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远古吸血鬼vs教皇15
在欧内斯特和比尔各自蹙眉深思要怎么分房间时, 和人类群体接触最多、心性比他们更显成熟的乔舒亚心中摇头后，主动说明。
“我去驾车，不需要房间，你们随意。”
“谢了。”
欧内斯特和比尔异口同声, 又再同时抬步往左右两边相隔最远的隔间走去。
同在一个马车里, 左棠也表示不太看得懂他们。
“你确定他们真的没有偷偷找地方打架吗？”
左棠下意识压低声音问宁·卡尔洛斯, 他代入自己如果是重生后的欧内斯特的话，绝对会想办法找比尔欺负回来。
比尔·麦克拉伦是让欧内斯特·柯林斯“圣子”之路彻底走歪的始作俑者。
宁·卡尔洛斯勾唇一笑, “棠棠想看什么样的打架？”
左棠眨眨眼睛道, “都可以……不可能吧, 我完全没有看出来。”
这些年欧内斯特和比尔算是在他和宁·卡尔洛斯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他完全没有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任何超出友谊的地方, 一直都是非常单纯的同伴友谊。
如果和这一世无关的话，那就是他们的前世真的是爱情吗？
【左棠：01, 你觉得比尔是哪位？】
血族的真名一个比一个长，比尔·麦克拉伦这个名字在教廷里还那么有名, 他换一个名或另取一个新名字告诉欧内斯特都是有可能的。
【01：排除掉原柯罗国南郡的那只吸血鬼公爵, 以及现在有名有姓活跃在瓦易特国的那只，就只剩下……菲利克斯！】
左棠和01还记得的原剧情里, 反复横跳在迫害欧内斯特和帮助欧内斯特之间、且同样不愿意碰欧内斯特血的吸血鬼公爵菲利克斯。
【左棠：有道理！】他还没来得及想到还有排除法能用。
主系统传输给左棠的世界剧情里，吸血鬼公爵菲利克斯不长比尔这样, 是白发红眸的吸血鬼大美人，但改变一个发色对吸血鬼公爵来说不要太简单。
比尔·麦克拉伦带着对教廷方的巨大仇恨第一个就报复性地设计了未来教皇的圣子欧内斯特，他不可能后续能忍住不在欧内斯特身边出现。
【01：宿主，大人看你很久了！先……先不聊了哈。】01迅速隐匿, 它准备去网络上求证一下瓦易特国的那只吸血鬼公爵的近期踪迹, 那只才是原剧情里坏得离谱的那个吸血鬼公爵。
【左棠：好。可是阿宁一直都是看着我的啊。】
左棠对宁·卡尔洛斯弯眸一笑, 他邀请道，“阿宁也要进来玩一下吗？”
那个属于主系统植入到他意识海里的特殊空间，他作为海神时带宁·卡尔洛斯进去过，现在他自己大抵做不到，但是半神的宁·卡尔洛斯可以一试。
宁·卡尔洛斯没有犹豫就摇头了，除非有百分之一千以上的确定可行，他都不会那左棠进行这种尝试。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吃醋……但时间不能太久，更不能太频繁，”宁·卡尔洛斯发觉自己说没有吃醋的话太早了，他也想要和左棠这种随时随地可以进行聊天的私密频道。
左棠偎进宁·卡尔洛斯怀里，眯眼享受宁·卡尔洛斯身体自然传递过来的温暖，“咱们每天都在一起，想说什么直接就能说。”
相反，01对宁·卡尔洛斯的敬畏都快要转化为系统智能源代码的存在了，现在都是左棠主动找01说话和问一些重要的事情。
“嗯，”宁·卡尔洛斯被左棠说服了，再就是左棠此刻就在他怀里，能摸到能亲到能好好说话，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从塔莎特国到横穿圣梅尔国领空到西南方位的柯南国，做飞机都需要6个多小时，但乘坐天马菲尼所驾驭的轿子，只需要50分钟时间。
从轿子下来，左棠眼睛一亮，看去宁·卡尔洛斯，“我记得这里。”
这个在康纳古堡废墟上建起的月亮神庙地底祭坛，是宁·卡尔洛斯第一次见他变化为人类形态的地方。
宁·卡尔洛斯抚了抚左棠的头发，微笑点头，“嗯，我也记得。”
准确的说，他这辈子下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初见”的震撼，身体和灵魂的双重复苏。
