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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主子x穷学生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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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让是个做事细心的人,不仅把茶几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拿来吸尘器把地毯和沙发一起清扫了。

    等他做完这些,落地窗外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两排石头灯沿着小路弯弯绕绕,生长得枝繁叶茂的棕榈树被风吹动,在暗黄的路灯光背景中轻轻摇晃。

    今天天气不错,到了晚上也是多云。

    可惜对李蕴来说,今天应该会成为他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萧致会带着刚确定关系的男朋友赴他们小圈子的约。

    当然,前提是他梦到的内容都是真的。

    李明让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想到接下来几天李蕴可能会在家买醉,脾气差到家里的所有佣人都避之不及,他也该小心一些,免得李蕴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

    不过想完又觉得滑稽。

    李蕴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估计也不会注意到他。

    让客厅恢复原样,李明让把清扫工具放回储物间,离开别墅时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林叔。

    林叔问他“下午小蕴的一个朋友叫你进来,是不是有事”

    李明让不习惯说谎,听林叔这么问,他便如实回答“他听说了我的情况,说有困难可以找他。”

    说得很委婉了。

    然而林叔没听懂,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这可是好事啊,你现在念高中可以独来独往,以后上了大学还是得交际,你爸生病那年,不就是靠朋友们的帮衬吗”

    李明让垂着眼睫,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叔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戳了别人的痛处,暗呸一声,连忙挽尊“你马上高考了,专心考试,需要什么的话告诉我。”

    “好。”李明让说,“谢谢叔。”

    “你那些兼职也少做,别耽误了学习,我们又不急着让你还钱。”

    “好。”

    “行了,去吧,等会儿过来吃饭。”林叔摆手,又叮嘱了一句,“记得联系小蕴那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

    李明让点了点头。

    林叔站在原地,背手看着李明让走远,叹了口气。

    李明让的爸叫李青,虽然和李家同姓,但是没有亲戚关系。

    李青是个可怜人,在工地上干活时伤了腿,只能弄些花花草草勉强过活,老婆嫌他穷跑了,他在a市连个稳定住所都没有,带着四岁的李明让四处为家。

    后来李老爷在花鸟市场碰到忙活的父子俩,下着雪的寒冬都只穿了一件单薄外套,手上全是红肿的冻疮,明明冷得直打哆嗦,还讨好地挤出笑脸。

    李老爷看他们可怜但勤快,又都姓李,正好家里缺个花匠,便把他们带了回来。

    父子俩在李家的生活确实好了不少,可麻绳专挑细处剪,在李明让十八岁即将高考那年,李青确诊胃癌,为了照顾李青,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李明让不得不选择休学,一边照顾医院里的李青一边拼命打工挣医药费。

    最后李青还是走了。

    两年过去,李明让长大了、长高了,却变得越来越沉默。

    李明让住的小屋在别墅后院的偏僻位置,隐藏在繁茂的绿植之中,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后来住了他们父子。

    父子俩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六年,几乎没人来过。

    小屋搭建得比较简陋,一室一厅一卫,卫生间面积狭窄,只能用来洗澡和方便,洗漱和洗衣等事都需要在外面的露天池子上进行,屋旁搭了很小的棚子,堆放着李青生前料理花草的全部工具。

    在李家做事这么多年,李青一直尽忠尽责。

    李明让熟门熟路地摸进屋子,一边开灯一边关了手机电筒。

    屋里的陈设和小屋的外形一样简陋,斑驳掉粉的墙面,不好看的杂色地砖,用旧了却不舍得换的桌椅,靠墙的柜子上摆了一个相框,里面装着李青生前拍的照片。

    李老爷曾经提过帮他们重修屋子或者让他们搬进别墅里住,但都被李青拒绝了,李青乐呵呵地说不能在李家打扰一辈子,他攒了一笔钱,等李明让考上大学就搬出去租房子。

    不过现在,那笔钱在医院里耗没了,李明让也快高中毕业了。

    不仅生活费和学费都没着落,还拖着一身的欠债。

    李明让在卧室里的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满桌的书籍资料映入眼帘,一张没做完的试卷整洁地平铺开来。

    他没急着做题,而是摸出卫衣兜里的东西。

    放在试卷上。

    是一张名片。

    徐珣。

    电话137xxxxxxxx。

    凌晨两点,汽车轮胎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尖利的声音。

    李明让书写的笔尖一顿,抬头听见了模糊的说话声。

    屋子背面和外面的马路仅有一墙之隔,马路通往别墅车库的另一个出入口,李蕴时常开车进出,只是今天好像出了意外。

    李明让不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低头继续做题,笔尖摩擦白纸发出沙沙声响,无奈夜晚寂静,外面的动静又大,不多时,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小蕴啊,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外面冷,容易着凉。”

    “张叔,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要折腾自己啊,要是你爸妈知道了,又得担心了。”

    “我都让你别管我了,张叔。”李蕴的声音夹着哭腔,口齿不清,听得出来接近崩溃,“你要回去自个儿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就让我自己待着吧。”

