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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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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魏如意过来,白玉安说了些话,到了下午身上便开始疲乏。

    本想着起身去练练字,好让头脑清醒些,阿桃又来说温长清又带着魏子文过来。

    手上的毛笔都还未握暖,白玉安思绪不安,还是松了笔。

    魏子文一进来就看见白玉安软绵绵的靠在椅上,一只手撑在扶手上看书,另一只手上又捧着热茶。

    屋子里闷热,且药味浓厚,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魏子文下意识的就皱了眉。

    再看向屋内,竟然烧了三盆炭火,不热也怪了。

    也不知白玉安怎么在这儿呆下去的。

    他看向椅上将长发束在脑后,如梅花冷淡似的白玉安:“你也不怕热坏了。”

    说着就坐在了白玉安旁边的凳子上。

    温长清拉住魏子文道:“玉安落了水,身上寒了,是要这样祛寒。”

    白玉安笑着将书放在膝上,叹道:“身边的丫头怕我冷着了,却是有些热了。”

    阿桃正在给魏子文和温长清倒茶,听了白玉安的话,不由回头白了白玉安一眼道:“奴婢为了公子好,公子倒怪起奴婢的不是了。”

    白玉安见阿桃生了气,忙道:“与你玩笑话的,你竟是听不得。”

    阿桃提着茶壶哼了一声道:“就是听不得。”

    说着就转身出去换新茶了。

    温长清侧头看了眼阿桃的背影,又朝着白玉安道:“你这丫头倒厉害。”

    白玉安无奈叹息:“嘴厉害了些,但也是为了我。”

    魏子文见状在一旁说道:“一个丫头都能这样与你说话,往后要是成了亲,不是要被夫人管束的出不了门了?”

    “往后想邀你出去,估计得先问你夫人了。”

    白玉安咳了几声,声音带了丝哑:“魏兄取笑我了,倒不至于不能出门。”

    魏子文哼笑一声:“你这身板,将来能打得过未来夫人?”

    温长清在旁边听着,连忙推了推魏子文手臂道:“玉安还病着,魏兄还是少说两句吧。”

    白玉安与魏子文见面,少不了要斗嘴几句的,不斗嘴反而不习惯。

    她笑了笑:“我知道都是些玩笑话,也未当真。”

    魏子文也笑道:“刚才进来见你死气沉沉的,样子又懒,这会儿说两句话了,看着倒是有些气色了。”

    白玉安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温长清看向白玉安问道:“这些天病可好些了?”

    白玉安点点头:“好多了。”

    “再过两天就能去上值了。”

    温长便道:“上值倒不急,先将病养好才是。”

    白玉安点头,又看向魏子文和温长清:“你们来看我,我记着的。”

    魏子文笑道:“我也是今日碰见了长清,才知道你落了水。”

    说着魏子文的脸上露出了些担心:“你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回是该好好养着,怕落了病根。”

    说着他又问:“听说你是被人不小心撞到河里去的?”

    “可抓住了人?”

    白玉安摇摇头:“许别人是无意之失,倒没想过找人。”

    魏子文就皱眉看着白玉安:“你倒是心宽。”

    白玉安笑了下,又说道:“快要春闱了,魏兄准备的如何了?”

    魏子文饮了口茶道:“准备倒是准备的充足,不过若是这次春闱还是不中的话,我也不打算再考了。”

    温长清看向魏子文:“那魏兄有什么打算?”

    魏子文笑道:“我打算去武试了。”

    白玉安跟着笑了下:“这倒是适合魏兄。”

    “说不定再过些年,魏兄成了将军了。”

    温长清在一旁对着魏子文道:“也是,你从小习武,不去武试有些可惜了。”

    魏子文叹息:“我朝历来重文轻武,武将在朝廷上更是说不上话,被那些文臣打压着,出头困难。”

    白玉安低声:“这倒是。”

    “盛世里的确要靠文臣文治,但边防还是需靠武将撑着。”

    魏子文便跟着道:“朝廷上那些一肚子坏水的文官只知道纸上谈兵,真打起仗来,恐怕跑的比谁都快。”

    温长清听了这话不高兴了:“魏兄可别一杆子打死所有人,真要打仗,是男人都有血性的。”

    说着温长清看向白玉安:“玉安,你说是不是?”

    白玉安笑,顿了下才道:“是。”

    魏子文就看了一眼白玉安笑起来:“不过玉安这身子还是躲着就行,上战场要被抓住了,恐怕立马就被酷刑策反了。”

    魏子文说话历来是这般,白玉安无奈,低声道:“文人的家国情怀亦是深厚的,魏兄此话片面了。”

    “莫不成瘦弱了些,连气性也软弱了?”

    “若将来真有这一天要我在前线上,定然我也是不会退缩的。”

    魏子文看白玉安说的认真,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一掌拍在白玉安肩膀上道:“那你可得好生养着身子。”

    “你身板太弱了些,不如往后你来我那处,我教你些健体招数,也能防个身。”

    “总不至于这次被人一撞就站不稳掉河里去了。”

    魏子文那一掌打的白玉安肩头一颤,她笑着点头:“近日不敢叨扰了魏兄,还是等春闱过后吧。”

    魏子文就作势道:“那这话可说好了,别到时候害怕了,放我鸽子。”

    白玉安无奈:“得空自然要去跟着魏兄学些招数的,也好防身。”

    温长清凑过来开玩笑说:“你一个男子防身,还怕姑娘吃你豆腐不成。”

    魏子文看了一眼温长清:“玉安的身子过于女气,学些防身术也有些必要。”

    白玉安不想再说这个,就看向温长清问:“温兄,婚期可定了?”

    魏子文听罢一愣,随即靠向温长清:“这才多久未见,你就要成亲了?”

    温长清笑了笑:“婚期还早,下半年去了。”

    白玉安靠在椅上,叹出一口气:“温兄好福气,往后定然琴瑟和鸣。”

    魏子文则笑:“到时候日子定了,可早些给我们帖子,也好空出日子来。”

    温长清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又寒暄了一阵,白玉安本想留着几人用晚饭,但温长清与魏子文不想麻烦了,来往了几句也没留下。

    阿桃跟在外面去送人,回来就看见白玉安疲惫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便连忙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公子可是累了?”

    白玉安这才睁了眼,将手上的杯子递给阿桃:“茶冷了,换一杯吧。”

    阿桃愣了一下,忙点点头,出去拿煮着的茶壶。

    茶盏换了热茶,白玉安眯眼抿了一口,手指打在椅子扶手上:“我病了多少日了?”

    阿桃看向白玉安:“到今日也有六七日了。”

    白玉安看了窗外一眼,又垂下眼眸嗯了一声。

    室内一时宁静,未再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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