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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富可敌国——规则由我制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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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冬没急着接受阮父的解释。

    冷冷扔回一个反问,试图激起阮父反驳欲,以此从阮父嘴里套取更多不在主线剧情记录之中,但却对自己非常重要的旁支信息。

    没记错的话,在原剧情里,阮父和阮母年轻时的感情是很好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闹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二人最后都未得善终。

    一个罹患绝症,英年早夭。

    一个销声匿迹,客死异乡。

    因为二人的早逝,庞大的家业一下子落到年轻的原主手中,各个觊觎阮氏已久的利益集团,疯了般向阮氏发起进攻。

    使得豪门之首阮氏在一夕之间变得千疮百孔。

    最终被回来复仇的霍司寒收购。

    间接促使年轻的原主,沦为旁人的玩物。

    深冬想弄清阮父阮母决裂的原因。

    避免二人走向早逝的结局。

    这样一来,有两个一手把阮氏带上众豪门之首的厉害人物坐镇,那些对阮氏图谋不轨的利益集团也不会这么快对阮氏出手。

    自己也可以多一点时间同构建足够牢固的利益同盟,阻止阮氏没落。

    老辣的阮父一眼就看穿了深冬藏在话里扥那点小心思。只是,他并不介意上自己亲女儿的当,顺着深冬的反问,自然而然地解释起来。

    “当然不是了。我很爱你的母亲,只是”

    男人的瞳孔陡然沉了沉。

    指尖开得正盛的蔷薇花在他毫不怜惜拽扯下,瞬间变得四分五裂,残破得根本没法儿看。

    “只是我和她观念不同。我想要她再为我生个男孩,可是你母亲觉得有你一个就好。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一直没能达成一致,所以”

    “所以你就到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帮你生”

    深冬补全了阮父没能说完的话。

    语气冷厉得叫素有“罗刹”之名的阮父,都不觉为之一颤。

    他干干笑了两声。

    有些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产生类似野兽遇到危险时的那种本能的敌意。

    叹息着上前拍了拍深冬的肩膀。

    试图为自己解释两句。

    “我也是没办法好么?咱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虽说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但阮家现在这个情况,不也差不多不是么?”

    “你一个女孩子,将来迟早是要嫁人的。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成为别人的妻子,成为你未来孩子的母亲时,你是否还有那个多余的心力,维护家族的利益

    又是否能在自己的家族和丈夫的家族发生利益冲突时,优先考虑本家的权益不受丈夫,孩子的牵绊,随时随地为家族的利益而战”

    “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理智,冷酷,清醒,且永远不会被世俗情感给绊住的继承人。

    这样的人,不可以成为别人的妻子,更不可以成为一个随时都会因孩子而心软地母亲。

    “综上,一个比起女性而言更为冷酷的男孩,一个心够狠,立场够坚定,不为儿女情长所动摇且身上留着我的血的男孩,才是我中意的继承人。”

    “你母亲不肯给我这样的孩子,我自然只能另寻他法,找别人帮我生。而我对你母亲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我很爱她,是她不愿意再接受我。不愿意再接受一个和别人有了孩子的丈夫。

    即便我跟她解释过很多次,我为了要孩子只跟那个女人有过一次,她依然不肯原谅我”

    望着满脸落寞的阮父,深冬一时无言以对。

    表面上看,像是在为阮父真情实感的发言而震撼,实则内心正和系统疯狂吐槽这个出轨了还要口口声声说爱的渣爹。

    “我靠,这渣男能言善辩的本事,真是超乎我的想象。自己出轨,非要把一半的责任,硬推到我母亲身上。我母亲年轻的时候是眼神不好么?找这么一死渣。”

    系统没接话。

    心里倒也认同深冬所说。

    见吐槽得过于专注的深冬,太久没有搭理渣爹,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宿主,你再不回应阮父一下,他就要以为你灵魂出窍了。”

    激情吐槽中的深冬这才堪堪回神。

    望着面前正一脸探究地望着自己的阮父,她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唇边溢出一道讽刺至极的嗤笑。

    “父亲你知道么?在餐桌上讽刺你的时候,我只当你是个婚内出轨的渣男。

    但现在,听你说了这么多以后,我发现您完全就是一个集不忠,无耻,自负,性别歧视,渣而不自知等一系列槽点于一身的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被骂“人渣”的阮父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像是深海之下的坚冰,叫人只看一眼,都觉得寒得刺骨,寒得窒息。

    “你这么辱骂一个生你养你父亲,合适么?”

    阮父搭在深冬肩膀上的手,往她纤弱的脖颈靠近。

    阴郁的双眸划过刹那冷意森然的暗光。

    却在发现温室外有人偷听时,立刻消散殆尽。

    转而变作柔软的春水。

    漾起无限宜人的暖。

    “算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懒得管。直接进入第二个正题,问责吧。”

    他拉了张椅子坐下。

    十指交叉着隔在复古雕花的白木桌上。

    俨然一副上对下的审判姿态,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起伏的波澜。

    “我要问责的事有两件。一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出轨的事。另一个,是半个月前,你在竞赛演讲上,说的那番话。”

    “咱们先从简单的问题开始吧。你是怎么知道我出轨这件事的是你自己早有怀疑,私下调查到的,还是某些嘴不严的东西,透露给你的”

    说这话的阮父目光不完全集中在深冬身上。

    而是分出一半去关照门口那个正在偷听的家伙。

    要叫他知道,某人因为嘴不严,守不住秘密,破坏了他在宝贝女儿心里的完美形象,他一定会让那个管不住嘴的人知道,代价两个字,怎么写。

    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深冬,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直言他们一家吃晚餐的时候,自己其实还不知他出轨的事。

    “我看你和母亲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所以故意用意义含混的话,挖苦了你两句。

    谁知道你这么不禁激,吃完饭就把我叫到温室里来,自顾自地把自己出轨的事抖给我听了。我有什么办法”

    阮父嘴角狠狠一抽。

    这才发觉自己中了激将法的他,一时竟不知是该气愤没有察觉上当中计的自己,还是该气愤套话套到他这个当爹的头上的深冬。

    气到失语的阮父用沉默平复心情。

    重新冷静下来后,又忍不住为深冬的聪明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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