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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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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护疆眼疾手快帮一个武将挡住攻击,转头对桑渡远道:“保护好你娘和挽君。”

    桑渡远颔首,将奚挽君和卿扶凤护在了身后,时刻注意着殿内情况。

    奚挽君扫过众人,心内只道不对劲。

    【若是真有预谋要行刺,如何只有这么四个人?】

    【而且这几个女子出招看上去不像是要往人命脉上攻击,难道是不想杀人?】

    桑渡远跟着看过去,一只手挡在奚挽君面前,不由嗯了声。

    她看了过来,“怎么了?”

    他眸子微动,道:“看这几人并不像真的要动手。”

    【阿远的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

    【可若是她们不想杀人,现在闹出这么大的动机是什么呢?】

    “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桑渡远看向她。

    “故意为之……”奚挽君面色迟钝,“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官家面前故意而为呢?”

    “不用想是谁了。”卿扶凤下巴指了下高台,“没见着你皇后姨母还不慌不忙悄悄往嘴里塞肘子吗?”

    奚挽君忽然领悟到了,与桑渡远对视了一眼。

    “父皇——危险——”

    赵亦寒一个箭步直挺挺挡在了赵怀仁身前。

    赵明煜和赵显深哪里是吃素的,早看出是赵怀仁的试探,接二连三地奔了上去。

    赵明煜一把推开赵亦寒,“阿寒快走!”

    赵明煜挥袖将长剑甩开,护在赵明煜前头,“有我在!你们这些歹人休得放肆!”

    李逢生从后列冲上来,将赵亦寒扶了起来,低声:“没事吧?”

    赵亦寒嘴唇极轻的碰了两下,“他大爷的,都跟本宫在这儿抢戏。”

    “好了——”

    赵怀仁大笑了几声,挥了下手,几个乐伎都停了下来,退回了原位,看得某些大臣心惊肉跳,不明白官家是何意。

    桑护疆站了回来,卿扶凤拉住他,低声提醒:“这段时日官家都故意冷落了燕、韩两位王爷,今日是要借试探,看看燕王和韩王的态度。”

    “知道你们几个是有孝心的。”赵怀仁指了指赵明煜和赵显深,“你们有保护弟弟和朕的心,朕很满意。”

    赵明煜擦了把汗,惊吓道:“官家,方才那庆幸可真是吓坏侄儿了,侄儿都不敢想象若是官家和太子出了什么事,明煜该如何活下去。”

    赵亦寒对李逢生翻了个白眼。

    “官家放心,若真有危险,侄儿一定会挡在你们前头。”赵显深看向赵明煜,一片深情,“兄长!”

    “弟弟!”赵明煜握住了他的手。

    赵显深:“兄长!”

    赵明煜:“弟弟!”

    “呕……”赵亦寒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低骂了一声:“这对贱人!”

    “寒儿!”赵明煜忽然看向了赵亦寒。

    赵显深一同道:“寒弟弟!”

    众臣这会儿都知晓是官家设的一出戏,不由看向了角落里的太子。

    赵亦寒背影微顿,忽然颤颤巍巍的转过了身,在李逢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奔向了两个男人,撕心裂肺道:“哥哥!我的两位好哥哥!”

    奚挽君叹了口气,桑渡远连忙扶她坐下,倒了杯茶过来,“没吓着吧?”

    她摇了摇头,见台上三个人兄友弟恭,完全想象不到日后这几个人会为了皇位争得不可开交,闹到自相残杀的地步。

    “众爱卿不必惊慌,方才是朕跟大家开的小玩笑,如今正式开宴。”赵怀仁起身,扶起了卿易水,“朕还给诸位爱卿准备了一个惊喜,上菜之前,请诸位爱卿同朕移步到殿前。”

    奚挽君不明所以,与桑渡远跟着人群出殿,不一会儿就见夜空中爆发出绚丽耀目的烟花,将静谧无痕的夜色点缀上了斑斓。

    “砰——”

    “砰——”

    “砰——”

    人群乌泱泱的站在殿前,桑渡远余光瞧见蔺羡之一直往这边瞧,心内极度不悦,莫大的占有欲让他将奚挽君挡得死死的。

    “真是的,打扮得这么好看做什么,又不是打扮给我一个人看!”

