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波澜再起
兴致勃勃的陈时和陈独甲对于消灭清河会始终心存执念,其实,更准确的说是对于来越州要干出一番大事,心存执念。
抓住崔家的大大的尾巴,甚至是把崔家挖个底朝天,这是陈时和陈独甲在之前面对清河会和顾林的时候,所产生的第一个想法,最直接最根本的想法。
结果却是,顾林、顾瞻父子顶缸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顾家才是那个最大的凶手。
“亲王,查吧,有些东西查不到就是毒害百姓,查到了才能解救百姓。”
“百姓的事情应该是父皇管。”陈时笑呵呵的对陈独甲说道。
上京城,皇宫内御书房。
磨盘公公此时正在给批阅奏章的皇帝汇报这一次越州之行的情况。
皇帝停下了朱笔,坐直了身子,双手相互揉捏着,磨盘公公见状,立刻走到皇帝身边,拿起毛巾,交给不远处的小太监。
很快,一方热气腾腾的新毛巾便被小太监递了回来。
“陛下,老奴没在,您受苦了。”磨盘公公有些愧疚的请罪。
“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真当朕是泥捏的了?说正事。”
“陛下,老奴看了亲王练的那些亲卫了,确实不俗。所有军士,无论马上马下的,都要参加艰苦的训练。那训练,确实不含糊。每天从早到晚,管三顿饭,有荤有素的,还训练着下海呢!”
“下海?!这倒是新鲜了,百年以来,咱们这步军下海,可是第一遭啊。”正在被按摩着手的皇帝笑呵呵的、调侃着说道。
“步军都是一群旱鸭子啊,他这是,赶鸭子下海呀。”皇帝也不看磨盘公公,嘴里玩笑的说道。
“是啊,陛下,还是亲自带着人跳海呢。从那高高的悬崖上,‘扑通’那么一下子,就跳进去了,过了一会,龇牙咧嘴的上来了,那个后背上,都蛰红了。对了,老奴多嘴,提醒了一下亲王,让他修一下清园的事。当时奴才应该是口快了。”
“无妨,让你去就不怕你说。再说了,你那东西能白吃吗?莫说是你,就是朕,吃了人家东西,不也得给人家好处吗?老话都说了,吃人家的嘴短,咱们这就是嘴短了。”
磨盘见皇帝今天很高兴,心里大约有了估摸。
“陛下,老奴见亲王也跟着练呢,那晒的,都看不出是原来的样子了,黑黢黢的,就和……和您在桌上的这个墨汁,那都差不多了,晒的都掉皮了。”
“朕说朕早就猜到了。您信不信?”皇帝听到磨盘的汇报,心里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朕这几个儿子是什么样子,朕能没数吗?这天下,几万万人,都指着朕在活着呢,眼前这三个,若是摸不出他们的心思,那朕就是大大的昏君了。”皇帝完全不在乎书房里是不是有其他的太监和下人,也不在乎磨盘听没听,就这么自顾自的说着。
“朕这三个儿子,要说狠,你肯定认为是老二,他干的那些事情,朕不喜欢。朕告诉你,其实啊,老四比老二狠,笑面虎,知道吗?老四就是个笑面虎,喜欢笑呵呵的说话,这点上,他和老三很像,老三是真的想笑,因为他以前过的苦,他就觉得笑是好东西,老四呢,他一直过的甜,他是喜欢笑,因为他喜欢用笑去欺骗别人,对,就是欺骗这个词!我这个亲爹说的。”脑海中都是这三个儿子,眼前的皇帝,此时他的心里只有这三个儿子。
“老四是想做黑暗中的老虎、毒蛇,他要做的是一口咬死对手!老三其实比他们俩都狠,你说了,他亲自跳海带着手下人训练,他能十几年就干读书那一件事,把天一阁给读个差不多。呵呵,老二、老四那个劲,比不了他呀!”皇帝叹了口气,轻轻的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走了起来。
“朕糊涂吗?朕不糊涂。朕的责任不单单是征战,还要守成。攻守兼顾,方能成事。朕的爷爷和老子,叮叮当当的一顿打,打下了这片江山,朕也想随意的去打一场啊,可是没的办法啊。朕的儿子不成器啊。妈的,想起来就生气!”本来还在抱怨的皇帝似乎开始烦躁了,便骂起了自己的几个‘逆子’。
“去越州,姓崔的最近消停吗?他以为推出来那个姓顾的一死,就没事了吗?”暴躁的皇帝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把怒火发泄到了崔家身上。
“消停是消停了,不过,绍湾那边的人似乎还没撤。老奴留了几个人手在那里盯着。”
“真是作死啊。他们是不是以为和老二走的近了,朕会什么都不管?”
