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千秋万岁——江山在我脚下(180)
血腥的风再一次席卷了都城的午门。
曾经侍候过十六皇子的宫婢,太监,包括奉旨给十六皇子教书太傅,在十六皇子被赐死后,也跟着他,一道走上了黄泉路。
一连两个皇子的身死,叫都城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深冬不再行动。
而是静静同暗部成员们一起观察起鲛肆现下的时局。
两个皇子,百十条人命,都未叫风易这个幕后主使从暗处站到台前,按他原本计划的那样,掀起兵灾,趁机动摇兵防国本。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一连把两个皇子都送上西天的人,究竟还要搞些什么惊天骇人的阴谋诡计。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手
真正意义上地,开始破坏一国之兵防。
“找傀儡的事先停下。
敌暗我明,我们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计划,都在敌人的意料之内。继续按原计划行事,对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们什么也不要做。我很想看看接连两个皇子身死之后,鲛肆的朝局,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或者说我想看看鲛肆这个虎毒还食子的国君,还能做出怎样的决定”
暗部的人,一向唯深冬之令是从。
受到深冬按兵不动的命令之后,分散在都城各处的人,当即便停止了对鲛肆各皇子,以及其身后势力分布的调查。
只是偶尔打探些朝堂政令,获悉鲛肆朝局的最新状况。
“女君,鲛肆国主今天在百官面前,为六皇子沉冤。说是六皇子勾结我暗部一事,纯属十六皇子栽赃嫁祸。”
“证据是大内密探从据点废墟里,找出来的那块刻有六皇子小字的玉,完全没有烧焦的痕迹。
而据曾经伺候过六皇子的宫人所说,那块玉在城西据点被焚的三天前,就不小心弄丢。
在负责制作玉器摆件的司珍局,还有六皇子找人重做玉牌的记录。”
指挥使耐心汇报着自己从外面打探回来的情报。
说到六皇子丢失的那块玉,是怎么出现在火场废墟之中时,刻意放慢了语调,脸满是质疑。
“伺候六皇子的宫人说,玉牌丢失前,只有十六皇子去找过六皇子。
鲛肆国主因此认定十六皇子盗取六皇子的信物,还将它放在据点废墟里,栽赃陷害自己的手足。
属下觉得鲛肆国主的判断,过于草率。并且觉得,整件事背后,大有蹊跷。”
“推动整件事发展的幕后势力,可能不止风将军一个。
毕竟,以他如今在鲛肆的地位,不可能影响到鲛肆的大内密探,让一国密探,为其所用。”
指挥使所言,跟深冬的推测不谋而合。
倚在在窗边手谈的人,忽地放下手里的棋谱,望着窗外茫茫野草,淡出一句,
“你觉得这个指挥得动大内密探的另一位幕后推手,究竟是鲛肆国君本人
还是某个势力已经深远到,足以越过皇权,直接支使密探的储君候选人”
指挥使摇头,示意不知。
深冬也不再多问什么。
挥手让人退下后,眼睛里,突然多出一股耐人寻味的期待来。
熟知深冬为人的系统知道,自家宿主,这是又开始兴奋了。
毕竟,没有什么,比复杂的局势以及稍不留神便会丧命的阴谋诡计,更能让一个抖s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的了
“统子开通权谋技能的风易,真的好对我胃口
这鲛肆朝局的水,如今被他搅得这么混,等我重新把他变成阶下囚之后,我可要好好的同人来一场不涉及任何立场利益的,纯粹的智斗博弈。
在酣畅淋漓的智斗中,把我们的长心眼的男主,一点点撕碎!
看看他一颗玲珑心,在变聪明之后,有没有比正常人更多上几个窍”
剖剖心
系统喃喃着深冬的最后一句话。
脑子里忍不住地幻想起深冬一手执刀,一手捧心的血腥场面。
知道自家宿主疯,但没想到这么疯的它,怒气冲冲地给深冬发了个404警告。
怒骂一句“女变态”后,彻底屏蔽自己的五感。
潜进意识海深处,独自缓和自己被深冬激起的恶寒。
被屏蔽的深冬,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随手拾起窗牖边的一块小石子放到黑白分明的棋盘上。
象征突然加入战局的令一股势力。
“我赌支使密探破坏据点废墟现场的人,是鲛肆国主,而非任何一个有潜力争夺皇位的皇储。”
“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我,自己无意与冀国为敌吗?”
带着疑惑的低喃,在房间中幽幽回想。
回答这一切的,只是壁龛里,柴火被烧得噼啪作响的火苗声。
六皇子勾结外敌的罪名,得到沉冤之后,鲛肆的朝堂,短暂平静了一阵。
深知自己两个儿子,其实什么罪也没有的鲛肆国君,这天正在书房里画着日月争辉的风景画。
突然间,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猛地想起十六皇子被赐毒酒当日,哭着喊着要自己留他一命的可怜模样。
“德胜,你觉得孤狠心吗?明明知道两个孩子都没有罪,却还是将计就计地送他们上了绝路”
鲛肆国主这话问得特别敏感。
不管回答狠心,还是不狠心,容易被挑出错处。
然而,跟在他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德公公,可太了解自己身边这个君主,是个什么德行了。
国主这问题甫一出口,他便立即想好了既不会惹国主生气,还能顺道拍一拍国主马屁的回答。
“陛下这是哪的话。两位皇子皆是您的亲子,得您赠命,才有幸到这世界走一遭。
你是父,是君,要儿子性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是,怎么谈得上狠不狠心呢
有句老话不是说的好吗?父要子死,子岂敢不死。”
不出意外,鲛肆国主听到这番话后,果然哈哈大笑起来。
连声夸赞德胜公公不愧是他的至交心腹。
被君主夸赞的德胜,掩唇礼节性地跟着低低笑了两声。
垂首避开国主的视线之后,眼睛里却满是厌恶的怨毒。
瞧瞧,就是这么个连儿子都不当人看的狗东西,竟然在鲛肆的国主之位上,作威作福了那么多年。
自己帮助所谓外敌,搅乱国政,搞垮这暴君的选择果然没错。
依着这暴君的性子,若他寿终正寝之时,自己还活着,他估计会直接叫人弄死自己。
好叫自己陪他到酒泉之下,继续伺候他。
而自己服侍他十多年,所求不过是安享晚年。
这暴君连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
那就别怪自己私通外敌,背后插他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