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鸣惊人,未必是好事
“所以你也觉得她是换了一个身份?”俢晋南对着傅惜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嗯,不然在大数据时代想要‘彻底消失’并不容易啊。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不在国内,因为即使在国内隐姓埋名,我以前那些道上的朋友也能发现蛛丝马迹才对。”傅惜时分析。
“我还是觉得白松亭那里是突破口,继续盯着他。号称‘当代金岳霖’的白松亭这一年这么淡定地丝毫不打探钟离夏的信息,不主动联系她,本身就很奇怪。”
“那他哥哥那里?”傅惜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放心,我之前找过白松曜,咱们查过白松亭的事儿估计他也知道,他现在八成以为我已经‘消停’了。他那么忙,哪有闲心天天把精力放在他弟身上,而且我们又没要对白松亭怎么着。”俢晋南冷静地下了判断。
修晋南预感,他再次见到钟离夏的日子,不会太远。
在遥远的南半球,此时钟离夏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此时她所在的新国已近寒冬。
她这次跟随导师josh以及几个国外的同学一起到山野写生,孩子暂时托付在ken家住一晚,他晚上刚好不值夜班。钟立夏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赶回去。
钟离夏他们进山的时候,正赶上第一场初雪,远处的山脉正在慢慢披上一层银色的冬装,导师让他们赶紧起笔,抓“正在进行时”。
如今钟离夏左手执笔已经非常熟练,她手起笔落,刻画着当前她所经历的【冬】,别的同学描摹的都是冬天雪落时的或浪漫、或萧瑟、或冷清之美,而她的笔触却重点落在了挂在天边的冬之暖阳。
眼前的景象和几年前俢晋南带她去瑞士阿尔卑斯山时看到的一幕几近重合,确切的说,是那种感觉几近重合。
她已经忘记了阿尔卑斯山当时的模样,忘记了他们当时为什么要停下来观察太阳,甚至忘记了是什么机缘让他们突然从英国跑到瑞士看一场雪……
她只记得俢晋南当时温暖的怀抱,和远处的冬之暖阳。
钟离夏以前素来讨厌冬天,因为她极度畏寒,可是从那个冬天开始,她爱上了冬日的一切,和那时风华正茂的他。
钟离夏画画的时候是可以淡忘时空存在的,当她完成这幅画的初稿,已是夕阳西下,同学们等她“收工”都上来围观这幅画作,对她画出来的这幅作品啧啧称奇。
就连素来以严苛著称的导师josh看到这幅画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对她竖起了大拇指:“summer,it"s awesome!”
钟离夏在新国,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叫她英文名字:summer
josh建议她再抽出时间把这幅画润色一下,到时候可以送去参加澳洲的国际绘画艺术展。
澳洲,这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钟离夏有点期待。
闲暇时间,钟离夏也会接一些画廊的兼职,对一些绘画艺术展品写相应解说类的文案,可以带回家做。
她计划着等着阿恕上了幼儿园,她可以慢慢从画廊助理做起,多接触一些大师级的最新画作,为自己的创作也吸收一些灵感。
虽然导师说她的作品很有灵气,可是左手的画工还要努力提高,有些作品是可以通过所传达的思想或者所谓的灵感一炮而红,但那毕竟是极少数。要想出类拔萃,基本功还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
所以第二天钟离夏赶回去接完孩子,就盼着阿恕能早点睡午觉,这样可以给她留出时间继续润色,因为她现在手正“热”,创作欲爆棚。
阿恕真的很配合,中午喝完奶粉吃完辅食就揉眼睛犯困了,钟离夏马上把他哄睡。然后把画架支在孩子床边,继续创作。这如今已经是她的常态了,趁着孩子睡觉,抓紧时间画画。
不断地修改,不断地润色,等她打磨出这幅自己很满意的作品时,阿恕也悠悠转醒,母子配合得十分默契。
“你真是我的小福星啊,阿恕。”钟离夏对着他说道。
阿恕也听不懂妈妈具体在说什么,可能是妈妈温柔的声音取悦了他,他一醒来就咯咯地笑,钟离夏心都化了。
“有你,有画,生活真美好!”她又继续感叹着。
第二天她把画交到导师josh手里的时候,josh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直说钟离夏一定有缪斯女神相助。
然后还告诉她,这个展今年改革了,变成了全球巡展,意味着她的画作一旦被评委会选中,就会跟着全球巡展,给世界各地的朋友欣赏了,钟离夏听了,内心还是非常激动的。
“到时候你也可以跟随你的画作,来个全世界巡游之旅了!”josh兴奋地对钟离夏说。
“那不是要先等评委会老师选中才可以?”钟离夏觉得导师有点过于替她自信了。
“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这是一幅杰出的画作!”josh用了“杰出”这个形容词,这是以往罕见的情况。
“那……到时候可以带上我的小孩吗?他的费用我来出,您知道的……”钟离夏不禁被导师胸有成竹的情绪感染了,也开始畅想起来。
josh知道她的情况,“当然没问题!”
钟离夏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开心上扬。
几周后——
导师josh兴奋地电话通知钟离夏的作品被选中了,他的原话翻译成中文是:“你的作品这次在业界一鸣惊人,以后画途光明。”
此时的钟离夏正在逗着阿恕玩,他现在“妈妈”已经叫得很6了。
钟离夏结束和导师的通话之后,激动地抱住儿子:“妈妈最近画了一幅还不错的作品哦,过一阵妈妈带你出去旅行好吗?”
阿恕当然听不懂,但他感受到了妈妈开心、激动的情绪,大声地叫着“妈妈!妈妈!”仿佛在为她献上祝福。
收到这个好消息,她第二个想分享的人就是ken
她请ken到自己家来吃饭,把前因后果都和ken说了,还说起要带着阿恕一起参加全球巡展活动。
ken的笑容比较克制,但钟离夏都习惯了,他情绪一直都是淡淡的。
“我想说……”ken要离开她家时,踟蹰着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ken?有什么你就直说啊!”钟离夏的兴奋之情显然没有完全褪去。
“我想说的是……一鸣惊人,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ken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钟离夏一下子愣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