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玩家×恐怖游戏boss(四)
虽然在田易杰的手机里发现了那些视频,可是视频无法跟他的死亡原因挂上关系。这些只能表明田易杰是个人渣,并不能提供死亡线索。
系统的明确任务是调查明田易杰的死因,那充分说明他不是被老鼠咬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很大概率,他们这一群人中间,混入了“鬼”。
伪装成玩家,借机杀死玩家清理人数。
唐戈:我在田易杰的脖子上看到了被类似镰刀砍过的伤口。
群里突然弹出这么一条消息,顾衿坐在伊柔旁边,通过她的手机也看到了这一条消息。
卞羽真:田易杰头都被老鼠咬断了,你怎么看见的?
唐戈:发现尸体的时候,我不是进去掀开了田易杰盖着的被子?你们胆子小,又离得那么远,能看清楚什么?
群里的消息一条条弹出来,每个人都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而顾衿对于那天掀被子的肌肉壮汉唐戈印象深刻,所以觉得他说出的话可信度挺高。毕竟,还真没人近距离看到田易杰的尸体。
白空允:田易杰的尸体被村长带走了,这一村子里的人,可能不是简单的npc。他们看着尸体时,面部表情很怪异。
季南乔:可以去找田易杰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偷偷摸摸的进过村里的祠堂,发现他们把田易杰的尸体放进了祠堂里。这一点很奇怪,即使是恐怖游戏世界,报警没用,他们也犯不着把田易杰的尸体放到他们的祖祠里吧。
白空允:吃完早饭去,大家在我这边集合一下,不要单独行动。
群里陆续回复收到。
系统没给调查田易杰死亡原因的期限,所以玩家们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去寻找安阴村的秘密。可能随着秘密被揭开,田易杰的死因也会浮出水面。
现在是早上九点,村民们已经吃完早饭去地里干活,留下的只有忙着看孩子的妇女和老人。
由于集合时间是十点,顾衿不想早去就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的小男孩玩沙包。沈斯年站在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佝偻着脊背坐在门槛上,安安静静不说话。
顾衿推了他一下,&34;你可以去找那个小家伙一起玩。&34;
沈斯年转头将目光放到顾衿脸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无语。阳光有些刺眼,他微仰着头,白皙的脸颊在暖阳下更加通透。
“不去。”
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起身回了屋里,正在帮院里妇人打水的苍恩树看着沈斯年那冷漠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34;你也别总是逗他了,他还小,小孩子很敏感的,你对他好,他能感受的出来。&34;
放下挑水的扁担,苍恩树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水溅了出来,他的裤腿和鞋都被水打湿变成了深色。
看着他额头的汗水,顾衿将桌子上放的毛巾递到了他手里,“叔,这是游戏,每个人都可能是要你命的人,越没有危险的东西,就越要提防。”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例外。恐怖片里,一般最恐怖的不就是老人和小孩?该小心还是要小心的,不要因为对方的年龄或者样子就心软。”
苍恩树听不懂顾衿说的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算顾衿给他说他们现在的世界是虚拟的,他其实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田易杰的死让人震撼,可苍恩树也看到了他手机里那些恶心的视频,理所当然的认为田易杰这事是报应。
就像顾衿奶奶一样,苍恩树也是有自己的信念的,他不惧怕这些。他信的是,有因必有果。虽然没读过书,可是他的无谓和赤诚总是容易让人动容。
“我现在无儿无女的,也不怕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所以说想那么多干啥。”
那天,站在阳光底下的苍恩树笑着说道。
自从进到这个世界就再也没刮过的胡子又冒出了硬茬,随着他的笑容一起,带着一股憨厚朴实的味道。
顾衿看着他黝黑的脸庞,也笑着回了一句:
&34;叔,我们都会活着的。&34;
十点快到了,顾衿就起身带着沈斯年和苍恩树去了约定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人还没来起。
十位玩家现在是剩下了九个,不,还是十个,一共有十一位玩家。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伊柔熟稔的拉住顾衿的胳膊,惹得她旁边的卞羽真翻了一个白眼。她抱着胸,穿着浅粉色的低胸紧身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时尚又土潮。
翻白眼是因为卞羽真不理解和她组队的明明是自己,伊柔为什么偏偏对和一个泥腿子农民工组队的顾衿这么热情。和一个男人住一个屋,估计也是个骚货。
“哟,又赶着上去巴结人了,你又不是人家的狗,天天对着人家摇尾巴。”
卞羽真一脸嫌弃的看着伊柔,捂着鼻子向后退了一步,似乎伊柔身上沾染了什么怪味一样。
“你有病吧,大婶,年轻人说话你闭嘴好吗?”
伊柔被卞羽真说的心里很不爽,她是真后悔和卞羽真组队,要不是第一夜的组队无法更换,她一定不会选择和她组队。她讨厌她,不只是因为她嘴贱。
还因为卞羽真真不把她当人,内裤袜子总是不洗还扔在她的床上,恶心死了。
不想理阴阳怪气的卞羽真,伊柔凑到顾衿耳旁问道:
&34;你为什么选择和一个沧桑的老大叔组队啊?&34;她不理解,明明顾衿有更好的组队选择。
“他的队友死了,可以重新选择和人组队,系统没说过只能两两组队不是吗?”
“我们有十一个人,系统让你下意识以为只能两两组队。但是第一天,所有人都组队成功,说明了不是一定要两两组队。”
“哦。”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选择苍大叔的原因。”伊柔歪了歪头表示困惑,出于礼貌,她称苍恩树为苍大叔。
“我说了不组队,会死。”顾衿回道。
“他是男的,不能和其他男的组队吗?”
伊柔不明白那种与人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她体会不到苍恩树当时的尴尬和窘迫。身为富裕人家的她也无法设身处地想象顾衿为什么同意和苍恩树组队,而不是其他人。
“只要能活下去,性别不重要。他们看不起你的苍大叔,说他是泥腿子,农村人,嫌他脏。”
“可是,农村人,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不是吗?”
“我也是农村人,我和他是一样的。”
顾衿看着伊柔的眼睛又解释了一遍,她想告诉她,农村人也是人。
伊柔听着顾衿的话,愣了愣。
即使嘴上不说,伊柔心底对于农村人这个字眼还是存在狭隘的想法的,比如说,不爱干净,脏。
高等教育让她的思想境界拔高,同时也加重了她对于农村人的鄙夷。
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自己农村人的身份,他们似乎觉得这个身份是个耻辱的印记。
她向来都知道农村人是骂人的词语。
可是,伊柔猛然间发现,她自己潜意识里也是那个将农村人当作侮辱人的话。
她也在潜移默化间,被身边人同化。
心里忽然五味杂陈,她想,她还真不是个东西。
伊柔又扯了扯顾衿的袖子,“对不起。”
“你没必要说对不起,这也没什么,偏见什么时候都会有。那些看不起农村人的,只是九年义务教育没学好,不会背悯农。”顾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们瞧不起农村人,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养着他们这一群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社会本来就已经烂透了,思想也烂透了。
季南乔和自己的队友白空允后面才来,白空允是某公司的总裁,长相冷峻,做事也是一丝不苟。所以当他出现的时候,总是能够吸引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