现在的宁·卡尔洛斯非常确定，从那时开始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启禀大人，地底祭坛也已原样恢复。”
乔舒亚·洛根微微躬身告知，柯南国的这个月亮神庙在第一批建设的规划里，加上这里对左棠、宁·卡尔洛斯以及他自己改变命运的特殊性，各个方面都会比其他神庙好一些。
原本的古堡被迁移走了，靠的就是地底祭坛，那个损坏的祭坛原址没有搬走也搬不走，乔舒亚按照宁·卡尔洛斯给的修复图纸，请了匠人一点点修复，从五年前修复到去年底才全部修复好。
“你辛苦了，”宁·卡尔洛斯看去乔舒亚点点头，他拉着左棠的手去逛这个占地总面积最大的月亮神庙，堪比巴苏尔达市的洛特神宫。
“棠棠觉得这里作为月亮神宫如何？”宁·卡尔洛斯问向真正有资格做决定的左棠。
“可以的，”左棠点点头，他对这里非常满意，再拉起宁·卡尔洛斯的手背轻轻一吻，“只要不和你分开，在哪里都可以的。”
反正他们去哪儿都是宁·卡尔洛斯陪他睡棺材床，真没差多少，但宁·卡尔洛斯对他的用心，左棠自觉应该要领会和回应。
他们逛完了神殿和寝殿的部分，就进入到地底修复的祭坛位置。
左棠和宁·卡尔洛斯还需要再确定一下这个祭坛存不存在什么未知隐患，或可能把他们辛辛苦苦、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建设好的神宫转移走了。
“主人，大人，我和桃桃都没发现问题，”01和桃桃也飞一圈后回来和左棠、宁·卡尔洛斯禀告。
“嗯嗯！”桃桃连连点头。
“棠棠有什么发现？”宁·卡尔洛斯问向血脉特殊、感知角度和他们稍有不同的左棠。
“我听到了类似水滴的声音，但是我没有找到它在哪里……”左棠说着抬眸看去花纹繁复的天花板，再视野一跃，看去那还是前半夜的天空穹顶，一弯新月挂在东天处。
“这声音不算是问题，除了它，”左棠抬起手给宁·卡尔洛斯和桃桃夭夭看。
一根血链缠在左棠的掌心里，它借着左棠逃过了宁·卡尔洛斯和桃桃夭夭们的检查。
却还是扯下老脸对左棠一番撒娇、求饶、请求庇护后，被左棠第一时间“出卖”了。
“我又没有答应你，”左棠看去在宁·卡尔洛斯目光下瑟瑟发抖的血链，同时他也不认为宁·卡尔洛斯会对它怎样。
宁·卡尔洛斯握住左棠的手腕，将血链从左棠手上解开，丢去给了桃桃，“看着它。”
“是！”桃桃紧紧抓住了铁链，它自然逸散桃木气息死死地克制和限制住了它。
血链立刻就知道应该怎么当一个好道具了。
争宠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走了，你带我去洗手吧，”左棠往宁·卡尔洛斯脸颊亲一下当是安抚，再主动拉他往寝殿那边走去。
寝殿后的浴房里，宁·卡尔洛斯沉着面色洗干净了左棠的手，又再轻柔地一遍遍亲吻着。
左棠对宁·卡尔洛斯又克制又强烈的独占欲已经习惯了。
“不怪你和桃桃夭夭没有察觉，我身上有白银之书，它和白银之书组合起来才是真正完整的半个神格碎片。”
所以血链才能逃过他们的感知，直接和左棠联系上，并讨价还价地要效忠要寻求庇护要恢复它在月亮神庙里的特殊位置等。
左棠只听一听，就给它抓到手里，再等宁·卡尔洛斯他们停下检查后，就把它给告发了。
“现在已经能确定太阳神另一半神格碎片在欧内斯特的心脏里，月亮神这边的另一半碎片却没有踪迹显露。”
左棠很确定自己的身体里是没有这东西的，否则他当时也不至于差点儿饿死，宁·卡尔洛斯的神眼是普通人神性天赋的极限，欧内斯特的心脏却不是。
欧内斯特能成为预言里的圣子，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主角，是因为他某种意义上算是远古太阳神的转世。
这也符合了左棠和宁·卡尔洛斯的猜测，那就是太阳神和月亮神双双陨落在这个大陆上了。
“棠棠想给它们拼凑完整吗？”宁·卡尔洛斯问向左棠，他的语气尤其平淡，似乎只要左棠肯定地一点头，他就能给左棠办到。
左棠连连摇头，“转世后的祂们也不再是原本的太阳神了，你更不能碰另一半碎片，记住了吗？”
“不是欧内斯特不能死……是你不能碰。”
