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多情
董事长和秘书的车刚开出车库，陈日天就给黄乐然打通了电话。
“喂？怎么了陈总？”
“你家今晚烧什么菜？”陈日天问道。
“啊啊…这个…我问问钱姨。”黄乐然有些吃惊于日天的问题
“不用问了，你带我去你家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菜吧。”
“哦哦，好的陈总。就是…我家附近都是那种普通的菜农开的菜场，没有什么品牌的生鲜店，您会不会…”
“让你买你就买，少担心我这么多。”陈日天不喜欢她这个问题，因为曾经刘宇宁问过他相同的话，他不想在黄乐然身上看到刘宇宁的影子。
“啊…抱歉抱歉，那…前面那个红绿灯靠左拐弯，会近一些。”黄乐然也赶忙解释起菜场的方向。
“哦。我记得你会烧饭吧？”
“啊…会啊，当然会！”她已经听出陈日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待会儿我买我要吃的菜，回去你烧。哦对了，你让保姆煮个饭就好了，不要烧菜，回去都由你搞。做得到不？”
“当然，当然可以啊，亲自为陈总您做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随你怎么想吧，挂了。”
到了菜市场，陈日天还好，黄乐然的装束就显得格格不入，哪有穿着那么正经的秘书装加高跟鞋到这种卫生条件也就说得过去的菜市场买菜的，这个菜市场直到日天进来走了一分钟，要找可以丢烟头的地方时才发现，这个菜场居然没有禁止吸烟。
日天习惯性的穿着风衣，加上比较符合年龄的容颜和中规中矩的身材，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大人物，顶多不像个穷人罢了。黄乐然一直紧紧跟在他身旁，因为马上正要到饭点，菜市场的人很多，甚至她有几次还故意找理由说怕被挤走，所以搂上了日天的右臂。当然没几秒就被陈日天给弄开了。
在一个什么菜看起来都新鲜的蔬菜摊，陈日天买了芹菜，芦蒿，土豆和青椒，只是陈日天不会挑选，所以这个工作就交给了黄乐然。这就导致了如此的场面：男人说想要吃什么菜，一旁年龄相仿或者说年轻一些的女人就开始细心地为他挑选，还有他们都不是小年轻的样子，在周围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夫妻。
特别是最后四个袋子都由陈日天拿着，钱也是陈日天付的，虽然没有交给秘书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为男人多付出点力气正常些，但周围人看起来就是关心妻子的行为。刚要离开，那个菜农又说了一句：“老板，看看再买点西红柿呗。”
“嗯？”陈日天回过头，思索了一会儿，“行，多多益善。”他说着，黄乐然就开始挑选了。
“诶，诶，就是啊老板，西红柿对你夫人皮肤也好啊。”菜农居然这样说道。陈日天听了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反正黄乐然已经拿左手遮着羞涩的笑脸了。
付完了钱，平日里礼貌的陈日天连再见也没说一声就走了，嘴上说着“去买点肉吧。”作为理由。
这里的肉铺也有不少，陈日天站在它们中间，不知道该选择哪家店铺。
“哎呀，日天啊！”
陈日天忽然听见背后一家店铺有人叫自己，还以为是碰上什么熟人了，一下子转过身，带着微笑地看过去，想认一认到底是谁，却只看见了一家肉铺里两个年轻人正坐在一起打着手机游戏，仔细听了对话也就知道原来只是误会而已。
“怎么样，你日天哥是不是带飞？”
“屌，日天哥就是日天哥，吊的一逼啊！”
原来只是好兄弟叫那个穿黑衣服的老板的外号而已，不过这确实引起了陈日天的注意，他决定就去看看这家的肉吧。
“咳咳。”陈日天走到他们的铺子旁，看他们还在低头玩手机，也就轻咳了两声。
“诶！”那个黑衣服小伙子应了一声就过来了，“老板你看看，看上哪块肉了？”
“你就给我切个一斤小仔排，还有一斤筒子骨，我回去煲汤。”
“好嘞，老板你看这两根怎么样？”
陈日天拍了拍黄乐然，示意她看看。“嗯，看起来挺新鲜。”
“那就要这两块了，称一下，然后帮我切了吧。”
