊——哈哈哈——我知道了——”

    芋头的主人失落归队;

    “凳子?”

    “咴咴——我还桌子呢——”格子间黑马暴躁的一脚踢上木围栏。

    “欧啊欧啊——哈哈哈——”

    好,又一个伤心士兵被嘲笑了。

    随着士兵们一个一个的找过去,居然没有一匹是原先自己的战马。

    季贺裘从一开始的好笑到后来的严肃,再到冷然。

    “去,将人都给我叫起来,一个个的认一认自己的战马。”

    安来欲言又止:“将军天色太晚,不如——”

    “我让你去,你就去,废话挺多。”季贺裘怒道。

    “是。”

    顾甜摁住暴怒的他的胳膊,抿抿小嘴,无奈的劝道:“别太生气,小心伤口裂了。”

    季贺裘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若不是你在这里,哪天我的将士们与我一去不回,我都不奇怪。”

    好大一盘棋,落子落的毫无声息。

    再复盘今日这一战,他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就喝令将士们撤退。

    可是死伤依旧超过了半数,战马更是只回来了几头。

    房春的白雪都被替换了三回,这叫人如何的不惊悚?

    这人究竟是京都那边的棋子,还是别国的?

    但无一例外,目标是他。

    因为他既是飞姚国唯一的男子战神,更是飞姚国女皇第四子,王夫蓝子石亲生儿,大王女季贺璇未来登基的后盾。

    房春眼睛瞪得溜圆:“这不是我的白雪?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啊。”

    开无同情的看着她:“副将,这一个马厩,只有我的红豆还是红豆。”

    其他人全部试过了,无一例外都接收到了大黑驴的嘲笑。

    这时,穿着常服的儒雅女子带着人急匆匆的进来。

    “末将林文静,拜见将军,见过顾小姐。”她双手握拳作揖。

    “林副将有礼。”季贺裘语气淡淡,“去看看自己的战马。”

    “是。”

    一群人跟在她后面进入到另一边的马厩,大黑驴被房春牵着。

    顾甜没有跟过去,她抚摸着白马的脖颈,在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

    季贺裘的温柔,说他不谈恋爱是不可能的。

    与其说季贺裘是女尊国的男子,倒不如说他更像男女平等国家的男子。

    对待女子没有因为是女尊国的男子而自卑,也不像封建社会男子对女子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轻蔑。

    她见识到了不阴不阳的安来,可以想象这绝不是她见到的最后一个‘安来’。

    虽然对未来的‘人多’的环境有轻微的排斥,但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主要是现在的问题是,围绕在季贺裘身边的阴谋让人头疼。

    “女人真可怕,热衷于权谋之争的女人更可怕。愿意帮助女人夺权的男人更加更加可怕。”她小声的咕哝。

    像是想起什么,她问大白马:“马儿啊,你们刚刚说认识与不认识的鸽子,是什么意思?”

    白马歪了歪头:“咴咴——小姐姐,就是放出去的鸽子与回来之后的不是一只啊。”

    季贺裘的小帅哥骏马接话:“以前,安来小哥白天会用熟悉的鸽子,只有深更半夜过来才会选用不熟悉的鸽子。但是现在他好像白天晚上都选择了不熟悉的鸽子啊。”

    顾甜微微垂下头,双肩也耷拉了:“不熟悉的鸽子?这又有什么阴谋?”

    对于阴谋诡计,再送她一个脑子估计也活不过三集。

    她拽了拽季贺裘的衣角,可怜巴巴的:“阴谋诡计这个我真帮不上忙,亲爱的你自求多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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