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确实有问题
苏云华愣了一下,赶紧给替高廷说好话:“妹妹勿怪,我进宫也有一会了,许是看我还没回去,担心我就找来了。”
“妹妹我自登基至今已一年有余,立后亦十月有余,我自己的君后都未曾来这议政厅的范围之内,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样子,未曾成婚就这样急匆匆的找过来,让他人看到成何体统!”苏云熙是真的气啊,自己可是个皇帝啊,他高廷什么东西,烦死了!
“来人!谁放高廷进来的!拖出去交给刑部,朕倒要看看,谁给她的胆子!”苏云熙又转头看向苏云华:“姐姐,这高廷就算是寒门也该有点规矩,这次就算看姐姐的面子也得罚,不然以后妹妹这个皇帝威严何在?”
“还请妹妹不要罚得太重,他身子骨弱”苏云熙也不等苏云华说完,直接打断道:“姐姐你就放心吧,板子可以不挨,但是规矩总得学吧?不然以后姐姐娶了他过门,他不懂规矩岂不是坏了皇家的威严,让别人看了我们皇家的笑话。”苏云华虽然很担心高廷,却也只能点点头,毕竟苏云熙说的在理,何况不管高廷是怎么进议政厅范围的,不挨板子都已经是妹妹极大的仁慈了。
见苏云华点了头,苏云熙才压着火气继续说道:“妹妹知道姐姐与高廷两心相悦,只是这婚期还是要推迟一些才好,让他去京城里的男子学院修习一阵,交一些朋友,成婚之后也更容易融入皇城的人际圈子。教养郎能教的,男子学院也能教,多几个志同道合的密友,成婚之后遇事也有人帮他出主意,总不能什么都靠着姐姐吧?”
“依妹妹之见,应推迟多久?”苏云华忐忑的询问着。
苏云熙给了苏云华一个气呼呼的眼神才开口:“现在正是四月,十月天气凉爽,穿着婚服也不会闷热。”
苏云华闻言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还是妹妹想的周到,那我这便告辞带高廷回去准备一下。”苏云熙赶忙出声:“姐姐何须焦急于此?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行了,姐姐好久未曾进宫了,都不想念妹妹?”
语毕,苏云熙正色吩咐道:“梦阑、梦珊你们二人负责把高廷送回去,朕不想见他这个外男。让大内总管好好查查这些内侍,这次闯进来一个高廷还不算严重,他日若是进来个刺客又当如何!”苏云熙毕竟上辈子也是做了七八年皇帝的人,此时不怒自威,下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再令梦鹤去男子学院给高廷报上名字,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给高廷送过去。”苏云熙又对苏云华说道:“这男子学院是太傅的父亲所建,那里的教养是极好的,皇城内各家的正夫有半数以上都曾在此学院修习过。我知道姐姐不舍得高廷修满两年,何况姐姐如今已二十整,至今未曾娶亲,府里连个侍郎都未曾有过,妹妹也心疼的。”
苏云华被说得微微有些害羞,赶紧说道:“姐姐自然是思念妹妹的,只是这高廷在皇城无依无靠,姐姐实在放心不下,改日再进宫看妹妹。”苏云熙无奈的选择了放人,苏云华便急匆匆的走了。
苏云华一走,李桃儿就忍不住了,苏云熙赶忙开口:“这里没你们事了,沏一壶好茶,准备一些点心,就去门外候着吧。”
等伺候的宫人都下去了,关好了门,李桃儿直接就开骂了,那言辞之中的严谨程度,真真的对得起她是文部尚书的女儿,小姑娘贪玩爱闹,但学业也是真用心了,高廷的祖宗十八代愣是一代没漏下。苏云熙都怀疑,高廷若不是个无名的寒门子弟,或者祖上有过高官显贵,那他祖上养过的狗都会被高廷牵连,被李桃儿骂一遍。
方月舒也难得表露出了愤怒:“怎么会有如此粗鄙之人!未曾过门便追到宫里来,让别人看到成何体统!难道还妄想云熙妹妹会召见他?若是没有长公主的宠爱,莫说是做着一睹圣颜的梦,便是做着余生在皇城生活的梦,也是痴心妄想!”
李桃儿这会儿骂完了,才气鼓鼓的跺跺脚,坐在了下首的位置上,问道:“云熙姐姐也讨厌那个高廷,为何还要送他去男子学院修习?”
“桃儿妹妹,你想想这高廷为何想让我赐婚?”苏云熙笑着道:“他同我姐姐说他出自寒门,家乡遇到了涝灾,粮食颗粒无收,无奈之下举家投奔住在皇城里的远房表亲。路上遇到了山匪,那山匪不光要劫财,还看上了他想把他们全家绑上山,让他做压寨夫。”李桃儿点点头,愣愣的看着苏云熙,显然没察觉出什么不对。
这时方月舒忽然开口道:“这高廷确实有问题!若他真有个住在皇城里的远方表亲,就不会和长公主说他在皇城里无依无靠。长公主刚才也说了,这高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真有那个所谓的远方表亲,他也未曾登门拜访过,怎知对方一定不会接纳他?”方月舒又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据我所知,高廷说他的父母都被山匪杀了,自己也受了伤,碰巧被路过的长公主所救,并带回公主府修养,之后与长公主情投意合”
“那这问题可就大了!”李桃儿忽然惊叫出声:“我与那刑部尚书很是投缘,她知道我是皇上的伴读之后,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之前和我提过,若是拦路打劫,被抓到之后抢来的钱财上缴,由官府还给被抢之人,犯人会被送去做种田种树这类的体力活。但是供吃供住,虽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却也无性命之忧。”李桃儿激动的站起了身子:“强抢民男也是如此,只是处罚更严厉,大概率会被送去山里采矿,若不是矿洞塌陷也无性命之忧。但是杀人就不一样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方月舒把李桃儿按回椅子上,才说道:“桃儿妹妹,你说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毕竟那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山匪,也不是没有,”随后喝了口温茶,才继续说道:“山匪看上了高廷,想把他绑上山,何苦要绑他全家?若是山匪威胁高廷说不做压寨夫就杀他全家,就算是为了保住双亲的性命,多半也会勉强答应。”
闻言,苏云熙笑了,毕竟有些默契只有自己和姐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