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三合一
戴着一样兔子头套的二人对视。
树下,看不清的脸,这幅场景,芮蕤脑中突地闪过一张熟悉的脸。
关子欣敏锐地感觉到这会儿的气氛有些微妙。
“小芮?”她轻喊一声。
芮蕤的手缓缓按在背带上,姿态似乎没变,兔子头套下的唇角已经紧抿。
耳麦里突兀响起郑重的声音:“怎么样?小芮,意外吧?告诉你,我请的外援到了!你这下……”
“闭嘴。”芮蕤的声音中没有什么感情。
郑重:“??”
她身上的气势冷凝。
就连关子欣都下意识给芮蕤让出了空间,想起什么,还是先跑过去将地上的挂牌捡了起来。
期间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兔头男人的动作,好在他只是看着芮蕤,没再用水枪阻拦。
芮蕤缓步朝树下人影走去。
一边走,一一解下剩下的气球,几下拆开了水枪,指尖突然出现的充满了弹性的气球碎片被张开,在里头的弹簧和活塞上绕了几圈,手中的动作几乎眼花缭乱。
等重新合上外壳,她迅速朝对方瞄准。
下一秒,比刚才更为强劲的水流射出。
兔头立即朝旁边侧身。
但每躲过一次,身后又会有另一道水流紧追不舍,他边躲边似乎无奈地摇了摇头。
芮蕤最后射出一道,水枪便向背后一甩,早已走到他前面,在男人朝前迈出的下一秒就已然预判到,利落地一记横踢拦截。
男人似乎也有所预料,接住,向下化解了她的攻势,紧接着上头的胸口又被肘击。
“暴力的兔子,睚眦必报。”
芮蕤听到他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嘴角冷冷提起,收回手肘,下一刻目标便直指他的头套,然而就在即将掀开之际,男人狡猾地矮身退出了她的攻击范围。
男人笑着摇头:“公平起见,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摘。”
但芮蕤并未停下攻势,也不打算跟他讲公平。
如果说与钟钰钦交手的时候她还只出了一半的力,现在则是用出了全力。
一人一进一退,直到男人的后背撞上一棵树,退无可退。
笨重的兔子头套,看不清对面人的眼睛,但依稀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接下来是长久的对峙。
苏盈秀坐在原地揉着脚,余光尴尬地看着不远处头顶的摄像头。
弹幕上都是支持她的粉丝。
【心疼小苏,刚才钟钰钦跟小苏一块的时候,一口一个芮蕤有多厉害,丝毫不考虑小苏的心情,现在还是被一个人留在这里。】
【看她已经揉了好久的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啊?好担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不揉脚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太尴尬了,所以才揉了这么久的脚……】
【无语,黑粉能不能滚出直播间啊!】
苏盈秀觉得刚才因为不耐,直接将钟钰钦赶走的自己还是有些冲动。
而且也不知道那份不耐有没有表现在脸上。
思来想去,为了镜头,她还是得忍着。
于是站起身,嘟囔了一句:“啊呀,我的脚好像好一点了。”
又抬起眼,自言自语道:“钰钦一个人对上芮蕤会不会有事?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随即一瘸一拐,眼神坚定地朝前走去。
【不愧是小苏,就是很有责任感,不像那个钟钰钦,小苏还担心他呢。】
【啊这,她去真的不是添乱吗?芮蕤都直接说谈灼会变成人质了,她不是比谈灼更容易挟持?虽然看着是好像大义凛然,但还是感觉怪怪的。】
【不去的话,不是又要被黑粉说是上综艺划水吗?去了又被说是拖后腿,小苏真难啊,怎么干都有错。】
苏盈秀走的时候还特意凹了一下角度,让自己上镜最美的侧脸露出来。
然而走了一半,郑重的通报声就响起,钟钰钦被淘汰了。
苏盈秀尴尬地一顿,他这也太快了。
【还说小苏会拖他的后腿呢,这么快就被淘汰了,还用得着拖吗?】
但是郑重并没有说被淘汰的人要去哪里。
想了想,她还是朝着一个方向走路过去,说不定会碰到其他人,这样人多了,好歹吸引到的观众也能多一点。
她这次的运气还不错,没走多久,就碰上了谈灼。
再往旁边一看,钟钰钦竟也在。
她面上一喜,朝两人喊了一声:“钰钦!谈灼!”
