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众人帮祁怀安自证清白
“以后你离我远一点!”祁怀安低着头,慢悠悠说道。
“你怎么了?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樊悠悠很好奇,但也很关心。
如果说哥哥姐姐们对她的宠爱是有血缘关系在。
那祁怀安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真心朋友,他会带着她去吃好吃的,带她去茶馆听书,去逛街。
“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我让你离我远一点。”祁怀安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一瞬间樊悠悠有些发愣,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你凶什么?”裴子衿快步走过来,挡在樊悠悠面前。
祁怀安看着裴子衿,又看看已经红了眼眶的樊悠悠,内心更是如针扎一般。
“走,我们回去看书。”裴子衿拉着樊悠悠的手,带她回到座位上。
樊悠悠也知道可能是祁怀安那边出事了,但是被吼了之后,还是觉得委屈。
“擦擦眼泪,就这点出息。”裴子衿递给樊悠悠他的手帕。
“我不要你的,弄脏了还得我赔。”樊悠悠推回去,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衣衫里。
裴子衿僵硬着被推回来的手,她就那么在乎祁怀安吗?
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喜悦会和祁怀安分享,她的苦闷也会和祁怀安念叨,如今连眼泪也是为了祁怀安而流。
裴子衿看着樊悠悠一点一点被祁怀安吸引,他有点后悔之前说的那些话了。
当初他说君子当坦荡荡才是。
可是他现在很羡慕祁怀安,这个没心没肺的镇北侯嫡子。
甚至说,这几个月他都有点嫉妒祁怀安。
他嫉妒祁怀安可以轻而易举就带着樊悠悠出入茶馆,食肆。
他嫉妒祁怀安可以轻而易举和樊悠悠打打闹闹。
现在,他更是嫉妒的发疯,悠悠居然为他流泪。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读的圣贤书好像在这方面根本起不了作用。
君子坦坦荡荡,可是他现在的内心比小人还阴险。
“别哭了,没出息。”裴子衿轻轻拍着樊悠悠的背。
男人的直觉很准,祁怀安对于悠悠绝不仅仅是好朋友间的情谊,只是樊悠悠对于祁怀安,他倒是看不透。
或者说,他也不想看透。
樊悠悠不是准备攻略他吗?那就顺其自然。
既然内心也不是个君子,那就当小人好了,反正他也从来不爱当君子。
樊悠悠趴在桌子上,她其实没有掉眼泪。
她有些恍惚,自己是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很多事情都不会抱有期待。
所以她很少觉得委屈和不满,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顶梁柱。
来到这里之后,她好像变了,她习惯了哥哥姐姐的关心和照顾。
她也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甚至对于祁怀安,都有了原本不该有的期待。
她真的傻了吗?才来这里几个月啊!
夫子进来的时候,樊悠悠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认真听讲。
祁怀安一早上都在认真听讲,没有犯困也没有睡觉。
他仿佛变了一个样子,吃饭去的时候,樊悠悠发现祁怀安一瘸一拐的。
看来是犯了错,被老爹棍棒伺候了。
因为天气炎热,下午也不再学习骑马射箭,而是坐着练字或者看书。
中午樊悠悠去外面逛街,加入了八卦大军。
传言说是祁怀安常年留宿在烟花柳巷,甚至让一女子怀孕了。
【年纪轻轻就这样堕落自己】
【人家可是镇北候的嫡子,又不怕娶不上姑娘】
【可是,哪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以后嫁给他啊!】
【听说镇北候都气的吐血了,祁世子死活不承认】
【唉!】
樊悠悠逛了一圈,买了祁怀安经常爱吃的冰糕。
回到学堂祁怀安趴在桌子上睡觉,看那架势就没睡着,装睡了。
“别装睡了,我都听说了!”樊悠悠重重的敲了一圈,祁怀安疼的呲牙咧嘴。
“疼!”祁怀安一脸委屈。
“还知道疼啊?今天吼我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樊悠悠气呼呼的瞪着他。
