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恶种”弟子盯上了34
上元佳节,国师府亦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一个身穿褐袍,头戴玉冠的男子,左拥右抱地搂着两个娇人儿,摇摇晃晃地下了一顶轿辇,走到门口。
“国师大人。”守门的几名小厮见主子回来了,拱手行礼。
“嗝,美人儿,来,带你们见识见识仙人住的地方,嗝。”
国师刚从王宫宴会回来,醉醺醺地打着嗝,搂着两个进献给他的番邦美人走了进去。
“本仙的府邸,可是比那王宫,还要气派得多,嗝。”
两个美人从未接触过修仙之人,一进门就被周围的雕栏玉砌深深吸引,好奇地四处张望,嘴里十分乖巧地阿谀奉承:
“国师大人真乃天君下凡……”
这些早在出发前,就有嬷嬷教导过她们。
只要伺候得国师满意了,一高兴,说不定大手一挥,就能帮他们国家减免一些朝贡,他们的家人就会受到优待。
男人被这一番言语夸得沾沾自喜,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自己真是那天上的帝君,可以掌管天地。
他飘飘然推开寝殿的门,刚踏进一只脚,就被一只飞刀穿透脚掌,钉在原地。
瞬间,醉意散去。
“嘶……”
还没等他疼得喊出声,房间里的罪魁祸首反而先倒抽一口气。
国师隐忍着抬头,朝房内望去,只见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青年,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明目张胆地站在房间中央。
“哎呀,不小心扔歪了。”青年手里转着另一柄飞刀,脸上浮现着一抹妖异的笑,“不好意思啊,第一次用这玩意儿,不太熟。”
辞影虽然说着不好意思,但语气完全没有一丁点歉意。
他有些嫌弃的看着眼前之人。
就这玩意儿,可不配脏了他的剑。
飞刀是他在这寝殿里随便翻到,又被霍檀拿着手帕擦拭了无数遍,才勉强一用。
以前的确没用过这种武器。
他本来,真的只是想扎在那国师脚边的呢~
只是最后出手的一瞬间,改变主意罢了。
飞刀这种东西呢,就得扎在肉里才好看呀。
“啊——”俩美女反应过来,惊叫出声,“国,国师大人,有刺客。”
“废话,这还用你们说?”
国师说话的嗓音带着些轻颤,额头也隐隐渗出了一层薄汗。
辞影不知道的是,这飞刀乃是国师平日里用于玩乐的道具。
将府里的美人以绳索固定在树上,以飞刀投掷。
若是看着顺眼,自是分毫不伤。
若是已经玩腻不想要了,便故意偏上那么几寸,刺入皮肉。
那刀身淬了剧毒,哪怕划破一点皮,毒入血液,便能令人疼痛难耐。
有不少美人最后不是被命中要害死的,而是活活痛死的。
眼下,他被那飞刀刺穿脚掌,疼得钻心,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太窝囊,只能强撑着脸面。
他将两人往一旁退开些,掌心凝聚着微薄的法力,想将扎在脚掌的飞刀体面地拔出。
可那飞刀却纹丝不动,丝毫不受他的法力驱使。
怎么回事……眼前的不过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最多有些内功在身,怎么会拔不出来?
邪门……
国师有些恼怒,召出灵剑,以法力操控着朝辞影袭去。
噌。
灵剑被飞刀贯穿而过,碎裂开来,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国师顿时目瞪口呆,恍然跌坐在地上,“怎……怎么会……”
一旁的俩美人见势不妙,立刻吓得仓皇逃走,她们可不想把命搭在这儿。
辞影倒也懒得理旁人,只是又拿出一枚飞刀,捏着刀尖,作势瞄准了那国师的一只眼睛。
“大……大侠……”
还没等他掷出,那国师便吓得开口求饶,“大侠饶命……敢问本仙……小,小人何处得罪了大侠?”
辞影收回飞刀,走到那国师面前,垂眸睥睨,手里依旧把玩着那柄飞刀,“十六年前,你为三王子开坛祈福时,究竟做了什么?”
那国师闻言一愣,吞吞吐吐地说道,“小人……小人只是设坛祭天,祈求……呃啊!”
飞刀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右眼眶,大量的鲜血从眼周溢了出来,形成一道艳丽妖异的血泪。
国师颤颤巍巍地抬手,虚掩于眼前,疼地发抖。
另一只眼睛也有些发黑,只模模糊糊地看见那青年手里又拿出了一柄飞刀。
“我说,我说……”
“十六年前,王后偶然得知皓云宗古谶,又算着她腹中胎儿产期与那古谶所示相近,心中忧虑。”
“王城中,只有王后和护国将军的夫人同月怀胎,于是便猜测恶种与仙骨,就在她二人胎中。”
“王后担心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是邪骨,提前找到了我,将我封为国师,为腹中胎儿求福。”
“又借着体恤下臣的由头,命人将将军夫人接入宫养胎。当时将军在外征战,分娩当天,除了王后宫中宫女外,并无其他亲人陪在将军夫人左右。”
“待婴孩产下,三王子背后浮现出黑色的魔纹。于是我就施法将二人身骨进行了调换。”
那国师说完,卑微讨好地说道,“大侠,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大侠饶我一命吧……”
见辞影没反应,又急忙补充道,“这事都是王后要我做的,而且,我也将邪骨换进了另外一个婴孩体内,并未伤他性命,我只是求财啊……”
“呵……未伤性命?”辞影冷笑一声,想起之前那几个妖道,的确只会将好的身体换给金主,不会管那个倒霉蛋的死活。
但眼前这个破国师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发。
“你们只是担心皓云宗的人来了,发现只有一个婴孩,而识破你们的勾当吧。”
国师被点破算计,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大侠饶命……”
辞影微微弯下腰,握着刀柄,刀尖抵着国师的下巴,冷冷地看着剩下那只眼眸,“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
那国师也有些懵,毕竟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太细节的东西他也记得不是很清,“还……还有什么?”
辞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带着些痞气地说道,“行啊,那我给你提个醒。”
说完,将手里的飞刀扎进了他另一边眼眶。
直起身,欣赏着泣血的美景,心情舒畅,说话的语调也愉悦地上扬了几分。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