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远古吸血鬼vs教皇13
这天同时还是对吸血鬼相对不友好的一天, 即便是在四季如春的塔莎特国里，这一天依旧热得让吸血鬼们深埋地底下的棺材都睡不下去。
比尔·麦克拉伦的红眸也变得极为浓郁起来，整个人暴躁得让欧内斯特悄悄提醒又提醒也没什么用, 他打算在自己引起教皇和月亮神注意前离开。
“阿宁还没看过我弹竖琴吧，你们也留下听, 算是送给欧内斯特的成年礼物, ”左棠把墓穴里带出一直闲置在储物空间里的老古董竖琴取出来。
有计划这一天躲到月亮神庙里的吸血鬼们还不少，左棠自然不能白当这个名头，停供一点儿庇护是必要的。
“谢谢您！”
欧内斯特鞠躬致谢后, 在神殿里日常参拜祷告用的蒲团之一坐下来，已经往外走出一步的比尔也重新坐回到欧内斯特身侧的蒲团上。
比尔·麦克拉伦再烦躁也不想错过月亮神的弹琴！
宁·卡尔洛斯坐在左棠的正对面，左棠还单独为他和桃桃夭夭搬了一条长椅出来。
由现任代理月亮神左棠亲自弹奏，逸散着月亮神力, 如山泉的竖琴“叮咚”声, 同时过神殿神仙之间的微妙感应在各个神殿周边响起。
但听得最真实，也最能感受的琴声美妙的只在这个神庙里。
比尔·麦克拉伦心中的烦躁感一点儿不剩下, 欧内斯特·柯林斯到了近日连左棠赐福神果都压不下的头疼也消失不见了。
自然逸散着月亮神力的琴声自带治疗和净化的效果，不仅是吸血鬼、狼人等智慧黑暗种接着阴影往神庙的方向靠拢, 部分还没有绝种的黑暗生命也往这边赶来。
左棠直接弹奏过了正午那对黑暗种生命影响最大的时段, 时间长达两个半小时，左棠只有第一首算是送给欧内斯特的生日礼物，其他都是弹给宁·卡尔洛斯听的。
“阿宁喜欢吗？”左棠问向目光一直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的宁·卡尔洛斯, 微微一笑, 他知道宁·卡尔洛斯的答案，但还是想听宁·卡尔洛斯亲口说。
“很喜欢, ”宁·卡尔洛斯眼神里灼热和危险的感觉同时被点燃了, 那古老神话的擅嫉、狭隘的月亮神根本不配让左棠为祂代理职权。
“那我以后经常给你弹, ”左棠将竖琴收起来，再走来牵住宁·卡尔洛斯，“外面来了只大家伙，咱们去看看。”
乔舒亚和欧内斯特几人自觉负责起，神庙里越聚越多黑暗种生命们的接待工作，原本的神庙里也有安排月亮神的忠诚信徒在管理，但在这特殊时间同时接待这么多的黑暗生命，他们能力和状态都负荷不过来。
和宁·卡尔洛斯学会了隐蔽咒的桃桃和夭夭01选择跟上左棠去看那“大家伙”。
黑暗种、自带四翅的菲尔天马，索尔森大陆里的稀有物种之一，它的先祖和吸血鬼先祖属同一个时代的物种，是月亮神的信徒种群之一。
“呜~嗷呜~~”这只身上都是血红色杂毛的菲尔天马朝左棠低下了头，它来和左棠求助，也是来和左棠宣誓效忠的。
“主人，它的病很麻烦，记载里菲尔天马能拖载数吨重物穿行在黑暗和月夜下，不知道它还行不行。”
01变化回毛团傀儡身，对着这只杂毛、血脉不纯还受伤颇重的菲尔天马各种打量，在计算左棠要救它付出的代价值不值得。
左棠将手点它脑袋前额上的银角，略一沉思，他就点了点头，“可以，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治病，等你病好了，你要接受我一百年左右的雇佣。”
左棠想让治好它，让它多帮帮它家阿宁，古老神话里，它的战力一点儿都不低。
而左棠一直自称是代理月亮神，是因为他并没有像宁·卡尔洛斯那样直接容纳由神格碎片转化的书本进入身体里，他的神力都是他自己一点点修炼和吸宁·卡尔洛斯的血转化来的。
