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逃
王颐只得坐下来,反正也出不去的。
她极度崩溃中,这个处境她要如何逃出去呢?
烦闷中,她拿出箫自顾自吹了起来。
此时唯有箫声可以让她忘却烦恼,忘却她这晦暗不明的命运。
不一会儿,金达央出了厅堂往这小院回。他远远听见一阵阵婉转悠扬的箫声,充满灵气。待他走到小院门口直接轻轻推门进去,只见那名女子背对着门口站在临窗位置处双手持箫忘情地在吹着,大珠小珠不断飞出跌落似要滑进他的心间。好一幅美人吹箫图,婀娜的背影却透着落寞和凄凉,让人忍不住怜惜。
“咳!”金达央发出声响,王颐忽地被打断,转过身看见那个匈奴首领竟然进到屋内来了,慌张地握着箫连忙跪下行礼,“奴见过首领!”
“起来吧。”金达央凑近想要拉起她。
王颐不动神色地观察下,假意伸出左手往他身体处靠,露出柔媚一笑,右手抓住他的腰牌迅速一扯揣进袖口,趁他未反应过来时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将他带到屋内雕花桌旁的圆凳上坐下来,“首领,奴胆子小得很,您进来怎么都悄无声的哇!”她那魅惑的狐狸眼瞧向金达央,故作娇嗔地回了他一句。
“你这汉人女子有点意思,本君主明儿即带你回营举办仪式纳入房中。哈哈哈……!”说完金达央邪魅大笑起来。
王颐在一旁故作害羞状。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单于,有事禀报!”
金达央听后立刻换了一张严肃表情出去了。
等到他一出去,王颐才敢暂时松一口气。待她冷静下来,出逃,必须马上出逃, 她才不想当劳什子夫人。
她打开门,“本夫人饿了,你!就你赶紧去给本夫人弄点吃的来!”王颐随手指了一个侍卫。
“你算哪门子夫人!饿了忍着!没有单于的命令我等绝对不可以离开。”没想到匈奴侍卫这么不好糊弄。
她从衣袖里拿出刚刚偷来的腰牌,然后颐指气使地吼道:“你用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刚刚首领赐予我的,他可是已经允诺一回营就封我为夫人,腰牌为证!赶紧去给夫人我弄点吃的来!”
“你敢违令,等首领回来看我不给你穿小鞋!哼!”王颐又恶狠狠地补充道。
被指派的侍卫,怀疑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腰牌,那腰牌做不得假,的的确确是单于的。他最后无奈照办。
王颐见他走了,“碰!”关上门进屋去。
片刻后,那个侍卫端着吃食过来,王颐接过后又“碰!”得一声关上门。
屋内王颐将饭菜夹出来些放进桌上的茶壶内然后盖紧放回原位,布置好饭菜被吃了的现场后,她突然捂住肚子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哎哟!哎哟!疼死了!”
“来人!来人哪!这饭菜有毒!哎哟!“
门口的侍卫们听到动静后推门而入。
只见那自称夫人的女子躺在地上疼着直打滚。
四人慌神了,又不敢靠近,单于的女人他们不得近身,但是见这女子痛苦的面容,又有些犹豫。
“神四!你给夫人下毒了?!”
其中一个高个子侍卫指着刚刚去拿吃食的侍卫质问道。
“放你狗屁!老子懒得给她下毒,一刀砍了不就得了。”神四恨恨道。
“神四,你给我闭嘴,她手里有单于的腰牌,不得如此无礼!”旁边另外一位较胖的侍卫说道。
“神四,你赶紧去找单于禀报!”
“小六,你去外面请医士过来!”
“我这边去找了温老妪过来。老九,你留下看着她!切记不能有任何闪失。”
刚刚高个的侍卫对着其他三人一一吩咐道。
待屋内只剩下那个叫老九的侍卫,王颐慢慢地捂着肚子边喊疼边悄悄地移向门口,待近门口处她慢慢坐了起来,故作柔弱伸出纤纤细手,“你扶我起来嘛!”
