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宫女×东宫太子（二十七）
耳边，是沈斯年沉重的喘息声，他似乎是发烧了，呼吸滚烫，贴在她颈窝处的嘴唇也干燥粗糙。
滑凉的发丝落在她的手背上，痒的人心尖发颤。
“阿矜，阿矜，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的吃饭，好好的活着”
“我等你，等你回来………带我……离开……”
沈斯年一直在迷迷糊糊的说着凌乱没有逻辑的话，顾衿将手伸到沈斯年背后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
细微的动作令沈斯年将顾衿抱得更紧，像是要揉碎在怀里。他穿着白色亵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肌理，那股熟悉的松香几乎要透过皮肉渗进她的全身。
曾几何时，丑八也是这样抱着她睡的，只不过那时是她将他搂进怀里。
因为冬天太冷，冷宫里没有那么多炭火，顾衿怕丑八和她冻死。
那时她不知道丑八就是沈斯年，人类在面对幼崽时总是同情心泛滥，她也不例外。
“我在，我会陪着你。”顾衿眼睛酸的有些疼，她看着头顶帷幔，眼神恍惚。
像是小时候那样，她又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沈斯年高挺的鼻梁。
又看着他那张已经是少年的，长开的少年脸庞，顿了顿觉得举止暧昧，便放下了手。
即使，两个人现在同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几乎亲密无间的抱在一起，看着几近奄奄一息的沈斯年，她也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顾衿知道沈斯年为什么命不久矣，他高烧不退是因为当初插入他体内的那支毒箭。
已经懂得操作系统某些权限的顾衿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查询了沈斯年为什么命不久矣。
毒箭的毒素在体内蔓延，东宫中医术高超的医官都没有办法，只能凭借着药物吊着沈斯年的一条命。
顾衿不明白，为什么身为男主的沈斯年也会死。
明明在她看的所有攻略文里，一旦男主死亡，世界就会崩塌，所以系统才会格外在乎书中男女主的性命。
顾衿查遍了所有资料，也没有一条内容包含关于穿越到快穿文里，而快穿文里的男主突然死了，世界究竟会不会崩塌的问题。
沈斯年会死，因为自己。
顾衿想要在系统商城里购买解毒的丹药，却被告知丹药不能用在书中人物身上。这是一条死路，她帮不了他。
无力感和愧疚时刻折磨着顾衿的身心。她到底，还是接了这第三个任务。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生死不知的那些天里，她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年。任务也早已被她抛之脑后。
她觉得系统恶心，任务恶心，她玻璃心，那些复杂的情感让她无法接受乃至崩溃。
“对不起，沈斯年，是我害了你，你不应该救我的，我当初就该接受命运，老老实实去死。”
“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本来，不应该死的”
白天，顾衿不会出现，她只会躲在不远处看着沈斯年的一举一动。
白天的沈斯年没有夜里的脆弱，他伪装的太好，一点也看不出即将死亡的征兆。除了脸色略显苍白，那张脊背永远像竹子一样笔直。
他模样生的太好，眉眼艳丽，偏生眼神总是冷淡，气质也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除了身边的人，几乎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顾衿甚至不明白沈斯年拖着病弱的身体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在某些事情上，他倔强的可怕。
在东宫殿内，这一天，顾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季南乔穿着内侍的衣裳，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东宫门口，那时候顾衿站在门口守着，一阵香风扑过，熟悉的味道令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白皙娇俏的侧脸红润，头顶戴着与自己身份格格不入的内侍高帽，没有束胸，胸前鼓起，破绽实在明显。
可是季南乔就是如此轻而易举的进入了东宫，因为东宫内的仆从都认识她那张脸，又因为沈斯年的纵容，无人敢拦着她。
“你怎么来了？”
殿内，沈斯年嗓音疑惑。他跪坐在桌案边撰写经文，乌黑的长发随意用一根发带绑起，露出清俊眉眼，整个人慵懒又随意。
“许久不见景湛哥哥，阿季太想你了，就偷偷溜进来了。”
“自从我笈礼那夜景湛哥哥匆忙回了东宫后，我们就再也未曾见过。”
季南乔表情委屈，看着一旁正在处理桌上折子的沈斯年又嘟囔了一句：
“景湛哥哥，那天夜里的事你别放在心中，我喝多了，胡言乱语，也跑错了房间，一切都是我的错。”
“无碍。”
沈斯年轻轻的应了一声，喉头微动，咽下翻涌的血气。墨汁溅到刚写好的经文上面，他面无表情的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竹笼里。
季南乔看着态度冷淡的沈斯年，扯了扯衣摆，眸光微暗。
那天晚上，她明明让系统给沈斯年下了药，她进入房间看到沈斯年的状态就知道下药成功。他即使遮着，她也看到了被顶起的衣裳。
可是，一切却没有按照她原本预料的方向发展。
她甚至不知道沈斯年的春药是怎么解的，系统出品的春药是某个修仙界的合欢宗化神境界的大佬炼制的。
情难自抑，非发生关系不可解，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所以，和沈斯年发生关系的人又是谁呢？
攻略进展太慢，甚至是好几个月都见不到沈斯年，直播间的观众和打赏数量骤减。
为了钱和人气，季南乔索性就直接去找沈斯年。
她就待在沈斯年身边，就不信拿不下他。
【宿主，沈斯年中了剧毒，活不过几周了。男主不能死，否则这个世界就会崩塌，任务直接失败。】
【任务失败将会面临很恐怖的惩罚，系统建议宿主花费两万直播币购买星际世界的高级营养液，替男主解毒。】
听着系统的少年音，季南乔哪怕演技再好，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沈斯年命不久矣？
世界将会崩塌？
可怕的惩罚？
一时间被系统的话震惊的不轻的季南乔难得失态的讽刺了系统一句。
【沈斯年是男主，他怎么可能会死？你是不是想拐着弯儿骗我积分？】
【沈斯年要死了，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为什么要花费直播币替男主解毒？男主都要死了，系统不应该干预一下，抢救男主吗？为什么要用我的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