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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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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宁左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眶瞬间泛了红,她十分欣喜,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忽然毫无征兆的冲回了家中。不过在这一刻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即使宇宁的双腿已然忍不住地要弹射起步,可她仍然强忍心中的激动,首先将靠在自己身上的陈芸推开一些生怕碰到,随后就像当年数月未见日天的那个小女孩儿一样跳入了日天的怀里,比十岁的女儿更快地搂住他,并哭出了声。

    “日天…你…这些天到底……”宇宁一边抽噎一边说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正此时,女儿陈芸倒是表现得欣喜若狂,其实宇宁的内心何尝不是呢。

    “我…”日天支支吾吾着,他还是先抬左手抚着宇宁的后发,右手摸着陈芸的脑袋,“我…你就当我…做了个梦,梦很长…我做了三天……”

    “是…是什么样的梦…让你家都不愿意回…甚至……”

    “我记得…我记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宇宁…”他的左手转而搂着宇宁的后背,说着还愈发地搂紧,“我在梦中以为你不会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可在一次次的折磨中,梦该醒了,我才发觉离开了你我便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其他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只有宇宁你……”他轻轻将宇宁的脑袋推开一些,像年轻时一般熟练地吻了过去,居然被宇宁歪过头躲开了,只让日天亲在了她的头顶的长发上。

    他们交往这二十多年来,宇宁几乎从来没有躲过日天的亲吻,这不禁让日天收回脑袋后显出说不上来的惊愕。

    “宇宁…我…我知道我辜负了你,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们…绝对不会。”

    宇宁只是继续趴在日天的怀里,一言不发,日天楞在了原地,只是被两个可爱动人的女孩搂着,其中一个还是多年热恋的妻子,即便主观意识上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可仍然不免的让他的身体失控地起了些不合时宜的反应,为了转移注意,他问了一句:“阿枫呢?我下午回家他只是睡在阳台,也不迎接我,这会儿也没看到……”

    “唔…唔…”提起阿枫,宇宁居然再度明显地抽搐起了上半身,仿佛哭得更加厉害了。

    “怎…怎么了,总不会是…他也……”

    宇宁走在日天前面,领着他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被雪打湿后显得毛发稍有稀疏的阿枫仍保持着和日天下午暂时归来时一模一样的动作。

    “枫,阿枫?”日天还有些不相信地呼喊着他,而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宇宁走了出来,蹲下来一边抹着泪一边抚摸着他湿漉漉的绒毛,即便知道他再不会回头舔舐自己的手掌。

    “他…是怎么…”日天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

    “三天前…我起床没有看见你…他就趴在这里,那时他还睁着眼看着大门的方向,除了把食物送到面前,不然他绝不会动一下,哪怕抱走他,也会拼了命地挣脱,然后继续趴在这里。”

    “他是在…等我…”

    “不光是我和小芸,他也在等你回来……可昨天晚上,他就这样睡去了…直到现在…可能…”她仍然不忍说出阿枫的生命已经飘然。

    “我明白你的意……”

    宇宁没等他说完,却是“啪”的一掌扇在了日天的脸上。这一巴掌虽然根本没法真的对日天造成多大的疼痛,却是似乎穿透了他的肉体,直接打在了他的心脏上,这股穿心的力道,直接让日天双腿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

    从陈日天和刘宇宁认识至今,哪怕算上打情骂俏中的推推搡搡,刘宇宁也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打过陈日天哪怕一次,倒是在日天的记忆中,自己对宇宁暴力相向过,虽然屈指可数,但绝不止一次。

    日天自家族发达后第一次向人低头,便是这一次,带着充满身体几乎要迸发而出的悔恨和歉意,两行热泪划落在抽动的嘴角,“对不起…”无论何时都有着出口成章能力的总裁陈日天,此时的口中只吐得出这三个字,“对不起…宇宁…对不起…”

    他的腰也俯了下去,不管是主观还是肢体自己的意识,都只想一味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希望得到妻子的原谅。