通过神庙汇聚而来的信仰之力属白银之书所有，左棠只是目前白银之书的所有者，有一定权限可以动用信仰和神庙附带来的神祗权限。
治疗这只菲尔天马要用的就是左棠靠自己和宁·卡尔洛斯修炼出来的月亮神力，他就不能当不求回报的慈善家。
“呜呜！”和狼崽子一般叫声的菲尔天马再次回应了左棠，它所代表的菲尔一族愿意世代效忠左棠。
倒没想要“剥削”它这么多的左棠，浅浅一笑，还是决定按自己的决定，先治疗，再雇佣一百年，如果之后能愉快相处，继续雇佣或转化为亲信都可以。
“太大了不方便治疗，先给你变小了，在你身体恢复想起自己的名字前就叫……菲尼。”
左棠原本虚虚放着食指指尖点在了菲尔天马的银角上，月亮神力涌动后，一只成年犬大小的菲尔天马趴伏到左棠脚边。
左棠俯身摸摸变小后立刻可爱萌动起来的天马菲尼，再笑看去一言不发陪着他的宁·卡尔洛斯，笑道，“今天心情好，咱们就帮帮它吧。”
这个理由是宁·卡尔洛斯无法拒绝的，他点了点头，“好，我会帮你。”
在这个通往森林的神庙后门处，比尔·麦克拉伦和欧内斯特·柯林斯俱是一脸惊恐，左棠把菲尔天马变成小幼崽的法咒既视感太强了。
但在左棠和宁·卡尔洛斯领着小天马往神庙走来时，他们几乎同时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左棠微笑地看来，“你们守住后院不被打扰就行。我们要在这里和小菲尼治病，待的时间不会短，规矩和在兰利冰国时一样。”
欧内斯特和比尔可以在日常的工作之余，自由支配时间。
“是！”两人同时点头，再侧身把路让出来给左棠和宁·卡尔洛斯。
进到神庙居住的区域后，桃桃陪着左棠给小天马菲尔治病，夭夭01则是帮宁·卡尔洛斯亲自整理卧室书房等，这是他们之后至少一个月要待的地方。
“大人，那两只怎么能迟钝到这种地步？”01只能和他认为绝对不会像左棠那样心大、毫无所觉的宁·卡尔洛斯吐糟了。
左棠的行为就差直接告诉他们：你们的变小、失忆等都是我干的！
“嗯，是很迟钝，”宁·卡尔洛斯语气随意地附和01一句，01要的只是他的认同，而不是分析太多那两只为何要继续装糊涂。
宁·卡尔洛斯对他们的动机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法咒加亲自动手，宁·卡尔洛斯十分钟就收拾好了屋子和将左棠从储物空间里翻出的棺材床等物品归置好。
夭夭01很自觉地来桃桃去隔壁收拾它们自己的房间，宁·卡尔洛斯来陪左棠继续给天马菲尼治病。
左棠细致检查后得出的结果，和01通过傀儡身体的感知给出的判断一致，天马菲尼的病相当棘手，它的身体被黑暗能量侵袭得非常严重，还有长期失血过多、营养不良、寿命锐减等问题。
来找左棠之前，它被吸血鬼或狼人等智慧黑暗种长期圈养吸血，又在无法解决它的糟糕病情时，把它遗弃在荒野自生自灭。
对怎么到附近森林里毫无记忆的天马菲尼在听到琴声后，压制下了身体里的黑暗气息，恢复了神智和激发了求生欲，一路飞驰跑到这里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天马菲尼断断续续地和左棠倾诉它的遭遇。
它的是菲尔天马的现任族长，银角是菲尔天马一族之族长的身份标识，它为了保护族内的幼崽，才被人类抓住，后来又辗转被人类和吸血鬼囚禁长达四十年。
它对囚禁的记忆非常细碎，四十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失去理智，作为纯粹暴躁、失智的黑暗兽而存在。
