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配吗？你不配……
那你们金刚寺肯定有一座造化钟吧。
你俩有事没事就经常跑去撞……不然，凭什么这么秀？
方丈了空感觉这次丢脸有些丢大了。
谁知道，玄木、玄苦这般实诚，别人问什么他们就答什么，丝毫不带犹豫的。
告别天王寺僧众。
回到自家别院后，方丈了空将两名沙弥唤到跟前来。
犹豫片刻，长叹了一声后，用很是感慨的语气说道：“其实，在回答别人问题时，你们可以适当的委婉一点，没必要太过于直接。”
“主持您是说我们刚才跟圆德师兄的交流么。”
玄木、玄苦也不笨，知道了空指的是什么。
方丈了空点点头，道：“虽然我们佛门讲究不妄语、不班语，可在特定环境与情景下，可以适当用含蓄的方式转移开话题，这样就不仅不破戒条，还能化解尴尬。”
“比如在面对刚才圆德的问题时，你们可以反问一句……”
了空感觉自己这个当方丈的也是操碎了心，不仅每天应对寺中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务，出个差还要顺带教导寺中佛子，如何机敏应对他人的疑问。
“你吃饭了吗？”
方丈了空老神在在说道。
脸上一副“这才是正确答案”的模样。
虽然方丈前面所说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可不知为何，玄木、玄苦总觉得最后举的那个列子并不是很恰当。
听上去，总给人一种很突兀的感觉。
但一想到这是方丈的教诲之言，没理由会害他俩。
于是玄木、玄苦便将这种“技巧”默默牢记在心中。
讲经日，虽说是佛门盛事，汇聚了诸多来自各地各国的寺庙、僧侣。但它的整体流程并不复杂。
甚至可以说十分的简单。
一个主题。
一座圆形场地。
各寺各庙自占据一块。
然后各家用这五十年里对佛法上新的领悟或者见解，然后对这个“主题”进行解读。
凡是自认为对佛法足够通透，足以进行诠释的，都可走到最中央隔出来的那块蒲团上。
面对这芸芸众僧，道出自己的感悟。
如有人持不同意见或见解更为高深者，可上前辩驳，直至一方辩无可辩，无法自圆其说为止很快。
随着各家寺庙先后到齐。
讲经日算是正式开启了。
面对着台下在座的数万僧侣。
首先，则是由现在公认“佛门三寺”中的三位方丈共同揭开这次“讲经”的主题。
在金刚寺了空方丈、天王寺广诌方丈、普陀寺戒念主持的见证下。
一个装着秦国皇帝书信的信封被一名官吏当着数万众僧的面，缓缓打开。
“这是我大秦皇帝陛下的疑惑，亦代表大秦数亿百姓之问，敢问来自五湖四海的各位大师、圣僧们……”
官吏语气一顿，瞄了一眼信纸上的四个字，紧接着大声颂道：“什么是佛！”
什么是佛？
这是一个非常充满“智慧”的问题。
不得不说。
这代秦帝赢长青，不愧是秦国这百年以来少有的贤明之君。
一个问题，直接问倒了大片僧众。
就在连了空这等对佛法理解极深的老一辈都还在苦苦思索之际。
然而就在此刻。
一道身影，却越过芸芸众僧，如闲庭散步般缓缓走向了最中央那块蒲团。
“那是谁，连诸多佛法高深的方丈主持都还未动身，他怎么就敢……”
“嘘，小声一点，那可是天王寺的圆德师兄。”
“什么，竟然是他？”
含着浅笑走向蒲团的圆德立刻引起了不少僧侣的议论。
“据说，天王寺这位佛子自幼就极具佛缘，刚诞生时，屋外瓢泼大雨瞬间就停了，一道佛光直接照耀整个村庄。”
“不止呢，听闻他四岁时就能无师自通，识得佛经上的梵文，时常在村里破败的寺庙中一坐就是一天。”
“我也听说，圆德师兄自打六岁起，就在各种佛法探讨会上展现惊人之姿，与本寺的高僧辩论，也是赢多输少，甚至连天王寺的方丈也亲口承认，自己在佛法领悟上远不及寺中这位佛子。”
当一桩桩、一件件往事被悉知的人提起时，不少僧侣听的是目瞪口呆。
往日，虽然他们也听闻过天王寺这位佛子的名号，可所知甚少，也并没当一回事。
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
在众说纷级中，圆德已经来到最中央的蒲团上，盘腿坐下。
他微微抬首，环视了一圈台下数万众僧，目光所过之处，尽数默默无声。
圆德双手呈半圆，合于腹下若宝瓶，缓缓开口讲诉自己的感悟：“如是我闻，罗汉果座……”
随着声音的响起，圆德此刻仿若一尊正向座下弟子释法的佛陀，道道真言都在阐述着什么是佛。
整整半个时辰后……当圆德讲完最后一个字音，再度抬首看向众僧时。
场下，许多僧侣已经是面色发白、冷汗连连、眼眸暗淡。
无可辩驳！
圆德对“什么是佛”这一主题的阐意已经用佛法表达到了极致，让他们辩无可辩。
就连不少研究佛法一生的古僧在听闻圆德的感悟后，也直接叹息着摇起了脑袋，一副甘拜下风、心服口服的样子。
当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
所有人都傻了。
毕竟谁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不会吧，在座这么多高僧，难道就没一人敢上前辩驳吗？”一名来自小庙中的僧人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不是不去辩，是真没法辩?旁边一名出自大寺庙，有过见识的僧侣神色感叹道：“圆德师兄对佛法的理解已经到了十分高深的地步，至少在我们这一代，我感觉他已经远远超越各寺中的高僧、方丈了，有此境况也在情理之中。”
见场面渐渐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
身为本次“讲经日”主持的了空、广诌、戒念三位方丈商量一阵后，便齐齐起身宣布道：“既无人上前辩论，那么我们就在此宣布，这次“讲经日”的胜者是天王寺的圆德大师了……”
在此之前，各寺各庙的僧人，或可仗着辈分随意怎么称呼圆德。
可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连“佛门三寺”方丈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从此以后，再遇见圆德时，也要称呼上一声“大师”或者“法师”以示尊重。
这一次的“讲经日”在外人眼中或许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可在佛门内，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王寺佛子圆德，独身一人阐释佛意，居然令在座的各寺大师、圣僧等噤若寒蝉、无人敢辩。此等千年未有之局，不知道惊掉了多少研究佛学人的下巴。
“这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