“你都知道呢?”祁怀安像泄了气的气球。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啊?”樊悠悠好奇。
樊悠悠这么一问,大家都拿着坐垫围了过来,吃瓜群众一个也没少。
“我不是经常喜欢花楼玩吗?期间就遇上一个姑娘,说自己是被拐骗来的,哭哭啼啼的,本世子心善,就给老板说了一声,给了银子让她过的好些。”祁怀安说着,愤恨的喝了一口水。
“不成想,那女子却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想着这姑娘可能也就是想借着我的名好安身立命,不曾想前几日跑到我家,说怀了我的孩子!我老爹根本就不相信我,我说了几句就打我,还让我跪祠堂。”
“那你爹爹是怎么处理的?”樊悠悠好奇。
“那女子说是她把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可是这样不就是白白在我家生活一年吗?最关键的是!”祁怀安说着气红了脸。
“最关键的是什么?”樊少宇好奇。
“最关键的是,他这样一闹,谁家姑娘以后愿意嫁给我啊!养不熟的白眼狼,气死我了!”祁怀安气的牙痒痒。
“大家集思广益,给祁怀安想个脱身的办法吧!”樊悠悠提议。
“你想帮祁怀安?”裴子衿淡淡的问樊悠悠。
“当然想啊!”樊悠悠没有一丝犹豫。
祁怀安看看樊悠悠,又看看裴子衿,合着裴子衿不想帮他?
“我有办法!”裴子衿淡淡开口。
“什么办法?”祁怀安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裴子衿的脑瓜子就是好使。
“她怀孕几个月呢?”裴子衿淡淡的问祁怀安。
“我不知道啊!”祁怀安一脸懵。
“你只需要将京兆府尹请到家里来给你做个公正,之后和那女子当堂对峙,只需要问几个问题就可以。”裴子衿语气依旧平淡。
“问什么问题?”
“何时何地你与她发生关系的?”裴子衿抛出第一个问题。
“我前几个月经常去她那里看看,听她弹琴!”祁怀安很懊恼。
“那就再问问,你身上的胎记是黑色还是红色?”
祁怀安又懵了,自己没有胎记啊!
不过很快也就反映过来。
“第一个问题,前几个月时间我们很长时间都在一处学习吃饭,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次数并不多,去的次数见过她一面也就出来了,这个时间段可以找证人。”
“第二个问题她有可能懵对,那只能出杀手锏。”裴子衿看着祁怀安,嘴角含笑。
“你别笑,你笑我害怕。”祁怀安认真的说道,感觉冷飕飕的。
“这第三个方法,让医官检验一下你是不是处男。”祁怀安笑着说道,大家也都在憋笑。
“你现在把你自己去过的时间一一写下来,之后对应见的谁,去的谁的房间,之后让官府的人通传比较方便。”裴子衿甚至连细节都想清楚了。
“可是我父亲压根不相信我,而且他也不会为了我去请京兆府尹的。”祁怀安拉着脸,像个委屈的小狗狗。
“我们去帮你说服你父亲。”樊少衡开口。
“不行,我不能拖累你们,我名声本来也不好,要是因为我,你们也搭进去,那得不偿失。”
“怎么这么怂啊?”裴子衿嘲讽意味十足。
“你说谁怂呢?”祁怀安生气。
“说你了,传言都说镇北侯家的嫡子天不怕地不怕,我看这传言是假的,我看你就是个怂蛋。”裴子衿说的那叫一个扎心。
“去就去,谁怕谁?”祁怀安生气,裴子衿说话太难听了。
于是,一群人大中午的时间,坐着马车都去了镇北候府。
“见过侯爷!”大家一起行礼。
“免礼!请坐。”镇北祁宏看着这么多人都来,心里猜测是不是祁怀安这臭小子又惹祸了。
“小辈们前来,是想给怀安做个人证,怀安与我等一起读书,虽性格顽劣,但为人仗义,不是那等敢做不敢当的人,恳请祁伯父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樊少衡说完,看向祁宏。
“要我怎么做?”祁宏虽是一品侯爷,武将出身,身上没有一点架子。
“请京兆府尹来做个见证,让那女子与怀安当堂对峙。”樊少衡又开口。
“你们可曾想过,这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这要是请了京兆伊,这名声什么的,外面人不知,可是世家里面可就保不住了!”祁宏看着他儿子身边这些朋友。
“既然我们敢来这里,那就实打实相信怀安的人品,这事是我们自己愿意做的,后果我们自己承担。”樊少衡说着又行礼。
“好!给你小子一次机会。”
很快按照樊少衡他们的意见,京兆府尹以及随从四人都来到镇北候府。
樊悠悠坐在最后面,看到传到大厅的女子皮肤雪白,我见犹怜。
“你是叫万雪柔是吧?”京兆府尹淡淡的问。
“是,小女是叫万雪柔。”
“你说你怀的是怀安的孩子,可有证据?”京兆尹笑着问,语气很和善。
“这种事情,大人要我怎么证明呢?”说着,泫然欲泣。
“可是怀安说,这孩子不是他的!你们各执一词,到底该相信谁呢?”
