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结局(上)
清晨,几个嘉宾聚集到甲板上。
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苏盈秀每天早上起来都会上社交平台,看看粉丝的留言。
今天,她的社交平台账号的留言却突然暴增。
【小苏小苏!听说那个好消息了吗?!】
【姐姐!那个讨人厌的芮蕤,总是给你下马威的芮蕤,终于要塌房了!】
【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了好消息,小苏啊,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
刚开始,苏盈秀看得一头雾水,但很快,她就看到了芮蕤的镜头被剪光的消息。
只不过被芮蕤打脸的次数实在太多,她第一反应其实并不太相信,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消息。
直到她也仔细去看了平台上的视频,虽然不像传的全剪了那么离谱,但确实剪掉了一小段。
在这个圈子里,被节目组剪掉镜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而以往那些出现这种事的人,都会被爆出各种违反法律或是道德的事,最后黯淡地退出圈子。
尽管实在想不出来那一段画面是出了什么问题,但也说不准,芮蕤是真的戳中了某道敏感的红线。
即使只有一丝的可能,芮蕤也说不定要翻车了。
一想到这里,苏盈秀就忍不住暗自兴奋——
一直压在她头顶的那座大山,终于有了被推翻的可能。
早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跟李初生通了电话,作为同样时刻关注芮蕤那方动态的经纪人,李初生比她更早知道这个消息。
他说话的语气还算平静,不过显然心情也十分好。
“所以这事是真的吗?你有没有听说什么内幕消息,她是真的犯错误了?”苏盈秀迫不及待地问。
李初生板着脸:“好了,你镇定一点,不要得意忘形。”
“我知道,我也只有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才这样。”
李初生也没有要数落她的意思,“我已经打探过了,目前看来,一定是上头有人发话要剪掉她的画面。”
“至于为什么只剪掉那一点,还有其他更多的细节,我这边也打听不到。”
“但现在公司上下都乱了,毕竟不久前还制定了下季度的计划,处处都是以她为核心,结果没想到,现在居然爆出了这么大的雷。”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
“我刚才还特意给杨尖打去电话了,不过电话占线。呵,估计这会儿也正着急上火呢。”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扬起眉梢:“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机会。”
然而高兴的劲头过去,苏盈秀又有些担忧:“可是万一最后又被打脸了怎么办?万一她没事怎么办?”
李初生瞪大了眼:“她给你带来的心理阴影就这么大?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在担心这个?”
苏盈秀沉默了。
李初生耐着性子说:“就算最后真的会反转,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至少在此
之前,咱们还有点操作空间,总得借着这件事,把你提一提吧?”
而此刻,苏盈秀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再看甲板上的众人,显然,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夜半掀起的风波,人人都皱着眉。
许长久和关子欣窃窃私语。
其他几个男嘉宾或是打着电话,或是看着手机。
她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又燃起了淡淡的嫉妒。
所有人都在担心芮蕤。
如果今天出事的话是她呢?说不定他们不仅不担心,还会高兴吧。
不,更有可能只是漠不关心。
藏住心中的嫉妒,为了不太突出,她也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终于,郑重出现了,他抱着小机器人,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今天最后一天的约会,咱们照常继续,不过有一点小小的突发状况,小芮和封疆呢,要先离开。”
弹幕上已经在疯狂刷屏:
【被剪掉镜头还没什么,但是现在直接退出综艺了,说明真的出事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好开心啊,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到她了!】
【我还是感觉不对,小芮可是获得过见义勇为奖的,也奋不顾身救过沈沂清,而且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的人品也有目共睹,真的是很根正苗红了,这能犯什么事儿啊。】
【唉,真是同情粉丝,各种买代言,买杂志,结果一腔真情错付,为什么老有不珍惜羽翼的明星啊。】