    “有些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我的人都敢惦记,早知道上次就该把他剁碎了喂狗。”

    他小声的骂骂咧咧,忽然手臂被人戳了戳。

    “干嘛。”他傲娇地撇过脑袋。

    手臂又被戳了戳。

    他转了过来,“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还这么讨人喜欢,我就……”

    一个绣工极佳的崭新荷包吊在了半空中,在他眼前晃了晃。

    奚挽君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宴席后再给你的,看你这闷闷不乐的,还是现在给你吧。”

    桑渡远惊喜地将荷包捧在了手心里,瞪大了眼,看向奚挽君,“这个、这个荷包是、是你……”

    “是、是我。”奚挽君学着他结巴的语调说话。

    桑渡远兴奋得不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荷包,盯着上头的图案,惊奇道:“这上头绣的是鸳鸯吗?”

    她面上带笑,“嗯。”

    桑渡远嘴角疯狂上扬,盯着荷包看了许久,眼尾都有些泛红,声音发闷:“这是…你绣给我的。”

    “有这么感动吗?”奚挽君乐了。

    桑渡远扁着嘴,捧起了她的手小心查看,“让我看看,有没有扎到手。”

    她摇头,“我这些年待在深闺里,学的不就是这些,只是许久没碰了,前段时日看你扔在院子里的荷包破了洞,我才开始绣,但是阁中的事情又繁忙,所以耽搁下来,就绣到了这个时候。”

    “所以……”

    他眼巴巴地盯着她瞧,看上去委屈兮兮,“你不是因为我说了太常寺卿家夫人为太常寺卿绣荷包的事才为我绣的,你本来就是要给我绣的。”

    奚挽君觉得他可爱极了,趁没人注意,悄悄揉了下他的脸,“是啊,当时你跟我提起来,我还觉得纳闷,怎么就这么巧,你想要,我刚好就在做了。”

    “那你、那你先前还装作没听见。”他哼了声,珍惜地摩挲荷包,爱不释手。

    “还不是想给你一个小惊喜。”奚挽君戳了下他鼓起来的脸颊,“就知道你生闷气,跟个小姑娘似的娇滴滴,这点事情都要生气。”

    “才没有……”他得瑟地扬起嘴角,将荷包笨拙地系在了腰上,系了好几个结,生怕荷包掉了。

    “这么喜欢啊?”奚挽君忍不住笑了。

    “喜欢。”桑渡远心满意足地摸着荷包,笑着看她,“喜欢阿奚。”

    “谁问你这个了。”她面上一热,白了他一眼,与众人一同回了殿。

    桑渡远屁颠屁颠跟了过来,卿扶凤一见儿子这表情,转头对桑护疆道:“这臭小子,跟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桑护疆啊了声:“我有他这么贱嗖吗?”

    “……”

    宴席差不多摆满了,菜色丰富,虽然说绝英阁提供的盐只是调味品,赵怀仁还是多次夸赞点评,尤其是奶茶的上桌,更是让卿易水惊呼美味。

    奚挽君暗暗松了口气,其实这段时日为了让奶茶的味道更加出众,她自己还和孙大夫研究了几味香草药材放进去,让奶味更加醇厚的同时,促进血脉的活络。

    这一次的确是成功了。

    或许是官家和皇后几次的夸赞,朝臣们顿时知道了风向该往哪里转,来桑家敬酒的人很多,就连赵明煜和赵显深都来敬了两次酒。

    奚挽君因为前头和燕王的相处,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躲到卿扶凤旁边乖乖吃菜,抽空和外祖和舅舅聊会儿天。

    等到再缓过神来,桑渡远已经站在桌子上,给围在桌前敬酒的人挨个展示自己腰上的荷包了。

    “都…看看,这是…我、我媳妇儿给我绣的…爱心荷包。”

    桑渡远今日格外高兴,喝得醉醺醺的,身子一摇一晃,捧着荷包在众人面前炫耀:“都说了好几次,别搞这种事情,非得绣,就非得给我绣。”

    李逢生抱着手,看了半天,语气酸不溜秋:“喝醉了就别在这儿显摆了。”

    “你懂个屁,你有媳妇儿吗?”桑渡远双颊通红,叉着腰冲李逢生没好气的大骂。

    赵怀仁在高台上都听得笑弯了腰,转头看向埋头苦吃的卿易水,小声道:“阿水,改明儿我给你绣个荷包吧。”

    卿易水摆手,“别绣那玩意儿,娘儿们唧唧的,不如多给我点钱来得痛快。”

    “那也行。”赵怀仁摸了两下鼻子。

    李逢生被桑渡远这样指着脑袋骂,气得转身就跑回赵亦寒身边。

    桑渡远还一本正经,抓着太常寺卿道:“太常寺卿,不是我说,我家夫人绣的荷包,比你家夫人绣的好看!”

