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千秋万岁——江山在我脚下(151)
深冬手杵罗汉床上的软枕。
指捏眉心深深叹了口气。
“我是生冷不忌,但也不能再不清醒的情况下,迷迷糊糊地就被人给占了便宜吧?
再说了,我反应大可不只是因为担心廖邬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对我酱酱酿酿了,我没看见,事后还一点记忆都没有,那多亏啊。
赔了清白但没爽到的亏本生意,我可不做。”
系统:“”
感情你还挺遗憾廖邬昨晚没真把你怎么着
意识海里地闲聊,叫刚醒来深冬,逐渐找回了些许清明。
看着已经穿戴好,候在一旁的廖邬,深冬也起身下榻,叫内侍进殿伺候洗漱。
朝袍一日一换。
内侍领着小太监捧着盛装衣物的匣子,逐个走到深冬面前,按穿衣顺序依次排列好。
内衬,深衣,大氅,绶带
每一件衣物和佩饰,都叠放的整整齐齐。
往日,深冬完成梳洗后,近身侍候的女婢,便会一件件取过这些衣服,替她换上。
可今天,一直跟在左右侍候的廖邬,却是代替那女婢,亲自为深冬更衣。
“女君穿现下这身衣服,是按冀国旧有的形制织造的。
外袍和绶带的大小,都稍微大了些,改日我进宫替你改改。”
廖邬垂头兀自喃喃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圈在深冬腰间,替她系绶带的手,在触碰到那宽大长袍下盈盈一握的腰肢时,忍不住多停留了几分。
深冬淡淡一笑。
倒是不介意廖邬这种趁机揩油的行为。
还残着些水汽的手,往她暴露在自己面前的玉白后颈上轻轻一捏,叫低伏在她面前系绶带的廖邬,眸色越发深沉起来。
“廖姐姐,你再不系快点,这早朝就要迟了。
若你这般勤于政务,深更半夜都还要督促君王处理政务的贤臣,应该不会想本君耽误朝政的哦~”
清清冷冷,又莫名带些戏谑意味的话,叫廖邬不由面上一红。
她小心捉过深冬撂在自己后颈处不断作弄的手。
语气半是哄慰半是迁就。
“女君说的是,是臣不识大体了。”
她一边说,一边利索地将绶带上的最后一个暗扣系好。
待深冬最后整理过着装,便小心拿起自己的笏板,跟在深冬身后,一同上朝去了。
宰相和女君一同上朝的景象,叫早就候在议事殿里的百官,齐齐惊了那么一瞬。
他们昨晚就听说了廖宰相被连夜召进宫的消息。
却没想到,宰相大人盛宠非凡,竟在内宫里,同秉烛夜话到天亮。
此等殊荣,就是曾经的三朝元老,符相,也未曾有过。
惊讶的议论声,在深冬坐上龙椅的瞬间,戛然而止。
众臣如往日那般上奏谏言,递折子。
议完事后,又跪拜行礼,有序退朝。
“宰相大人留下。”
朝臣们有序告退之时,深冬忽然开了口。
准备离开的其它官员纷纷朝廖邬侧目。
他们不知道深冬留廖邬要做什么,也很好奇昨晚深冬召廖邬进宫,究竟商议了何等要事,
只是不约而同羡慕着这份君王对臣子的,独一无二的信任与器重。
“唉,宰相大人可真是深得女君陛下之心啊我等要是也能被女君这么信任就好了。”
议事殿外,有官员酸溜溜地感慨了一句。
站他旁边的同僚,闻声立马附和。
“是啊。不过廖邬大人有从龙之功,女君对她宠爱非凡也是理所应当,我等偶尔羡慕一下便好,太往心里去,容易伤自己”
“”
朝臣逐步远去。
议事殿也重新恢复了安静。
被单独留下来的廖邬,眼波平静地望着龙椅上的女君。
不见喜怒的笑容里,比平常多了一丝享受的惬意。
被深冬叫住时,她其实已经猜到,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是深冬要她帮忙处理今天朝臣们上表的奏折。
这种变相增加工作量的做法,倒是并不叫她觉得郁闷,反而叫本就有心延长和深冬相处时间的廖邬,感到窃喜。
望着桌案上成堆的折子,廖邬已经开始盘算自己究竟该在每本折子上花费多长时间,才能叫深冬像昨晚一样,在阅览奏章的过程中,睡过去。
这样,自己才有借口,明正言顺于内宫里,再留一晚。
“若要臣帮忙看奏折的话,那臣还是像昨天一样,到承乾殿里,同女君共阅吧。”
她主动开了口。
深冬也没反对。
同人像昨晚一样,熬夜看完所有奏折后,再次一同上朝。
察觉廖邬已经连续两天同女君一起宿在内宫里的文武百官们,震惊不已。
心里腹诽女君怎可对一个臣子宠溺如斯。
面上却迫于深冬和廖邬两个人的威压,什么也不敢说。
当朝君王与丞相同食,同饮,同上朝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小半个月。
就在大家都好奇女君怎么就对廖邬这个臣子宠信至此之时,
一个在京中写杂谈话本的酸秀才,却是对这种君臣异常和睦的盛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咱就是说它有没有一种可能,女君夜夜留宰相大人于内宫过夜,不是在秉烛夜谈,商量什么军政要务,只是女君单纯地在让宰相大人侍寝”
听到这种言论的众官员,纷纷斥责着酸秀才胡说八道。
转头却又忍不住怀疑,女君跟廖宰相之间,真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的君王和宰相,不会真对彼此,有那个意思吧
承乾殿。
处理完政务的廖邬,单手轻抚着倚在自己腿上,睡着了的深冬。
收到宫外传来的有关她和深冬,关系特殊的论调消息时,只是冷着脸喃了声“胡言乱语”,却并未对这样的言论,做出任何处置。
送消息的下属,仔细观察着廖邬此刻的神情。
见她并未向自己下达任何遏制谣言传播的命令,心下立刻就明白,自家大人这是要放任流言不管了。
“属下明白,若无其它事,属下先行告退。”
他恭敬地朝廖邬拜了一礼。
低头时眸光不经意扫过廖邬腿上睡得正酣的女君,非常清楚自家大人对这小半个月来的熬夜加班生活,可谓是十分的乐在其中。
还真叫那酸秀才说对了
离开承乾殿时,送信下属如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