【如果芮蕤真的塌房了,那我真的要封心绝爱,再也不粉娱乐圈的任何一个明星了。连她都能塌房,我已经想不出来还有谁是安全的了。】
这时,郑重想起网络上的议论纷纷,尽管他也不太清楚芮蕤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但还是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大家不要多想,她没出什么事儿,也没有任何违规行为,就只是有事要办而已。”
【谁信啊,真的没有违规的话,干嘛要剪掉她的镜头啊。】
【郑重这属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关于芮蕤的镜头被删的热搜依旧挂在高位。
流言已经越传越广,除了镜头被删,甚至还有人说疑似看到她被警察带走。
也有的说,她是被荷枪实弹的人带上了车。
这些说法底下还都配有模糊的图片,不过背景被夜色笼罩,只能依稀看到一个背影,根本分辨不出是不是她。
【怎么搞的?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实质性的证据来证明她是真的被抓了,这瓜吃的,一点都不爽,搞得我抓心挠肺的。】
【虽然我确实有一点点怀疑,但还是不敢相信居多,毕竟之前芮蕤真的打过太多人的脸了,还是先观望一下吧,说不定会出现反转呢。】
【粉丝就别装路人了,反转什么呀反转,照片都有了,也有好多目击者说看到芮蕤真的被公家带走了,你们粉丝还是别负隅顽抗了吧,该脱粉脱粉,不然小心最后反过来打你
们的脸。】
【就这么几张糊图,能说明什么啊,连芮蕤的脸都看不出来。还是想看实锤,所以……有她蹲看守所的照片吗?】
【说起来还是苏盈秀最稳定呀,至少不会有这种突然爆雷的情况,人家就只是安安分分地拍戏,没她那么会“整活”。】
【没错,本来因为还蛮喜欢芮蕤,导致对苏盈秀的印象不太好,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是我狭隘了。】
芮蕤的粉丝内部倒是没有出现大规模脱粉的情况,毕竟现在事情看起来实在是疑点重重。
而且以前经历过的几次风波,已经让他们逐渐凝练出一颗大心脏,也格外相信芮蕤。
可他们也知道,口说无凭,这个时候带着粉籍说话容易火上浇油。
所以都尽量克制着不发言,不去跟狂欢的黑粉对线,以免被扣上脑残粉的帽子,反倒降低别人对芮蕤的印象。
众说纷纭,但因为没有人辟谣,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芮蕤是真的犯事了。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啊,芮蕤如果真的犯事被抓了,为什么封疆也跟着离开了?去捞她?】
【其实我一直觉得芮蕤是一个很神奇的、简直不像是我们这种平凡世界会出现的人,让我相信她被抓?我更相信是他俩私奔去了……】
室内一片安静。
芮蕤镇定地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对方穿着笔挺的军装,头发白了大半,面上皱纹沟壑,但精神矍铄。
而在他的旁边,是一张更为熟悉的脸,陈建设。
只是对方已没有了公园打太极时的和蔼,目光犀利。
坐在主位的老人眼神平和,但暗藏锋芒。
芮蕤不卑不亢地对视回去。
对方的眼中有审视,片刻后又浮上了赞许。
终于,他开口了:“你好,芮蕤。”
老人自报家门。
芮蕤点了点头,淡定地看了眼他的肩章,比陈建设还要高得多。
他沉沉说:“小姑娘,你不简单啊。”
芮蕤嘴角牵起微笑,将话打了回去:“能坐在这里的,都不简单。”
老人笑了起来,接着说:“建设给我看了你的节目,我不认识你,但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奇怪,有的时候,你的表现很像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说道:“战后创伤应激障碍。”
面对对方探究的眼神,芮蕤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波动。
这让老人有些诧异。
明明面前的人年纪尚轻,可她偶尔流露出的眼神,却远超出了她该有的深。
古怪得像是千帆阅尽。
陈建设接话:“不过,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虽然很奇怪,但你确确实实没有任何相关的经历。”
这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芮蕤笑了笑:“嗯,我不简单。”
陈建设一笑,房内的三人都笑了起来,刚才冷
凝的气氛陡然一变。
老人收回视线,摇摇头,感叹了一句:“或许你是个天生的军人。”
接着,陈建设不紧不慢地将一枚精致的飞机放到了桌上,正是她之前折过的那一枚纸飞机。
“这个,你是怎么折出来的?”
芮蕤扫了一眼,想起来,郑重上次告诉她,纸飞机被别人拿走了,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甚至以为是封疆拿的,原来是到这里来了。
她收回了视线:“你们应该看过很多次视频了吧,还没学会怎么折的?”
陈建设笑了笑,“你这是把打太极的技术应用得炉火纯青啊。”
芮蕤的目光突然利了起来:“你们既然调查过我,那应该已经知道我从出生到现在发生的每一件事。你们知道得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还有什么好补充的呢?”
