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爷04
“棠棠是男儿, 为了我才穿上女装进宫的。”
虞宁替左棠回答，他不想左棠勉强自己每天穿不习惯的衣物，在皇帝这里报备过后, 以后随便左棠爱穿什么穿什么。
左棠对虞宁弯眸一笑，再看去瞪眼中的北梁皇帝, “陛下放心，在北梁，我就是阿宁的王妃。”
在北梁皇宫, 女装最能省麻烦, 他就会继续以女装在人前走动, 即便因此他的在江湖身份的令狐棠也要被误会性别。
各国追捧的是他的字画, 并非他的人, 不会有影响。
“善！”北梁皇帝从虞宁那里收回目光，认同地点点头, 到此刻他才真的相信左棠是为虞宁来的北梁, 来抢的婚事。
北梁皇帝没再要求左棠摘掉面纱, 左棠江湖身份的令狐先生一直都戴着一个狐狸面具，现在还有这个习惯也不足为奇。
只是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虞宁, 莫名有一种嫁儿子的感觉。
左棠和虞宁从御书房离开，再坐撵车到皇宫里的宗庙里。
北梁皇帝虞煜全新写的圣旨也到了，左棠拿到了属于九王妃的印鉴令牌, 也在北梁皇室宗庙的族谱里，将他的江湖名字令狐棠记在虞宁的名字之侧。
北梁皇宫各宫之主也先后收到消息, 三天前和九王冲喜结婚的九王妃从丞相府千金，变成了江湖风云人物的令狐先生。
撵车上, 左棠偏头看向又沉默许久没说话的虞宁, “阿宁在想什么？”
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准确猜到虞宁的想法, 特别是现在这个经历了太久病痛，身体和精神都相对麻木的虞宁。
“我在想……我们有多少次差点就能相见了。”
虞宁在知道左棠就是令狐棠之后，发现他其实有很多次机会能提前结识左棠，却都被他自己或一些客观的原因错过了。
不仅在左棠游历过的卫国，还有楚国、韩国的一些地域里，他都曾先后左棠出现过的时段去过，但一直到大婚第二天清晨，他才真正见到左棠。
“阿宁能告诉我，你在江湖上的化名吗？”
左棠好奇地看来，虞宁什么时候去过卫国，是他已知九王虞宁的信息里没有的，但虞宁能把这个经历用上，就说明他也没少离开梁都活动。
虞宁目光黑沉沉地看来，他在江湖上的名字可没有左棠的好听。
又许久沉吟后，虞宁低语告诉，“血衣。”
“嗯，”左棠轻轻应了一声后，头一偏靠到虞宁的肩上继续说话，“那我们确实错过好多次了。现在也不迟，我十八，阿宁就二十。”
具体算到年月日，其实虞宁只比他大一岁半，可以说正正好的年纪。
不同于左棠去江湖上混个好玩，游览各国风光去的。
虞宁的血衣之名一出，有小儿止啼的效果，虞宁在梁都名声相对恶劣，在江湖上就是人人喊打的魔头，也是人人畏惧、闻风而逃的恶鬼修罗。
【01：哈哈哈！宿主，您就被大人吓跑好多次。】扫描到左棠这个世界部经历的01，在左棠的意识海里笑得打滚儿。
【左棠：那不是你们总是叮嘱我，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跑嘛。】
这是烙在左棠灵魂里的本能，血衣的名字自带危险震慑，不要见面，只要知道血衣在哪里活动，他就会远远避开。
“你……”虞宁以为他说出来后，左棠会害怕会嫌弃，或者要冷静消化许久……都没有，左棠更黏着他了，左棠和之前一样一点都不怕他。
“以前都浪费那么多时间，现在就得倍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左棠额头蹭蹭虞宁，语气坚定地道，“以后你想杀谁，我都陪你一起。”
“唔……我会努力练功的！”