“大人,我一个弱女子,身如浮萍,怎敢欺瞒威名赫赫的镇北侯呢?”万雪柔哭的梨花带雨,万分可怜。
“可是这天底下又不是谁弱谁有理~既然你不能自证,那就让怀安问你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答的上来?”京兆府尹语气依旧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万雪柔笑不出来。
“世子请问。”万雪柔捏着帕子,看起来很害怕祁怀安的样子。
“我问你,我何时与你发生关系,有过几次?”祁怀安看着眼前万雪柔,气的牙疼。
“大人,这种事情,叫小女怎么说的出口?”万雪柔说着,泪眼婆娑看向京兆尹。
“你都可以未婚先孕大着肚子上门,还有什么是你开不了口的?”京兆尹笑着问。
“三次,不,四次~”万雪柔慌乱的很。
“到底是三次还是四次,想好了再说。”京兆尹喝着茶,缓缓开口。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这点小把戏也就能拿捏武将家的人,要是换到任何一个世家,还有她活命的机会?
“四次~”万雪柔很坚定地说道
“说清楚具体哪一天,还有与你在一起的时间。”
万雪柔一一说了,内心忐忑不已。
“这些细节我会找人核实,怀安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说我与你发生四次关系,请问我后背上的胎记是红色还是黑色?”祁怀安捏紧拳头问。
“我记不清了呜呜呜”万雪柔很慌乱。
“你真不知道吗?二选一,选中了你可就是祁世子的侧妃唉!”京兆尹笑着说。
“黑色!”万雪柔坚定地开口,居然可以是侧妃吗?她想要个侍妾就行。
“你把衣服脱了,大家做个见证”京兆尹笑着对着祁怀安说道。
祁怀安脱掉上衣,露出光洁的背部,樊悠悠正想看,就被裴子衿捂住了眼睛。
“很显然,你撒谎了!”京兆尹笑着开口。
“你们这是人多势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万雪柔慌了,开始卖惨。
“行了,戴上手铐押回去吧!比你演技好的都在吃牢饭了。”京兆尹淡淡的说道。
“凭什么,就因为我欺骗了祁怀安?”万雪柔抓着桌子腿不走。
京兆尹挥挥手,身边两个人麻利的将万雪柔捆绑起来。
“这女子的身份不简单,是邻国送过来的奸细,到你们家的目的也很明确,就算是侯爷不请小官,小官也会来的。”京兆府尹笑着说着。
内心真的很开心,一不小心误打误撞,抓住了细作,可以冲一冲今年的奖励。
“劳烦大人了!”祁宏站起身,一路将京兆尹送出府。
回到客厅,一帮小年轻们正开开心心的吃着干果。
“爹,你这回真的是误会我了,打也白挨了,你得补偿我。”祁怀安在他爹面前上蹿下跳,活像一只猴子。
“你这小子,总算是靠谱一回。”祁宏也心旷神怡。
“这点子是谁出的?”祁宏笑着看向樊少衡等人。
“就不能是我想的吗?”祁怀安小声嘀咕。
“你没那个脑子!这还要问吗?”祁宏瞪了一眼儿子。
“是子衿想的点子。”樊少衡笑着开口。
“果然是那老头的儿子啊,优秀!”祁宏很开心,让厨房杀鸡宰羊,一定要和几个年轻人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