这个世界是左棠对世界主角最没有代入感、最难同情的一个了，那被种族特性所混乱的情感，是左棠理解不了的感情，他甚至无法确定欧内斯特最喜欢的人或吸血鬼是谁。
相应地左棠对欧内斯特的情感更多是以尊重和必要时刻的庇护为主，在危及到宁·卡尔洛斯时，左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宁·卡尔洛斯。
“我记住了，棠棠不用担心。”
宁·卡尔洛斯不敢忘记自己冒险成为半神的初衷，是为了陪伴左棠更长的时间，而不是真的成为等同被拘禁在这个世界的太阳神。
但对他和左棠来说随时可以放下的神格碎片，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或远古时期活下来的异类生命们来说都不是如此。
“嗯！”得到满意答复的左棠偎进宁·卡尔洛斯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人，脸上是幸福的笑容，“阿宁要一直这么喜欢我才行。”
“是，我的大人，”宁·卡尔洛斯无法再吻左棠的手了，就继续吻着左棠的额发和脸颊。
过于温柔和安全的感觉下，左棠很快就睡着和睡沉了。
宁·卡尔洛斯再一吻左棠的眉心，用他被左棠允许使用的月亮神力将左棠变回一只银色蝙蝠，再把小蝙蝠放进紧贴着胸口的内袋里继续睡觉。
宁·卡尔洛斯回寝殿披上外袍，再进到隔壁桃桃和夭夭01的房间里。
夭夭01正在教桃桃怎么上网寻找乐趣，但现在它已经到接近放弃的边缘了，夭夭01和桃桃的对话里绝大多数时候都在鸡同鸭讲。
本质其实是桃树的桃桃无法体会这种乐趣，它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到处跑来跑去和帮左棠、宁·卡尔洛斯做事情。
“大人！”桃桃第一时间发现了宁·卡尔洛斯，并将被困在它自带的桃木空间里的血链放出来。
“您要怎么处置它，桃桃能干！”桃桃自我感觉它能让血链永久且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人饶命！小人没有恶意……”再接着，血链被桃桃禁言了。
宁·卡尔洛斯对上桃桃那双淡粉色、纯粹干净的眸子，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桃桃做得很好，不过暂时它还有它存在的价值。”
“你能感应到另外一半属于古老月亮神的神格碎片吗？可以或者不可以，不用说其他，”宁·卡尔洛斯说完再对桃桃点了点头。
解除了禁言的血链360度地折叠起来，再絮絮嗡嗡的回应宁·卡尔洛斯，它不仅可以做到，且已经感应到了。
它原本是想拿这个来和新月亮神的左棠进行谈判的，但没有想到无论左棠还是宁·卡尔洛斯都不按照套路来，以及他们身边竟然有异类生命绝对克星的桃桃存在。
它去泡太阳圣泉，顶多虚弱个几千年，可桃桃能让它直接消散。
现在它更不敢谈判了，新月亮神和半神教皇搞到一起已经够吓人了，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帮手在。
血链被桃桃的桃木空间吓坏了，并非常庆幸自己上一次和左棠桃桃它们对上时，直接选择认怂，现在也应该认怂到底。
宁·卡尔洛斯面无表情地听完后，把它继续交给了桃桃，这类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物件，他不可能放心让它过多接触左棠。
放在桃桃那里，比让01看着还让宁·卡尔洛斯放心。
“大人，它说的谁？夭夭想知道！”01努力和宁·卡尔洛斯卖萌，并举手保证，“您不允许，夭夭一定不在主人那里多嘴。”
它家总是容易心大的宿主也确实需要宿主老公大人管着，01已经学会要如何“夹缝求生”了。
它依旧第一忠心于左棠，但听宁·卡尔洛斯的话，也符合这第一原则。