    他低着头,当然不曾看到那宇宁又何尝不是在落泪。懵懂无知的陈芸,只是在屋内看着父母的行为,不过她似乎也是情感共通一般,忍不住地哭起来。却没想到她的落泪同时引起了日天和宇宁两人的注意,为人父母的他们二人,女儿是心头肉。

    日天慌乱中想要起身,可是双腿还有些没赶上使唤,踉跄了一下却是久违地被宇宁卖力地抓住了两条胳膊,这才稍微麻利地起身,两人三步并两步赶到陈芸那里,一同蹲在了她的身旁。

    日天有些不会安慰小女孩,而情绪还依然没从刚刚的事情中摆脱。宇宁倒是赶忙抹了抹泪水:“小芸,小芸,怎么了呀?怎么哭了呀?”

    “爸爸…您不要再把妈妈弄哭了啊!”陈芸说着抽了抽鼻子,“妈妈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哭…开车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还有睡觉的时候…一直都在喊着爸爸的名字。爸爸,为什么要让妈妈一直哭啊!?”没想到陈芸是想起了这些事,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宇宁这三天的精神状态。

    “我…”他怔住了,只是转头再次看向了宇宁。宇宁本就挂着未干的泪痕,这会儿便是再次新添了两道,她与陈日天四目对视,只是咬了咬嘴唇,好像不愿日天为自己担心,思索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见到她的点头,日天得知这件事必然是真正发生的,无疑让他的自责更深了一层,他左手伸去搂住了女儿,“抱歉,芸儿,让你担心了,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惹妈妈不开心,再也不会……”

    “爸爸你…你发誓!不许再欺负妈妈!”陈芸气呼呼的说,还带着些哭腔。

    “爸爸发誓,以后再…绝不会让妈妈哭,绝对不会,一定什么都听妈妈的。”日天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还伸出了小拇指,“我们…拉钩,拉钩约定,好吗?”

    “嗯…嗯。”陈芸也是举起了与日天相比微小而又无比娇嫩的右手,伸出了短短的小拇指。

    日天的嘴角又上扬了些,他转头看了看宇宁,又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宇宁,我们也拉钩起誓…好吗?”

    宇宁还有点小惊讶,不过几秒却是被这反差感弄得在泪流满面下露出了笑容,“嗯,你和小芸,还有人家一起…拉钩…”她的话语还是不免得结结巴巴,不过右手倒是利落。

    日天看了看她们,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同时钩住了妻女的小拇指,“我们一起说吧……”

    “拉钩上吊…”

    “一百年…”

    “…不许变…”

    虽然早知这一天的到来,可还是不忍看着他们自幼养育的早已如亲生子女般的宠物一个个离去。如今他们的孩子只有陈芸,这唯一的、真正的骨血。为人父母,孩子是他们永远的天。

    室外还飘着小雪,日天将阿枫的身体捧在了怀中,宇宁和陈芸也紧随其后,一路走到了院子中的一小块石碑,那块碑前的一小方土地之下便是阿绫所葬之地,而现在,日天要将阿枫,埋葬在阿绫的身旁。

    他从客厅中摆放工具的小隔间中取出铁锹,这也是只有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人能做到的苦力活,宇宁不自己动手,也是相信陈日天绝对能在阿枫的躯体达到不得不掩埋时回到她的身边,最后的看着阿枫一眼。

    日天挖开了一个深一米的坑,随后轻轻地抱起,又缓缓地放下。宇宁为陈芸撑着伞站在后方,多次想要为日天递过或是撑伞,却被他一次次地拒绝。接下来便是要将土填上了,日天却只是撑着铁锹站在原地,微微低头看着阿枫的躯体,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开不了口,纠结了半分钟,还是直接动起了手将他埋上。他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以至于这会儿说哪一段都无法令他满意。

    一家三口再一次好好沐浴了一番,陈芸也是终于回到自己的卧室安睡。日天平躺在床,右臂伸展出去,因为宇宁的小脑袋正枕在他的胳膊上,享受着久违的安宁祥和,默默的靠在他的怀里,和学生时代热恋那会儿一样如胶似漆。

    日天侧过头看到被子没有盖住她的肩膀,赶忙帮她往上拉了拉,“宇宁啊。”

    “嗯?”宇宁没有睁眼,只是娇气地应了一声。

    “我想…我想补偿你一下,补偿你这几天的空虚……”

    “补…”宇宁害羞地睁开眼看向日天,“不…不行。”她说着还按住了日天的上半身。

    “怎么了?”