“说远了,你继续说,他那个练兵的破事。接着说。”暴躁的皇帝再次想起了他的三儿子陈时,于是便吩咐磨盘继续说他的‘越州见闻。’
“亲王殿下在那边的带兵规矩很是直接,那就是出兵了,给钱,打赢活下来了,给钱,抓到活口啊,找到证据啊,给钱。”老磨盘笑呵呵的给皇帝汇报着。
“他倒是会大方啊!”
“的确啊,大家都喜欢亲王殿下,说他大方,其实啊,老奴知道,亲王是怕这些人出了事之后,家里没有依靠,便变着法的给他们补贴一些。每次都是五两银子,倒是不多的。”
“嗯,爱兵如子,这倒是好事,别把本来是好事的事情做差了味道啊。年轻轻的,收买人心那一套不要学,没意义。”
“陛下您也知道,亲王就是那个善意。”磨盘公公并不担心皇帝会责怪他,或是怀疑他和哪位皇子走的远或是走的近。他在皇帝身边服侍了几十年,最大的心得便是和皇帝,不要欺骗,或者说,欲盖弥彰的事情,不要做。
“亲卫的装备呢?不是说要换吗?弄了什么出来?”
“没有。什么都没做出来,亲王说要等一段,他的外公,李虎,如今在越州帮他琢磨呢。尚需些时日。”
“朕倒是忘了。康妃的爹,还是墨家的传承呢,这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啊。你见到李虎了吗?”
“见了,我还特意去见的,他们的想法是想让现在的甲胄都轻一些,还结实一些。以老奴的浅见,这个可不好办。李虎也挺犯愁的。不过,老奴记得您的话,也转给亲王殿下了,你已经给他恩典了,剩下的就看他能不能捧得住。”
“嗯。朕倒是希望他整出点什么大动静来,要不然,这一天多没意思啊。今日用膳就免了,给朕弄完海参粥就行了。一想起这些糟心事,就没胃口。”皇帝似乎有了心情,想吃点什么。
“老奴记住了。”此时,磨盘公公手里的毛巾也凉了,他把毛巾放入铜盆,亲自端着铜盆退出御书房。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皇帝再次命收拾整齐的磨盘传旨,让中枢阁朝臣御书房议政。
越州两界山上,时间已经是夜半子时,两界山上,部分亲卫们已经换上了朝廷发放的亲卫营甲胄。作为首领的陈时,也是一身戎装,腰挎一把军中朴刀。
“今晚要突袭,之前派了人,摸了个点儿,那里面有不少都是被拐骗的良家妇女,给你们的任务就是救人出来。老规矩,找到证据、找到活口,五两银子!听明白了没有?”
“是!”
