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美貌炮灰7-3
“哼”,听见祝英台这样说,王蓝田嘴巴一撇,不屑的冷哼出声,紧接着语气不善的开口。
“上虞祝家庄没什么了不起,今天不仅你要认我做大哥,你旁边那个姓梁的下等贱民还得给我磕几个响头,不然你们俩谁也进不去!”
“欺人太甚!”
祝英台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当即撸起袖子,想要冲上去和王蓝田干一架。
长相忠厚的梁山伯拦住祝英台,不想自己好友与人结仇:“算了吧,英台。”
听见梁山伯这样说,王蓝田得意的大笑:“祝英台,你旁边那位可是个孬种。”
祝英台恼怒的瞪着王蓝田,很想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但鉴于梁山伯一直拦在自己面前,也就只能作罢。
众人中家世最好的祝英台都没继续反抗,其他人更加不敢言语。
王蓝田满意的看着众学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得意洋洋的道:“重申一遍、重申一遍,想要入山门,必须拜我当大哥!”
“咻!”
破空声传来,一只羽箭划破空气直直朝王蓝田射去,银色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凌厉的光。
王蓝田被这突如其来的利箭吓得不敢动弹,双腿直打哆嗦:“救命、救……救命!”
羽箭擦着王蓝田的发髻飞了过去,削掉他一缕头发。
“做大哥,你也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高大的黑色骏马上,一个手持长弓、身穿黑红色劲装的男子正策马而来。男子面容英俊,鼻梁高挺,双眼锐利如鹰,英气凛凛中带着常人所没有的贵气。
“你、你……”,王蓝田手指颤巍巍的指向来人,惊惧又恼怒的颤声质问:“你是谁,竟敢欺负我太原王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呵”,劲装男子嘲弄的看着王蓝田,锐利的眉眼像开过刃的尖刀:“记住了,我是杭州马文才,记得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
语罢,马文才利落的取箭上弓,箭尖直指王蓝田面中!
杭州马文才,马太守独子!
王蓝田大骇,因为眼前人是真的要取他性命!
“小心!”
梁山伯不知何时绕到了王蓝田身边,一把将王蓝田推开。
羽箭堪堪擦过王蓝田手臂,在他蓝色的锦衣上留下一道血迹。
被梁山伯一推,王蓝田站立不稳的倒在地上,手掌、手肘皆留下深深的擦伤。
被箭划开的皮肤还在渗血,手上的擦伤也灼痛不已,王蓝田怒声呵斥梁山伯:“你这个该死的贱民,竟敢把我推倒!”
马文才是马太守之子,我不敢得罪,但你梁山伯只是一介贱民,那就做我的出气筒吧!
祝英台见王蓝田不仅不感激,还骂梁山伯贱民,立刻站在梁山伯身前:“王蓝田,你要不要脸,刚才如果不是山伯把你推开,你现在已经魂归西天了!”
王蓝田面色狰狞如恶鬼,刻薄的辱骂:“要怪只能怪梁山伯是贱民!”
“你!”
“我怎么样?”
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
梁山伯拍拍祝英台的手臂,轻声道:“没事的,英台。”
“山伯,你就是太善良了。”祝英台无奈的望着梁山伯,她觉得梁山伯善良的过头了。
马文才坐在马上看着下面那一场闹剧,颇感无聊的把长弓放回搁架,率先策马入山门。
王蓝田在马文才骑马过来的时候,识相的退到一边,心中唏嘘:幸好这马文才不准备再给我一箭,不然我这身富贵皮肉就得落下箭孔了。
马文才走后,其他学子也紧跟着进了山门。
王蓝田见大半学子都进了门,也没心情再拦在门口。脸色阴沉的甩甩袖子,王蓝田转身进了尼山书院。
上午巳时,所有学子都被聚集到山门大院之中。
进书院的第一件事是交纳束脩。尼山书院三年束修八两金,这对官门子弟而言不过是一顿酒肉饭钱,对寒门学子而言,却是需要足足攒三年才能存下的巨款。
“鲁渊荀巨伯,束修八两金,旁边座位。”
一身黄色长衫的陈夫子端坐堂前,将学生交纳的束脩记录在册。
“下一位,太原王蓝田。”
听见夫子叫自己名字,王蓝田理理衣襟,收回看向荀巨伯的嘲弄眼神,不紧不慢的把手中册子递给陈夫子。
“咦”,陈夫子翻开册子,发出惊呼,而后满意的 点点头:“太原王蓝田,束脩一百两,请坐上等座。”
王蓝田得意的转身,视线轻蔑的扫过在场学子,在对上马文才的目光时立即收敛表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悻悻的朝自己座位走去。
之后又是好几个学子纳束修,只是没有一个人的金额超过王蓝田。
“下一位,杭州马文才。”
陈夫子看着步履从容朝自己走来的俊朗少年,心中暗暗点头:这马太守家的公子果然是气度不凡,想来束修不会比那王蓝田少。
马文才把写有自己名字的册子递给陈夫子,只是陈夫子翻开那册子,却发现里面空白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陈夫子疑惑不解的看向马文才,他并不觉得这位少爷会缺这八两金。
马文才垂眸一笑,少年人的英气显露无疑:“敢问夫子,学院里还未束修的同学有多少?”
陈夫子虽然不理解马文才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尚有二十。”
“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个人的束脩都由我奉上。”
马文才此话一出,不仅夫子面色惊异,就连台下的学子都惊呼出声:“真是撞大运了!这马太守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出手真阔绰。”
“杭州马文才,上等座位。”陈夫子满意的点点头,朝马文才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马文才勾唇一笑,谢过夫子后就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既然马文才给你们交纳了束修,那就收案吧。”陈夫子说完,收拾自己的笔墨,打算离开。
“等等,夫子。”
柔弱的声音响起,陈夫子一向不喜欢柔软可欺、毫无阳刚之气的男子,此刻听见这声音眉头一皱,不耐的询问:“何事?”
“夫子,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学生想自行交纳束脩。”
“学生也是。”
一强一弱两道声音接连响起,陈夫子微微抬眼,无所谓的道:“既如此,那就交纳束修吧。”
祝英台赶忙将自己的册子递上去,陈夫子见她交纳一百两束脩,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上虞祝英台,束脩一百两,上等座。”
梁山伯也把自己的束脩递上去。
陈夫子翻开册子,见册子上只有八两束修,不由不满的训斥:“人家祝英台要额外束修是因为她束修一百两,你一个束修八两的学子为何也要出这个风头?”
梁山伯还没有说话,祝英台就率先反驳:“夫子,不管束修多少,只要是符合束修标准,那就是合乎规则的。”
祝英台在家里深受家人宠爱,从来不压抑自己的脾性,因此此刻对陈夫子说话的语气比较冲。
“合乎规则?那我把束修金额改到十两也是合乎规则的。梁山伯,限你一个时辰之内补足这二两金,否则你就不用来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