那两人都同时朝她看来。
她加快了速度,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你们都在啊。”
说完就看到两人旁边的那只硕大的竹罩子。
苏盈秀的脑筋一转,自认为想清楚了来龙去脉,笑着说道:“谈灼,你就是用这个把钰钦给抓住的吧,好厉害啊!”
谈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他正想着怎么跳过这一段呢,结果苏盈秀就提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是马屁拍在蹄子上了,谈灼肯定要气炸了。】
【小苏没拍马屁好不好!】
【小灼没这么小气好不好!】
谈灼低着头,苏盈秀没有看清他的脸色,又继续没话找话说:“这道具还挺实用,是节目组给你的吗?”
谈灼:“……”
这罩子的来历,是他第一件不愿意提起的事。
【笑死,刚才拍在左蹄子上,这次拍在右蹄子上了。】
【谈灼: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盈秀见他一直不说话,刚想再问,好在钟钰钦好歹知道点谈灼的心事,咳了一声,打断她的问话:“你不是脚疼吗?怎么还是过来了?”
说到这个,苏盈秀笑了一下:“我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没想到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郑导的话。”
钟钰钦叹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挺关心的,刚好现在没事,那我就跟你讲讲吧,芮蕤这次跟上次在车库里动手的时候不一样,她……”
苏盈秀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沈沂清放着关子欣和芮蕤独自谈心后,看着自己手上的灰,立时皱起了眉。
思索了一下,他还是准备先找处水源洗洗手再说。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前方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杯弓蛇影的他神经立刻紧绷了一下。
随即想到芮蕤这会儿应该还在身后呢,这次松懈下来。
穿过灌木丛,发现正在交谈的人是蔺泊洲和许长久。
不过其实说话的只有许长久一个人。
她似乎有些唏嘘:“蔺总,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要再真心地说一遍,这次真的委屈你了。”
没有哪家霸总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跟人比赛吹气球的。
沈沂清不解,再仔细一看,蔺泊洲的脸上有些不太正常的发红。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小芮就是要这么做呢。”
说着,她余光里突然看到一个白色人影正站在身后,突然蹦了起来:“有鬼啊!”
沈沂清黑着脸走了出来:“是我。”
许长久见是他,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胸脯:“沈沂清,你没事干嘛站在人家身后啊?”
他皱了皱眉:“我只是在找水源,走到这里,听到有人在说话,过来看看。”
接着看向蔺泊洲,问出了刚才的疑惑:“你的脸……”
蔺泊洲实在不愿多提。
许长久便热心地代为回答:“真的很惨,刚才我俩遇到小芮了,她要跟我们比赛,蔺总上的,输了。”
又加了一句:“输得真是很惨烈,你看他这个脸也能看出来了。”
沈沂清听她这么一说,再联想起芮蕤的身手,心中一惊:“他们两个比赛……扇巴掌?”
这么一想,他只是被芮蕤口头威胁了一下,似乎还真是逃过一劫了。顿时冷汗津津。
许长久和蔺泊洲:“……”
【哈哈哈神特么比赛扇巴掌!】
【不明就里的人打眼一看蔺泊洲的脸,确实很像刚才被扇了巴掌啊,而且还是左右开弓呢哈哈。】
【真切地感觉到,大家的思维都在被芮蕤带偏。】
许长久看了眼蔺泊洲沉默的脸,默念他已经很惨了,不能笑出声来,雪上加霜。
使劲憋住笑,断断续续解释了一通,沈沂清才明白过来,这两人只是比赛吹气球。
而且芮蕤还正大光明地作了个弊。
沈沂清摇了摇头:“她确实有些小聪明。”
说到这个,许长久好奇起来:“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怎么不见子欣呢,遇到小芮了吗?”
沈沂清也沉默了下来,蔺泊洲好歹还不顾颜面地挣扎了一下,他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只是简单地总结:“遇到了,不过我们这组也输了。”
许长久和蔺泊洲一愣,“咦,奇怪,既然你们也输了,那小芮他们不就赢了吗?为什么郑重还没有通报啊?”