“好,立刻出发!”陈时说完,便大手一挥,让带队的老黄和老贾在前面带队出发,他则是和自己的堂兄陈独甲跟在后面。
“我已经和那个假扮先生的家伙说好了,我说请他游览上京城,办完事情就回来,他同意了,乐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呢。”陈独甲按照和陈时的计划,他要把北地的暗桩、假扮师爷的家伙骗到上京去,然后扣押起来。
“这家伙知道的多吗?”陈时有些好奇,他是知道人,但是负责跟踪、盯梢此人的一直是陈独甲。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在他如今只是在越州府,是个偏房师爷,在越州府的衙署里,他就是个小虾米。他如果真的和崔家有关系到话,离开越州会不会太突然了啊?”陈独甲有些不托底,他是担心事情泄露。
“不怕啊。你现在和他是朋友,你回上京城公干,你邀请你的新朋友随你去上京城游玩,这不是很正常吗?何况这一路上,都是宗府出钱,你和他就是游山玩水而已。多好啊!”
“今晚咱们办完事情,明早我就带他出发了。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比陈时年龄还大的陈独甲反而是询问着陈时的意见。
“没什么。你就帮着我把军饷的事情办好就行。说真的,我也是有些烦了,来这里的时候,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反而觉得不舒服了呢。”
“我们都年轻,想的自然都很美好,可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美好啊?你别看我比你才大几岁,可我出来的早啊,自然也就早日的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了。”
队伍很快就到了绍湾。陈时在和陈独甲做好了预定方案之后,就派出了自己的亲兵们开始开绍湾伪装着寻找,同时也请了宗府的暗桩们帮忙,很快,就发现了越州城那个倒卖人口的地方,只不过,令陈独甲没想到的是,宗府的暗桩们也知道这个地方,可是,一直都没得到上级的指示,他们只是监视,上级没有指示,他们不可以动手。
绍湾一处看着比较老的院落之外,陈时的亲卫们已经把整个大院子包围了起来。
“点火!”做为伍长的老黄在得到陈时的允许后,便先是命令自己的小弟们找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点起了火来。
于是,很快便有几个护卫打扮的家伙从大房子里跑出来,似乎是想要把火扑灭。
老黄、老贾见此情况,直接各自带人翻墙跳了进去。老黄和他的小弟们负责把冲出来的护卫们制服,老贾则是带着他的小弟们冲进去,救人。
很快,房子里传出打斗声,院外的各人此时也都得到了信号,要不就是撞破院门的,要么就是翻墙跳进院子的,很快,二百人把整个院子都控制的牢牢的。
屋子里的打斗声终于停止了,一身新式盔甲的陈时迈步跨进院子,径直奔着院子中间的主人房子走去。
“回禀都督,抓到了人!”陈时听到下属禀报,便加紧了两步,进了屋子。
“屋子的中间,是一间大花厅,两侧都是配房,里面关着十多个姑娘。这几个家伙就是带头的。”陈时心急的走进屋里面,看到了正在救人的亲卫老贾。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敢拐卖人口?!真是找死啊!”
“我们不是拐卖,我们可是正经的买来的。他们家都是穷人,爹妈卖我们的。有文书!”三人之中,一个带头的仰起头嚣张的说道。
“少扯吧。朝廷和官府从来都是反对买卖奴隶。若是真的因为不可述之原因,百姓自愿卖身为奴,也要在官府备案立据!你这里这么多姑娘,个个都是自愿的?!你是真会找死!带走!”愤怒的陈时大手一挥,亲卫们立刻押着几人起身,抓起来往外走。
“亲王还是放了我几人吧。我们都是从上京城来的!”
