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粮行
张璟并未着急忙慌的询问自己的新差事,而是站起来躬身抱拳,“是,小侄领命。”
袁彬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新差事呢,不错,不错,咱们当差就是要这样,不要问做什么,而是应该考虑怎么做才对。”
借着这个机会,袁彬将自己为官二十载的经验对张璟娓娓道来,毫不藏私。张璟心中感激,只有真正的自家人,才会把这些宝贵的经验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换了外人,谁会管你?
吃过午饭,从袁家出来,张璟想了想,还是去正东坊跟李锋汇合,继续巡街,尽管马上就要换新差事了,张璟却不希望给人一种得志便猖狂的感觉,还是老老实实的办好自己的差事。
“贤弟,怎么样?”见了张璟,李锋立即问道,对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李锋也是十分关心的,得知今天张璟去寻门路,自然要问结果,这不是功利,而是关心。
“妥了。”张璟对李锋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一句,自己拜托袁彬为李锋兄弟三人转校尉的事儿却没说,还没影呢,万一出了岔子,自己的话又放了出去,岂不是尴尬,索性等尘埃落定,该知道的自然也就知道了。等别人来感谢自己,总比自己巴巴的跑上去邀功好得多。
“这便好,这便好!”李锋闻言,打心底为自己的兄弟高兴,能够跳出这个泥潭,真的是挺好的,至于他自己,虽说也想跳出去,但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本事,既然自己没这个本事跳出去,那么兄弟能够跳出去,也是极好的,羡慕李锋自然是羡慕的,但嫉妒之类的,还真没有,没必要,自家兄弟,过命的交情,有什么好嫉妒的?
兄弟两个出工不出力的应付到时辰,去张田哪儿交了差事后,拒绝了几个平日相熟喝酒的邀请后,便结伴回家。
“见过母亲,”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跟母亲禀告一下自己去见人的情况,“今日去拜见了袁伯父,还有伯母,他们都挺挂念母亲还有小慧儿的。”
“好,”张母闻言,也是极为高兴,儿子长大了、懂事了,不像以前那边浑浑噩噩的,这就好,至于前程什么的,他们这寒门小户的,也不指望什么,平平安安、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行了,“见了就好。”
“伯母说让您和小慧儿明天去她家,”张璟接着汇报,“我就应了。”
“好,”张母点头,笑呵呵的应了,“正好我们老姐妹两个也有日子没见了。”
此事便算是说定了,一家三口又聊了一会,便各自安歇,平头百姓家,除非有事,否则不会有人浪费灯油的,即便张家的日子眼见就要好起来,也没改这个老习惯,灯火通明,彻夜不眠,那是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张璟要苦读父亲留下来的兵书,所以回屋点了一盏油灯,挑灯夜读,却也被母亲嘱咐了几句“早点睡”。兵书这东西,怎么说,一些固定的、程式化的东西,当然是有用的,比如如何安营,如何行军,如何列阵,若是不看兵书,还真不一定能找到门路。
但真打起仗来,如何观敌、如何应敌、如何对阵、如何出击等一系列战术层面的应用,兵书这玩意儿就没那么好用了,更别说战略层面上的交锋了。否则赵括也不能得个“纸上谈兵”的名头,葬送了赵国四十万大军,被当成反面教材,都几千年了,还一直在拿他说事儿。
熟读兵书,最多只能成为一个还算合格的将领,若想成为名将甚至军事家,天赋经验不可或缺。那些历史上数得着的军事家们,孙子、齐王信、卫烈侯、诸葛武侯、李卫公、岳武穆这等巨佬难道是看兵书看出来的?
亮黑恕不接待,我不是亮吹。先搁置丞相的军事才能这个一直被亮黑攻击的点,个人认为,即便单说军事才能,至少在三国期间,也无人能出其右。
顺便发散一些,说说做人、为帅、甚至为君的一些基本要求,“仁”怕是逃不过的一个衡量标准,与他同时代的曹操、孙策、孙权、司马懿,这些留下赫赫威名的所谓“明主”、“英雄”,那个没屠过城?
如果说这些所谓的“英雄”的光环,需要百姓的鲜血去点亮,这样的英雄,不要也罢!
反观诸葛武侯用兵:出入如宾,行不寇,刍荛者不猎,如在国中。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扯回来。用兵打仗,还是要看天赋的,没那个天赋能力,就不要纸上谈兵,都跟后世的运输大队长一样瞎指挥,这仗还怎么打?(说句题外话,蒋大队长的失败是必然的,跟他怎么指挥没有太大关系,它完全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怎么可能不失败!)
第二天卯时刚过,尽管不必去当差,张璟还是早早起床,到后院打了一套拳,经过这些时日的不懈锻炼,张璟的身体强壮了许多,在任何时候,有个好身体,都不是坏事。
辰时中,张璟雇了车,把母亲和妹妹送到了袁府,袁斌去了都督府,由夫人王氏接待,反正是通家之好,倒也没那么多讲究。
张璟陪着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约好了傍晚来接。
漫步在京师的街道上,此时的京师说一句挥汗如雨绝不夸张,此时最少有七八十万人口!人口一多,商业自然也就特别繁荣,现在是上午,天气也好,街上人非常多,不过看到张璟的衣着后,都离着他远远的。
无他,锦衣卫的名声在哪儿呢。
人云亦云,或者说,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说的多了,也就信了,至于真假,真没那么重要。
一辆马车突然在张璟前面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青黑色的棉袍,戴着棉帽,未语先笑,十分客气冲张璟抱拳行礼,“可是张校尉当面?”
张璟打量着来人,衣着虽不华贵,但打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虽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但并不惹人讨厌,“正是某,不知老丈有何指教?”
那人微微躬身,笑道,“冒昧打扰校尉,还请校尉不罪,在下冯同,同和粮行东家。”
“原来是冯掌柜,”张璟抱了抱拳,“不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冯同连忙说道,“昨日贱内幸得校尉援手,才幸免遇险,今日特来感谢!”
张璟闻言眉头一挑,这冯同有点意思,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就查到自己了,这说明此人还是有一定的能量的,有能量,还会被五城十二帮的那群下三滥盯上,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五城十二帮那些有活力的组织,尽管与府司部院都有勾连,但干的毕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儿,所以还是十分小心的,被他们盯上的,都是他们自信能够摆平的,就算是稍微有点麻烦的,他们都不会主动去招惹。
岁在丁巳的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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