宁·卡尔洛斯微微一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也算不上是灯下黑，是左棠对月亮神的神格碎片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少占有欲，一直都把它当吃饭的炊具对待，现在有宁·卡尔洛斯稳定提供“食物”，左棠对已经在手里的白银之书都是爱答不理的了。
“啊……”01却是惊在原地了。
在宁·卡尔洛斯带着胸口里沉睡小蝙蝠回寝殿的棺材床继续睡觉时，01隐匿了身形进到了另一处宫殿里现场围观。
桃桃把血链丢回桃木空间后，也陪着01一起去了。
01直接进到了比尔·麦克拉伦的卧室里，吸血鬼公爵比尔并没有入睡，而是按照左棠教的阵纹磕磕绊绊地在用月光修炼。
他所住小院对面的那一栋里住的是欧内斯特，乔舒亚询问时，欧内斯特主动所选，比尔紧跟着选择了这一间。
所以这俩人已经互相当隐形人这么久，但在有这么多房间可以选择时，又继续选择了当邻居。
当然了，从欧内斯特和比尔的角度看，只有这两个院子距离左棠和宁·卡尔洛斯的主殿最近，他们不能让其他人比他们还住得更近去了。
01没带多久就带着桃桃溜了，毕竟是血链和宁·卡尔洛斯都已经确定的另一半月亮神碎片所有者，存在发现它和桃桃的可能。
在01要飞回自己和桃桃的寝殿时，它又忽然飞到了月亮神殿的高空处，仰头看着那一轮血红色的新月！
这个世界蝙蝠的原形大部分都是血色和黑红色的，以至于让它和左棠都以为小比尔的原形只是相较其他吸血鬼更好看和干净一些。
事实上，比尔·麦克拉伦原形吸血鬼蝙蝠的颜色，更接近现世的血红色月光！他们要寻找的东西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
左棠在宁·卡尔洛斯怀里醒来后，宁·卡尔洛斯主动告诉他关于比尔的转世前身。
“原来是这样……”左棠也是一脸恍然，难怪比尔·麦克拉伦是他知道这个世界唯一是突破子爵上限的原生吸血鬼。
其他原生吸血鬼天赋最好也是和乔舒亚、以及他们在兰利冰国神庙见证出生的那只吸血鬼女娃娃一样的子爵天赋。
宁·卡尔洛斯微微一笑，继续说他已经想通，却没有告诉桃桃夭夭的发现，“欧内斯特不是太阳神陨落后的第一次转世。”
宁·卡尔洛斯和左棠说话，一贯不打哑谜，“祂陨落后，转世成为预言里的圣子欧内斯特前，还是安吉洛教皇，麦克拉伦不可认不出来自己的灵魂伴侣。”
不是所有吸血鬼都能找到自己人类恋人的转世，即便找到也大多也是悲剧收场。
但比尔·麦克拉伦和安吉洛教皇是在古老月亮神庙的见证下，签订了灵魂契约，且比尔·麦克拉伦身体里还有一半未苏醒的月亮神神格碎片。
诅咒之力能直接波及到安吉洛教皇之后的所有教皇，也和比尔·麦克拉伦的隐藏身份有关，当然也和安吉洛教皇神祗转世有必然联系。
【01：！！！】悄悄跟着一起听的01惊呆了，以及宁·卡尔洛斯对左棠和对它在内的其他人一直是这么两幅面孔！
对左棠知无不言，对其他人说一句，藏几百句，更多时候一个眼神让你自行领会去吧。
“好复杂……”左棠表示没有听很懂。
【01：就是欧内斯特重生了，他极大可能是知道自己前世安吉洛教皇身份对小比尔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对小比尔又恨又愧疚！小比尔恢复记忆后……唔，还不确定，他有没有可能也恢复欧内斯特重生前的记忆。】
01一解释后，左棠觉得更复杂了。
宁·卡尔洛斯揉了揉左棠的头发，低语道，“作为神祗的转世，他们有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而命运让他们相恋，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化解神明遗留在他们灵魂里的宿怨。”
宁·卡尔洛斯不用问左棠或01，也能猜到他们掌握有比预言里更多更准确的信息。在左棠到来后，有心算无心将未来带往了完全未知的方向。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了，分别掌握了另一半完整神格碎片的左棠和他，已经断绝了最糟糕情况发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