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怎么可能
陈玉微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于主事。”
于蔚然微微点头，“我方才来医馆才听伙计说陈主事来明阳城了，连日赶路该是很累，昨晚可有休息好？”
陈玉闻言看了眼窗外间的天光，已经是太阳高照。
当即有些不好意思。
连日赶路都没贴过床，这一睡竟然睡过了头，眼下只怕已经快到了午时。
陈玉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昨日来，事前也没书信过来打招呼，于主事见谅。”
于蔚然不介意笑笑，又道：“你先梳洗，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便下楼去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陈玉有些窘迫，快速整理好了衣服，梳洗了下楼。
于蔚然正在柜前不知道和掌柜商谈着什么，见到她下来，便招呼她往里间去。
“陈主事，不知主家他们何时能到？”
陈玉闻言一懵，拧了眉：“你说主家他们还没到？”
于蔚然见她这表情，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摇头，“没有。”
陈玉眉头更深了，神情凝重担忧，“主家比我还提前先走几日，不可能还没到这里啊！”
况且，在侠义堂的时候，他们还耽搁了几天的。
二人同时一怔，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来。
“那主家可有来过信？”
于蔚然皱着眉，“最后一次收到主家老爷的信是大半个月前了。信上说要来明阳城住段时间避战。我还想着，半个月时间，怎么还没到？”
陈玉有些着急了。
顾寒霜他们撤离有顾知义操办，应该是走水路才是。
而且水路最近，不可能还没到。
陈玉又立马问道：“可有听说江水县到明阳城的水路近日有出什么事故吗？”
于蔚然摇头，“这个倒是没听说。”
陈玉心里忽然揪起来。
如果说是走陆路的话，她都到了，顾寒霜等人也不可能不会没到。
而且，顾家还还带了护卫的，路上应该不至于会出什么事情。
陈玉拧眉，与此同时于蔚然也担忧起来。
“陈主事，我现在去趟河道码头打听打听，看是否有我没留意到的消息。”
陈玉点头，随即道：“我和你一起去。”
一颗心揪起来，陈玉现在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
于蔚然点头，立马让人备了马车。
明阳城只有一处河道码头，就在城外几里路不远。
到了地方，两人立马下了马车打听。
于蔚然对这里熟悉，不少药材商都会走水路运输药材，平日也是在这里交接收货的。
和这里的工人关系也很熟络。
一番打听后，果然有船只出事！
只不过才发现不久，而且发现船只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陈玉便有些急了。
于蔚然脸上的神情也凝重几分。
陈玉忙问：“在哪儿？”
“就在离这里十里左右的里水村。”
陈玉看向于蔚然。
于蔚然立马说道：“我知道这里！”
陈玉的心突突直跳，“快带我去！”
二人快速上了马车，本是冬天，头上竟然冒出不少热汗。
陈玉一颗心更是焦急。
于蔚然将马车赶得飞快，陈玉在里侧死死抓住窗沿，整个人都快要被晃晕了。
快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里水村。
在码头他们根本来不及多问出事船只的境况。
况且，码头那边的工人知道这里有出事船只，可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所见，事情究竟怎么样，还是要自己过来看。
一路上，着急的马蹄声，陈玉心肺都快被晃了出来。
外间赶马的于蔚然也没有比她好到哪儿去，到底是男人，比她能抗一些。
“陈主事，前面就是里水村。”
陈玉下马险些有些站不稳，可心中着急，于蔚然便扶着她过去。
里水村正靠着河道边口，这里的人都是靠打鱼为生。
还没到村庄，陈玉已经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咸鱼味道。
刚从马车上下来，脑袋被晃得沉重，方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止不住吐了出来。
早间还未吃早饭，这一吐，肚子乃至整个胸腔都如翻江倒海一般。
于蔚然见她如此，连忙递过一方干净的方帕。
陈玉接过擦了嘴，也不敢多做休息，赶紧朝村落去。
村落的坡地
有的上面晾了衣服，有的用麻线挂满了咸鱼。
越近闻到便越浓。
方才已经将肚里的东西倒空了，此间喉咙也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二人方才走近，便看到浅滩处堆置着一艘破烂不堪的船只，上面的船帆已经被污泥侵染的不成样子，看不出本色。
陈玉下意识握紧双手，脚步都有些发软。
这船一看便知道是事故船，看船身木头的未干状态，应该是才出事不久的，就连船身上的淤泥有些都还没干。
于蔚然见她有些走不动了，心里也焦急，索性让她待在原地，先过去向村民打听。
陈玉愣愣的看了破烂不堪的船身片刻后，才提步朝着于蔚然那方过去。
于蔚然已经和村民打听了几句。
陈玉走近便听到村民说。
“这艘船是昨日早上发现的，船上没有人，不过倒是有不少被水浸透了的书册，只是里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陈玉想到顾寒霜他们撤离的时候带走了不少账本。
闻言整个人忽然有了力气，朝那方破船跑了过去。
果然在船身旁边看到了被村民们抬出来的几箱子书册的东西。
虽然已经被打湿浸透了淤泥在上面，里面的字迹模糊一片，陈玉却十分熟悉这些账册。
济安堂的账册她每日都要看，一个月下来更说不上来需要过手多少本，就算泡烂了烧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这就是济安堂的账册。
这就是顾寒霜他们乘坐的船只！
陈玉忽然转身，像是失控一样回身抓住了和于蔚然说话的村民。
“这船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
那村民被她突然抓住有些被吓到了，看她的神情，也猜到她们既然来这里打听，八成和这艘遇难的船只有关。
村民如实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河道上，我们发现后村里的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用绳索把它拉了过来。”
陈玉有些茫然，又着急问：“那周围可有看到人？”
村民摇头，“当时船上没有人，我们也以为或许周围有活口也不一定，大家伙儿都驱船四处找了许久，但没有发现一人！”
“怎么可能？”
陈玉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