左棠肯定地点头，后悔以前对练功的懈怠，他对自己的要求只要自保、方便行动就行，剑术武艺一般，只有轻功非常好。
虞宁在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和意会错左棠的话后，他抬手拥紧了左棠，“谢谢。”
左棠闻言弯了弯眼睛，继续抚着虞宁的脊背道，“我答应让你做最幸福的人，一定不会食言的。”
他不会有任何犹豫就站在虞宁的一方，虞宁要杀人，他递刀，虞宁要埋尸，他会在埋好尸体的坑上踩几脚。
——
芳华宫里，后宫之首的罗贵妃带着一众妃嫔、公主和王妃、皇子妃们在芳华宫正殿里等着，妃嫔公主们都到齐很久了，左棠和虞宁才在一众期待又好奇的目光中进来。
虞宁轻轻颔首，“儿臣见过各位母妃。”
左棠安抚地拍拍虞宁的肩膀后，他微微躬身行礼，“令狐棠见过贵妃娘娘、各宫娘娘。”
起身，左棠再轻轻颔首，“公主殿下们安好，各位皇子妃王妃们安好。”
北梁皇帝非常给面子地给了左棠一品王妃的印鉴。
从品级上看，左棠和罗贵妃是平级，日常见面还要互相行礼的，关系再好一点儿，互相点个头就行了。
其他人除了皇帝和未来太子，见到左棠都只有行礼的份儿。
左棠和这些娘娘公主们都不是第一次见，他去年刚到北梁时，参加过好几次宫宴，偶尔也有陪燕国来的公主、质子楚毓群参加皇子府、已婚公主府的宴会。
除了深居简出、从不出席宫宴的虞宁外，其他皇室成员也都见过燕国左小王爷左棠，但今日无一人认出女装、戴着面纱还易容过的左棠。
对这些人，左棠除个别特别有记忆点的，基本都没用心去记过。
罗贵妃微笑扬手，“令狐先生莫要多礼，陛下传口谕让本宫好好招待您，请坐。”
北梁皇帝给罗贵妃的口谕是，以礼相待，不得为难。
她这句话也算是把皇帝的意思转达给了大殿上的其他妃嫔公主王妃、皇子妃们了。
“多谢娘娘。”
左棠弯了弯眼睛，再看去虞宁，确定他的精神状态不错，就继续将手按在虞宁的肩上，大殿之侧有提前准备给他们的位置。
左棠落座后，品级比他低的妃嫔公主们就开始自我介绍，左棠微微笑着让01帮他记住。
【01：是！】左棠原本身边也有负责这个工作的侍卫在，但现在那位最受信任的侍卫大抵是叛变了。
左棠让冯伯去查的信息里，那个侍卫还在返回燕国的使团队伍里，就因为他在，暂时还没人怀疑左棠失踪了。
左棠就等着他们怎么圆他没有回燕国的事情。
【01：宿主，水果茶水都是干净的，可以吃。】
左棠原本也应用了古医知识有了判断，再有01检测的结果，就更能放心了，捡起水果喂到虞宁嘴巴，“吃一颗？”
虞宁张嘴把果子吃了，他立刻得到左棠一个笑达眼波的弯眸笑，他嘴里原本无滋无味的果子也变得酸甜可口起来了。
左棠自己带着面纱不方便吃，就专心喂虞宁吃，再偶尔回应一下和他说话中的王妃公主们。
在北梁皇帝的其他十三位皇子和各国久居北梁的质子们先后到来后，左棠和虞宁不再是芳华殿唯一的焦点。
一些妃嫔关心自己的儿子，也有部分公主到了懂感情的年纪。
质子们是她们除兄长外接触最多的适龄男性，北梁和其他国度里也有部分回国无望的质子们，最后选择尚公主来改善自己的处境。
一同到来的六个质子出生皇家长得都不差，其中以燕国质子燕汐原和楚国质子楚毓群最为出众，年纪也是十九二十适婚之龄。
左棠看他们一眼后，不再喂虞宁果子，而是放下手将虞宁的手握住，再低语叮嘱道，“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
虞宁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他在看到那涉嫌毒害左棠的燕汐原时，确实是动了杀意。
【01：宿主，您对楚毓群有印象吗？您什么时候救过他了呀？】
