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成为我的人,委屈你了?
莫夫人脸色别提有多难看,忍了再忍,才没当着外人发火。
她在晏梨面前一时手足无措,“实在抱歉,小女言行无状……”
“无妨。”晏梨没什么看热闹的兴趣,对她点点头,就此别过。
谢家和晏家不同路,晏梨让车夫先送谢绾月兄妹回家。
晏洲屿站在晏梨不远不近之处,身形修长如玉,依然是那副冷冰冰又不可触及的模样,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仪,却难得的对她有了几分好颜色。
“今日你做的不错,走吧,回府。”
晏梨的马车给了谢家,他主动要带晏梨回去,存了想跟她冰释前嫌的心思。
在他看来,他都放下身段主动示好了,晏梨也该见好就收。
晏蕊差点没把银牙咬碎,可又想不到什么法子阻止。
“不了。”
晏梨想也不想的拒绝,在晏洲屿不满的开口前,唇角嘲讽的嗤笑,“我怕你们在半路把我给卖了。”
他当他是谁?
仿佛只要他稍稍低下骄矜的头颅,全世界都得迁就原谅他?
晏洲屿被她成功地气走了。
灵鹤台的门前越来越冷清,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
晏梨还想等等裴尘寂,她知道他今日是有事而来,应该还在附近处理什么事。
她在寒风中站了许久,身后突然传来玩世不恭的声音。
“到现在还没走,是特地在等本王?”
晏梨额角突突跳了跳,裴修筠风流俊逸的脸出现在眼前。
“本王方才为你解决了那么大一个麻烦,你准备怎么谢我?”
裴修筠暧昧的凑在她耳边:“以身相许如何?”
晏梨冷淡如旧,同他没什么好说,“上回在萧府我救过你一命,算是扯平。”
“啧,还真是没良心,若不是我,你先前可脱不了困。你跟了我,不比跟着周景冽那个废物要强?”
晏梨面无表情的睨他一眼,“你身上一股子晦气,我提醒你回去的时候最好小心,否则平时太欠揍,被人趁机拖进暗巷打个半死不活,也不是没可能。”
裴修筠怔了一下,接着便是不以为意的朗笑两声。
“想拿这种话吓我?刚经历了刺杀,正是我身边防卫最严之时,有谁能下手?”
况且刺客通常第一次失败后,下次再刺杀,起码会隔个十天半月。
晏梨懒得理会他,冷的连个眼神都没给,独自走入了雨幕中。
望着她背影远去,裴修筠脸上的笑消失殆尽,在灯影昏黄的清冷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居高位久了,最厌的就是旁人的忤逆。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
无人的寂静街巷里,雨越下越大,沾湿了襦裙。
今夜大抵是回不去了,晏梨撑伞独行,另一只手提着灯笼,在路边找了家客栈歇脚。
晏梨要了间厢房,上楼时脚下没来由的一软,险些没站稳摔下楼梯。
客栈的伙计吓了一跳,“姑娘,您小心着点别摔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许是吹了寒风,着了凉。”
晏梨呼吸骤然急促,她极力稳住气息,紧紧抓着扶手。
终于捱到了厢房,晏梨关紧门后,抵着墙瘫坐在地。
说是着凉,可她白皙的面色上却出现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也开始渗出细密汗珠,皮肤像被火烤般灼烧,整个人昏沉又迷茫。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晏梨咬着舌尖保持清醒,回想自己在夜宴上碰过的所有东西。
她防备心重,甚至别人倒的水酒她都没碰,只除了谢沽端给她的一杯桂花酿。
对了,就是那杯桂花酿!
紧闭的门突然被从外面猛地踹开,凸显出暴戾。
裴修筠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进来,与晏梨寒冽泛红的眼对上,似乎还有点意外的轻啧一声。
“居然还没失去理智,自控力还挺强。百花楼的媚药,只消一点就能把人逼疯,我可是给你下了足够的份量。”
“记得本王与你初次见面,你也往本王的茶杯里下了毒药,如今也算扯平,放心,本王会许你侧妃之位,以你的出身能得此殊荣,该感到高兴才是。”
晏梨呛咳了几声,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如雪般的杏眸里只有刺骨的冷厌和排斥,寻不见一丝屈服。
“你就只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倒是和你这个人一样。”
裴修筠的微笑倏然收了起来,他如上位者般高高在上,阴森乖张地掐住晏梨的下巴,仿若施加惩罚,几乎要将她下颌骨捏碎。
“怎么,成为我的人,委屈你了?”
“下三滥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得手了,你终究百密一疏。”
那杯酒他可是亲眼看着晏梨饮下的。
设计晏梨没那么容易,裴修筠狡诈的选择从她身边之人下手。
晏梨嘴角渗出了鲜血,一半是她自己咬的,一半是裴修筠伤的。
他松开了晏梨,轻抚晏梨姣好细腻的脸颊,像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般怜惜,可被他触碰到的地方,骨子里却忍不住冒出一股恶寒。
“看看你现在这幅媚态,处处都像在勾引。”
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晏梨的腰间,缓缓解开她衣裙的系带,邪魅阴柔的语调令人悚然,“你若乖些,待会儿兴许还能少吃点苦。”
要请到厉害的谋士难,但是想得到一个女人,则容易得多。
只要用强,她不从也得从。
事情到了这一刻,晏梨的神情反而平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裴修筠的错觉,他竟在晏梨眼神里看到了讥讽。
那种很熟悉的,看白痴般的讥讽。
裴修筠动作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晏梨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倏然间拔下鬓间的簪子,朝他的方向刺去!
裴修筠轻而易举地躲过,他一把打飞晏梨手上的银簪,鄙夷讥刺的冷笑,“少白费力气,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凭现在的你还能伤到我吧?”
中了媚药后,晏梨四肢无力,根本不可能偷袭成功。
“谁告诉你,刚才那一簪子我刺的是你?”
晏梨举起自己那只鲜血淋漓的左手,上面很长的一道血口子,是簪子划出来的。
裴修筠不屑一顾的讥讽:“你这是做什么,想死守名节?天真,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仍旧会以侧妃名义将你下葬。”
只要晏梨名义上是他的妻妾,那么晏梨的所有遗产,都能顺理成章的转到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