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舌战群士（三）
首先站出来一位老将，须发有点染白，面色红润，他走出班列，向着皇帝拱手行礼，又向武王皇甫嵩微微拱手。
“臣梁国公，梁康瑞，请皇上对李载进行处罚，这等狂傲之徒，岂能作为御使，应该贬出朝廷永不录用。”
又一个武将出列，“臣周昌，宿国公，参李载妄论皇室，犯亵渎王室罪，请皇上圣载，将此镣发配出去。”
“臣胡国公，张绩，参李载不学无术，窃居高位，尸位素餐，不配为朝臣，请将逐出朝庭。”
……
武将们都纷纷出列，参李载，一下之间群情激愤。
“他有什么资格，说武王妃犯七出之条”
“这等人仗着读过几本破书，不知天高地厚，武王妃岂是他能妄议。”
“我看王妃天资聪颖，行事说话一套一套的，果然是非同一般人物，这等天仙人物岂能被小人诬蔑。”
“下朝之后，打上他家如何？”
“同去，同去。”
“彼之娘这个酸丁，连怎么做御史都不会，还要王妃教，怎么混上来的。”
各种话在武将间传着，看向李载的眼光越来越轻蔑，越来越凶狠。
李载深深感受到了压力，这些国公下朝真的敢到他家里打他的。
他们个个在血泊能睡觉，从死人头里换功劳杀神，千万别低估他们的性子暴烈。
他没想自己这一句犯了武王的忌讳，武将们反应如此激烈。
他向着皇帝行礼道:“皇上，臣是御史，闻风上奏是本份，武王妃说臣没有去调查，但是武王妃也是没有调查数据。”
“她才是这等胡言乱语源头，臣请皇上对武王妃处罚。”
“并要求各位国公不得臣家里闹事，朝中议事，意见相左本是常有，岂能武力威胁。”
皇帝看着团结一致的武将，心中充满了忌惮。
本来感觉这李载一点水平都没有，但是留着和这些老大粗打嘴炮可以。
于是开咳嗽两声，寿公公敲两下玉磬，全场肃静后。
皇帝威严开口，“国公们下朝不得去侍御史家闹事，谁去可别怪国法无情。”
“武王妃说李载侍御史没调查，只是信口开河，难道你不是信口开河？”
皇帝对于这问题的关注远超过众人的想像，作为斗倒几皇兄弟上位人，他还是有雄心。
天下人口的增长是大事，大周并不安宁，大的威胁是荒国与罗刹，还有小的威胁。
这些小国合纵连横，大周一弱扑上来吃几口，一强又称臣朝拜。
不仅守边关要人，南方开荒还要大量人口，天下人口还差的多。
赵珂冷冷的看了皇帝一眼，香蕉个巴乐，不是本姑娘，你都上天了，忘恩负义东西。
赵珂强忍骂人的冲动，“谢谢各位国公直言，我怎么会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近亲结婚就是会出大问题。”
“我能够说出来原因，李载侍御史是不是要退出御史台，连工作方法都没下有的官员是不合格的。”
“这种尸位素餐的书呆子，应该教蒙学去，算人尽其用。”
李载对于赵珂可是有印象，京中都传她又丑又傻，在勋贵圈，是大家嘲讽的对象。
虽然传言不实，变化很大，但是她一女的怎么可拿到户房的资料。
当然如果武王妃有资料，实锤了，那些国公不会放过自己。
这些是混刀肉，是杀胚，头掉了20年还是好汉，一定会来闹事。
御史大夫这上司和武王妃关系非浅，自己一定会被御史台排挤。
不如就赌一赌武王妃没有资料，大不了就去教蒙学，省得老做别人的枪，一点不自在
李载肃言，“如果武王妃，能说出道理来，我就辞官去做蒙师。”
他不敢再提让武王妃出王府的话，这些国公可不是好玩的。
赵珂见他有点硬气，出乎意料，但自己没有退路，是他先要至自己死地，不存仁慈。
连皇甫嵩也很担忧看着赵珂，毕竟他调查过赵珂，哪有去查过人口资料。
赵珂镇定的放缓声调，“皇上，臣女会医术你能证明吧！”
皇帝只能点头，这点上说谎没用。
赵珂接着说，“我会医术，则有师承，我师父做过实验，羊如果近亲生生育，流产的可能性很有一半，有隐性病占健康的一半。”
“我师父不太相信，用猪来做实验也一样。”
“我给大家一个事情，荒人是逐水草而居，远方的旅者经过他们的帐篷过夜，他们会用妻子招待客人，这事情是真的吧！”
“这背后只是热情吗？谁能回答我？”
当赵珂问出这个问题，朝臣们已经议论纷纷，什么不知羞耻？不为人子，夏虫不可语冰文等等文臣们唾骂着。
梁国公，梁康瑞先站出来，“王妃讲的是实话，臣在边关驻防可以做证，荒人有这个传统。”
肃国公周昌，胡国公张绩等，好几个国公都站出来，“王妃说的是真的。”
赵珂没再卖关子，直接把答案说出来，“因为荒人聚水草聚族而居，有外来人员进人，带进不同的血脉传承，才不会近亲结婚。”
大臣们都感到不可思议，朝堂上已经吵成一团。
皇甫嵩也松一口气，紧皱眉头也放开。
赵珂等他们吵闹一会，咳嗽一下，认真的说，“皇上和各位大臣不信可以去问问荒人。”
“荒人的俘虏，在我们大周也不少，一问便知。”
“还不相信的官员，可以去统计京都府的人口，会发现流产，痴傻的，带病的近亲结婚生儿出现可能性极高。”
皇帝对这问题是极为重视，“京兆尹，你下朝后，把京都结婚人口理一理，按武王妃的说法去查一查。”
皇帝也有所觉，自己的皇后，同时也是表妹流产，好几次，特别容易滑胎。
大家基本相信赵珂所说，荒人被俘虏来做奴隶的不少，只要一问便知。
赵珂看着皇帝提醒他:“皇上，你也可以叫人押个荒人来问一问，这在荒人中是普遍知道的问题。”
“这也好让李载死了当御史的心，好好准备写一写辞官书，这也是好事，少一位尸位素餐者，多一位蒙师。”
李载面如死灰，他要一点脸面也不敢再留在朝堂，只能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