“哦?三位认得我?!”陈时倒是听出了几人的上京城口音,只是他却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身份不低,胆子也不小,竟然认出了自己不说,还直接和自己开出了条件。
“没错。小人认识亲王之面,只是,不敢多嘴,还望亲王饶我一马,小人必定给我家主人汇报,感谢亲王。”
“你家主人是谁?!”陈时听到此人提起了自己的主人,便相信这个事情的确牵涉了上京城的关系,他便试探性的问道。
“主人名讳,我一个下人不敢多言。还望亲王留我一线机会。”说着,这个被压着的家伙便要下跪。
“下跪也没有用。我都不知道你主人是谁,万一你骗了我,我放了你,那就是坑了她们啊。”陈时嘴里说的她们,就是亲卫们刚才在配屋里面找到的被拐卖的女子们。
“我家主人是……”此人刚刚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不说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时,似乎在犹豫着。陈时见到此情此景,便命人老黄和老贾把在场所有的其他人都带走,只留下眼前的这个家伙。
“回禀亲王,小人是皇后母家的人。”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终于和陈时说出了他的身份。
当陈时听到此人乃是皇后母族之人的时候,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胸口里仿佛是瞬间塞住了一个大石头,连呼吸都停住了。见此情景,对方似乎是以为陈时已经认怂了,便开始有了笑容,少了紧张。
慢慢的,陈时逐渐开始平稳的呼吸,他的心里在不断的想着。而守在外面的陈独甲见陈时一直没出来,便有些担忧的喊着陈时的名字。
“没事!”陈时先是回应了外面一句,然后便是神色平静的回复着。
“单凭你说,我看不出来,没有身份凭证,我不能任由你诬陷皇后。你空口白牙的胡说,却损害了母后家族声誉。休想!”陈时越说越气愤,似乎要拿出刀子捅了对方一样,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刀把。
“别!亲王!我有身份凭证,而且,我是给二皇子办事的!你们兄弟之间,别因为杀了我惹祸啊,我可是要管他叫声妹夫呢。”见陈时似乎要杀自己一样,人贩子的头目似乎有些顾虑,便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胡说!你是二哥的舅兄?!我怎么不认识你?!”陈时诈道。
“他和我妹妹大婚之时,你得了病啊,据说昏睡着呢。你哪会见过我啊?!再说了,若不是因为这边的事情不好弄,我也不愿意来啊。您当这是什么好事吗?!”对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此时被抓,更是加剧了他的急躁和愤怒。
“原来如此。你们干嘛来越州做这种事啊?!”陈时摆出一副关心和生气的样子,满脸怒其不争的表情。
“那还不是因为他么?不过,你们平时里不联系,你自然不知道的。如今,还希望三皇子你手下留情,不要伤了自己人。”
“我也为难啊。这事情弄的有点大啊。这样,咱们先一起回去,等我想想办法,再悄悄放了你。如何?”陈时此时既然已经了这个家伙的身份,自然不会轻易的放他走。
“既然如此,那行。”对方显然相信了陈时的说法,于是,便做出要跟着陈时出去的动作。
可是就在陈时让他先出去,自己跟在身后这样一个动作的时候,这个家伙却是突然间迈开大步,猛地向外窜去。这一下,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家伙这是要跑!
老黄的警觉最高,他毫不迟疑的在后面,追了上去。前面在跑的家伙,动作也是连贯顺畅,双手扒着墙头,一个上蹿,人就上了墙头。老黄见状,捡起地上的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就扔了过去。
一声“扑通”之后,墙上的家伙掉到了外面。老黄则是一个上墙,跳了出去。
等到大家都道了墙外,这才看到,墙上被打的家伙,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脸蛋子下面是一滩红色的鲜血。
“摔死了?”陈时见到这种情况,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好。
“应该是石头打到脑袋上了,这家伙没站稳。”边上的兵卒见到这样的情况,都帮着老黄说话。
“行了,赶紧治!你们,都去屋里找东西去,必须找到东西证明这家伙该死啊,否则的话,咱们都麻烦!”陈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妈的,一个石头就要了这家伙的命。自己还等着抓住他解围呢。此时,跟在陈时身边,一直保护他的道士团队发挥了大作用了。他们平时都随身带着一些治病救人的金疮药和绷带等物品。
“师叔,这家伙还有气,没事,应该没救活。”小道士平时都是给战士们治疗刀剑伤的,没想到,这次遇到个大活儿。
“嗯。一定治好他,有用处呢!”陈时想起这个家伙就是一肚子气,你大爷的,你跑个什么啊。再想想老黄,算了,别想了,回去再研究吧。
“找到什么,拿到这里来!”陈时回到屋子里面,开始翻找证据。
“这是他随身的印信。”治疗他的小道士主动的搜了这家伙的身。
“这封信,还没拆呢。师叔。”小道士的动作十分的麻利,看来这家伙平时救人的时候,也是摸人娴熟的小师侄啊。哈哈哈。
“堂兄,这里面能是什么?”心情紧张的陈时面对着这个还没拆封的信件有些心慌。要是有用,那就好了。
“这家伙是什么人?非要作死的跑?!”陈独甲猜到了这人是为了隐瞒身份才跑,却不知道这家伙的身份。
陈时把刚刚到手的印章递了过去,示意陈独甲自己看。
“这个姓……”
“他自称是二哥的舅兄,我不认识啊,便想带他回去核实一下再说,谁知道出了这个破事儿!”