与她相反,老人刚才的犀利已经荡然无存,和蔼地笑了笑:“你说得对,这个不提,因为我们今天找你来,其实是为了感谢你。”
他笑了笑,拿起那架飞机举起,目光隐隐有些激动:“这架模样怪异的飞机外形,启发了我们下一代战机的变形机翼研究。”
芮蕤挑眉,有些诧异对方能提取出机翼的特别之处。
尽管这样的外形设计在她的那个世界并不算尖端,但在科技力量天差地别的现代,这一定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之所以过了那么久才找你……”老人看了眼陈建设。
陈建设郝然一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们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
“当初我带着你那架纸飞机去开会的时候,没人能相信,一个明星随手折出来的东西,会有这么大的学问,能同时提升战机的速度与杀伤力,他们都觉得太不可思议,太不科学,就像——”
芮蕤笑了笑:“就像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她本就是从另一本小说中穿来的,这本就不可思议。
陈建设哈哈大笑:“还记得当初咱们一起打太极的那几个老头吗?是有他们几个做保,内部才同意了交给工程师去试验数据。”
他摇摇头:“其实当时就连我也觉得,现实中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
“可它就是发生了,因为工程师告诉我们,可行,这才是说服他们的根本原因。你是不知道,他当时激动地直接……”
封疆双手抱胸守在门外,看着窗外,脸色沉沉。
片刻后,警卫兵将门打开了,芮蕤与另外两个老人一起走了出来。
封疆转过身,敬了个礼。
老人先离开了,陈建设脸上洋溢着笑容,与芮蕤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家长里短:“你可能不知道,我孙女是你的粉丝,暑假每次来我这里,天天都会看你的直播。”
芮蕤突然想起了在干休所遇到的那个叫陈潇的学生站姐,笑了一下。
他想起什么,“哦对了,你在那个节目里的折纸飞机的片段,我们让人剪掉了。”
“不过你放心,
等到新一代战机面世,被剪掉的那个画面还是会放出来的,在此之前,就先委屈你了。”
“虽然那段画面本身其实没什么,但你应该也知道,总得走个保密的流程,就跟刚才签的协议一样。”
芮蕤摇了摇头:“我知道,不会放在心上。”
随即陈建设又看向了封疆,脸上的笑容加深,拍了拍他的肩:“你们俩,很般配。”
封疆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
他又打趣笑道:“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是怕我们为难她?”
封疆浅笑着摇了摇头:“她从来不怕别人的为难。”
芮蕤的性格,一向是遇强则强。
陈建设愣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你倒是挺了解她的。”
芮蕤被专车送回了家,封疆也在车上。
在这期间,芮蕤的手机终于开机了。
一开机,各种未接电话和短信消息便如雪花般纷纷飞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仔细看去,打的最多的是杨尖,其次是许长久他们,她没有去看具体信息,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先给杨尖回了个电话。
她离开得太过突然,又是凌晨,当时想到对方大概还在睡梦中,就没有来得及跟他报备。
打电话的时候,透过窗玻璃上的倒影,她看到封疆正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无从得知他的表情。
但他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电话那头,杨尖语气急迫:“小芮,你现在人在哪里?你还好吗?”
即使此刻公司上下都乱了套了,所有人都在问他,所有人都担心芮蕤是真的塌房了,但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询问芮蕤的人身安全。
芮蕤心中一暖,“我没事,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杨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想到,既然她说是在回家的路上,又可以自如地接电话:“所以,你没有被抓吧?”
芮蕤笑了笑:“为什么会以为我被抓了?”
杨尖叹了口气:“你看到现在的热搜了吗?”
“还没有。”
“你在《心如擂鼓》中间有一个画面被节目组剪掉了,你知道吗?所以网上都在传你是犯了事,镜头才会被剪。”
“我知道被剪了,不过跟犯事无关,具体是什么原因,暂时还不能说。”
既然她说不能说,杨尖识趣地没有多问:“不是就好,不过现在网上已经传得越来越疯了,先是传所有的镜头都被剪了,然后又说有人亲眼看到你被警察带走。”
杨尖幽幽道:“下一步就该传你被执行死刑枪毙了。”
芮蕤笑了一声。
说这话的时候,杨尖有些憋闷:“你还笑,我都急死了。他们找不到你,现在都在找我,你知道这个点,公司楼底下聚集了多少记者吗?所有人都在问你的下落。”
“抱歉,是我牵累了你。”
杨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不是怪你
,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这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主要还是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散播谣言,恶意败坏你的名声。”
他想到了来自李初生的那个电话,冷哼了一声。
“还有不少踩着你,安利苏盈秀的呢。这个场子,我迟早要扳回来。”
“过会儿你先在平台上发一条动态说你没事,然后等回头到了家,再拍个视频,澄清一下。”
想了想,他又一顿:“算了,别发视频,直接直播,要是发视频,那帮人恐怕要说视频不可信,还有剪辑的可能。”
芮蕤继续看着玻璃倒影里封疆的背,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杨尖的电话,她又接着回到列表最上方,回了许长久的消息:“你转告大家,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突然有事,临时离开而已,现在已经回家了。”
这个时间,他们按理已经开始了直播,但许长久却立刻回拨了电话。
“你终于有声音了,我跟子欣都担心死了!”
芮蕤笑着宽慰了几句。
“好吧,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去办事吧,你放心,你们的小机器人我会照顾好的。”
芮蕤这才想起,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带上小机器人。
就在这时,电话里也传来了飘忽的机械童音:“他们不要我了吗?”
