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疯狂的实验
王杉被反捆着双手丢在墙边。
因为“程度暂时没达到实验标准”，她暂时还没被关进实验室里，接受那些惨绝人寰的折磨。
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只是简单粗暴地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防止她清醒过来惹出麻烦。
早她几日进来的高挑女囚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肉体上的严重创伤和精神上的高度紧张令高挑女囚“成熟程度恰到好处”，以至于刚进实验室就遭到一众项目组的哄抢，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实验小组里受苦。
这些都是王杉刚来这里时探听到的消息。
当时她撞开医务室的门冲出去，结果撞到了那个女护士的同伙，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被打晕了过去。
之后女护士一路把她拖了下来，她的脑袋在隧道里颠颠簸簸，居然硬生生被颠醒了过来。
等到了实验室里，这里的几个负责人听说她程度未到，顿时都失去了对她的兴趣，直接把她丢在了一边。
她就那样待在角落里听到了许多实验室的内幕之后，才有人想起她的存在，急匆匆赶来给了她一针镇定剂。
镇定剂让王杉原本清晰的意识逐渐变得恍恍惚惚。
她像是在半梦半醒之中浮沉，偶尔能听见远方飘来的几句话，但是混沌的大脑却无法将那些字句组织起来，理解它们深层的含义。
“王姐，醒醒。”
王杉忽然感到有人在她耳边喊她。
随后她的肩膀被推了两下，手腕上的绳子似乎也在一点点松开。
镇定剂的作用下，王杉没法做出任何回应。
而且在她模糊的视线中，她的身边似乎没有别人存在。
见鬼了吗？王杉想。
还是说那些人给她打的镇定剂里混杂了别的药物，想要强行提高她的“程度”？
“王姐，别出声。”
又有人在喊她了。
王杉昏昏沉沉地转动头颅，想要看清是谁在她身边，她的鼻子却忽然嗅到一股刺激性极强的气味——
像是混合着胡椒与薄荷的未经稀释的工业香精的味道，还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奶臭味。
这气味极其霸道，竟硬生生地冲淡了镇定剂的作用，让王杉清醒了七八分。
她被呛的想咳嗽。
最后关头又想起那个声音让她别出声，于是强忍着憋了回去。
隐匿在王杉身边的落羽松了口气，心想孙恒给的道具还真好用。
「强制清醒剂」
顾名思义，能使昏迷、眩晕状态下的玩家强制清醒。
至于落羽自己使用的则是「隐身喷雾」，一场游戏不见，孙恒变得阔气了许多，他兜里装的不再是生效时间只有5秒的鸡肋喷雾，而是生效时间长达三十分钟的真·隐身喷雾。
落羽就是先对自己使用了这种喷雾，然后才摆了监区长一道，借着给他开门的机会偷偷溜进实验室里的。
想到这，落羽悄悄看了远处的监区长一眼。
他此刻正吸引着实验室里大半研究人员的注意力，故而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王杉的这个角落。
真好用啊，这个npc。
那些疯子研究员们和他一比，瞬间就被衬托成了小白花一样。
落羽没多耽搁时间。
她向王杉解释了自己来这里的经过，并且也给王杉喷上了隐身药水。
不过她刻意瞒下了是监区长带她来的这里，改口成是她隐匿在医务室里，刚好撞到了监区长下来，于是她悄悄跟踪了下来。
“难以想象，白鲸监狱里还隐藏着这样一座实验室。”落羽感叹。
如此的血腥，又如此的残忍。
“你听说了他们在研究什么吗？”她问道。
“嗯。”尽管落羽看不见，王杉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在研究超能力。”
超能力。
……哈？
事情的走向多多少少变得奇怪起来。
“超能力？”落羽又确认了一遍，“你是指像瞬间移动，心电感应那种……”
“对。”王杉回答得很干脆。
她补充道：“这场实验从囚犯们进入白鲸监狱时就开始了。囚犯的饮食中被加入了一种致幻药物，长期服用会导致脑部细胞的畸变。”
“具体是怎么个畸变法我也不知道。”王杉摇摇头，“但是被那群疯子奉为珍贵实验体的囚犯，他们的精神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
这也就是她“程度未达标”的原因。
她太正常了，犯病的程度还入不了那些研究员们眼。
落羽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监狱里的囚犯确实都有点不正常。
譬如说缠着孙恒的那个白白瘦瘦的男囚犯，还有游戏第一天就调戏她的高挑女囚犯。
而且那种致幻药剂应该也会对玩家造成影响，这种影响在落羽自己身上并不明显，但是回想隔壁牢房陷害她的那个新人女玩家，多少就显得有些病态了。
“这群人深信只要刺激人类的大脑，激发脑内某些位置区域的潜能，就可以使人类拥有超能力。”
两人边低声交流，边避开研究人员在实验室里走动寻找。
类似于落羽先前见到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场面，在这所实验室的其他十几个实验小组里还在重复上演。
电刺激、化学刺激、环境刺激……
程度达标的囚犯们会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实验，为研究者提供各项数据，直到在某次实验中承受不了而死亡。
而其中一些程度不达标的囚犯们——他们大都是经过多次实验后大脑损伤，不再具有研究价值的囚犯。
这些人就会被送去做一些常规的处理，譬如说活体解剖、活体器官移植等等。
那些研究员们身上的血迹，基本都是在做常规处理时沾染上的。
落羽看的越多，她的一颗心就越发不可遏制地沉下去。
她知道这里监狱里关押的都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的囚犯。
可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迫参与到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中，再怎么说也有些过分了。
更何况，出现在这里的他们只是逃生游戏的玩家，并不是真正的囚犯。
如果玩家们被监狱的和平表象所麻痹，产生了反正待在这里也不会死，不如就躲在这场游戏里苟且偷生的想法。
那么最多不超过三年，他们就会被送进这所实验室里，受尽折磨，并且毫无自尊的死去。
这就是逃生游戏。
它所有看似可乘之机的漏洞，实则都是深藏不露的陷阱。
“这里的研究员好像是轮班制，他们有独立的进出通道，所以只要在他们的轮换时间跟着下班的研究员，就能离开白鲸监狱。”
王杉看着实验室墙壁上的轮班表道。
落羽看了眼轮班表，又看了眼实验室的挂钟。
“我们需要等待的时间太长了。”
剩下的隐身喷雾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王杉叹气：“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她拉着落羽的手向边上走，因为彼此看不见，她们必须始终保持肢体接触，才能保证不丢失对方的踪迹。
走到一半，落羽忽然顿住了。
“怎……”王杉不解回头，而后蓦地收了声。
在她的不远处，那群研究员们不知何时围了过来，而站在研究员最前面的，是她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白鲸监狱第三监区的监区长。
她的位置就已经离那个监区长很近了。
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落羽，只会离那名监区长更近。
王杉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落羽被抓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