在民间传说里，菲尔天马还有一个非常通俗好听的名字，叫月光马，它的先祖非常受神话故事里神祗们的喜爱。
“我知道了，我已经接受你的请求就不会再反悔，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或吸血鬼能带走你，现在，你应该睡一觉了。”
左棠手心再覆盖上一层淡淡的月光神力，进一步封印起天马菲尼身体里的失控黑暗气息，原本就已经力竭的天马菲尼趴在左棠脚边睡着了。
“把它带下去洗干净。”
宁·卡尔洛斯让门口的乔舒亚·洛根进来，把三五天醒不来的小天马抱下去洗干净和照顾。
左棠看看自己也被蹭黑的衣服，以及治疗时手里沾染着还未完全褪去的黑暗气息，他主动起身和宁·卡尔洛斯去洗干净自己。
浴房里，左棠靠在宁·卡尔洛斯肩膀上让宁·卡尔洛斯帮忙洗，他连手指都不需要动弹一下，偏眸看来，“我觉得囚禁菲尼的地方不简单。”
“这黑暗气息怪怪的……你，怎么了？”
左棠懵懵地看去神情非常明显郁闷和压抑中的宁·卡尔洛斯。
“棠棠没看来我现在想你做什么吗？”宁·卡尔洛斯轻蹭着左棠的鼻尖问道。
左棠使用月亮神力给他们弹琴两个多小时，顺便为各个神庙及其周边的黑暗种生命提供庇护。
这还没多久，左棠又耗费了大量神力给一只心智接近成人的菲尔天马治病。此刻左棠身体里的神力已经见底了。
宁·卡尔洛斯自动自觉甚至是哄着左棠来咬他进行必要的神力补充，但左棠完全没有领会……还分神在想什么黑暗气息的事情。
宁·卡尔洛斯的郁闷正在往真正生气中转化。
有所意会的左棠咽了咽口水，却是摇头了，“不行，我……太饿了，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不要！”
宁·卡尔洛斯和左棠对视着几秒，不得不败下阵来，“那么在你完全恢复前，你不能再管那两只和小天马的事情了，能答应我吗？”
左棠眼睛滴溜溜转两圈，又对着宁·卡尔洛斯各种蹭蹭撒娇，但宁·卡尔洛斯也非常坚持，表情和眼神都没有任何松动，左棠不得不点头。
“好……”
差点绷不住的宁·卡尔洛斯低头在左棠唇上吻了一下，他抱着洗干净的左棠从浴池起身，再给左棠擦干，换上只适合在寝殿里行走的寝衣。
“你担心的事情都有我在。你怕伤到我，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宁·卡尔洛斯看着左棠神力空虚、饿得挠心挠肺的模样也一点儿都不好受。
“我知道了，”左棠感受到了宁·卡尔洛斯的心情，他的表情愈发乖顺了，指挥着宁·卡尔洛斯把他抱到棺材床里。
左棠决定通过睡眠来辅助身体里神力的恢复，只要熬过了那无法自控的饥饿阶段，他是愿意接受宁·卡尔洛斯的帮助的。
宁·卡尔洛斯也躺进来拥着左棠，直到左棠完全睡沉，他才从左棠的棺材床里起来，到外殿去看那只也在沉睡中的菲尔天马。
左棠所说的怪异黑暗气息，他也感觉到了，或者说作为半人半神的现太阳神的他来说，对这个气息更加反感和敏锐。
宁·卡尔洛斯看去乔舒亚·洛根，“你去查清楚它具体转手过的人类和吸血鬼，把这个带上防身。”
宁·卡尔洛斯将一瓷瓶的封印圣水递给乔舒亚，这怪异的黑暗气息有不可预知的危险，但黑暗气息绝对克星的圣水够乔舒亚保命回来。
此外，乔舒亚·洛根身上还有不少宁·卡尔洛斯和左棠给的赐福用具，就算是直接对上红衣大主教或吸血鬼公爵，他都能不落下风。
“是！”乔舒亚躬身领命离去。
随着神庙的建设，关系网和消息网也已经铺开，乔舒亚领着左棠和宁·卡尔洛斯的命令，无论在人类社会还是在吸血鬼那么都能吃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