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安欣：我要说的是选择
一线女警喜极：“有信号了！”
“赶紧接进来！”
指挥中心内，传来了对讲机中‘高启强’和匪徒樊杭的的对话！
“这是高启强的声音？怎么回事？”
指挥中心内，有人认出了高启强的声音，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只是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的统一了口径！
高总也算是京海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能解决危机就是我们的朋友，统一战线吧！
当大家听到了山城黑老大龚刚的名字，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对这个名字都不熟悉！
但当樊杭说起了背后真凶“文二哥”，不仅赵立冬，几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怀疑、惊愕、震动！
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山城就出来了一个大老虎！
妥妥的大老虎！
山城的官场将迎来近二十年最大的地震，不知有多少人乌纱帽不保，多少人锒铛入狱，多少人坠下神坛！
现场顿时有点混乱！
郭局横了议论的人员一眼，众人闭嘴！
“赵杰，一会给每个人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一旦泄密，严惩不贷！”
办公室主任赵杰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又坐下。
郭局直接掏出手机，就要拨打安欣的号码，没想到，安欣居然打进来了！
郭局心中顿时大得安慰：好孩子！
郭局直接下命令道：
“安欣，现在情况危急，授予你全权处理！
要尽一切努力保住队友性命，明白吗？”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现场，总统套房内。
高启强挂掉电话，扯扯领子，心道，为了副处，这下拼了！
他悄声的挪移到门的另一侧，举枪，紧紧盯着门，伺机而动！
门内，樊杭果然拨打了电话，然而一切如安欣所料，龚刚的电话关机，文二爷的电话不知道，而他的小弟们，通通人间蒸发。
他不甘心，这不是真的！
他又打给妻子、老妈、甚至是姘头、陪唱小姐，然而，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她们竟然全部消失了！
樊杭摔了手机，大吼一声：特么的，你们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听到樊杭的怒吼，安欣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他对门内喊道：“樊杭！
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樊杭没理他，安欣马上接着说道：
“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替你照顾，保障他们安全，你的老娘，我会给她养老送终！
我会把她们接到京海，还会给他们一笔钱！
二套房，二百万，怎么样？”
樊杭仍在嘴硬，但语气中明显带着犹豫：
“高启强，只要我死了，文二爷一样会给我这么多！”
安欣一笑：“他会吗？你确信吗？
如果你确信，你现在怎么不去死？”
樊杭绝望的笑道：“因为我不想死，我要报仇！”
“是条汉子！
樊教官，咱们曾经来自同一个地方，曾经一起摸爬滚打，一起翻山越岭，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喝醉了，都特么想当将军，酒醒了，指导员马上要求我们向雷锋学习！”
樊杭笑了：“蹲在班里写检讨！”
安欣话语一转：
“但，你忘记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安欣想激起他残存的善念、最后的底线，战友情，家国大义……
此时，总统套房外的走廊里，武警已经就位，但他们没有冲进来！
他们在等指挥中心的指令！
李响、陆寒、重伤的王教官、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兄弟早已被拉了下去。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你忘记了吗？
要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
不等樊杭同意，安欣唱起了拉练中歌曲：“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
尽管安欣唱的很难听，但指挥中心内，全员肃穆，无一人敢取笑他！
“不要唱了！”
樊杭吼道，“一千万！我要你给她们一千万，并送她们出国！”
“好，我答应你！
你先放了我队友！”
安欣蹦都不打一下，一口应了下来。
高启强瞥了他一眼：敢情不是你的钱是吧？我有钱也不能这么嚯嚯啊！
再跟我出几次警，我这家底就没了！
他暗自神伤道：我容易吗我，这些钱都是我汗珠子掉床上摔八瓣赚来的！
看陈书婷不活撕了你！
樊杭眼睛一眨，略有反复道：
“高启强，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别忘了，咱们是一样的人！”
“樊教官，咱们曾经来自同一个地方，转业后也受尽了欺凌！
这个社会，你不欺负人，别人就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我们只好抡起拳头，以求自保，对不对！
因此，我特别理解你当初的选择！
但我高启强从来没有欺负过一个老百姓，你呢，樊教官！”
“我？”樊杭思索着，“我也没杀一个老百姓，没杀过一个当兵的！
我杀的人，他们都该死！”
安欣笑了，说道：“樊教官，请你看看脚下的人是谁？
他们这些孬兵学艺不精，败在你手下不冤！
可你看看他们的脸，十八九岁的年纪，像不像我们曾经队里的那些新兵蛋子？
我们一同入伍的那些战友？
难道，他们也该死吗？”
樊杭沉默片刻，说道：“说些口号没啥用，说些实际的！要我做什么！”
“我要说的是选择！
我们还年轻，我们总要面对许多次选择的机会。我们要选择做什么样的事，这决定着我们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每个人都会犯错，这个时候我们特别需要重启人生，重做选择。
每个人在这个时候会特别需要，有一个人伸出手帮他一把，让他重新选择，这也是我们这些老兵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樊杭再次沉默，而楼下前线指挥车内、京海市局指挥中心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这个‘高启强’怎么比我们还警察？
今天的种种行为、言辞，完全是一位老道的老刑侦！
连谈判专家也要甘拜下风！
快查查，这个‘高启强’是否真的当过兵？
如果郭局不是对他极为熟悉，真可能被他这一段词给骗了！
情感太到位了，太炙热了！
甚至有人在流泪！
这个人就是李响！
这段词，这段话，他还熟悉了！
正是六年前，2000年，老钢铁厂，黑警曹队欲要灭口徐江的前一刻，安欣在授奖典礼上打给他话！
那一刻，这段话唤起了李响的正直，尽管大部队赶到时为时已晚，而这一刻，管用吗？
樊杭已经热泪盈眶，他颤抖着手，枪口已经朝下，哭诉道：“你别说了！”
“樊杭，只要你坦白，我可以向警方请示，算你自首，并可以为你的家人申请安全屋，直到山城的黑恶势力伏法，他们安全为止！
而我答应你的条件，不变，一千万，我高启强，出得起这么多！”
此刻，顶着安欣外壳的高启强说道：“高启强说的，就是我说的！
我是警方代表安欣，郭大局长是我叔叔，市里领导是我亲戚，国家领导人是我大爷！
这事，京海人都知道！
现场，我更具有全权！
你可以完全相信我的能力！
这事我定了，我一定会保障你和家人的安全，算你有特大自首情节！
二十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你放下枪，你就是我的兄弟，咱们一起干大事！”
指挥中心内，此时已经是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