    “我…你会把我弄哭的,所以…不行。”宇宁居然找了这个理由。

    “好好好,听你的,都听老婆的。”日天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往下沉了一些,“那我睡了,你可要看好我,不然明天老公又丢了哦。”

    “人家绝对不会让你在从人家的手心逃走,而现在…”宇宁说着居然麻利地翻身趴在了日天身上。

    日天一惊,这反应他再熟悉不过了,“不对啊,你不是说会把你弄哭吗?”

    “所以,你别动,就让人家来。”宇宁的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

    日天咬牙切齿,又忍不住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回复了一个字:“6”

    直到宇宁筋疲力尽地倒回自己的那半边床,还有几口气的日天又赶忙枕住了她,将身子整个往右边侧了一些,“那…这几天的错,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日天的微笑之下带着喘气。

    “嗯…”宇宁好像又累又困,反应异常地小,“嗯…嗯?不,没有,才不原谅你!”她忽然反应过来带着点娇声和生气地说,不过马上又变成了有气无力,“不…不原…除非你用…一辈子补偿。”

    “你怎么觉得我就等陪你一辈子呢?”日天虽然语气是玩笑,心中却带着些认真的态度。

    “因为…我会…陪你…陪你到最后…呼……”没想到她最后直接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日天冲她轻笑两声,见她没有睁开眼,反而将脸板了下来,“高中就和你说了,不要说这种不现实的话…”他这样说着,“未来的路那么长,谁也说不准。”

    “老婆,宇宁,宇宁!”已是第二日清晨,日天还没有穿上正装,倒是先摇醒了他的“小懒猫”宇宁。

    宇宁被这样晃动着醒来还有些心慌,因为前些天陈芸就是如此唤醒她,还告诉它爸爸不在家,所以她一睁眼就是惊恐的表情,好像在怕昨晚的一切只是泡影一般,直到逐渐清醒的视线中是日天那挂了些沧桑的脸,竟激动地跳起扑在日天的身上,吓得日天还好反应过来急忙托住她的屁股没让她掉下去。

    “日天,老公!早上好!!”

    “哎呀,行了行了,多大人了,怎么比芸儿还像个孩子。”日天这么说着,却也没忍住地笑出了声。

    “只要日天愿意,人家永远是你的‘宝宝’!”

    “噫~”日天叹一声,先把她平稳的放回床上,“肉不肉麻啊,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说的跟小情侣一样。”

    “不管怎么…”

    “不管怎么样,我都好久没尝到你的手艺了,现在能不能请我的小宝贝去做点好吃的呀?”

    宇宁本来还对打断她的话有些闷气的,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嘿嘿,好呀,你等好了呢!”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平常的生活,日天独自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刚要扫描自己的指纹,却发现这门一推就开了,这才想起昨日被哥哥直接撞坏了门锁,想来今天给报个修算了。坐到位子上,也没有多多在意桌上一瓶瓶的雪碧,只是打了个电话给他的秘书。

    “喂?陈总!?”

    “诶,是我,今天怎么不来上班啊?”

    “啊?不是,那个,陈总,您不是说…”黄乐然刚想辩解,却好像突然想起并明白了什么,转而激动地回答,“哦,哦!好的陈总,马上到!”

