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生气,她悄悄爬床
“我想想……”
桑渡远忽然啊了声,“咱们是不是在娇语楼见过?不对不对,还是城西那一家百花楼?”
孙茶茶的表情骤然僵住,双眼蓄满了泪花,“阿远哥哥,你说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见过我,这是羞辱我吗?”
“别一口一个哥哥,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桑渡远打手一揽,身体虚倚在奚挽君肩头,吊儿郎当道:“还是说,我爹在外头闯了什么祸?
你若是要认亲,还是找我娘比较快,趁着夜色尚浅,我爹也能少跪几个时辰。”
“你!”孙茶茶捂着脸,“你怎能如此无礼?”
奚挽君默默弯起了唇,看桑渡远发挥。
“你方才不是还让我来教你吗?”
桑渡远扬了下下巴,嚣张道:“这就是老子教给你的第一个道理,人要学会安分守己,不是你的东西你都想碰,我院子里有一把二尺长的杀猪刀,正好给你砍掉一截。”
孙茶茶气得跺了下脚,转头就往外跑。
孙氏指着桑渡远脸色都铁青了,孙茶茶是她带过来的人,这快入夜了,她自然不能不管,忙追了出去。
“你方才说的话,还挺狠。”奚挽君笑眼看着他。
“那要不……”桑渡远弯腰凑近,“我去将那孙茶茶追回来如何?”
“……”奚挽君推开他,转身往春归院走,“随你。”
“欸欸欸——”
桑渡远抬脚就追,“人家开玩笑的嘛,又不是故意的。”
入夜。
北晞和东瑞将二人的行囊整理好,奚挽君命她们给庄家去了封信报平安。
李福双将这段时日的账面拿给她看了眼,顺带将虞扶摇送给她的信也拿了过来。
虞扶摇这些时日去过绝英阁几次,但都没见到奚挽君,或许是这个原因,才写了封信给李福双,托她送到了桑家。
信中无非是写明了这段时日绝英阁的名气在京城打响了,不少外地人都赶来京城想要试尝奶茶的滋味。
信中末尾写了些客套的关心话,奚挽君看过后放在了桌上,托人给李福双带信,让她把上月该给虞扶摇的分红送过去。
沐浴过后,她才准备歇息,见桑渡远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你在书房里温习好了明日要学的东西了吗?”
桑渡远将信放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嗯。”
这什么态度?
奚挽君走近一看,才发觉他方才看的是虞扶摇给她的信。
“他不是给绝英阁入股了吗,我估计他是看绝英阁生意好,所以写给我的信,我方才让人去将分红送去了虞家。”奚挽君看了桑渡远几眼,“你没生气吧?”
“没有。”桑渡远面无表情,起身进了盥室,紧接着就是一阵水声传了出来。
他真的没生气吗?
可奚挽君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桑渡远从盥室出来,奚挽君已经睡在了床上,二人隔了一扇屏风,他坐在了软榻上,还是一言不发。
她鼓起勇气,问道:“阿远,你要不要睡到床上来?”
“不用了。”桑渡远将被褥打开,盖在了自己身上,背过了身。
奚挽君攥住了被褥,默默看着这人。
屋子内很安静,没了桑渡远的犯贱撒娇,氛围都显得过于冷清。
软榻上,桑渡远深呼吸一口气,强制自己闭上了眼。
忽地。
身后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
一双手攥住了他的被子往后扯。
他一愣,见奚挽君蹑手蹑脚爬到了他身上,然后睡到了软榻的内侧,笑眼看着他,“果然没睡。”
桑渡远再次背过身,没好气道:“你过来做什么?”
她将被子打开一个角,躺了进去,“今日有些冷,我想着两个人睡暖和些。”
桑渡远将被子扯了过来,毫不留情地赶人,“床上更暖和,你睡床上去。”
“明明是你比较暖和。”她悄悄将手搭在他的腰上,小心戳了戳,评头论足道:“看来你平常练武还挺有效果,身上都硬邦邦的。”
她的手腕突然一紧。
一道滚烫的身躯骤然翻身上来,覆在了她身上,只是表情还是冷冰冰的,看着不好靠近。
“还说没生气?”她伸手扯了下他的脸,故意逗他,“你的脸好黑哦。”
他咬紧牙关,赌气道:“我都说了我没生气了,你非得招我是吧?”
“嗯。”
奚挽君憋着笑,“我招你怎么着了,你打我?”
他深吸一口气,黑瞳中满是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