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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我们能伤害到的都是爱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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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老夫人从icu病房出来的第一个晚上,高承海原本执意要亲自陪床,高菘苦口婆心,好说歹说才终于把爷爷劝了回去。

    高家是请了一个二十四小时高级护工的,四十出头的一个大姐,姓何,四川人,做事手脚十分爽快麻利,不仅有高级护工证,而且护理卧床病人的经验十分丰富,白天的时候,高老爷子和高菘都亲眼看过了她的护理技术,这才放心的把萧老夫人交给她。

    高菘知道,奶奶晚上肯定是不愿意一个陌生人在病房陪床的,于是让何大姐去隔壁另包的一间病房休息,自己给奶奶陪床,有事随时叫她。

    “奶奶,你想让谁做你的孙媳妇呢?”看着奶奶沉静的面容,高菘轻声的问。

    高菘在病床边坐下,握住奶奶的手,“秦晓唯可以吗?就是您昏迷之前最后见到的那个姑娘。”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同意了。”不知是错觉导致的眼花,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高菘好像看到奶奶的嘴角笑了一下。

    把病房里的灯全都关上,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将影子投射在天花板上,高菘躺在窄窄的陪护床上,耳边是奶奶平稳的呼吸声,他眼神放空的盯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几个小时之前就在这间病房里,辜治珩说的那些话。

    天亮之后,七日之期便只剩六日了。

    于男女之情上,高菘开蒙不晚,从小帅到大的面孔,加上与生俱来的高冷气质,小学开始他就收获了一批迷妹,每天早上进入教室,十之八九有一封情书静静的躺在他的课桌抽屉里,但高菘只觉得困扰。

    不仅出于两家世交的关系,高菘的母亲和舒氏兄妹的母亲还是闺中密友,所以高菘对同校同班天天粘在他身边的舒以翎并不厌烦,妈妈经常和高菘说,虽然他和以翎同年,但以翎比他小几个月,他是哥哥,哥哥要照顾妹妹。

    他也知道,每次班级调整完座位后,只要他俩的座位不挨在一起,舒以翎都会使用或威逼或利诱的方式,想方设法和他同桌,高菘对此是听之任之无所谓的,在他看来,这只是舒以翎的个人行为,与他无关。

    后来,高菘发现抽屉里的情书越来越少,甚至销声匿迹了,而舒以翔来家里找他大吐苦水,说他发现自己的妹妹舒以翎和一帮校外小混混过从甚密,拜托高菘帮忙看着妹妹一些,千万别闯出什么大祸。

    高菘听后让舒以翔放宽心,以翎和混混们来往的事他早有耳闻,据他所知,舒以翎花钱雇佣这些混混,只要谁敢往高菘的抽屉里放情书,这些混混就会去找那些放情书女生的麻烦,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人敢明面上对高菘表白,而舒以翎也不在乎成为所有女生的众矢之的,只要她能独占高菘就行。

    “你疯了吗高菘,你怎么不拦着她点,以翎这是在玩火。”舒以翔听高菘说完,怒火攻心,一把揪住高菘的衣领,气急败坏的说。

    高菘也不反抗,任由舒以翔揪着自己的衣领,视线始终不曾离开手里的《资本论》,他甚至还翻了一页。

    见高菘如此这反应,舒以翔顿觉十分没意思,冷哼一声,重重地松开了手。

    “我没疯,疯的是你妹妹,她什么脾气个性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高菘抬眸,凝视着舒以翔的眼睛。

    明明是十几岁的小小少年,比自己年纪还小三岁,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的面上却带着如霜的冷意,舒以翔没来由的打了一哆嗦。

    “这。。。”他想反驳高菘,竟无语凝噎,舒以翔知道,高菘说的都对。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以翎现在懂得这个道理也为时未晚,总比以后有个更惨痛的事情来教她更好。”高菘低头,又翻了一页书。