    日天翘起了腿,点上了一根烟,又刷起了手机,却没一会儿功夫黄乐然便敲了门,果不其然只是轻轻一敲就发现门直接开了,这才忽然发现门闩直接断开卡在了另一侧的插槽中,还吓了她一跳:“啊!对不起,陈总!这门……”

    “我哥撞得,不关你事。”

    “啊,好。”黄乐然有些紧张地走了进来,“陈总,前几天您…”

    “诶,别提了,就当前几天不存在。现在你回来了,帮我收拾一下办公室,就当返工的第一步吧。”

    “哦…好的陈总!”黄乐然才刚坐下又赶忙起了身,开始着手打扫起陈日天的办公桌,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雪碧瓶和泡面盒。

    只是在收拾中,细心的黄乐然忽然在意到有几瓶雪碧的瓶颈上似乎有一个小孔,感觉是有人别有用心所为,便立刻呼喊了陈日天:“日天哥,这瓶,还有这瓶,这里好像被人动了手脚。”

    “哦?”日天将椅子往她那里动了一些。

    “您看这里,好像有个小孔,但是这几瓶都没有,您说,是不是有人想蓄意害…”

    黄乐然说到这儿,陈日天的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天天为自己端茶倒水的她。

    “不…真的不是我!陈总,我怎么说也不敢害您啊!”她自然是急忙辩解。

    日天也是耸了耸肩:“没,没,只是这种情况总会下意识怀疑,我相信你,你也是跟了我十年的了,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哦对了,说起来,这几瓶是放桌上哪儿的?”

    “就是…您键盘左边那里。”

    “那里的…应该是我这几天最早喝的,那这么说…”陈日天想到这儿赶忙从垃圾桶里翻出了盖在两个空泡面桶下面的三瓶雪碧。

    “陈总,您这是…”

    “果然,这上面也有。”

    “也…也有?”黄乐然十分惊讶。

    “乐然,你往冰箱里放新货的时候,都是从最上层开始的吧?”

    “嗯,对。因为我知道您喜欢从上层开始拿。”

    “那上次一批雪碧搬来是什么时候?”

    “就是大概一周前,啊,就是您女儿生日的那天,因为冰箱里快没货了,我吩咐后勤的小曹去采购的。”

    “这样啊,”陈日天思考着点上了一根烟,“小曹是从哪儿买的?”

    “这个我…抱歉陈总,我不知道。啊,我马上把他叫来。”黄乐然的思维还是十分灵敏的,马上猜到了陈日天即将吩咐的事。

    “咚咚咚”,“陈z…”小曹也在敲门时发现锁坏了,尴尬的愣在了那里。

    “直接进来,没事的。”

    “哦,是。”小曹推门而入,“陈总,您找我?”

    “一周前的那批雪碧,你是从哪儿进的货?”

    “一周前…哦,是这样的,陈总。那天我按照惯例应该和四楼的餐馆后厨凭证拿货,可那天后厨没有雪碧了,所以我…”他说到这儿却有些难以启齿。

    “说啊,你干了什么?”陈日天有些紧张了,黄乐然也严肃起来,悄悄走到门口拦住了出路。

    “我,我就自费从公司对面的百货商店里买了一批,当时还碰到了您的员工,他还帮我一起搬上来的,还有,当时收银员好像还和您的员工认识,还给我们打了折。”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陈日天疑惑。

    小曹有些惧怕:“我怕…我怕我说是自费的,陈总会以为我小气,不愿为公司出力。”

    陈日天听他这么说,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陈总,怎么了?”

    “多少钱?”

    “陈总,真不需要,我这也是为您尽一点力…”

    “我记得是差不多一百二吧,”陈日天从钱包中取出了一张一百和一张二十,“你先拿着,我们肯定会为员工的工作花费报销,先拿上,然后继续说。”

    小曹有些不知所措。“你就拿着吧,陈总是不会亏待任何弟兄的。”黄乐然这么一说,小曹才心安理得地拿上了钞票。“但是,陈总,我能说的都说完了呀。”

    黄乐然倒是比陈日天多想了一个问题:“你拿到货的时候,有没有检查完好性?”

    “我…我看了一下生产日期,两箱都是刚出厂不久,其他的…就没看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六瓶都被从瓶颈开了孔!?万一是有人向里面注入杂质,陈总喝出问题你负得起责任吗?”黄乐然质问起他。

    这一下他更慌了,“啊…啊!?是…是我的疏忽,对不起,陈总,可我保证不是我干的,当时我和他一起搬运的,都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是…是真的,我保证!”