“诶，没问题老板。”小伙子称完说了声：“26块59，收您26块5就好了！”
“行。”陈日天点了点头，付完了款，等候他切完时，又问了起来，“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我叫张昊，我朋友都叫我张日天的。”小伙子回答道。
“哦吼吼，这外号挺霸气啊。诶，你阿喜欢这么叫你啊？”
“以前还好，就前段时间开始特别喜欢嗷。”
“哦？怎么回事啊？”
“老板你不知道啊，就上个月，玖门集团董事长换人喽，换的那个人就叫陈日天，而且听说他其实早就是执行董事了嗷。”
陈日天听后憋了憋笑，“这怎么的啊，一个董事长而已。”
“我靠，老板你不知道玖门集团在南京多大嗷？”张昊显出无比惊讶。
陈日天摇了摇头，“我不太关心这些的，你方便给我说说唠。”
那张昊也正好切完了排骨，装进袋子和拿过来的时候说着：“玖门集团诶，南京市最大、最有钱、旗下产业种类最多的公司。哦，大叔，你不会不住这附近吧？这旁边两个小区，现在物业什么的都是玖门集团旗下的诶！”
“哦，哦。这么厉害啊。”
“哎呦，这位老板，平时可别上班上糊涂啦，现在社会压力都减轻了，多去看看外面的八卦嘛！”
“这位就…”黄乐然刚想帮陈日天正名，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示意她别说话。
“诶，诶，说的是啊。好，再见了啊，小日天。”陈日天接过两袋肉如此道别着。
“诶！老板你也祝我发财啊，等我奋斗几年，我肯定能成为下一个陈日天！”
陈日天没有回头，只是面带苦笑地点了点头。“这剧情…怎么和二十年前的一部剧里一样。那人可没什么好结局啊。”他心道。
出了菜场，路过第一个垃圾桶，日天停下了脚步，“你家有西红柿吗？”
“啊？”黄乐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有啊，有不少呢，黄玄可喜欢吃了。”
“哦。”日天只是这样应了一声，随后将刚刚“不得已”购买的西红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
“诶诶，陈总…”黄乐然想说些什么，但是陈日天刚扔完就快步离开了。
……
钱姨听见敲门的声音，便觉得不是黄乐然回来了，因为就算没带钥匙，这门也有指纹和密码可以解锁。所以她贴在猫眼上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马上就将门打开并招呼道：“陈总，是你啊。那个…黄太太她还没回来呢。”
“不啊，钱姨，我在这儿呢。”黄乐然从陈日天后面探出头来。
“哦！陈总今天来做客啊，哎呀快请进请进。”钱阿姨说着从鞋柜里翻出那“尘封”已久的男士拖鞋，都已经一年多没拿出来过了，幸好放在鞋柜里没有落灰。
陈日天套上了拖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黄乐然，你跟阿姨说自己烧菜的时候，没有说我要来吗？”
“我…我说了呀。”
“陈总，黄太太和我说过了，就是我呀，刚刚陪小玄玩的，给忘记了，不好意思啊。”看来在真正的雇主面前，钱阿姨还是用着敬称。
只是一旁的黄玄，童言无忌地喊着“奶奶，奶奶！”还一路跑了过来，见到了黄乐然又喊着“妈妈！”地冲过去，被黄乐然一把抱了起来。
“黄玄，叫伯伯。”黄乐然看了看陈日天，对黄玄说道。
“陈伯伯！”没想到他还记得陈日天的姓氏。
不过陈日天到没有在意这个，只是还疑惑于刚刚黄玄对钱阿姨的称呼，“奶奶？”他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哦哦，”黄乐然赶忙解释，“平时都是钱姨带孩子，我让他叫钱姨‘奶奶’的，显得亲切嘛。”
“哦，随便吧。”黄玄怎么称呼钱阿姨陈日天是不太在乎的，只是叫他一声“爸爸”却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好啦，钱姨你去休息吧，晚饭我来做就好了。”黄乐然放下黄玄，随后拍着钱阿姨说道。
“那行啊，辛苦你了啊黄太太。”钱阿姨说着将围裙解下来给黄乐然系上。