见陈时有些焦急,一直以来都很稳重的陈独甲立刻安慰着说道:“别着急,先找找看,我明天回上京,若是找到证据,正好可以带回去。别慌!”
有了陈独甲的轻声安慰,陈时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可能是因为这人的身份,有了一些不应该的急躁。
“亲王殿下,在屋子里搜到了一箱银子。”
“好,有银子了,大家继续!”陈时此时已经调整了心态,哪怕是最后什么都没找到,起码也得了银子啊。
“亲王,这个东西,您看一下。”做为刚刚失手打人的‘罪犯’,老黄自觉给亲王惹了麻烦,所以,便把下属找到的东西要了过来,希望获得陈时的宽容,弥补一下他的错误。
“老黄,干嘛那么扭捏?不像你了啊。不要担心,这家伙想跑,咱们抓他,你是帮我!不要多想。”陈时开导着他,从老黄手里接过他递来的黄色小布袋子,拉开系袋子的黑色绞金丝的绳子,看到的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金色令牌。
“黄色的布袋。”陈独甲在旁边友善的提醒着,大夏朝,黄色和黑色是皇室的御用颜色,分别代表着土地和水泽的颜色,合在一起,寓意为‘江山’。
两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再看着这个小小的布袋,心里有些沉重。
“这是皇后内宫令牌,你看上面刻着小小的凤凰呢。”激动的陈时一边翻转着令牌仔细观看,一边给陈独甲讲着。
陈独甲翻着眼睛白了白陈时,“我知道这东西,弄的像我是土老帽儿一样。看看令牌脚的位置,下面刻的是几?”
“正面十八、反面二十九。”陈时声音颤抖的回答着。
“每月的十八和二十九,可以持令牌入宫。这样的令牌,内宫应该只有一枚。那就说明,这家伙是得了皇后的允许,才来的越州。”两个小兄弟躲在没人的位置窃窃私语。
“这封信的内容很关键,打开不打开?”陈时有些激动又紧张。
“先别打。我明天出发,带着去找老祖宗。”陈独甲的意思是拿不出主意的话,问老祖宗。
“打开吧。打开看完,再决定怎么办,如果是那方面的,不行就让宗府的人连夜出发,送回去?!”
“不行。别送,你留着。将来你直接交给皇帝,这样更好!”陈独甲改变主意了,他突然觉得把这东西带回去给太爷爷的,是惹祸!
“我自己留着?!”陈时有些惊讶,这事似乎比想象的麻烦了呢。牵涉了皇后,那是自己也要叫母后的女人啊。
“对。回去,自己拆,自己决定!别和我们说,我怕我忍不住,会多嘴,说出去!懂了吗?陈时。觉得重要,就拿出去,不重要了,大不了撕掉!”
“行!”两个政治小白在一起窃窃私语,终于定下了办法。
只是两人却不知道,此时,距离这房子的不远处,两个没有胡须的年轻人正朝这里定睛看着。虽然,他们听不清两个人说着什么,却是看到了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正是内宫太监首领石磨盘亲自训练出来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