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姑爹被打

    徐丹和母亲已默契配合着做熟早饭，准备吃好饭就去地里收玉米。她们正等父亲回家，他一早就上山去割捆玉米的枝条了。却万万没想到等到的是头破血流的父亲。

    母女俩正焦急惊恐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徐友福由于出血过多，话未出口便休克晕倒了。吓坏了的母女只知摇着徐有福血迹斑斑的身体大哭大叫。邻居们闻声赶来才合力把他送到村卫生院，简单包扎止血后又请车急送至乡卫生院。经过医生一番输液输血的抢救，徐友福终于清醒过来。吃了一碗亲戚家煮送的糖水鸡蛋，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的徐友福才给妻女讲述了头破血流的原委。又惹得妻女悲愤交加痛哭一场。

    原来徐友福上山割捆条路过自家庄稼地时，远远看见林虎四叔家十一岁小儿子拉着的牛在卷食自家的玉米叶和大豆苗，便走过去和颜悦色地劝他拉去上面山坡放牧。林家在村里嚣张跋扈惯了，大人娃娃都是我行我素，从不把大多村民放眼里。那叫林豹的小孩便道：“我就要在这里放，你能拿我怎么样？”徐友福仍压住怒火耐心说道：“那你就把牛拉好了，不要吃着庄稼了。”林豹还是不屑一顾说：“我就要放牛吃庄稼，你能拿我怎么样？”徐友福已是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但一想到林家四兄弟，也只得说了句“老老小小都是土匪”的气话便转身离开。不料林豹听后不依不饶骂了起来：“老狗日的，你说什么？信不信老子今天就给你死。”徐友福气得怒目圆睁，脸红心急，瞬间失去了理智，冲上去就扇了林豹一个耳光。林豹牛也不要了，哭骂着就向家中跑去。

    徐友福知道自己祸从手出了。他心慌意乱地先拴好牛，然后蹲下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一边思谋着解释认错的理由和说词。

    虽然老二家和老四家五天前曾因争地埂上的一棵杉树而大打出手，但一听独门独户的徐友福竟然打了林豹，这不是赤裸裸挑战他家在林家村的统治地位吗？遂抛弃前嫌一致对外，四人气呼呼凶狠狠地跟着林豹赶往事发地。

    远见五人匆匆赶来的身影，徐友福赶忙主动迎了上去，准备认错求饶。谁知碰面之时，不等徐友福开口，老四林万银便是迎胸一脚，猝不及防的徐友福向后一连几个趔趄，又从地埂上腾空而下，头撞在地里的一块石头上，瞬间血流如注。林万银见状仍不轻饶，跳下埂子对着满脸是血的徐友福又是一阵狂踩，还不忘招呼林豹现场观摩之后来通实操。另外三兄弟抱手站在地埂上，嘴中骂骂咧咧，像看林万银父子在打猪狗一般。

    还没听父亲说完，徐丹的泪水再也强忍不住，大颗大颗滚落坠地。她终于明白邻居家为什么连生了五个女儿都还要为生一个儿子而东躲西藏了？甚至猪牛被计划生育小分队赶走了房瓦被扒了都仍义无反顾。需要诉诸武力的时候，还得是儿子上阵啊！现在弟弟还小，手无缚鸡之力，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如何为父报仇？除了报警，别无他法。

    当得知她的想法时，父亲和母亲都打起了退堂鼓。母亲道：“算了，丹丹，我们也有错，你爹不该动手打人家儿子。况且派出所的随时都去林万有家吃野鸡野兔，我们告不响人家的。”徐丹不依，坚决要打报警电话。哪想报警电话还未打出，警察却来了。一警官向着徐友福开口问道：“你是徐友福吗？”徐友福满眼疑虑地点点头。那警官接着道：“你好，我们是东山派出所民警，有人报案说你打伤了他家小孩，现请你跟我们到派出所接受调查。”“警官，搞错了，我只扇了那小孩一嘴巴。而我被他家打成了这个样子。”徐友福气急攻心道。“这就对了。那小孩被打成了脑震荡，现在送城里去住院了。而你头上的伤，他们做笔录时都说是你跳埂子时不小心摔到。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那警官继续说道。徐丹和母亲听了又急又气，一味恸哭。徐友福也歇斯底里吼道：“真是没有天理了。被他家打成这样现在却反咬我一口。你们警察偏袒他家。我这么重的伤你们看不见吗？”那名老练成熟的警官仍不急不躁道：“我们谁的话都不信，只相信认证和物证。你说他家打了你，把人证和物证找出来。他家可有三个人证说看到你打娃娃了。”

    徐友福二十分钟后还是被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四十分钟后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派出所，而林万银正在恭恭敬敬给办案警察们发烟，他手里捏着一包中华烟，边发边说道：“我哥又捉了几只野鸡，为了避嫌，今晚就不请你们去家里了，等会我亲自送来所上食堂。”派出所主持的协调结果是，徐友福赔偿林万银家500元的医药费和营养费。徐有福在派出所大门外见到妻女时一言不发，面如死灰。面对妻女喋喋不休地追问，他忽然怒吼道：“问什么问？问了你们给是能啃得动人家一口？”

    真是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徐丹瞬间想到了王君。自己啃不动林家，可王君啃得动啊！她不由忆起了那次在烧烤摊王君狂虐调戏她和柏雨馨的那群混混的情景，真是少年英雄，意气风发！

    王君接到徐丹电话时，他刚送李若涵去坐火车回来。在车站门口，李若涵紧紧地抱了他一分钟，才三步一回头地和他依依惜别，进站坐车。多么逗人喜欢的成都姑娘啊！这一别也许就是一生一世了。人生旅途中有多少人挥手一别就是一生一世啊！想到此处，王君顿生伤感。但他的伤感很快便被愤怒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