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父亲会想我死吗
马车直接回了白府。
当门口的小厮将顾宝元扶到了前院里,听到消息的白络珠和李氏匆匆赶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只穿着单衣,浑身上下被打的青紫的顾宝元。
忍不住都捂唇叫了出来。
顾宝元看见白络珠,又看自己被带到了白府,不由朝着白络珠皱眉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扶住我!”
白络珠脸色惊惶,连忙走了过去。
旁边的李氏一脸惊疑,走到白玉安身边拉过她低声问:“你姐夫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白玉安看了顾宝元一眼,简单两句:“母亲不必担心,姐夫是被赌坊的人打了,没有什么大事。”
正说着,白络珠朝着白玉安和李氏道:“母亲,四弟,我先带着夫君回了,给他找大夫看看。”
白玉安就走到白络珠身边,拉着三姐到一边小声道:“三姐,扬江的赌坊应该是不会再要三姐夫去赌钱了,但要是回去后三姐夫还是恶习不改,去别的地方赌,且还朝着你动手,三姐可千万不能忍了,我去说服父亲让你们和离。”
白络珠脸上的红肿好了一些,眼眶却通红发肿,显然是哭了一下午。
她哽咽道:“你三姐夫不会改的,两年了,每回都说不去赌了,每回也没改。”
“现在一回去又看到他那纳的两个妾室就心烦,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了。”
白玉安低声道:“我先去劝父亲答应,趁着三姐的嫁妆还在,三姐且先放宽心,也别想多了。”
白络珠靠在白玉安的肩膀上,哭的不行:“四弟,你才刚回来两天,也不要管这些糟心事,三姐不想为难你,父亲也不是那么好说的。”
“你也不必去找父亲说,免得父亲又来骂你。”
白络珠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站着的顾宝元忍不住朝着白络珠叫道:“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跟我一起回去。”
白玉安冷眼看了顾宝元一眼,拍拍白络珠的后背:“三姐你先去,我过两日再过来看你。”
白络珠抹着泪,点点头才往顾宝元身边走。
李氏在旁边担心的看着,又叫来家丁去帮白络珠扶着。
待三姐走后,白玉安才跟着母亲往回走。
李氏看着白玉安问道:“你怎么把那畜生带家里来了。”
白玉安笑了笑:“本来路过顾府的,就是想让他多疼疼,折腾一下。”
李氏没忍住训斥:“你也不怕你三姐夫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还不是你三姐照顾。”
白玉安道:“三姐夫不是纳了两个妾吗?让那妾照顾就是,我要是三姐,我才不照顾,谁愿去自照顾去。”
李氏叹息:“你想的简单,络珠上头还有公婆压着,哪敢像你说的这么随心所欲。”
正走着,管家忽然走到白玉安面前道:“四公子,老爷叫您呢。”
白玉安看向母亲:“父亲回了?”
李氏点点头:“回了一阵了,一回来就去了书房。”
“络珠在我房里哭他也不管。”
白玉安哦了一声正打算走,李氏拉住她:“从你父亲那出来了就来我这儿,我让厨房给你备了些好吃的。”
白玉安一笑:“好。”
一走到父亲的书房内,坐在桌后的白同春便朝着白玉安皱眉问:“你去赌坊找顾宝元了?”
白玉安站着看向父亲低声道:“今日姐夫又打了三姐,我本想去拉姐夫回来给三姐赔罪的。”
“但今天看三姐夫在赌坊被打成了那样子,也就算了。”
白同春紧紧抿着唇:“你让大丈夫跟一个女子赔罪?我看你是书读昏头了。”
“往后这些事不用你管,你自管好你自己就是。”
白玉安眉头一皱:“可三姐不是外人,是自家人,自家人委屈了,怎么不管?”
白同春冷哼:“你三姐嫁出去就不是自家人了!”
白玉安正想反驳,又听父亲问道:“顾宝元怎么被赌坊的打了?”
白玉安便坐到一旁椅子上,看向父亲:“三姐夫在赌场上输光了银钱,又来扯我身上的银子,我怕姐夫再输,与姐夫争执起来,将那银子拿了回来。”
“后头有人拦我们,我上楼去见东家打算让东家通融通融,结果那些人就先打了姐夫一顿了。”
说着白玉安看向父亲:“父亲,三姐夫现在赌光了大半家财,赌的铺子也只剩了两间了,再这样赌下去,倾家荡产都有可能。”
“那时候三姐夫要是再欠下一屁股赌债,赌场的人惹不得,怕是还要连累了三姐。”
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神情严肃:“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玉安垂目低声道:“三姐夫现在常打三姐,日日如此早晚会出事,父亲何不让三姐和离?”
白同春一听这话,气得袖子一甩:“混账话,我好歹是沭阳县令,要是女儿与夫家和离,我还有何脸面?”
“她既嫁了出去,伺候丈夫公婆就是她本分,再苦的日子也该她受着!”
白玉安抬头难受的看向父亲:“万一要是哪天三姐被三姐夫打得更厉害了呢?”
“父亲今天难道没有看见三姐身上和脸上的伤?”
白同春瞪向白玉安:“那是她自己不中用!”
“你大姐二姐家的日子哪个不好?怎么她就被宝元打了?”
“丢人显眼的东西,只知道回家来哭。”
白玉安听了父亲的这话只觉得透心的凉,浑身如浇了一盆冷水。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难道和离就是丢脸了?”
“这件事明明是三姐夫的错,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怪三姐。”
白同春脸色阴沉:“女子嫁夫随夫,她既嫁了出去,便是夫家的人。”
“哪里有嫁出去的女儿再回来的道理!”
白玉安捏紧了手,向前一步:“怎么不可以,府里面又不是没有空余的院子。”
“再说万一三姐还可以另嫁呢,即便嫁不出去,留在身边照顾你们不行么?”
白同春气的一掌打在桌上:“混账,你是觉得你如今能耐了,要事事忤逆你父亲是不是?”
白玉安低下头,低声道:“我不是要忤逆父亲,只是父亲忍心看三姐再过这样的日子么?”
“三姐夫如今还纳了妾室进来,难道父亲就不管管?好歹也给姐姐撑撑腰,让三姐夫别再欺负三姐。”
白同春气得脸色拉的很长,锐利的眼神看向白玉安:“听从她的夫君,这是她身为女子的本分。”
“这些事情不该你管,往后我也不许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