    很快,林叔也来了,和司机张叔一起劝李蕴。

    可李蕴就是不配合,大吵大闹,口齿不清地说着胡话。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林叔和张叔愁得不行,嘴皮子都说干了。

    李明让合上笔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起身从偏门走了出去。

    踏上屋后那条马路,李明让看到了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李蕴。

    说实话,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李蕴。

    李蕴是李老爷和李夫人的老来子,也是独子,从小捧在手心里,锦衣玉食地长大。

    还记得他和他爸刚搬进李家,他没到上小学的年纪,又上不起幼儿园,便每天跟着他爸在庭院里干活,脸上、手上都是泥巴,身上没一天是干净的。

    那时的李蕴也才十岁出头,上着a市最贵的小学,每天都有司机接送,周末有时会穿着昂贵的小西装坐在二楼落地窗前弹琴、有时会邀请门当户对的伙伴们在前院举办派对,李蕴家世最好、长得最好,在伙伴群里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像是大发慈悲融入百姓里的小王子。

    原本在前院干活的李明让被他爸转移到了楼上,料理钢琴房里的花草。

    站在李蕴平常弹琴的位置,李明让羡慕地俯视着楼下的李蕴。

    此时,同样是俯视的角度,同样穿着昂贵的西装,可李蕴没了那时的矜持贵气,他头发凌乱,眼眶红得吓人,领带松松垮垮地圈在脖子上,衬衫的纽扣也解了两颗,锁骨若隐若现。

    像要不到糖吃就撒泼的孩子。

    走到面前的人让李蕴略有怔愣,吊着眼睛往上看。

    李明让和他对视,话却是对着旁边两人说的“需要我帮忙吗”

    张叔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上前说道“还好你来了,你帮我们把小蕴扶进去吧,他喝醉了,刚才还吐了,我和你林叔年纪大了,没力气。”

    李明让应了一声,伸手去拉李蕴的胳膊。

    结果手指还没碰到李蕴的衣服,就被对方一掌拍开。

    毕竟不是长辈,李蕴对他没那么客气“走开,别管我。”

    李蕴的力气很大,拍得很疼,但李明让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趁其不备,一把抓住李蕴的小臂并将其从地上扯了起来。

    李蕴猝不及防,一头撞到李明让身上,他喝多了酒,明明撞得不重,却在一时间有种被撞得眼冒金星的晕眩感。

    一股无名的怒火噌地冒了出来。

    不等李明让把他扶好,他抬手又是一掌拍在了李明让的脸颊下面,啪的一声,异常清脆。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李蕴的心跳声撞击胸膛,情绪起伏激烈,他用通红的眼瞪着李明让,“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旁边搭手的林叔和张叔都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喊着李蕴的名字。

    李明让被打偏了脸,但很快转了回去,光晕下他的脸上浮出了一道浅浅的印子,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仗着身高和体型的优势不给李蕴挣脱的机会。

    “回去。”他言简意赅。

    “放开我”

    李蕴的巴掌拍在李明让身上,李明让仿佛感觉不到疼。

    僵持片刻,李明让蓦地弯了下腰,毫不费力地将李蕴打横抱了起来,随即抬脚朝偏门走去。

    林叔心惊胆战地跟在后面,张叔也赶紧把车开回车库。

    一路上李蕴都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吵醒了早就睡下的阿姨们,直到来到楼上卧室,他的动静逐渐变小。

    林叔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李明让走进去把李蕴放到床上。

    李蕴竟然睡着了,绯红填满了白皙的脸,还真像个孩子。

    李明让蹲到床边脱了李蕴右脚的皮鞋,虎口抵着脚踝,手指轻轻按压了下。

    床上的李蕴疼得闷哼一声,似乎想起来,无奈意识太沉。

    “这里肿了,可能扭到了。”李明让对林叔说,“不严重,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请医生过来看看。”

    “哦哦,好的。”林叔抹了把汗,心想难怪李蕴下车吐完就不走了,还是年轻人观察细致。

    林叔让阿姨进来照顾李蕴,李家有私人医生,刚刚已经打了电话,半个小时内能到,他和李明让站在卧室门口,愧疚的视线在李明让的肩膀处打转。

    李明让就穿了一件短袖出来,衣服质量不好,李蕴嘶喇一下就扯烂了,还在肩上留了几道不浅的抓痕。

    脸上也有抓痕,有些红肿。

    “我替小蕴跟你道个歉,他心情不好”林叔唉声叹气。

    李明让倒很冷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事。”

    “等医生来了,让他也看看你的脸。”

    “不用麻烦。”李明让拒绝道,“我明天还要上课,得回去了。”

    林叔挽留了几句,没用,看李明让脸上的抓痕没太严重,只好换了句话说“今晚辛苦你了,还有你的衣服,我会让小蕴赔你一件新的。”

    其实他的衣服不值钱,在地摊上买的,五十块钱选了很多件,穿着干活时被勾破个洞,没法再穿,就当睡衣穿了。

    不过他没有拒绝,点头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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