“难不成还有什么变化?”
树下,男人牵制住了芮蕤的胳膊。
他轻轻向上一拉,手臂押在了芮蕤背后,一时用力无法挣脱。
她微微喘息,上身因为牵制而微仰。
一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了一会儿。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空出一只手,就要摘下芮蕤的头套。
就在他的手碰到绒面时,芮蕤的膝盖却倏然向下一弯,同样压住了对方的温热结实的小腹。
然后就着当前的姿势缓缓靠近。
趁着对方突然愣神之际,膝盖用力一别,脚尖勾带着男人的身形朝地上倒去。
就在倒下去的时候,对方也顺势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于是芮蕤扶住了树,没有跟着倒下去,很快站稳了。
在他落地的一瞬,男人的头套也一并脱落到了地上。
头套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黑色的发丝被汗湿,贴在额头,下方是一双看似深情的漆黑双眸。
看到这张脸,芮蕤心中有什么声音尘埃落定。
心中无声地默念出两个字:封疆。
男人撑着地面坐了起来,尽管露了脸,也不懊恼,嘴角缓缓勾起,朝上友好地伸出了手:“你好。”
芮蕤同样伸出了手,但没有去握,而是慢慢捡起那只滚落下来的白色头套,拍了拍。
她没有看男人,像是在对着头套说话,语气耐人寻味:“匪徒组的外援吗,很符合你的身份。”
“身份?”男人眉峰一挑,“那么,你又是什么身份?”
芮蕤定神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确认了这张脸,她便收回手,转身要走。
刚迈出一步,腰上突然一空。
背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缴械,你慢了。”
随即头向左一侧,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拳。
芮蕤回头,男人手中正把玩着那两支黄色的小水枪。
她冷笑一声,吐出两个字:“幼稚。”
对面的两把水枪的枪口微微调转,对准了她。
对方的脸上依旧带着玩味的笑。
芮蕤对上他的眼,逐步后退,身侧的手则缓缓伸向口袋。
下一秒,借着气球碎片的弹力,两枚石子倏然飞出,正中他手中两支水枪。
“啪”的一声,当水枪掉在地上,已经断成了两截。
她低声说:“我很讨厌别人用枪口对着我。”
“哪怕只是玩具枪。”
男人歪头,看着对面以手为弓,对准他架起了第枚石子的芮蕤,缓缓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面上的笑意状似无害。
心中默数到,他瞬间就地一扑,躲过了迎面射来的第颗石子。
石子弹射在地上,立时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从刚才戴着兔子头套的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弹幕便开始疯狂刷屏。
观众们看了其他的直播间,所有男嘉宾都在,也就是说,这是个新人物。
大家都在讨论他到底是谁,直到两人正面杠上,弹幕似乎也凝滞了,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
现在,两人隐隐达成了平衡,时间才又重新流动。
【看得目瞪口呆,总感觉刚才芮蕤跟他打的时候好像是来真的,太狠了。】
【是两个幼稚园兔头鲨手哎!打起来的时候好帅!】
【芮蕤弹出的那两颗石子居然能直接把两支水枪拦腰截断,怎么这么简陋的小弹弓到她手里就跟真枪似的啊?这要是打到人身上,嘶,不敢想象,而且关键是这个人竟然也能躲过。她之前跟钟钰钦打的那几下,只是在逗他玩儿吧?】
【摘下头套是个大帅哥,刚才两人在树上面对面的那出,差点以为要亲上了,要是新的男嘉宾就好了,跟芮蕤好有感觉。】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还怪有默契的,好像彼此都知道对方下一秒要做什么。】
郑重看着看着,也微觉不妙。
跟他预先设想的不太一样,他虽然是想着看同样身手极好的两人针锋相对,但没想到他们这么真情实感。
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芮蕤更是直接在危险边缘游走。
但是不对啊,所有男嘉宾里,芮蕤已知的前男友就四个,这位是唯一一个例外,工作上似乎也没有交集。
看了眼时间,郑重立刻喊停:“好了,比赛到此结束。”
“警察组拿到了所有匪徒的挂牌,恭喜芮蕤和谈灼获胜。”
除了看完全程的关子欣,其他几个嘉宾都不知道,就在最轻松的最后一张挂牌这里,还发生了一段插曲。
众人听到郑重的声音,皆是立即放松了下来,如释重负。
他们并没有觉得,玩这种四处奔波的游戏能比干活好到哪去。
除了身体上的疲劳,还要绷紧神经小心芮蕤突然蹦出来。
尤其是苏盈秀,已经被迫从车库开始听了一连串芮蕤的身手有多好。
她没有亲眼见识过,其实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只觉得这个钟钰钦简直是被芮蕤下了什么迷魂汤。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位拳击冠军?
