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突击审问

    “大概是2005年的某个夏天……”

    “打住！你是当我们傻子吗？2005年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年份，难道还有几个夏天不成？”

    “不好意思，警察叔叔，太紧张了，就是2005年的那个夏天……”

    “交待吧！”

    “好的。2005年的那个夏天，我当时读几年级来着？”

    瘦警察叔叔脸立马垮了下去，丁晓光一下思路变清晰了，说道：“初三，对，当年刚初三毕业，中考我考的很差，于是考完之后我就去喝大酒了，那个晚上喝完酒，在回去的路上，我就倒在马路牙子上睡着了，不怕您二位笑话，我还把牙给磕了。到了深夜，我被一阵阵摩托车声给震醒了，我揉了揉我那双惺忪的大睡眼——”

    丁晓光边说边揉，并做起了手势，继续说道：“借着马路边上不太明亮的灯光，我环顾四周，在我的左手边和右手边，分别有两个团伙，在阵阵嘈杂的摩托车声中，我还听到了两边此起彼伏的对骂声，虽然当时我不够清醒，但是我能清醒的意识到，这两伙人是要茬架。我当即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瘦警察入戏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想法？”

    丁晓光握紧拳头，在胸前一挥，双眉紧蹙，十分正义地说道：“我要制止这场即将喋血小镇街头的黑帮火拼大战！”

    瘦警察刚喝的水直接喷了出来，胖警察侧了下脑袋毫无表情看了他两眼，然后瘦警察又默默地掏出纸巾，擦拭掉桌面上的水迹。

    胖警察敲了敲桌子，说道：“给我说重点！这跟马发达有什么关系！”

    丁晓光连忙赔笑，说道：“叔叔们，别急，重点马上就到了。您二位还真别笑话，当时真是千钧一发，大战一触即发，说是迟，那时快，我当机立断抄起手边的啤酒瓶，风一般地冲了出去，但之后的事却不如我所料——”

    瘦警察更入戏了，问道：“怎么个不如所料了？”

    丁晓光没急着往下叙，提了个需求，说道：“警察叔叔，我能不能喝口水？”

    瘦叔叔左顾右盼，发现只有自己手上拿的那一瓶水，于是就直接递了过去。丁晓光二话不说，笑嘻嘻地接着，一句“谢谢叔叔！”，然后咕噜咕噜了几口，接着说道：“我风一般冲了出去，可是没有完全冲出去。因为我刚跑了几步，就被一块石头给绊住了，直接摔晕在草丛里。酒瓶子倒是直接甩了出去，砸在了马路中间。这虽然是我的一小砸，但对当时在场的双方来说，就是一大砸，因为砸出事了——”

    瘦警察怕不是个捧哏，又接话了，问道：“砸到人了？”

    丁晓光倒也配合，接着滔滔不绝道：“人倒是没砸到，但砸出事来了。据后来胜利方描述，双方都没顾上我，都以为这酒瓶是对方砸的。酒瓶一落地，双方又对骂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这仗算是彻底的干上了。”

    瘦警察意犹未尽，来了个小结并继续催更道：“嗯，这个倒是出人意料的。那后来呢？”

    胖警察听不下去了，怒道：“你这都交代的什么玩意？这跟马发达有什么关系？”

    丁晓光接着说道：“叔叔您别着急，重点人物关系马上就揭晓了。这场大战以其中一方老大装腔作势要茬架，把自己的手下都吆喝出去，之后自己骑着摩托就溜了，然后溃不成军而结束，整场大战也就持续了五分钟。胜利方把我从草丛里扒拉了出来，并抽醒了我。他们以为我是对方安排躲在角落里的暗哨，于是我就被他们当战利品给绑走了。当我醒来时搞清楚了状况后，百般解释，对方始终不信，结果又扣留了我一宿加一白昼，最后发现没人来赎我才相信我不是对方的人。我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但是对方老大竟胁迫我，必须加入他们的帮派，否则就要给我一个血的教训。迫于他们的淫威，我只好屈服，加入了他们的帮派。接下来重点来了，那个帮派的老大叫马达，也就可能是你们正在追逃的马发达。”

    瘦警察眼珠子转了转，“哦”了一声说道：“这么讲来，这关系好像是连上了。”

    丁晓光接着说道：“警察叔叔，我当时年少不懂事，误入帮派，不过我发誓我真没干过坏事，我虽然拿过砍刀，但我真没砍过人。”

    瘦警察很会抓住一些特别的要点，往下接着嚼道：“嗯？你还拿过砍刀？”

    丁晓光完全进入了自己的故事，继续顺着往下诌了开去，说道：“是这样的，还是2005年的那个暑假，我家在路边摆西瓜摊卖西瓜，我当时拿过水果刀。但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就拿刀切过西瓜而已。后来为了脱离帮派，我给帮派送了十个西瓜才解除了关系。”

    瘦警察笑道：“你这小子，故事还挺丰富的。”

    丁晓光神色肃穆起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说道：“警察叔叔，我真的没有编故事，这是真的。这就是我和马发达之间的所有故事，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而且警察叔叔，我这真是刚来北京，我还有火车票呢，真没来几天，你们从现场清点回来的物证里面肯定有我的车票。是这样的，我下了车碰到了一个人，他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哥们，我一看样子，好像真是我年少误入的那个帮派的老大。但是呢，我不敢确认也不敢否认，于是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情况下，就被他带到他们的窝点里去了。去了之后他告诉我他叫马发达，但是我的那个哥们叫马达，所以我也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于是我就想弄明白。在这期间，这个马发达他就千方百计地，想让我加入他们这一伟大的组织，呸，他们的犯罪团伙。我去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他们就是一个传销队伍，我当然是坚决不从，但又不好直接对抗，毕竟在他们的地盘，他们人多势众。所以我想了想，必须智斗。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使出了可耻的美人计，强行要我屈服，以我的意志怎么可能就这么屈服呢，但他们的诡计实在是多端，就在那我快要被对方团伙迫害的千钧一发之际，警察同志你们破门而入，哦不，是英勇地冲进了案发现场，掌控了全局，成功地解救了我。故事就是这么个故事，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

    瘦警察在胖警察耳边嘀咕了几句，丁晓光竖起耳朵听，听到他们好像在说厨子说是没见过他这么个人。

    丁晓光想起来，莫非那个请假的厨子是个卧底或者被抓了然后叛变了？

    审了一夜。

    首脑马达在逃，几个经验丰富的小弟继续被拘。其他人被教育了一番，从局里放了出来，作鸟兽散。

    就这样，丁晓光和一拨人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