许长久连忙说道:“当然不是啦,你们很快就能见到面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小芮,那封疆呢?郑重说他跟你一样有突发状况离开了。”
“嗯,他现在就在我旁边。”芮蕤转过头看向封疆,毫不避讳。
许长久愣了一下,接着笑容有些暧昧,“哦,好,反正你没事就好,那电话我就先挂了,我这边还正在游戏里呢。”
许长久放下手机,表情已经神清气爽,一扫刚才的不安,随即找到关子欣,交流了一番。
【许长久说刚才是在跟芮蕤通话?真的假的?】
【反正我是不太相信的,说不定是她们联合演的一出戏呢。】
然而很快,芮蕤的社交平台账号就有了动静。
【太好啦,我就说芮蕤不可能出事嘛。】
【小芮平安就好。】
【可是只是发条动态而已,经纪人也能拿她的账号发呀,又不能证明是本人,这算哪门子的澄清,刚才跟许长久打电话也是,谁能证明对面说话的真的是她啊。】
弹幕上,芮蕤的粉丝都在庆幸,吃瓜的路人则是半信半疑,剩下的黑粉依然不相信。
不过其他几个男嘉宾齐齐松了口气。
如果许长久没有先一步接到这个电话,他们大概会直接动用人脉询问芮蕤的下落。
几人知道许长久不是会作假的人,放下了心。
随即心里又有些酸涩,因为与芮蕤一同离开的,还有封疆。
刚才又听许长久说到,封疆现在就在芮蕤的旁边。
这么看来,两人真的像是抛下一
切,不管不顾地私奔了一样。()
平稳行驶的专车在芮蕤家楼下停住。
本作者灵壹壹提醒您最全的《智者不入爱河,寡王恋综爆火》尽在[],域名[(()
封疆与芮蕤一同下了车。
直到一言不发跟着她到了家门口,芮蕤转过身,终于戏谑地笑着问他:“你是不打算回自己家了,要跟我一起回家?”
封疆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芮蕤也没有追问,将门打开,两人进了门。
有一周时间没有回来了,芮蕤将窗户打开,一阵凉风立刻穿过窗户,吹开了室内的沉闷,也吹向没有说话的两人。
封疆站在门口,似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拉开窗帘,芮蕤探究地看着封疆。
从守在夜色中,等待她开门开始,他的情绪就明显不对。
二人之间的问题已经拖了很久了,眼下终于有了时间,也有了空间。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接问:“你今天怎么了?”
封疆却避开了她的视线,掩住了眼中的颓然。
该怎么跟她说呢?他不得不承认,荣棋的话确实刺激到了他。
甚至带来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多。
因为他没有说错。
哪怕两人的实力势均力敌,他在芮蕤面前,也永远落于下风。
恐怕没人会相信,他是自卑的。
这种自卑,源于芮蕤从来没有选择过他。
因为他知道,在她的心里,永远有比他更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封疆的眼中闪过某种压抑的情绪。
这种情绪其实并不是一时兴起,它已经埋伏太久太久,总会在午夜梦回时分折磨着他,啃噬他的内心。
他刻意忽略着它,在芮蕤面前,用半真半假的笑掩饰它,以防自己被它彻底拖入黑暗。
他知道,自己藏得很好,芮蕤很少发觉。
他一直忍耐着,直到昨天荣棋的话,直到今天终于轮到他的约会被突然取消,他们之间,仿佛命中注定永远会被不可抗力分开。
这一天,它都压在他心上,压得他低下头,缓慢而用力地抱住了她,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肩上。
芮蕤听到他的声音沙哑:“告诉我,如果今天的约会没有取消,你最后会选择我。”
他的手臂逐渐收紧,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髓。
芮蕤轻声说:“封疆,你在怕什么?担心什么?”
每当她想要提起以前的事,总会被封疆岔开。
她逐渐明白,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一直粉饰太平,但纸包不住火,总会露出马脚。
在他每次用伤害自己,来证明她在乎他的时候,在他为了离她更近,每夜攀上她的屋顶,或是守在她的门外的时候。
“我在怕什么?”封疆像是在极力忍耐,忍到极限,无声地笑了。
一直伪装出的平和,终于被这声笑撕破。
“想知道你死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芮蕤没有说话。
封疆的嗓音沙哑,娓娓叙述:“皇室被曝出谋害虫族战役胜利的最大功臣,军方震怒,顺藤摸瓜之下,查出皇室内部早已与虫族勾连,数十年间故意延长和操控战争,利用战争大发横财、人体实验、秘密处决政敌……”
“只是与后面几条相比,第一条似乎无足轻重了。”
封疆的语速逐渐加快:“只有后来的历史轻描淡写那场由军方推翻皇室的战争,导火索是一位上将的死。”
他松开了困住她的手,“如果不是她的死,或许腐朽不堪的皇室还会苟延残喘数十年,或许战火也会重新燃起,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死去,或许会有更多的人颠沛流离……”
封疆的视线缓缓移向芮蕤的双眼:“可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东西。他们不知道的是——”
他声音渐轻:“为了牵出对皇室的审判,她一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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