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女尊世界的假皇女9
好在那个时候是冬日,天气冷,景清书穿得也厚实,毛绒的衣服将他裹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圆球,因此没有伤得严重,只是被踢飞后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手上抹了一掌的灰尘,哭的时候又把脸给擦得脏兮兮的。
就算他哭了景绮萝也没有饶过他,拿着根细长抽条的细竹条就抽他。
景清书一边哭着糊了满脸泪水,一边被阿姐按着掌心抽打,直把两只手掌都臭得红肿了得快要破皮才扔了细竹条。
景绮萝完全没有大孩子的自觉,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威胁他,“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我见你一次抽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嚣张。”
景清书踢到了铁板,愣是整整几个月不敢往阿姐眼前凑,等过了这几个月,景绮萝已经忘了这事了。
为了这事许贵君也生气,冷了景绮萝一几天,觉得她不该对幼弟下重手。
但是景绮萝完全没有察觉,笑话,她每天练字那么辛苦,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关注他们。
景清书经父妃一提也想起了小时候的时,他难得悔恨,又是自责又是埋怨,“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父妃你那时候也不劝着我点。”
许贵君见他说不出好话,也不拉着他了,“你那招嫌的性子,我可拦不住。”
许贵君说完自己也进了寝殿休息。
景清书看了眼父妃的方向,没有犹豫,又往侧殿走去。
阿姐平日读书,他轻易见不到她,只能在父妃这里碰见个两三次,可真是愁死他了。
景清书来到侧殿,侧殿的雕花大床上,景绮萝已经和衣而卧。
她睡着的时候面容沉静,纤长的黑色睫毛如燕尾,还有刚刚润完唇湿润的唇瓣。
景清书坐在床边,一寸一寸的打量阿姐的容貌,眼神渐渐晦暗。
他克制的伸手,拂过阿姐的脸,一点点划下,来到衣领交襟处,将微皱的衣襟抚平,动作缓慢,极为珍惜。
做完这些,他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杵着手,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只痴痴的看着熟睡过去的人。
用了午膳后这个时间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外头太阳光酷热又灼眼,除了几个宫人来去匆匆的走过,一时间安静得只剩外头大树上藏匿的蝉鸣声恹恹的叫着。
屋内即便是有一鼎冰在正中驱着暑热,但冰块很快就消融成水,冷气化成水雾飘到半空,也被高温的天气一下吞掉。
景绮萝睡着也还是有些热,脸上红彤彤的,像是抹上了一层潋滟的胭脂,绵密的细汗在额间浅浅的冒出来。
怕是不多久,连衣襟也会被浸湿。
景清书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把扇面,手柄镂空镶了云淡色的玛瑙,扇面是清雅的远山小溪图,轮廓围了沁凉的玉骨,看上去便十分清凉。
景清书摇了会扇,见阿姐额间的汗消了些,顿时跟受到了鼓舞一样,手臂酸了又换一只手摇着扇子,愣是一刻也没停息。
他怕风大让阿姐着了凉,特地将手臂伸得远了点,这么一来,他虽说累了些,却心满意足。
他这么小心的伺候景绮萝并不知晓,睡得越发沉了。
直到快到下午的上学时间时,褚安从外头走进来。
她不知道五殿下也在,推门进来看到床边半蹲的身影还有些发愣。
景清书听到动静也没回头。
褚安犹豫一下,躬身说,“五殿下,该叫醒殿下上学了。”
景清书不情不愿的停了动作,这时景绮萝也被说话声惊醒。
她刚一睁眼,困倦还未消散完,便瞧见杵在眼前的景清书,当下就皱了皱眉。
景清书被她的反应刺了一下,忙扬起笑脸,“阿姐,该起了。”
他刚刚对褚安冷冷淡淡的,这会子变脸变得极快。
景清书欲伸手抚顺景绮萝肩头微乱的发。
被景绮萝侧身躲了过去。
她很没有什么好语气,连多看景清书一眼都懒得,“你是不是闲得慌,别往我眼前凑,看着就烦。”
景清书被她嫌弃得一下红了眼,手下死死抓住了衣角。
景绮萝没有再理他,“褚安,简单收拾下出门。”
褚安点头,绕过垂头神色不明的五殿下,上前将殿下的衣衫抚平,又把凌乱的发重新规整了,伺候着喝下一杯醒神茶,这才提起书箱,一主一仆就顶着烈日出了门。
当然还有一左一右两个宫人打着伞替景绮萝遮去大半的阳光。
人彻底走干净了,景清书才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戾气,将桌上的茶水通通扫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碎瓷片洒了一地。
这动静惊了伺候五殿下的下人,急忙进了屋里查看。
“殿下,您没事吧?”
看着一地的狼藉,伺候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只要五殿下没伤到就好,不然不说五殿下,光是许贵君就能把他们扒下一层皮。
景清书此时彻底收敛了那副无害的模样,一张脸阴鸷得叫人心颤。
他阴冷的视线扫过一众下人,然后特意指出来一个人。
“你,出来。”
被他指中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侍从,他记得,阿姐往日在这里歇的时候他伺候过几回。
那小侍从被惯有恶名的五殿下叫出来,自觉不是什么好事,吓得脸色发白,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发颤。
宫内的伺候人的侍从还算体面,因此都生得白净,有点颜色,小侍从这番作态自是楚楚可怜。
景清书看着他那副模样很是厌恶。
他坐到椅子上,阴鸷的脸又变得笑盈盈的,好似刚刚的恶意都是假象。
他声音清凉圆润,“你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
他的语气放松,让小侍从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正欲回头找工具把这满地狼藉处理了,又听见那高高在上的五皇子用故作温和的语气命令,
“不许用其他的物件,你亲手收拾。”
他特意加重了亲手两字的语气。
在场人哪里还听不出他的意思呢?
看那满地的碎瓷片,锋利几何,若是用手捡,怕是要割得满手血痕。
小侍从害怕的求饶着,声线战战兢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