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铸剑堂楼繁
小翠跟着刁蛮任性的段家三小姐,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
孟白见其如此失态,急忙上前搀扶,“怎么了?慢慢说!”
“三小姐她,她……”小翠刚想说,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宫念,犹豫着没说下去。
“她什么?你倒是说啊!”孟白抓着对方的手臂,都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
“哎!方才更衣时,发现三小姐浑身长出了绿色的鳞片,那样子就像……”小翠细声细语说着,可房间里静得出奇,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如鱼儿一般?”孟白追问,心中已明白了个大概。
“对对!这可怎么办?”
孟白没有回答,而是朝着南宫念走了过去。她从袖间取出一盒银针,巧妙地扎在南宫念的面门上,“脑袋上的肿胀,很快就会消散,这银针是你带来的,收好便是。”
南宫念刚想说什么,却被孟白阻止了。
她转身,把小翠叫到身边,吩咐道,“给他准备一身干净衣服,再把他的软甲拿来,最好再预备两把趁手的兵器!”
小翠在嘴里念叨着,生怕误了其中哪一件。三小姐生病,对于她来说可是天大的事儿。
“孟医官,我要做什么?”南宫念还是没忍住,急切问道。
“跟着我就好!”孟白表情严肃,白了一眼南宫念。但又细细想了想,理解对方是在担心,安慰道,“有我在,放心。”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南宫念也是着急,想知道的更多,也想帮帮三小姐的忙。
“因为你!”孟白有些不耐烦,干脆回道。
“公子别再问了,还是听孟医官的吧!”小翠一旁提醒道,现在可不是掰扯的时候。
南宫念不再说话,呆呆站在那里。
要说这千年冰续草,对治伤有着奇效,是难得的珍贵药品。南宫念泡在药池,药力帮助其治疗了伤势,稳固了经脉,可以说大有裨益。
可常言道,是药三分毒,盲目的用药,有损而无益。段滢滢在药池泡了一天,也吸收了不少的药力,只是那药力在体内无处发散,当然会引发病症。
虽然,这可能要不了命,但若是处理得不及时、不得当,后果无法预料。
孟白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她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已经有所推断。
……
洛川地大物博,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势力。
而其中,楼家的铸剑堂,便是远近闻名的存在。
楼繁是楼家年纪最小的少爷,楼家家主老年得子,对小儿子最是宠溺。
楼家世代铸剑为生,但培养出的武者,却少有能进入上五品的存在。
为了安抚族人,楼家流传着一个传说。上天传授了楼家精湛的铸剑手艺,便夺去了族人修炼的天赋。若能练出绝世神兵,便能打破魔咒,族中必出一名巅峰强者。
楼繁,十五岁的稚嫩少年,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前几日,家族耗费十年时间,终于锻出了一把不同凡响的宝剑。
这宝剑,重有三斤,剑茎三寸,剑身三尺三寸,宽一寸有余。以深海玄铁为主,又添加了许多稀有的材料,淬火不下百余次。
数名铸剑高手,轮番打磨,剑成之时,剑刃硬韧,剑身韧性十足。寒光覆体,明如皎月,挥动便有浩瀚之声,似有划破虚空之像。
只因这锻炼之路,耗费十年,中间多遇险阻,故名“太悬”。
家族无不将其视若珍宝,从不对外人说起,怕因此招来灭门之祸。
可怎么也没料到,恃宠而骄的楼繁,强行将太悬剑取走,逃出了铸剑堂。他认定自己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巅峰强者,而太悬剑就是传说中的绝世神兵。
楼繁此行,只带了仆从阿福,他是九品武者,仆从则是普通人。
他信誓旦旦封阿福为太悬剑剑侍,每天为自己拎包背剑。
几日后,习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楼繁,彻底感受到了生活的艰难,他对着阿福抱怨道,“阿福,出门的时候,你为何不多带些银两?”
“小少爷,咱平时在家中,也不用那玩意,您这次,不也是临时起意嘛!”阿福抱着太悬,像守着自己的命根子。若是不小心弄丢了,不仅是少爷,楼家也不会放过自己。
“没道理!凭少爷我这一身武艺,难道还能饿死不成?”楼繁蹲在一块巨石上,望着眼前的麦田,一望无际。
“小少爷,咱可不能做那腌臜之事,老爷知道了,可不轻饶。实在不行,咱回去吧,老爷知道您只是贪玩而已。”阿福怕少爷,更怕老爷。要是把少爷带坏了,那同样是掉脑袋的事儿。
“我偏不回!那几个小杂碎,都说我不行,我偏要证明给他们看!现在太悬剑在我手中,我一定能成为巅峰强者!”楼繁赌气回道,取走太悬剑,也是受了族中一些年轻人的挑唆和激将。
“小少爷,您有这天赋,成为巅峰强者是迟早的事,可眼下咱就过不去啊!”阿福相信自己的主子,但是他也知道,成为强者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阿福,你说,江湖上有那么多的武者,他们是如何谋生的?”楼繁坐在巨石上,心想既然其他人能活下去,自己为何不能?
“小少爷,您可提醒了我,有一次您让我去给老爷送野兔,我听到一些关于赚钱的买卖。”阿福惊喜说着,努力回想着当日的场景。
“听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好像是叫什么三盟的,听说有很多武者,都是在那里讨生活的!”
“三财盟?”
“对对,小少爷真厉害!”
这个三财盟,楼繁是听过的,名气不算大,但很阔绰,常常在楼家购买宝剑。
这些小势力,平日里楼繁是看不上的,可现在实在是没了办法。好在,曾经跟着父亲,去过一个三财盟开的茶馆,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
装点雅致的书院,学子收拾妥当,相继离去。
“先生,彩伊已经两日没来了,你可知是为何?”胖嘟嘟的小男孩,扯着先生的长衫,怯怯地问着。
“我也不知!子建,平日里就数你俩关系最要好,彩伊也未曾告知与你吗?”先生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脸上笑容可掬,正是李韵。
李韵学富五车,经常利用空闲的时间,在书院里帮忙,赚些琐碎银两。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学以致用的好去处,他喜欢这里的书香气息。
小男孩摇摇头,失望地走了。
李韵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想着等会儿忙完了,便去彩伊家探访一番。
他走到另一间屋子,招呼来一个打杂的伙计,问道,“小兄弟,你可知张彩伊家住何处?”
“是那个梳着马尾儿的小姑娘吗?我还真有些印象,似乎是在梓林谷那边。”
“多谢!”李韵客气的回礼。
梓林谷这地方,确实偏僻了些,但也不算太远。
李韵若是此刻出发,天黑前应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