都不知道他过程中放了多少的水。
芮蕤收手,缓缓摘下头套,瞬间散落长发被风扬起。
男人微微眯起眼,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眼中闪过什么情绪。
【啊!突然摘下可爱的头套,美貌的冲击感更强了,被击中了心脏!】
【呜呜又美又能打,动手能力也强,我这几天已经把前几期节目刷了好几遍了,小芮的单人特辑都快盘出包浆了,姐姐出来之后快拍戏!而且要本色出演的那种!】
芮蕤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枪残骸,随即将目光投向地上的男人,简单说了句:“损耗都算你的。”
说完就转身离开。
背后的人还未起身,干脆躺下,用手蒙住眼,长叹一声,接着似乎笑开了。
就在这场耗时快要一天的游戏终于结束之际,工作人员出现,将所有疲惫的嘉宾带到了营地。
不过半路上,几拨人就汇合到了一起。
芮蕤和关子欣一起行动。
她此时已不再是刚才的兔头鲨手打扮,头套已经摘下,被节目组收走,气球基本都破了个遍,也清理干净,依旧是来时的素净打扮。
不过不同的是面沉如水。
“小芮,我跟你说,看到你抽到警察组的时候,我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果!就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们这几个人里头,有谁能打得过你啊。”
许长久喋喋不休,“连钟钰钦都没能坚持多久吧?”
钟钰钦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
一提到这段,谈灼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他心里还没过去那个坎。
许长久小声说:“谈灼跟你分到一组,简直就是躺赢。”
虽然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倒是想反驳,明明他也是出了很关键的力的,但话到嘴边,又停住话音。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那叫趴赢。
好像也没什么脸反驳。
于是心中更是愤懑。
关子欣小声补充:“其实,后面又出来了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好像是郑导请来的外援,很厉害。”
许长久一愣:“郑重怎么这么不要脸?”
“是啊,不过最后还是小芮赢了。”关子欣欣慰地笑。
许长久同样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她怀里抱着的小东西:“这是什么?”
关子欣心情很好地扬起笑容:“这是小芮送给我的。”
【哈哈哈这次看芮蕤大杀四方,好爽啊。】
【好想知道最后出现的那个男人是谁!怎么没有他的镜头了!到底是不是新来的男嘉宾啊?感觉他跟芮蕤真的很有火花!剑拔弩张的那种火花!】
【而且感觉长相还是所有男嘉宾里最帅的,还有很明显的肌肉。】
【不,单论颜值,感觉还是谈灼最帅,而且他也有肌肉的好吗。】
于是弹幕开始就这五个人到底谁长得最帅争执了起来。
几人走的时候没有收拾营地,现在回来,营地里还是那一片狼藉。
看来节目组确实没那么好心,说加装摄像头就真的只是装摄像头,绝不会为他们干多余的事。
正腹诽着,郑重出现了,身后跟着的人很显眼,穿着贴身的迷彩服,有着一张陌生的面庞。
几人或是好奇,或是警惕地打量对方。
而那人面对数道毫不客气的视线,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
郑重清了清嗓子:“介绍一下,这就是最后一位嘉宾——封疆。”
据说是个退役飞行员,开了一家安保公司。
听上去好像没有很特别。
芮蕤一直垂着眸子,只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指尖微顿。
其他几人看着这个新来的男嘉宾,均是神色各异。
尤其是察觉到,当他跟芮蕤对视时,一人之间,似乎撑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郑重笑着说:“刚才小芮已经跟封疆打过照面了,进行过一番很激烈的交流,现在应该已经比较熟悉了吧?”
