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番外1
阿耀重掌蒋家,过上了往返两地的生活。
海那边,懒鱼港开发渐入佳境;海这边,蒋家剥离资产,私有化后,启动重新上市。
两人在脚不点地的忙碌里,挤出时间相爱,聚少离多,格外珍惜。
大部分时间,阿耀会连夜过海,抱着沈悬睡一觉,第二天一早,晨雾未散,人已在跨海大桥上。
沈悬偶尔周末,会过海小住两天。
阿耀买了套老别墅,临近市区的繁华地,是旧殖民时期使馆。
老别墅面积不大,贵在地段,寸土寸金。
装修是沈悬亲手画的,设计师帮忙润色,保留了不少旧日痕迹,仿佛时光静谧在此。
按照沈悬要求,设计师重组阁楼,胡桃木小楼梯,从屋顶洞口拉下来,好像个秘密基地。
搬家时,阿耀脱掉西装外套,噔噔爬上去,从洞口探出脑袋,激动地招呼:“大哥,这里好大,上来玩啊!”
沈悬惊叹,他那么灵活,像只钻纸箱的小黑猫,得意地将自己放进去,再“喵喵”炫耀。
阁楼有整面玻璃天窗,天气好时,星辰如暴雨而落。
他们在此做//爱,好似幕天席地,化身彼此的春光……
就隔着个海湾,港城的雾总是比海城大。
老别墅地势高,隐在苍翠里,一路下来便是被雾气包裹的车水马龙。
沈悬领着沈旺财,牵引绳放长,一会快一会慢地走在路旁。
他身后两步跟着阿坤,再往后爬着一辆保镖车,慢得像只黑笨蜗牛。
已经走到路底,石头围墙上,蔷薇花香气徐徐而来,过了闸道,便是闹市区。
沈旺财在路边嗅来嗅去,时不时耷拉着舌头,用智慧的眼神望着沈悬。
沈悬有点累,开始催它:“沈旺财,你拉屎还要看风水吗?你怎么不上中环拉去呢!”
沈旺财是只恋家的狗,每次过海,就会屎意不振,寸土寸金都配不上,它的黄金粑粑!
早上出门,从别墅到闸道,一个来回,它都找不到酣畅淋漓的地球引力。
直到把沈悬遛得火冒三丈,在一片骂声里,它才呜呜嗷嗷,不情不愿地解决问题。
今天沈旺财格外磨蹭,被骂得狗血喷头,夹着尾巴,就是不拉。
沈悬怀疑人生,这辈子养得人和狗,都他妈是勥种!
路旁有长木椅子,昨天落暴雨,铺着残叶。
阿坤拨开树叶,擦干净椅子:“沈先生,坐下歇会吧,我去遛沈旺财。”
“谢谢。”沈悬刚把牵引绳递给他。
沈旺财突发恶疾,狂奔向闸道,闸道那边就是马路,滚滚车流,在薄雾中川流不息。
“沈旺财!”沈悬大惊,跟着跑下去。
阿坤招呼后面保镖跟上,闪电般去抓狗。
保镖围着沈悬,一行人前后跑过闸道。
沈旺财淘,
但不傻,跑过去看见飞驰的汽车,听到刺耳鸣笛声,吓得腿一岔,当场尿了。
阿坤每年都要参加训练,体力俱佳,快步冲过去,拎起五十多斤的狗,黑着脸往回走。
沈旺财被揪得头皮紧绷,直翻白眼仁,露着杂毛肚皮,嗷嗷惨叫。
闸道是个大下坡,沈悬跑得气喘吁吁,撑着膝盖歇一会,最后叉腰走过去,怒扇狗头:“回去把你和王八一块儿炖了!”
沈旺财像被杀了般,夸张狂叫,引得道旁行人驻足观望。
“快走,丢狗现眼!”沈悬接过牵引绳,发誓再也不出来遛它!
明明阿耀遛它时,端庄贤惠,走路生风,撅屁股拉屎,一气呵成!
沈悬一边骂人,一边骂狗,转身往坡上走。
突然,他们身后发出一声巨响,膨胀气流卷着杂物,从身后袭来。
阿坤反应神速,向前扑倒沈悬,沈旺财被当场压成狗饼,“唧”得叫了一声。
仿佛置身猛烈风暴中,但只一秒就停下,空气里弥漫着烧灼的刺鼻气味。
沈悬手掌蹭地,有点疼,挣扎着抬头。
一双大手落摁紧他的耳朵,阿坤的声音朦胧传来:“吞咽一下。”
沈悬闭眼照做,一丝耳鸣闯入,七窍瞬间打通。
阿坤扶起他:“沈先生,有没有受伤?”