“黄玄。”陈日天叫了黄玄一声，“伯伯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黄玄一听就来了兴致，“好，好！”他举起了双手要接。
“来，跟伯伯到客厅去。”他说着就往客厅的那台大电视那里走，随后取出了左手那袋子里的ps9。
黄玄作为新时代儿童，自然是对这些东西有所了解，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最新款的游戏机，控制不住喊叫着跑上去想碰一碰。
“诶诶诶诶诶，别激动，别激动，伯伯帮你弄好，你还不懂，马上弄坏了。”
“伯伯，这是ps8吗？”黄玄问道。
“哪是8，这是ps9啊，最新款的。怎么样，伯伯送你的礼物。”
“啊！是9，是9！之前我想妈妈给我买ps8她不给我买，还说小孩子不要玩游戏。”黄玄一高兴直接就把妈妈给卖了。
“啊？”陈日天转头就看向黄乐然，“有这等事？”
黄乐然正在厨房切菜，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和日天的问题，看着日天严肃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确实啦…我觉得这么小的小孩子，万一沉迷了游戏怎么办啊？”
“你陈总我就从小沉迷游戏，你意思我从小不学好喽？”
“啊没有没有，陈总您当然不是。”
陈日天转过头看着黄玄，又开始捣鼓起ps9的各种电线：“黄玄，以后啊，你就听伯伯的，作业只要写完了呢，在晚上十一点半之前…”他说到这儿已经接上了电视和电源，“随便玩，怎么样？”他说着点了ps9的开机键。
“嗯！可是妈妈她…骂我的…”
“黄乐然！”
“诶？怎么了陈总？”她刚刚好像没听见儿子的话。
“以后黄玄作业写完了，晚上十一点半之前，不准限制黄玄玩游戏机，听见了没？”
“可是…这，哎呀，好，陈总。”黄乐然有些无奈地答应了，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谁让他是你儿子。”
“听到啦？你妈妈答应了，你就放心玩吧。”他说着起身打开了电视，简单的调试后ps9的画面完美呈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看到画面的黄玄顾不上其他，马上就跟着陈日天一起坐在了沙发上。陈日天看他好像不知道太多游戏，就自己挑选了一款可以双人一起闯关的游戏，没有给黄玄过多的教学，就带着他边玩边学，虽然初次接触游戏机的黄玄，那双小手连手柄都用不方便，可还是沉浸在与陈日天游玩的各种欢乐中，特别是他动不动就失误的一枪打在陈日天操作的人物身上，时不时又冲在日天所用角色的枪线上阻挡陈日天的进攻，可看着孩子不停地欢笑，陈日天也感到一丝喜悦。
黄玄的游戏天赋很强，虽然现在还不可能比得上陈日天这个老玩家，可就刚刚的三十几分钟，他已经可以称得上会玩了这款游戏。
“开饭啦，陈总、钱姨、黄玄，快来吃吧。”
“诶——好嘞。”陈日天起了身，还伸手拉了一把黄玄，随后就这样左手插兜右手牵着孩子地走向了正从厨房里端着一碗汤出来的黄乐然。那个场面，真的就像爸爸带着自己的儿子一般，让黄乐然看后，心中既是温暖又是心酸，而陈日天在刚刚经历了女儿无理顶撞后，也开始珍惜起眼前的这个儿子。
餐桌是矩形的大理石桌，平日里家中三人用餐，都是黄乐然母子坐在一个长边，钱阿姨坐在另一个长边，而那个背对家门的短边作为主人坐的地方却一直空着，也许就是黄乐然特意为陈日天那可能性的到来所做的准备，因为这次她毫不犹豫地就将钱阿姨旁边的那把椅子端到了那里，而日天也没有多客气，就这么坐了下来。
黄玄还是个孩子，加上这家里也没个“主人”，他也不在意什么大人先动筷的规矩，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陈日天端起碗愣着看了他一会儿，看到自己的儿子吃得这么香，也感到暖心，另一方面说明黄乐然的手艺十分不错，就是黄乐然明显在等着自己动筷，她是在可能的方面完全把陈日天当做了丈夫来对待。
日天先夹了一筷子芦蒿，闻着味道不错，直接一口包住了，这才刚咀嚼了一口，他的表情瞬间绷在了那里。
“陈总？怎么了？啊，是不是芦蒿咸了啊？我放盐的时候确实不小心多抖了半勺。”