话音一落,蔺泊洲几人同时看向芮蕤。
她脸色平淡说道:“不熟。”
另一边,封疆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怎么看都不像不熟的样子。
但按理说,这些男嘉宾里,芮蕤除了他,跟谁都熟。
许长久上下打量了一下封疆,小声跟关子欣嘀咕:“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外援吗?”
关子欣点了点头。
“飞行员啊,听上去也是个专业选手,郑重果然不要脸。”
关子欣:“所以小芮能赢就更厉害了。”
许长久琢磨了一番:“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的看着在笑,但是像是个笑面虎,总感觉很危险。”
对于这一点,心思细腻的关子欣比她更有感触。
更何况,她还亲眼目睹了芮蕤跟他打的那一架,对其更是望而生畏。
这时,郑重拍拍手,将底下交头接耳的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好了,至此,总共五位男嘉宾,四位女嘉宾,我们节目所有的嘉宾都到位了。”
他怅然觉得,自己能健健康康地活到看到这一天,实属不易。
“刚好今天也是重回营地的第一天,双喜临门,值得好好庆祝一下,所以今天晚上有大餐。”
许长久率先举起双臂欢呼了一下。
但见周围对此喜形于色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又悻悻地放下了手:“我只是捧个场。”
【哈哈哈许长久演出了我干饭人的样子,干饭可比谈恋爱重要多了。】
【毕竟谁想回到这破破烂烂的小地方,一天顿啃青菜土豆啊!】
【感觉郑重更想庆祝的,其实是他好好地挺到了今天。】
在庆祝聚餐开始之前,几人还要收拾营地。
苏盈秀今天在林子里坐着的时候,想到自己来到这里之后的处处碰壁,原本都快要自暴自弃了。
但现在突然出现的新嘉宾,给了她新的希望。
其他几个男人都跟芮蕤相处了不短的时间,眼看着逐渐被她奇异的画风带着跑。
但这个封疆刚来,跟芮蕤是毫无接触的。
虽然郑重说他俩下午已经打了照面,但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足以让他被芮蕤“污染”。
于是她积极地迎了上去,先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苏盈秀,你叫封疆是吧?好名字。”
“虽然咱们没见过,不过我知道你的公司,以前出席的品牌活动用过你们公司的安保,很专业呢。”
画面外,郑重感慨:“还真有点感动,每次靠小苏都能把咱们岌岌可危的恋综线给拉回来。”
另一边,芮蕤将东西放回帐篷,出来时,正好与蔺泊洲撞上。
在几个嘉宾里,这么一对比,蔺泊洲倒是要显得稍微正常点,所以跟她的关系也逐渐缓和。
而且看着对方还有些红的脸,芮蕤也觉得他有点惨,所以语气温和:“找我有事吗?”
他看了眼正被苏盈秀拦下的封疆,又看了眼芮蕤,突然没头没尾问了句:“你们认识?”
另一边,苏盈秀笑意盈盈:“你刚来,对这里的环境还不太熟悉吧,需要我帮你介绍认识一下吗?”
封疆兴味盎然地看着站在蔺泊洲面前的芮蕤:“比如,芮蕤?”
苏盈秀顿时一僵。
怎么搞的,又到了靠芮蕤暖场的环节了。
“你说小芮啊?”
苏盈秀笑了笑:“其实我跟她相处也没有很久,不是很了解,不过……她跟几个男嘉宾相处都挺融洽的。”
她含糊其辞地说着。
封疆的目光扫过她有些言不由衷的脸,笑意不减:“谢谢了,苏小姐。不过,我还是更习惯找熟人了解新环境。”
苏盈秀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朝芮蕤的方向走过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刚才直接叫出了芮蕤的名字,对自己的称呼,却是苏小姐。
想起他说的熟人,难道他跟芮蕤也……
苏盈秀紧盯着他的背影。
芮蕤面对蔺泊洲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回应,头顶就有一道阴影落下。
她抬起头,来的是封疆。
封疆的目光流转,只在她身上短暂停留,又跳到了蔺泊洲身上:“蔺总,好久没见了。”
蔺泊洲颔首,一手与他短暂交握:“封总,叫我名字就好。”
两个人之前有过好几次合作,在各种宴会上也都碰过面,倒不算陌生。
“好,泊洲,那你也叫我封疆吧。”
蔺泊洲没有掩饰自己的诧异:“没想到,最后一个嘉宾会是你。”
封疆微笑:“毕竟现实中,我可比不上你受欢迎,来参加这种恋综,好像没有你奇怪。”
“我是受人所托。”
余光里,芮蕤绕开了寒暄的两人,去了菜地。
蔺泊洲刚想跟过去,封疆就突然笑了笑:“我刚来,还不熟悉这里,不知道泊洲有没有空,带我熟悉一下?”