    “我信,我信,就是说,那家店有问题,你刚刚说收银员认识他,那你知道收银员是谁吗?”陈日天问道。

    “我…我不认识,听声音是个三四十岁的人,戴个帽子又戴个口罩的,不知道长什么样。”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来。”

    “谢…谢谢陈总,我先走了…”小曹冒着冷汗地离开了。

    “陈总,”黄乐然说道,“那剩下的雪碧……”

    “倒掉,全部扔了!”

    “收到!”

    “等等,”日天制止了她,“先让我查清这些事。这样,这几瓶里都还剩那么几滴,你把它们拿去送审看看有没有不对的东西,我去那家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收到。马上就去。”

    陈日天独自走进了那家不算大的商店,转悠了一圈,借着挑选饮料的动作,看了一圈冰箱里面的所有雪碧,都没有什么异样,于是拿了一瓶最冰的,走到那收银台,付款时端详了一下收银员,明显是个不下五十岁的老人家,脸上也没有其他配饰,只有现眼的皱纹。

    “叔,和你打听个事儿。”陈日天付完款没有走,倒是问了一句。

    “你讲诶。”老店主用南京话的腔调说道。

    “前几天这家店也是您在这儿吗?”

    “不是哎,前两天偶家有事,招了个人帮忙滴,你阿有什么事找他啊?”

    “不算有吧,那个人叫啥呀?”

    “叫…叫什么苏…苏…哎呦记不起来唠,他就来帮了四五天忙,我就叫他小凯子,反正是个外国人。你问这些干什么事啊?”

    “哦,没什么。就是…”陈日天取出了他的名片,“我是对面那家玖门集团的总裁,想多了解了解你这家小卖部,以后多多来你这儿光顾。”

    “偶滴乖,偶就讲看你不想一般人,那偶先谢谢哦。”

    “没什么,就是我劝你一句,经商啊,虽然不要任人唯亲,但也不要过于相信一点都不熟的外人,更何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呢。”

    老人家听的有点懵,但是陈日天也没有过多解释地离开了。因为他还急着去询问那天来的那位弟兄。

    真相与陈日天最终所想几乎相差无几,那位弟兄也正是昨天随口告诉了苏凯瑞即将在博赛夜总会开宴会的那个员工,他也是当年和苏凯瑞私交最亲近的人,毕竟他们的工位几乎紧贴,而当时又是同一批被招进来的。上周他和苏凯瑞聊天时提起最近公司内部的可乐雪碧芬达这些饮料总是缺货,本来就比外面贵一两块还买不到,打算以后大不了麻烦点去对面小卖部,却又吐槽对面小卖部这几天老板总是挂个招牌雇人看店,老板自己老是不在。

    于是苏凯瑞马上就思考到了几件事,公司里的饮料缺货,陈日天嗜雪碧如命,绝对会去附近能买到的地方采购,而他就要在最近那家店里当一个普普通通的收银员,可以对那些雪碧注入药物,顺带遮挡自己的面相,不被陈日天所认出。作为常在网络上联系不法分子赚黑钱的苏凯瑞,随随便便就能搞到一些致幻用的药物。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陈日天派的人到他这里进货,他刻意借着机会将自己动过手的一箱和普通的一箱搬给了他们,而他也正好在当天攻破了玖门的系统,本是希望被毒害的陈日天无法处理这件事,只不过那天算是陈日天运气好,先喝完了几瓶上次剩下的。只是第二天去看哥哥前喝的那瓶以及顺手带上车喝的那瓶,还有接下来那几天喝的好几瓶,都是被下了致幻药的雪碧。所以他才会变得精神异常,看见根本不存在的光琉,和她那双“幽灵”手臂,逐渐疯疯癫癫。

    不过,那座墓碑,却是实实在在的,光妍的墓碑,而陈日天的档案上,也确实只记录了一个妻子,那就是刘宇宁。这一切他认为的假象,其实都是真实存在,这无疑也是令其崩溃的导火索,却没有人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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