沈悬运动神经不好,反射弧很长,有些被吓到地摇头。
他侧身回头,这才发现,一辆气罐车撞上高架桥墩,烈火熊熊,黑烟滚滚。
他四周的车惨遭波及,有被掀个底朝天的,有三辆相撞的,有车窗全碎的。
闸道栏杆不堪一击,像被狂风吹倒的麦子。
广告牌、垃圾桶,还有不知谁的自行车,都被爆炸冲出老远。
各种汽车残件、玻璃、折断的树枝、杂物,像被飓风扫荡过,喷得到处都是。
不停有伤者,被英勇路人从现场拖出来。
他们头破血流,蹒跚搀扶,在其他人帮助下,拼命逃离现场。
雾气与黑烟缠绵,现场像被煮在锅里,飘荡着水波。
“阿坤,快报警。”沈悬面色苍白,紧声催促。
气罐车不知装得是什么,但火势巨大,火苗与黑烟已烧上高架路面。
阿坤双手勒着沈悬胳膊,不容反抗把人往车上带:“已经报过了,可能有二次爆炸,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沈悬束手无策,一路不安回头,被阿坤摁进车里。
他惊魂未定,头发有点乱,衣服也脏了,整个人狼狈又脆弱。
车子快速掉头,沈悬觉得手中空空,抬起来想了想……
不对!狗?狗子呢?!
他起身趴在后座上回头,沈旺财被保镖牵着,健步如飞,老老实实在后面跑步,时不时同手同脚。
沈悬看副驾无动于衷的阿坤,才发现,他们治狗都挺有一套。
……
蒋家
集团二次上市(),因反倾销问题(),遇到点麻烦。
一大早,阿耀说好跟沈悬去遛狗,结果被律师堵在大门口。
美好清晨,顿时都不怎么美妙了。
书房里传出阵阵不耐烦的训斥。
“我给华盛顿的说客钱,不是让他们去东欧嫖//娼的!”
“都到这时候了,跟我说暂缓?一帮吃钱拉屎的废物!”
“游说律师不行,那就换行的;投行不行,也换,通通换了,谁行谁上!”
阿耀高大身形,彻底长开,像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往那里一站,即便趿拉着拖鞋,也气势十足。
他穿一身白色运动服,没有丁点logo,袖子卷在手肘,露出精壮手臂,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一群西装精英,捧着资料,立在原地噤若寒蝉。
阿耀侧身,手机在桌上充电,提示条闪了又闪。
他不是时刻注意新闻的人,却鬼使神差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差点吓死!
洛林闸道气罐车爆炸,火势巨大,伤亡惨重。
那里正是沈悬,遛狗的必经之路。
阿耀蹙眉,面色焦急,丢下一屋子人,鞋都没换,就这么趿拉着拖鞋,急匆匆往外跑。
他跑下楼,冲到大门口,终于拨通沈悬电话:“大哥,你在哪里呢?爆炸了?有么有受伤?”
得知沈悬无碍,阿耀心也只落下半截,穿着拖鞋,大步流星往坡下走。
助理提着鞋追出来,人已走下去老远。
老别墅的这道坡,就是两个弯道,不长不短,风景如画,可惜现在无暇欣赏。
阿坤远远看见阿耀,迅速叫车靠边:“沈先生,蒋先生下来了。”
沈悬探身的功夫,阿耀已疾走到近前。
他身高臂长,手臂甩起来,步伐很大,手里攥着手机,走得稀里哗啦,又急又躁。
沈悬开门下车,人还没站稳,就被堵进怀中。
这两年阿耀没再长高,只是体型越发凶猛,骨架肌肉起了量,是成熟男性完美的肉//体状态。
沈悬也不矮,被他笼罩住,衬得纤细。
“大哥,没事吧?”阿耀拇指抹过他的下巴,那里有点红。
沈悬摇头:“还好,我们离得远。”
“吓死我了。”阿耀长吁口气,又去拍他衣服上的污渍。
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一只大灰狼呢?
手绕到他背后,沈悬有节奏地抚摸背心:“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嘛。”
他一低头,看见阿耀脚上还穿着拖鞋,怪不得刚刚走路,七零八落的别扭。
阿耀生活规律又整洁,爱干净,喜欢香水,有点闷骚,在外十分注意形象。
沈悬经常笑话他,心里住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天天演青春期!
他察觉到,沈悬调戏谑的眼神,不自觉缩了缩脚丫子,走路不那么潇洒了。
阿耀猛然搂住沈悬,强行让他注视自己:“走得有点急,忘换鞋了。”
“我又不笑话你。”沈悬撞他一下,“欸,你怎么这么爱害羞呢?”
阿耀呼吸一滞,垂下黑眼睛:“想骗你心疼我。”
“嘴这么甜,想干坏事吧?”沈悬嘴上不饶人,耳根都是红的。
阿耀凑近,亲一下他的额角:“错了,想干好事。”
“光天化日……”沈悬手垂下,阿耀自然而然,与他十指交缠,难解难分。
这是他的人,每一处都刻着他的欢愉,他的心甘情愿,与长长的时光。
沈旺财被壮汉保镖,牵着又遛了一路,累得跟三孙子似的,好容易喘过口气。
看见沈悬与阿耀,在前面谁都不理他。
狗子心态崩了,张嘴就要开嚎。
阿坤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它的狗嘴:“沈旺财,我劝你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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