这下僵硬的人轮到监控器前的郑重了:“不是,他没让苏盈秀带他熟悉,反手找了蔺泊洲一个大男人???”
蔺泊洲也一时语塞。
不远处的苏盈秀看着似乎相谈甚欢的两个男人,也陷入了困惑。
难道她刚才猜错了?
按照封疆的话,其他八人里,他唯一熟悉的就只有蔺泊洲。
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拒绝,带着他参观起了小小的营地。
菜地里,芮蕤正跟许长久商量着怎么整修。
“我看咱们必须得把篱笆弄得再密一点,深一点,不然那群兔贼还是得天天跑来吃自助餐。”
路过的封疆听到了,似乎很感兴趣:“兔贼?”
许长久随口答道:“就是一帮讨厌的兔子。”
“是吗?”封疆意味深长:“我倒是很喜欢兔子,兔子的腿脚很有力。”
芮蕤一顿,提起身旁的小水桶,要去湖边接水。
许长久嘟囔:“它要是不随便啃我们的菜,我也很喜欢啊。”
她解释道:“之前我们的营地里遭了两次兔子群的祸害,一次比一次严重,你看看这菜地,就是它们搞的。”
“菜我们是一口没吃上,全喂兔子了。”
不远处,谈灼、沈沂清和钟钰钦分散在不同的角落,也都在看着这边。
看着蔺泊洲带封疆参观搭建了大半的小木屋,接着又走到了湖边。
【哈哈哈,这不得好好介绍一下这条湖的几次历史事件啊,尤其是得告诉新嘉宾,没事儿千万不要到湖边来,有事更别来。】
而后者只是望着眼前这承载了几人血泪的湖,看了前者一眼,心思翻转,没说什么,“那条渔船如果有需要,可以用。”
【啧,蔺泊洲好像有点坏心眼呢。】
【不过就凭这位新嘉宾的身手,除非别人推他,否则要自己落水也挺难的吧。】
一直到晚饭之前的短暂时间里,封疆将整个营地熟悉了个遍。
夜色很快降临,营地里接连亮起了灯光。
几顶帐篷中间已经支起了小桌子,虽然简陋,不过菜品好歹都是从酒店运过来的,很丰盛。
郑重还难得给他们送了些酒,并告诉他们,第一天不用早起。
这还是几人第一次齐全地坐在一桌上。
芮蕤的左手边是许长久,右手边则是蔺泊洲。
蔺泊洲正低声与她交谈,过了一会儿,不知去哪了的封疆才姗姗来迟,但几人不知有意无意,桌上已经没了空位。
他只看了一眼,便笑着说:“我跟泊洲坐在一起好了。”
说完就拿起空置的凳子,直接坐在了芮蕤与蔺泊洲之间。
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并不宽敞到足以再坐一个人,于是他这么一插,与两人的距离都挤得极近。
蔺泊洲刚才的话还没说完,现在顿了一下,往前倾了倾,还想继续说,封疆却突然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蔺泊洲。
那双不论看谁都透着深情的桃花眼,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是显得深不见底。
面对他这张横亘在一人之间的笑脸,而且还离得极近,蔺泊洲未完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众人一时都诧异地在他和封疆之间扫视。
只对视几秒,仿佛被当众处刑的蔺泊洲就败下阵来,直接坐不住,起身去拿酒了。
郑重看着这一幕,又抹了把汗,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你们说,咱们这个恋综它……它需要卡性别吗?”