陈日天听她这么说差点没绷住，勉强冷静地说道：“没，咸淡正好，就是和我平时吃到的不是一个风味，需要习惯一下。”其实他心里暴躁的不行：“妈的，咸？你居然还怕盐加多了！？这芦蒿真的有一点咸味儿吗！？”
他绷着脸勉强吃下了这口芦蒿，又去夹了一筷子芹菜，心想从小到大就没吃过难吃的芹菜，结果他发现自己的见识还是短了，黄乐然做的芹菜，不咸，也不淡，口感也很好，但就是有一股令他难绷的草味儿，他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人吃得都很香，顿时怀疑起了人生。
这下陈日天最喜欢的两道素菜都没得吃了，第三喜爱的青椒土豆丝不用问就能吃出来黄乐然白醋放多了，排骨腌菜汤也不知道是不是黄乐然根本没做过所以不会做的原因，猪肉柴柴的，汤淡淡的，腌菜不仅咸的不行，她还居然使用腌菜叶子烧汤，梗子是一点都没放。这个餐桌上唯一能下肚的，也就只有来的路上从鸭子店买的烤鸭了，虽然没有陈日天自己家旁边的那家店好吃，但它是唯一能下饭的菜了。
陈日天不停挑着烤鸭吃，一块烤鸭一大口饭，终于是硬生生地把整碗饭吃完。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来这里了，怎么说黄乐然也是做了多少年饭了，这顿菜还没有刘宇宁回南京后第一次为自己做饭合口味。
吃完一碗饭他就一言不发地走了，黄乐然没在意到他每样菜就动了一筷子，还热心地说：“陈总，我再给你盛一碗呗。”
“不不不！我吃饱了，挺饱的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餐桌。
他回到沙发那里，又拿起了手柄，“黄玄，快吃完来玩哦。”
这话一出黄玄哪还有心思吃饭，狼吞虎咽地只为吃完碗里的米饭，还没咽下去就跑到了陈日天那里。日天看着他拿起手柄，没有选择直接取消游戏的暂停，而是先抽了张纸给黄玄沾满了油的嘴擦了个干净，扔了之后又拿了一张擦了擦他的手，随后端着他的手和他的脸，看着挺干净的，才笑了笑继续了游戏。
“陈伯伯，对了，为什么你说什么妈妈都听啊？”游戏玩到一半，黄玄忽然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个很简单啊…”陈日天面对这个问题没有犹豫，好像早就准备好了应答，“因为我是你妈妈的老板啊，老板你懂不懂？”
黄玄摇了摇头。
“等你以后像妈妈一样天天上班的时候就知道了，上班的地方啊，叫单位，所有人都要听老板的，特别是和老板直接联系的人。哦，打个比方，你们有没有班长啊？”
“嗯。”他点点头。
“你就把爸…你就把我想成是老师，你妈妈就是班长，你们是不是都要听老师的话啊？”
“嗯。”
“班长是不是最听老师的话啊？”
“嗯。哦！”
“懂啦？”
“嗯嗯！”黄玄猛地点头。
说着他们又打完了一关，陈日天叹一声气，“行了，我给你换成单人，你自己先打一会儿吧，我找你妈有点事。”
“哦，就像老师找班长一样吗？”
“诶，差不多，学的很快啊。”他赞赏着，走向了黄乐然那里，“黄乐然，桌子让阿姨收拾吧，谈点事。”
“哦哦，那进我房间说吧。”
陈日天也没多想就跟着进去了，也不是第一次进了。进屋看到那张不算大的双人床上摆着大小两个枕头，也不急着说什么事了，先问了一句：“你和儿子睡一起吗？”
“啊，对啊。陈总，虽然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啦，黄玄也总是念叨着想有个爸爸陪…哎呀！”黄乐然只顾讲话了，不慎踩到了一个圆形的玩具，身子瞬间后仰要倒。日天见状如光一般闪到她的身前，左臂一勾，捧住了她，二人的面部自然地对视。
“这孩子，果然和我小时候一样皮…”
陈日天这“英雄救美”的动作，令那黄乐然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日天也因为刚刚过快的动作稍有喘气，一时也没有动作。
“妈妈！”
黄玄这一声吓得二人急忙闪躲开，装作无事发生。两三秒后，黄玄才从一旁走出来，“奶奶问那些菜还要不要留。”
“哦，就烤鸭不用，其他都留着。”
“哦！”
黄乐然看着黄玄走出了视线，才舒了一口气，“呼…刚刚真是惊险，是吧，陈总。”