那个侍卫一听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立即向屋内方向弹跳地躲开。
王颐看他那样,抿嘴笑了起来。
老九在屋里边被那个媚而不俗的笑容差点闪瞎了眼,他很不自在地将目光看向别处。
就在一刹那,王颐迅速窜到门口外接着关门插栓,一套动作一气呵成。里面的老九傻眼了,这女子奸得很哪,“啪啪啪!”他在里头粗暴地拍着门,“开门!开门!”最后他凶狠地踹着门,一脚又一脚,奈何门动了动,似乎又没有动。
门外的王颐却早已经消失得了无踪影。
王颐一路扮丫鬟行径,看到有护卫兵就躲起来,等他们一一走过才出来。走到临宅院外门时,突然右后方跑出来大几十个护卫整齐列队向外跑,领头的士兵边跑边喊道:“快!快!后头的全部给我跟上!”。
王颐吓得连忙猫进一处花草从里躲了起来,等等,王颐忽然看到刚刚出去找人的叫神四的侍卫他们几个也在列队里。看来是出什么事,这宅院护卫基本上出动了。等他们走远,王颐起身毫不犹豫地出了宅院。
她一路上加速快步向前走,就差跑起来了。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小镇子,道上穿梭的行人拉拉稀稀的,道两边有一些摊贩在叫卖,除了刚刚那座宅院,她这一路上还没遇到一座像样的房子。基本上是一些土坯子砌起来像毡包模样的土房子。走了大概三刻钟,她终于看到了城门口,说是城门口,都好听了,其实就是土坯子、树杆子、干草垛简陋搭建起来的。她放缓脚步,边往远处的城门口眺望边思索她身上没有路引,怎么出城。等她稍微走近些一看,门口连个守门的士兵都没有,百姓都是自由出入的。她开心极了,赶紧加速往前走去,没人盘查,她出城了,
走了好久,等她回头一看,那小城镇成了灰蒙蒙的一块抹布似的被丢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里。这大草原何时能走出去的,她这会是两腿灌铅,又饿又渴。她逼着自己继续往前走,一刻钟后她终于看到了可以歇脚的草亭子,一位大叔大娘在那儿煮野茶。
她快步走过去“给我来碗茶!”,幸好她一直捂着些碎银在身上。
“好咧!姑娘!您坐,茶马上来。”
王颐坐在草席编的矮凳上,大口喝着凉茶,感觉总算舒服了。
“大娘,这草原得有多深哪?”王颐想打听下路线。
“姑娘,您这是头次来我们这和硕镇吗?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大草原哪,想走出那可难咧!”
只见头绑布巾,脸蛋黑黄黑黄的那位大娘热心地回答道。
王颐听后,禁不住想这下可如何是好。
“姑娘,您在这儿出门就需得骑马呀,这儿用两条腿走出去,那得猴年马月!”旁边的大伯插话道。
这可要难到她了,就算有马她也不会骑呀?更何况哪里有马?
“姑娘,你一会往东南方向走,走了大概十几里路可以看见那儿有个马场,你去那里挑一匹马吧,不然你甭想就这样走出去!”大娘突然低声说道。
“大娘,那在这儿是可以随意买卖马匹的对吧?这一匹马得值多少银两?”
大娘凑过来轻声答道:“这是匈奴人偷偷在这儿养得马场,我们这儿偏远的很,朝廷哪管得了,这里有我们汉人,也有不少匈奴人混着呢。一匹马最起码得这个数!”说完只见大娘用手指示意了个数。
王颐被吓到了,七八十两就是给她现卖了连个零头看能否够着,看看,这是什么时代,马比人值钱。
她坐在矮凳上冥思苦想,这得想想什么办法呢,突然灵光一现。
王颐急忙付了银两就往大娘说的那个方向走去。她先去看看,反正让她拖着双腿走几百里那完全没有可能的,不如去试试。
等她走到马场,累得她直喘气。
“有人吗?”王颐冲着一个毡包喊道。
不一会儿有个身穿土金色胡服的大汉走了出了,“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王颐从袖口掏出那个腰牌,神气地说道:“这个认识吧?看看,金达央!”
还未等她继续往下说,只见那个大汉急忙跪下,“姑娘,您怎可直接称呼我们单于的名讳?您是什么人?”
王颐知道在古代少数民族那族人对首领是有着不可比拟的绝对信仰,但她没想到一个腰牌就让这壮实大汉直接下跪,她心里的有些成算。
“我是单于新封的夫人,他在前头忙和呢,叫我来这儿学骑骑马找点乐呵。你赶紧带本夫人去挑上一匹好马来。”
“要那种驯服好的温顺点的!”王颐最后补充道。
卓尔心中有些狐疑,单于怎么能看上他这么点小马场呢,难道单于在附近?他突然两眼发光,热情地招呼王颐往旁边的马圈走。
王颐在马圈里看了一会,突然一匹全身黑得油亮的马让她眼前一亮,她用手指指了指,“就它!”
“夫人咧,您好眼光,这匹最近才被驯服的,是匹漂亮的母马,性格温顺的很!让卑给您牵出来,您等着!”卓尔边说边往马圈里去。
一会儿马儿就被牵出来,王颐几次骑马都是男主带着,说实在她一点把握得没有,她能骑吗?
她伸手抚摸着,马儿竟然低头向她撒娇地拱了拱,软软的毛发,温热的皮肤,这种触感和互通让王颐感觉很治愈。就在一瞬间,她似乎又被一股力量控制住,脚踩住马脚夹子,另外一只脚从马屁股后面翻过去,一下子就上了马,双腿夹紧马腹两侧,拉紧缰绳,一甩马鞭,马儿慢慢跑了起来,一套动作下来行如流水。
王颐此刻想要尖叫,她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原主竟然会骑马?!
“您走好咧!”后头传来那个汉子的喊声。
王颐被马儿带着飞跑起来,她心脏“嘭嘭!”的跳动声和耳边“呼呼!”的风声和在一起,带给她即刺激又自由的舒畅感觉。她有点不满足这样的速度,用力甩下鞭,马儿得令加速跑了起来,此时,天蓝,草绿,天地之间只有她骑马疾跑着,这一刻的美好真希望可以永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