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热心冷无子皇帝×傻姑娘(5)
转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何欢悠悠转醒,察觉一道目光流连在她的发旋,悄咪咪睁开一条眼缝,果不其然发现一条粗壮的臂膀还搭在她的身上。
“醒了?欢欢。”他的嗓音清亮,想必是醒来一阵子,只是不晓得为何没有离开。
“统子,皇帝怎么还没走?不会因为共枕一夜爱上我,而决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吧,我若是成了惑国妖姬,该怎么办吖。”
何欢在内心做作的表演。
“很不幸,你睡了两次回笼觉,目前已经将近日中,据我所知,自从姬宴登基以来,还从未错过任何一次早朝。”
何欢才恍惚记起,好像确实有人催她起床,弄的她烦得不行,直到有人厉声阻止,那恶劣的催促,才突然止住了。
没等到怀中人的回应,姬宴仍不恼。
“醒了就起来,午膳已经备好了,御膳房还做了你爱吃的豆乳红酥糕……”
何欢暗自冷嗤一声,爱吃?
只怕是莲儿又自作主张了。
原主可是从来不爱吃那种豆味浓郁的东西。
实在等不来回应,姬宴干脆直接抱起她,总算得来小小的一声惊呼。
“皇帝是不是换了一个芯子?怎么跟之前的模样不一样?”何欢不解。
“没有。”单纯是碰见就这一个能抱的,其次是看着还顺眼的。
只是皇帝瞧着腰肢纤细,没想到臂力惊人,何欢没感觉到什么晃动,就来到了桌前。
很不幸,她仍然被安置在他腿侧。
“……”原主是傻了点,没听说过是个残疾啊。
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姜公公已经带着一群婢女摆膳。
莲儿意气风发的领头,小心翼翼的在何欢面前放上一盘子豆乳红酥饼。
这糕点浑身都巧,新鲜的豆子要经过挑选,再研磨几遍,黄米面里要混入新鲜的红花,增添上别致的颜色。
咬一口,豆香与米香迸发,还夹杂着丝丝的鲜甜。
御膳房的技艺只会比相府更加出色。
只是,原主对这个并不喜爱。
莲儿对此事可谓无比清楚。
因为喜爱此点心的人,正是莲儿。
之前,少有几次能吃这种糕点的时刻,都是莲儿拿去享用。
美名其曰“主子不爱吃,奴婢自然是要为主子分忧。”
是以,何欢面色仍旧淡淡,瞧不出几分特殊开心来。
这下,姬宴也觉得不对劲了,姜公公专门询问了她的贴身婢女,想必是不会出差错的。
莲儿察觉到气氛的微妙,立刻出言:“想必主子还没醒过神来,不如等主子醒过神来再吃吧。”
一边双手拿起,就准备拿开。
姜公公阻拦:“主子还没发话,你就替主子做主了?”
吓得莲儿低着个脑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皇宫中,不明不白出事的人不少,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御膳房刚做的,很新鲜,莫不是不爱吃?”
姬宴若有所思,何欢的宫殿就这一个从府上带出来的婢女。
他直接问她本不应该出错。
但是,他突然想起,清晨他在换衣,这个莲儿钻进来就摇晃欢欢起床,等他过来,莲儿只说主子专门交代过,若是陛下来了,就不能继续赖床,所以才直接晃动的过激了一点。
何欢抬眼看了一眼莲儿,默默摇摇头。
捻起两块糕点就往嘴里塞。
强硬的往下咽,又噎出眼角两滴眼泪。
让姬宴面色不自觉凉了两分。
“呕~”原本准备随意表演上两分,结果原主对这个味道真的是接受不能,这下直接变成了百分之百得痛苦。
何欢:这鬼东西,狗都不吃。
“快擦擦。”姬宴抽出一块方巾,替她擦拭干净。
“不爱吃不吃就罢了,何苦为难自己?”他不解,但也没想她能给个准确答复。
“嗯…欢欢当然爱吃。”
姬宴看这小人儿不如黄河心不死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奈。
重新拿起一块糕,故意递在她唇边试探她的态度。
何欢装不下去,只能不停的摆动手。
泪眼婆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
“喝。”姬宴接过姜公公送上的茶杯,喂与怀中人。
莲儿看着这一幕,惊讶不已,本以为傻子只是得宠几分,瞧这黏糊样子,可不像只有几分的样子。
很像是话本上妖姬与庸主。
只是她服侍这么久,从来没瞧出她有什么出彩的地方,难不成皇帝就是好这一口?
莲儿暗暗咬牙,她一直觉得何欢虽然是主子,却远不如她自在,起码她是个正常人,哪里不比傻子任打任骂强上许多?
但在此刻,她引以为傲的东西,破碎了个彻底。
凭什么,那傻子只不过是有张漂亮的脸罢了,要是没有这张脸,她只配在冷宫待着。
姬宴循循善诱着,总算让她开口道出原因。
“要是我敢不吃的话,莲儿姐姐就不让我吃饭了……”
莲儿神色惊讶,这人是聪明了?居然知道告状了?
为跟傻子一起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她都决定不在拽她头发,按时吃饭,不与侍卫勾搭,一心向着何欢了,这次是她最后一次为自己着想,准备吃完这盘豆乳红酥饼,就金盆洗手的。
姬宴却笑了,递给姜公公一个眼神。
姜公公就命人将莲儿拖了下去。
莲儿还在喊冤:“皇上饶命,奴不是故意的。”
他不搭理,这种枉顾主人意愿的奴,宫中有很多她“专属”的好去处。
宫中的枯井可不少……
他暗想。
“陛下,这是带莲儿去哪?莲儿一定不是故意的……”
“姜公公要跟莲儿叙叙旧,欢欢吃饭吧,要是着凉,小心肚子又要痛了。”
何欢:你猜我信不信,一个皇宫大太监,一个小婢女,年龄差距起码二十岁,哪门子旧可以续。
本以为就此再也瞧不见莲儿,谁料到,她还是瞧到了。
莲儿被分配去刷恭桶。
刷全宫人的恭桶。
不经意间走过去,昔日不沾阳春水的莲儿,已经变得不敢与人对视,单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哪怕瞧见何欢,也只是灰溜溜的走了。
惊讶于姬宴的好心肠,仅仅是送人去劳作。
却不知灰溜溜走的莲儿,走路一扭一扭,夜里疼痛难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