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怀鬼胎
屋檐另一边的柳荀枫茫然若失的呆看着，刚才怎么没发现除自己以外的偷窥狂。
三十六计走为上，柳荀枫正想开溜，下面两人居然破顶而出，打到上面来，且楼下很快被乔将军带兵包抄四周。
乔将军将一把长枪破空刺向柳荀枫，他锐利地嗅到危机，灵敏闪躲功夫，与另一名黑衣蒙面人相撞。
两人傻了吧唧对视三秒，听到此刻踩踏瓦片脆响，齐齐扭头，萧琰炫舞着剑气抄向两人，不经意闻到一股特殊的草木清香，萧琰凌厉的深眸剐一眼黑衣蒙巾、身材瘦而均匀的新刺客（柳荀枫）。
两黑衣人同时释放内力隔空击向萧琰的利剑，剑刃微弯，铮一声，三人各退两步，那黑衣人虽然不知道柳荀枫来路，不过反正都是来刺杀或偷盗的，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倒不如合作杀了萧琰，在一起想办法杀出去。
黑衣人这么想后，朝柳荀枫张牙舞爪地比划手势，柳荀枫看懂了，这是让两人合作刺杀皇帝，然后逃离现场的意思。
柳荀枫在黑衣人目光邀请下，给黑衣人一记耳刮子打懵了，再来一脚将黑衣人踹给了气息寒冽的萧琰。
趁黑衣人与萧琰缠斗功夫，柳荀枫一起一落，跳出城墙，成功脱逃追兵围捕。
——
第二天大早就听府院下人七嘴八舌互相传话，说昨晚宫里闯进两名刺客，一个被抓了，查出身份，原来是舒丞相早年养子替父报仇。
而另一名刺客跑了，对那黑衣人严刑逼供，就是守口如瓶，非说那名同党不认识，没见过。
他们其实就是陌生人，自从听了舒芯沅满腔肺腑，柳荀枫便下定决心暗查萧琰生母，也就是波斯国其中一支部落——齐拉尔长公主。
还真让他偷听到惊天动地的大消息，未来北麓亡国可能真是太后娘娘背后谋划……，不巧撞见那名黑衣人，不被误会成同党都难。
柳荀枫慢条斯理地享受早餐时光，备好医药用品，悠悠哉哉去舒妃娘娘‘洛月阁’看病、煎药、告知丫鬟你家娘娘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带着娘娘多去花园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诸如此类，后来被别的婢女请到朱嫔妃后院茶话会上做客……
柳荀枫道：“娘娘只是染上风寒，并无大碍。”
朱嫔妃手绢抵唇干咳几声，睨了眼新太医。一身大众的蓝色太医官服，腰带及护腕点缀简单的细纹，头上一顶黑色乌纱帽——这是六品御医，专给皇帝皇后，以及各大妃子王爷看病的专业医师。
丑，这身官服丑到离谱，还不如其他品级官服好看，穿着就跟太监似的，不过……这大蓝官服唯一的优势就是秀身材。
上下扫描，这新太医身材偏瘦，但不是羸瘦，而是常年锻炼出来的精健身躯，从背面、前面和侧面看都很赏心悦目，哪怕穿了件疑似太监的服饰。
“呦！长得也不赖嘛”
这句话出自皇帝无数小老婆其中一位说的，她估摸有十四五岁，未退稚嫩，眼神精光明亮，嘴却不停磕瓜子。
“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就连性格也招人喜欢。”
“柳太医可有官配？”
这些打扮花枝招展地开屏孔雀们对柳荀枫问东问西，因为周边不是服侍她们的丫鬟、嬷嬷就是太监，哪比得过这里唯一没被斩断生育器官的健全男子来得吸引人。
柳荀枫略显腼腆的回答了她们的问题，从八卦话题里听出她们对陛下封妃一事耿耿于怀，所有妃子都是同个等级，岂不胡闹瞎封号？
朱嫔妃乃朱国公嫡孙女，身份权威比在座妃子都要震慑人心，她们心照不宣以她为尊，管她叫姐姐。
当然，只有舒芯沅高出她们好多阶级，被封为舒贵妃。她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柳荀枫见朱嫔妃以高傲的姿态，端起绘凤茶杯拨弄茶沫子，轻轻抿茶，复又干咳两声，将吵闹的其她嫔妃注意力全转移到她身上。
她轻声呢喃：“本嫔这点小感冒那都常态，叫几个小太医抓点药去去寒就成。”
柳荀枫：“哦？不知娘娘叫微臣有何吩咐。”
“吩咐倒不至于，毕竟是陛下亲自提拔上来的”朱嫔妃阴阳怪气道：“本嫔就想知道舒姐姐病情如何，可否能治？”
“娘娘放心，舒贵妃的病情确实复杂，不过能治。”
朱嫔妃听到柳荀枫口出“舒贵妃”三个字，眼底犀利一瞬又马上收拾成明朗开怀的菩萨笑脸，“请了那么多太医，你是第一个不假犹豫地说出能治的话来，是该好好赏赏柳太医了。”
柳荀枫方要委婉拒绝收礼，朱嫔妃神色好整以暇中带着“非收不可”的指令和权威，她拍了拍手掌，一小丫鬟端着长方锦盒上来。
“这是本嫔赠你的礼，长白山参，收下吧”
长白山参比其他地方产出的人参果效更佳。
他心中忐忑，如此贵礼，恐怕没那么简单，倘若不收，驳了朱嫔妃面子，以后指不定怎么整自己。收下吧，总有不好的预感。
柳荀枫停在半空的手左右彷徨，朱嫔又道：“怎么，本嫔的礼还烫手了不是！”
声线变得威严具有魄力，柳荀枫心累的手下贵礼，“谢娘娘赏赐。”
“本嫔累啦，你且退下吧。”
“是”柳荀枫埋头默默退离各嫔茶话会。有一妃子见他走远了，才开口问：“朱嫔姐姐，你说那小太医能不能会你意。”
朱嫔妃道：“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柳荀枫走到一处无人的亭子里小坐，他开了盖子，里面是一根腐烂的人参。人参意表健康长寿，可这腐烂的人参……
治是一定得治，还要好好治，治到永远下不来床更好，是这个意思吧。
“你就是柳太医吗？”一名穿着整洁的小太监不知何时来到亭前，“李大人有请”
柳荀枫不解这李大人是哪位，为什么要找自己？
他去了趟李府，李大人先是寒暄问暖几句，最后隐晦曲折地套他话，其实就想知晓陛下为何这般器重他，他可否为我所用等等想法。
出了门，又有下人找上他。“柳太医，逍遥王有请”
一来二去串了好几家门，各怀鬼胎打量柳荀枫，思来想去看不出哪点值得被陛下重用，居然亲自提拔，一上来连考核都不用，直接胜任六品御医，陛下登帝至今，有谁这般关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