    奚挽君再也听不下去了,手忙脚乱将人扯下来,桑渡远一把抱住奚挽君的手,得意道:“都瞧见了吧,我家夫人荷包绣的好看,长得更是漂亮得要命,天下的神仙下凡了,都比不上我家阿奚。”

    “你闭嘴。”奚挽君羞得面红耳赤,捂住桑渡远的嘴。

    朝臣们一个个都调侃了起来,“桑夫人的确是貌美。”

    “难怪桑大人每日一忙完就等不及要回家,原来家里还有个跟天仙儿似的美娇娘等着。”

    “错了。”桑渡远握住奚挽君的手,扬起下巴道:“我家阿奚不仅漂亮,她还温柔体贴、还孝顺长辈 、还有经商头脑、又聪明又伶俐、还很善良。

    但是呢,最主要的,还是阿奚特别特别心疼我。”

    身后的庄家两父子都笑得四仰八叉,指着一旁的手下道:“快、快抄写下来,等这小子酒醒了,给他好好看看。”

    “外祖、舅舅,你们别说了。”奚挽君不好意思地将桑渡远扯了下来,对周围的朝臣们陪笑了几句,才将人带了回来。

    不远处。

    蔺羡之看了眼郁纾,女子正撑着脑袋看向桑家,啧了两声:“真是可爱。”

    蔺羡之冷笑了声:“你若是想改嫁也不迟。”

    郁纾啊了声,转头轻笑:“我看你才是想要娶别人吧,不过你想的也没错,挽君妹妹生得那副天仙儿似的,说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看得我心都痒……”

    说了一半,郁纾感受到蔺渊不悦的目光,又道:“也不怪桑大人喜欢桑少夫人,若我是男子,一定第一个抢她回家。

    只可惜啊,某些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哦。”

    蔺羡之甩了下袖子,大步流星从殿内离开,奚明珠跟在奚桦身边,多次想跟上去,都被蔺氏按住。

    奚挽君被宠得跟天上的娘娘似的,桑渡远那模样简直是将人爱到了骨子里。

    奚明珠越想越恨,分明是同一个家中出来的,凭什么她会落到这个地步?

    奚桦冷眼扫过女儿,“别动你的歪脑筋,过段时日便要给你议亲,你还是好好在家学习要如何做一位合格的夫人吧。”

    宫宴结束,卿扶凤和桑护疆坐上马车走在前头。

    奚挽君与桑渡远紧跟在后头,只是他这回是彻底喝醉了,连奚挽君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位夫人,你是谁啊?”桑渡远打了个酒嗝,撑在椅背上,将荷包撩开给她看,“这个…是我家夫人给我绣的,好不好看?”

    奚挽君无奈一笑,“好看、好看。”

    桑渡远努起嘴角,“我家夫人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小姑娘,比天上的神女还要貌美万分,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她忍不住逗他,“那是我好看,还是你家夫人好看啊?”

    桑渡远闻言,看都没看她,就一摆手,“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比我家阿奚还好看的姑娘。”

    她哭笑不得,桑渡远忽然又定睛瞧了过来,“不对,你的长相怎么与我家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这孟浪子,难不成是对每一个姑娘都这么说?”奚挽君拍了下他的脸。

    “不对。”桑渡远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个手劲还有拍出来的感觉,我能确认,你就是我夫人。”

    奚挽君听说过酒后吐真言,心里不由闪过一个念头,“桑渡远,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桑渡远点了点头,“好~”

    “你先前真的没有与别的小姑娘谈情说爱过?”她眯起眼,直勾勾看着这人,“我怎么觉得,你对付姑娘很有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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