其余的工作人员俱是面面相觑:“感觉,最好还是……卡一下,吧?”
蔺泊洲很快走远了,封疆随后一脸无辜地转向芮蕤:“泊洲好像有事,不能再跟你继续聊了。”
他压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蛊惑意味:“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
【笑死,突然觉得,这个新来的男嘉宾,好像有点绿茶的本事是怎么回事。】
【大老粗郑重可能看不出来,但以我单身多年的火眼金睛来看,封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不得不说,欺骗性很强。】
芮蕤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两人相碰的胳膊上。
即使旁边已经空下来了,他似乎也没有挪动的意思。
再抬眼看他时,突然笑了。
她同样压低了声音:“我刚才问他的问题是——难道平时不会照镜子吗?”
封疆轻笑出声,桃花眼一挑:“这个问题,我确实也可以回答你。”
说完,他低下头,两人离得越发近。
芮蕤却也没有退缩,直到她的眼中可以清晰地映出他的脸。
“我更喜欢这么照。”
在桌上的其他人注意到看过来之前,两人同时回转目光,不约而同地喝了口白水。
桌上一席盛宴,其他几人虽然没有多喝,不过也已然陷入留有神智的微醺,芮蕤只动了一点菜,随后便悄无声息地走开。
沿着空旷的湖边走了一阵,她独自坐到了停在湖边的小渔船上。
自从人人有了帐篷,这艘小船已经无人问津了许久。
她也毫不在意,只是拍了拍灰尘就坐下。
这附近没有安插照灯,很黑。
如果回过头,可以看见不远处帐篷前温暖的光亮,也可以听见其他人的闹声和笑声。
但转过头,瞬间没入黑暗,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了自己。
许长久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她,不过她没敢上小船,就在湖边站着。
芮蕤旁边依旧是空荡荡。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啊,我估计,现在直播间那些观众都在问芮蕤去哪儿了。”
“对了,听子欣说,你今天还给她做了小手工呢,瞧给她宝贝的,连我都不能碰。我说小芮,咱们寡王角铁,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芮蕤明白道:“下次也会给你做的。”
她一乐:“那就好。”
绕着船头,她百无聊赖说着:“还有啊,你今天玩完游戏回来之后,好像有什么心事呢,一直没怎么见你说过话。”
许长久将手中一罐未开的啤酒递给她,“如果真的有心事,不如借酒消愁一下喽?反正明天不用早起,你少晨练一天应该也没事吧?”
“谢谢,不过我就不喝了。”
许长久对她的拒绝有些诧异,随即问道:“是不喜欢喝啤酒吗?那边还有其他的酒,度数都很低的,我去给你拿过来吧。”
芮蕤还是笑着摇头。
见她是真的不想喝,许长久便没有再劝:“好吧,算了,就是可惜了,小气鬼郑重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方呢。当然,估计这些酒都是有赞助的,打眼一看,商标都齐刷刷摆在前,位置还都正对着摄像头。”
芮蕤笑了一下。
郑重的声音幽幽响起:“许长久,吃人嘴短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那我吃的可是赞助商,短也该是短赞助商。”许长久不甘示弱地跟他斗着嘴,转身离开了。
声音逐渐远去,芮蕤的身后一下子又空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又有慢悠悠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小船轻晃。
来人的胆子比许长久要大,直接踏了上来。
那道气息掠过背后,最终在她身旁站定。
船身摇晃,但他站得很稳。
“一个人躲在这里?”
大概是身处黑暗,声音中少了几分在饭桌上的笑意。
但这样的一面,才是芮蕤真正熟悉的。
她不答,单膝曲起,漫不经心地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知道吗?这里对所有新来的男嘉宾,都有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
封疆的手在口袋中轻敲,不动声色问:“哦?有多盛大?”
“想见识一下吗?”
十秒后,帐篷前聚餐的众人只听到巨大的“扑通”一声。
回过头,湖边水花四溅。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人纷纷起身朝黑暗中观望去。
芮蕤看着很快就在湖水中站起来的男人,那双望过来的眸子也仿佛被水洗过一般,黑得发亮。
夜色中,她的嘴角终于逐渐扬起,声音也变得愉悦起来。
“就是这么盛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