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竟然把机会拱手送给外人
谢绾月骤然被针对,手足无措的像受惊的兔子,下意识攥紧了晏梨的衣角,缩在她身旁。
晏梨摸摸她的头,示意她安心,“周景冽,我记得你的席位应该在末席。”
周景冽干笑,很有书生气的清隽眉宇透出讨好,“可我们就要成亲了,我不坐你身边坐哪儿?再者说,有我在你身边,也好照顾你些。”
本来以周景冽的身份,也只配坐在末席。
可现在只要蹭着晏梨,他就能坐到权贵云集的上席里。
周景冽算盘打的很好。
晏梨心知肚明,她摩挲着杯口,不知在想什么,破天荒的没有阻止周景冽。
而是温和的对谢绾月道:“先去跟你哥哥挤挤?”
谢绾月乖巧懂事地点头,并没有埋怨,小跑到了谢沽坐席上。
坐席宽大,坐两个人足矣。
周景冽心满意足地坐到了晏梨右手边,谢绾月之前的席位上。
他偏头朝次席那边看去,隐隐在和谁交换眼神。
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叶姝慧叉腰,“晏梨,你竟然还有脸来?明日可就是最后赌约的期限了,你欠我叶家的四千两银子,准备好没有?”
谢绾月很烦她,“你嚣张什么?我晏姐姐捡到了苏阁主的坠子,到时候粮食要多少有多少!”
叶姝慧脸上浮现意味深长又讥诮的神色,“她什么时候捡到的?我那日也在,我怎么没有看见?”
晏梨慢悠悠抬眸睨她,“没关系,我不怪你,毕竟你一直脑子都不太好使,年纪轻轻的又瞎了,已经够可怜了。”
“噗。”席间不少人都在偷摸注意着晏梨的动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
叶姝慧倍感难堪,气得差点跳脚,这要不是在宴会,不能闹得太大,她早就动手了。
“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叶姝慧走后,她先前那幅诡异的反应,莫名让谢绾月产生不安。
她忍不住问谢沽,“哥哥,东西还在你身上吗?”
“放心,我一直随身带着,锦盒还在我身上,没被人动过。”
谢绾月松口气,哥哥向来稳妥,是她多想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不少宾客指着晏梨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被她拿到墨玦坠的事,不乏有人凑过去。
“晏小姐,听说墨玦坠是你找到的,可否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白家夫人好声好气,笑容温婉无害,仿佛真的只是想看看而已。
她满头贵重的珠钗金簪微微摇曳,说着一指旁人,“你瞧,大伙都想看。”
“是啊晏小姐,你不会那么小家子气吧?”
“不会连看一眼都不肯吧?”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晏梨略略扫了眼这些人,饱含深意的目光最后落在白夫人脸上。
她记得上次郡府夜宴,这位白夫人可不是这幅嘴脸。
白家和叶家素来交好,夜宴上叶文曜对原主强奸未遂,白夫人领着另外几家的夫人们在一旁冷嘲热讽。
白夫人那句:“他为什么不非礼别人就非礼你,还不是你自甘下贱,主动勾引,不然文曜能看上你这种货色?”
“就算你没有勾引,可谁叫你生了张狐媚子的脸还不安分待在家里,以后被人拖进巷子卖到暗娼馆都是你活该!”
晏梨可是至今记忆犹新。
“旁人想看倒是没问题,至于你,”晏梨高深莫测地弯了弯红唇,说不出的嘲讽,“我怕脏了这东西。”
白夫人心理素质似乎格外强大,面对明晃晃的羞辱还能面色不变,甚至笑容不减。
“看来是我在这里惹人嫌了,那你们看,我先走了。”
旁边有位夫人当即拉住了她,架势十足,不满的训斥晏梨。
“你什么意思?以为靠着萧夫人你就能嚣张跋扈?白夫人好歹也算是你长辈,你可别忘了,白家现在还是你米铺最大的债主,把你的态度给我放尊重点!”
就算萧夫人在这,占理的是她们,也不必怕萧夫人。
晏梨接管米铺后,头上就有四大债主,叶、白、韩、莫四家,都在等着她交货。
前面三家最是喜欢抱团,而莫家小门小户,一直被世家圈层排斥,不太入流。
“好了韩姐姐,她也是年少无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何必去与她计较。”
白夫人摆出温和大度的做派,让旁人对晏梨的鄙夷轻蔑更甚。
她放下酒杯,用帕子优雅地沾了沾嘴角,“你也知道她的出身,乡野间长大,缺乏管教也是有的。”
韩夫人眼角眉梢流露出轻视:“我们年岁既比她大,她就该乖乖尊一声长辈,看来乡下女子就是毫无教养。”
“是,年纪比我大,将来死的也会比我早。”晏梨漫不经心理了理衣裙上的褶皱,连看都不看她们,“教养只对人,不对狗,毕竟就连乡下的狗都不会没事冲人乱吠。”
韩夫人气得横眉倒竖,“你!”
谢绾月轻轻拉她的衣袖,小声道:“晏姐姐,不能把东西拿出来,这些人太过热切只怕有诈,还是不节外生枝为好。”
晏梨几不可见地点头,看上去也认同她的说法。
她刚拒绝掉这些人,外头就传来一声高亢的通传:
“苏阁主、七殿下到——”
方才还喧闹的宴席转瞬安静下来,围在这里的人连忙散了。
排场极大的裴修筠和苏北墨被下人们簇拥着进来,大病初愈的萧启为他们引路,众人齐齐跪下行礼参拜。
裴修筠头戴雕琢繁复的云纹银冠,青白色的蟒袍玉带,衬的那张儒雅面容更加气宇非凡,贵气逼人。
而苏北墨只是玄色轻装,走在裴修筠前面,冷傲眉宇透出几分不耐,浑身散发高高在上,令人畏惧的威严感。
要不是说找到了墨玦坠,他压根就不会纡尊降贵的亲自过来。
苏北墨随意一挥手,让众人平身,紧接着催问道:“墨玦坠呢?”
所有人都同时看向了晏梨,而晏梨又将肯定的目光投向谢沽。
墨玦坠一直是他在保管,如今由他亲手交给苏北墨,他就是首功。
这是晏梨专门给他制造的机会。
次席的晏璟睿他们远远看着晏梨的举动,深吸一口气都压不下心底的不甘和愤懑。
这么好的机遇,晏梨竟然白白拱手送给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