陈日天只是低着头，右手撑着墙，好像在苦恼着什么。黄乐然倒是因为刚刚的事以为日天终于愿意主动亲热自己，便随手关上了门，接着迎了上去想拥抱他，然后献出一吻。然而陈日天的反应和她所设想的大相径庭，日天看出了她的想法，左手一伸正好抵住了黄乐然的嘴。
吃惊了一两秒后，黄乐然向后撤了一步，“怎么了陈总？”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你还是别想了，我只是来看我儿子的，不是来让你当三的。”
“陈…陈总！”黄乐然对陈日天的话既感到生气，又感到无可奈何，只好沉默不语。
陈日天坐到了她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吐槽你今晚的饭啊！”
“啊？我…我果然还是做的不好吃吗…”
“何止是不好吃啊！你都没看见我除了那烤鸭其他菜动都不想动，你居然还让我再吃一碗？不是，你们家做菜都这个口味吗？”
“嗯…嗯…是吧。”
“我儿子在你手上是真是受苦，下次再来你直接让我下厨好吧。”
“那怎么行，陈总您可是…嗯…”黄乐然不知道是该反驳还是应该欢迎，她既想吃到陈日天亲手做的饭菜，又不想陈日天受累。
陈日天还是有些心烦，随意摆弄着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等等，虽然不是很懂，但也大概能看出来比宇宁所用的便宜了不止一点，就是拉开下面的抽屉时，又发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黄乐然，你们家两个女人一个孩子，你藏着这东西干什么？”他将那个“气球”拿了出来。
“啊…那个…”黄乐然一看就要上来抢，陈日天手一缩就躲了过去。黄乐然见了也就不继续抢，只是坐了下来，“哎呀，那个不就是…想着哪一天陈总您还能再…”她没有说完，倒是低下脑袋又红了脸。
陈日天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连说话语气也显得很正常，“我再说一遍嗷，我来这儿呢，是来看我儿子的，不是来让你当三的。”
“对不起，对不起啊陈总。”
日天站了起来，“我去陪黄玄玩游戏了。”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哎陈总，那个…把那个还给我呀…啊呀！”
没想到听到黄乐然还想把“气球”要回去，陈日天一气之下面目狰狞地直接将它狠狠砸了过去，虽然没有对着黄乐然砸，却也是撞在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啪”声。直到陈日天走出了房门，黄乐然还惊吓的呆坐在原地。
……
眼看时间也来到了九点，陈日天最后陪黄玄打完了一个关卡便起了身。
“阿姨，黄玄，黄乐然，我走了啊。”
“陈总慢走啊。”“陈伯伯再见！”
只有黄乐然走了上去，“陈总，我送你吧，不然你不知道车停哪了。”
“呃…行，也对。”陈日天应了一声，先出门按了电梯，黄乐然也是很快穿上鞋跟了上来。
九层到一层的电梯还有一段时间，就是这么晚也没有人出门，所以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
“你觉得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日天开口问道。
“不…不过分…”
“说实话。”
“真的不过分！”
“这都不过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嗯…”这会儿电梯门开了，他们先后走了出去，黄乐然在日天推开单元门时说了一声，“吧套葱菜…”她模模糊糊又小声地说着。
“什么？你说清楚，我又不会罚你。”他虽然发问，不过没有停下脚步。
直到走到了车子旁边，黄乐然才说清楚：“霸道总裁…”她将头撇向一旁，清晰地讲了出口。
“嘁…”陈日天轻叹一声，“我当了十七年总裁，还没有人这么说过我呢。”
“因为…你老是只对我这么霸道，对宇宁姐都很温柔的。”
“不是…”日天本想和她继续开开玩笑来缓和一下紧张气氛的，但是她非要将自己和刘宇宁比较，这就令日天瞬间对她有些恼怒，也没有说什么话，笑也没笑一声，只是坐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