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赌局
武院公示栏，上面现在最醒目的一则通告便是：东海剑客裴庆玄挑战灵武学院李星楼。
时间是明日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钟，届时休假半天，众老师学生都可以去观战。
“哈哈哈！”
一贼眉鼠眼的青年对着公示栏抑制不住兴奋，旁人问起他都说没什么，反而是不住朝他们借钱。
“柳黄，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旁人朝那青年询问道，可是他却一副神秘的态度。
“没事儿没事儿，凭李星楼的实力不是赢定了吗，有的赚我当然高兴了！”柳黄按捺不住兴奋，几乎有些手舞足蹈。
旁人倒是疑惑起来，往日李星楼对决时也有开盘口，大家不过挣一点小钱，这人不至于这么兴奋吧？
几个青年对视一眼，眉头几乎都拧成了疙瘩，点了点头朝学院外走去，徒留柳黄一人在那里又跳又叫的。
望月楼，学院外的酒楼，平日不管是灵州的消息，还是学院内外的消息都会借着酒客之口散布开。
此时午饭时分，正是望月楼热闹的时候，楼下的饭厅里坐了八成食客，跑堂的伙计嗓子喊的有些沙哑。
“李星楼要打假赛！”一则震撼的消息引爆了酒楼上下，外面的人听说这个消息也涌进酒楼，这让伙计忙上忙下的更累了，急的满头大汗，一些人没有坐的地方只能和别人挤到一起坐在楼梯口。
“李星楼要打假赛！消息千真万确！”声音之大连酒楼外的行人也驻足议论。
“你们是不知道，李星楼看着傻，脑子精着呢！这两天他至少借了六千两银子！”一个尖嘴削腮，一袭麻衣的青年笃定地说道。
“我表弟也被他借了五百两，这借钱都借到我表弟头上了，恐怕不止六千两银子，或许是一万两！”一个穷酸书生一拍桌子，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同乡也被借了四百两，他从来不借钱啊，这次看来是要玩个大的！这种人看着老实，真捞一把也够他逍遥一辈子了。”一个屠夫模样的汉子围了过来，将酒壶酒杯带了过来，其他人见状给他让座。
“啪！”
一个白净面皮的书生敲了一下桌子，众人纷纷朝他看去。
“你们说的不错，但是还不够！”
那书生展开折扇摇了摇，“即使李星楼不打假赛他也未必能赢……”
夕阳西下的时分，灵武学院笼罩起金色的纱衣，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
下课的柳黄依旧热情似火，想着明天就可以让手里的两千两变成一万多两，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甚至遗憾着为什么不找高利贷多借点钱。
“嗯？”前面骚动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嘛！”几十个青年围在一起。
“李星楼要打假赛！”
这青年的话惊的柳黄心凉了半截，赶紧挤到人堆里，口干舌燥的听着众人谈话。
“早知道了，他还里里外外借了两万两银子押裴庆玄呢！”这话引得众人大骂起来，毕竟有些人是押的李星楼。
“不止是这个，你们听说了嘛？”
一个路过的女生也加入八卦，“一个月前李星楼被一个黑衣人偷袭，手中的龙渊剑也断了，那个裴庆玄的剑可是剑榜排名二十三的子午剑！而且他自己也达到灵境后期了！”
“什么！”众人大惊，不过又一则消息更让柳黄软了双腿。
“现在赔率已经跌到1:5：10了，所有人都知道李星楼打假赛，而且随着裴庆玄的实力浮出水面，押裴庆玄的人越来越多。”柳黄听到这话终于瘫软下来，他的发财梦终究破碎了。
“谁啊！是谁啊！到底是哪个嘴巴没把门的！”
等到众人散去柳黄才哭丧着脸回去，甚至连晚饭也不想吃，呆呆地盯着武院宿舍的方向出神。
李星楼现在也不好受，他既相信刺客的能力，又隐隐有些不安，若是刺客失败了也意味着他明日所有的荣耀、地位都将一落千丈，甚至连生命都要受到威胁。
“是不是该多穿两件衣服，我怎么一件多余的护甲都没有啊？”
李星楼翻着床底下的行李，脑子已经乱到说胡话的地步了，暗骂自己应该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请上排名前二十的黑榜高手，或许去贷款找前十的高手将裴庆玄打残是最方便的。
“哎！只能等那个美眉的消息了！”李星楼扭到床上拿被子捂着脸。
夜凉如水，月如银盘。
驿馆傍依大道，围以高墙，入口是门楼，内部的府邸装修精致，整个驿馆绿树成荫，此时一客房外站立一个赤面虬髯的汉子。
“庆玄，不管怎么说，你不应该质疑我，我做的一切……是为了我们家族。成王败寇，只有你们年轻人才在乎输赢，其实，利益才是永恒的。”
二人似乎大吵过一架，汉子在裴庆玄门口说了半晌，见他一直没反应还想多劝几句。
“我知道了，你早些歇息吧。”裴庆玄看着有些失落，来回擦拭那支子午剑，寒光在月下显得分外刺人。
“呼！”等到汉子离开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他才吹灭蜡烛，将子午剑放在床头到床上卧着，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灵州驿馆外黑影一闪而过，曼妙的身姿好似娇龙，月光下衣摆在风中轻轻飘动，这是不安分的一夜。
翌日清晨，鸡声方鸣。
李星楼这一晚睡的可不踏实，睡眼惺忪的他醒来便看到桌上放了一张便签，嘴角弯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将便签揉碎，拿起那把昨日花了一百两买来的长剑又将昨日剩余的三千两银票贴身收好。
“嘎吱。”
木屋的房门被打开，温暖的阳光扑洒而进，照着身子暖洋洋的，他不由的伸了个懒腰，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慕容雪在外面翘首而立，也不知等了多久。
此时草坪上的露珠在闪闪发光，初升的太阳照在她脸上，脸颊的细小汗毛衬的她芙蓉秀脸愈加圣洁，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更是显得她娇俏可爱。
以前从来没感觉的李星楼现在不禁看得呆了，只觉得这丫头竟出落的如此动人。
“嗯？”
慕容雪将小脸凑上来，看着李星楼直愣愣的眼神憋笑道，“榆木脑袋开窍了，你难道真的要打假赛？”
“呸！我堂堂武院第一高手，哪是那种人！”
李星楼老脸一红，也不知是因为慕容雪说的这话还是因为她凑的太近导致。
“那我可是在学院内外都听遍了，你现在名声可是臭的很！”
慕容雪朝李星楼皱了皱鼻子，“连我都觉得你要输！”
“啊？”
李星楼忽感不妙，右手将慕容雪小半张脸捏了起来，“你不会也压我输吧？”
“哎呀，我哪儿还有钱！”
慕容雪翻了个白眼，现在两边脸颊被捏的露出一些软肉，显得喜感十足。
“还好还好！”李星楼放开她小脸，“我还以为你要借高利贷押我输呢！”
“不过……”
慕容雪偷偷朝他看去，“你真能赢吗？”
“哼！”
李星楼不回答，背着手装出一副高人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