    “高菘,你的心太冷了。”舒以翔扔下一句话,气得拂袖而去,好长时间没有搭理高菘。

    随着年岁渐长,舒以翎对高菘的感情更加难以自拔,日渐深陷。

    她或明示或暗示多次向高菘告白,甚至直接和他当面说要以男女朋友的关系进行相处,无一例外的,都被高菘拒绝了,而且拒绝的理由都一样,他只把舒以翎当做了妹妹。

    高菘家里的一些亲戚们,以前逢年过节聚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开他和舒以翎的玩笑活跃气氛,说等着大学一毕业就喝他俩的喜酒,高菘每次听到这种玩笑面色不改,但随后几句话就会抓住开玩笑人的痛点一顿输出,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提这茬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感情,高菘自认为已经明确拒绝过舒以翎了,她应该懂的,舒以翎是懂,但她不愿意放弃,已经说不清是爱还是占有欲作祟,总之,她就是舍不得。

    正是你花费在玫瑰上的时间,才使得你的玫瑰花珍贵无比。高菘就是舒以翎的玫瑰。

    讲真的,舒以翎闯进高菘办公室,声泪俱下地向他哭诉自己被爸爸逼着去相亲,即将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时,要说高菘心里没有触动,那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小认识了二十多年,朝夕相伴做了十多年的同桌,自己当做妹妹的人第一次见她哭成那样,高菘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但彼时舒家的豪万集团岌岌可危,翎菘集团则刚开始开拓海外业务,投入了大量资金,现金流也很紧张,如果海外业务的营收达不到预期的话,很可能翎菘集团自己都将自身难保,实在没有余力拉豪万集团一把。更何况,这是舒荃董事长做的决定,他在圈内向来是以精明的形象示人,肯定是做了多方面考量,才钦定的这位乘龙快婿。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高菘仍是这个原则。

    舒以翎冰冷的带着咸咸泪水的吻落在高菘唇上时,高菘没有推开她,反而轻轻阖上眼皮,这可是高菘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短短的几秒,高菘脑中电光火石,瞬间闪过了无数场景,有晚自习时以翎被风吹乱的刘海,有篮球场边以翎跳啦啦队舞时悦动的裙摆,有一起走路回家时躲雨的那个屋檐,有生日蛋糕前以翎虔诚许愿要永远和高菘在一起时紧闭的双眼。

    以翎的眼泪没有止住,时不时有眼泪渗进高菘嘴里,他品尝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

    高菘有想过,要不就和以翎结婚吧,反正和谁结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生儿育女,无非柴米油盐,要不翎菘集团砍掉一些不赚钱的业务,收回一些投资回报率低的投资,用这笔资金给豪万集团续上一口气。

    但最终,高菘还是按着舒以翎的肩膀,坚定的推开了她,睁开眼时,高菘眼底一片清明。

    舒以翎被他推得往后退了一步,眸中的雾气还未散去,又有新的泪珠涌了出来。

    “你不喜欢?”她仰头问高菘。

    “我可以给得更多。”舒以翎上前一步,对高菘步步紧逼,边走边开始用手解衬衣胸口的纽扣,“菘,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

    丝绸材质的衬衣衣领从以翎的香肩上滑落,露出大片胜雪的肌肤,高菘用膝盖抵住她的腿,制止住以翎前进的步伐,然后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以翎手背上。

    以翎欣喜的看向高菘,她以为自己卑微到如此地步,主动的宽衣解带,终于能打动高菘。

    可是她错了,高菘的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欲,他只是低着头,很仔细的,将以翎衬衣的纽扣一粒一粒重新扣上。

    “为什么?”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舒以翎的脸庞流到下巴,再滴落到高菘的手背上。

    高菘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没感觉。”

    这滴泪格外滚烫,高菘感觉自己手背上的皮肤都要被灼伤了。

    舒以翎最后一丝残存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继续待在这里,她用力甩开高菘的手,死死的盯着高菘,眼里交织着伤心、愤恨和不甘。像燃起了火焰一般,她瞳孔里高菘的倒影已经烈火焚身。

    最后以翎哭着冲出他的办公室,篆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被她狠狠摔在墙上,也只不过发出低沉闷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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