它和左棠看的世界之书剧情里并没有具体提及，左棠对楚毓群救命之恩的具体时间，01扫描到的左棠经历并不全面，暂时没有筛查到楚毓群和左棠的交集。
【左棠：我顺手救的那个人不是长这样的。他易容了，我也易容了。上个月我回梁都的城门外。】
左棠具体说出来后，01发现这就在它已获得的信息里，左棠在城门口附近的摊子帮被偷了银子的楚毓群结了账，并把马送给了急于出城门的他。
01从左棠的视角看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顺手之举，根本不需刻意记住。
但在楚毓群那里就不一定是了，那匹左棠不需要的马儿，对可能遭遇危险伏击的楚毓群来说，可能就是逃生必备的机会。
总之，在楚毓群的视角里，左棠对他有救命之恩，一身白衣，只隐约看见了眼睛，极美极美……
现在楚毓群也在盯着左棠看，被燕汐原提醒了几下后，他才收起这相当无礼的注视。
燕汐原低声警告，“知道你喜欢令狐先生的字画，但你不要命了啊，她现在是九王的王妃！”
按虞宁的行事作风，可不会管他们是不是异国皇子，惹了他不快，必定是先下手为强。他们作为质子在北梁的处境本就艰难，再惹了皇帝最宠爱、性格也最乖戾的儿子，可不就是不要命了嘛。
“传言里令狐先生不是个三四十岁书生吗？怎么会是个女人……”
燕汐原的声音又再次压低又压低，他很想怀疑北梁皇帝弄错了，但一想是关系到九王虞宁的事情，北梁皇帝再老糊涂都不止于此。
以及是不是令狐先生写个字就知道了，冒用令狐先生的名字行事，那不是大胆，是蠢。
左棠笑吟吟地看去提议让他现场写字画画的罗贵妃，“贵妃娘娘见谅，我答应过阿宁，以后要阿宁首肯，我才会为别人写字。”
再看向虞宁，左棠问道，“写吗？”
虞宁下意识地点头，又想开口说他不需要左棠如此，话未出口，左棠的有就落到他的头发上轻柔一抚。
左棠起身到大殿中央已经为他摆好的书案前，虞宁再一扬手，两个侍卫推他到书案之侧，他继续为左棠磨了墨。
左棠执笔在白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芳华永驻。
左棠看一眼虞宁，再拿起笔作画，画的是九王府外院的竹坞之景，和竹坞下赏景中的他和虞宁。
半个时辰不到，写意风的水墨画完成了，那从纸面透出的恣意洒脱，让惊讶画技精湛时，也能感受到作画者的心境。
“字是送给娘娘的，画是给我家阿宁的，”左棠放下笔后说明了一下。
“好字，好画！”
罗贵妃也是懂字画的，高兴自己拿到了令狐先生的字和祝福外，也忍不住眼馋那明显是左棠精心之作的画。
左棠微笑着说明，“我印章遗失了，过几日制作好后，一并把字裱好给您送到宫里来。”
“好，”罗贵妃自然知道有没有印章的区别。
其他人看来的羡慕目光也让她相当受用，这可是婚后令狐先生送出的第一幅字呢！以她知道的虞宁性子，这样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左棠微笑颔首，让两个侍卫给他收起来。
再看去虞宁，左棠低声提醒道，“阿宁还没告诉我喜不喜欢呢。”
“我喜欢，”虞宁的回答没有迟疑，任何人被左棠这样捧在心尖儿上爱着护着，都会最快沦陷，他只会比所有人都沦陷得更快。
【01：宿主！您撩大人的功力又进步了呢！】特别是这个世界常常跑江湖往外游历的左棠，更加放得开，把宿主老公大人撩红眼了快。
左棠满意一笑，他就喜欢看这样有明显正向情绪起伏的虞宁。
毫无疑问，今日真正让人羡慕惨了的是虞宁，众人从来没有想过虞宁也能有一日和江湖名士的令狐先生联系到一起，还是以婚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