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坚定
荣夜自爆身份，将另外两人都惊住了。
爱丽儿一时间顾不上自己的修养，十分不礼貌用手指着他，震惊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邪恶的海底巫婆？”
荣夜脸一黑。
“什么邪不邪恶的？还有，我是巫师，不是巫婆！”
荣夜臭着脸不想再理爱丽儿。
果然，所有的海底生物都很烦，除了自己的亲亲老婆。
荣夜收回视线，刚想找自家亲亲老婆求安慰时，便看见林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身子一抖，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果不其然，林欣也有些惊讶的开口：“原来你真的是巫婆。”
荣夜：……
毁灭吧世界。
……
既然荣夜就是那所谓的海底巫师，那么倒不用费劲去找了。
林欣这下也放弃继续劝爱丽儿。她算是看出来了，爱丽儿颗想这变成人类的心情，已经强烈到自己无法阻止。
就算这次阻止了，下次说不定她还会找别的办法。
算了，既然她想变成人类，那就让她变吧。
林欣想通之后，干脆开口询问荣夜：“那你有让她变成人类的药吗？”
荣夜先是点头，继而犹豫着开口：“这种药剂喝下去后，她就再也不是人鱼，也回不到海底。”
听到这里，爱丽儿愣住了：“回不到海底？”
荣夜点头，继续道：“这药可以让你的鱼尾变成人类双腿的模样，但副作用就是——你每走一步就会如同在刀尖上疼痛钻心。”
听完所有的话后，爱丽儿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虽然知道这是原著中的设定，但林欣看她这副模样却还是有些不忍。
“那有没有没有副作用的药，或者，副作用比这小的药？”
荣夜静了片刻后，果断摇头。
“想从一个种族变成另一个种族没那么简单。就连能够变成人类的药剂，我也只有这一瓶。”他将眼神投向爱丽儿，“而要得到这瓶药剂，你必须要用自己最宝贵的嗓音来换。”
“你，想好了吗？”
爱丽儿踉踉跄跄后退两步，眼神中满是迷茫。
她知道从人鱼变成人类会付出代价，但却没想到代价会是这样。
失去自己的人鱼身份，失去自己的嗓音，走路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自己真的要变成人类吗？
“我，让我再考虑考虑。”她冲荣夜鞠了一躬，而后落荒而逃。
林欣看着爱丽儿仓皇的背影，面露不忍：“这瓶药水，真的只能用她的声音交换吗？”
荣夜点头。
“说起来也很奇怪。”荣夜皱起眉头，“我一直在研究变成人类的方法，可怎样都没有结果。后来有一天我得到了可以变成人类药方，但是当我刚接触到那张药方时，”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道声音。”
“那声音告诉我药剂的副作用，并且让我把药做出来以后，以交换声音的形式给一条人鱼。”
荣夜扯扯自己的长发，模样苦恼极了：“奇怪的是，对于那道声音我竟然无法产生任何抗拒之心。”
如此熟悉的情形让林欣一愣，想起上个世界的经历，她的脑中瞬间有了正确答案。
“是————”
世界意识。
“是，什么？”荣夜迷茫的看着她。
林欣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看来“世界意识”四个字，是无法向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说出来。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爱丽儿从林欣家中狼狈离开后，便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路上。
她无论如何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对于荣夜所说的后果，她只是想想就觉得心惊胆战。
如果变成人类，那她以后每天的生活都是痛苦的。
这样真的值吗？
在寒冷的夜晚，她头一次产生了迷茫。
“爱丽儿。”一道慈祥的声音在前方传来。
爱丽儿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是祖母。
见到最爱的人，爱丽儿心头的疑惑迷茫全部化为满满的委屈。她飞速朝前游去，而后扑在祖母怀中。
“祖母！”
祖母慈祥的抱住了她，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安抚：“我刚准备睡觉，就看见你大半夜的还在外面游晃，是出了什么事吗？”
爱丽儿咬唇，使劲摇头。
祖母想了想，然后将爱丽儿带到自己家中。她点好泛着柔光的灯，将爱丽儿安置在桌上，又为她端上了一杯温水，随后在厨房里忙碌了许久。
爱丽儿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身上的寒冷，在这一瞬间都被驱散尽了。
不久后，祖母端着一盘精致的食物走了出来。
她取下系在腰间的围巾，将食物轻轻放在爱丽儿面前，苍老的的眸子里满是慈祥：“吃点东西吧。吃完之后，或许你就有心情告诉祖母了？”
爱丽儿吸了吸鼻子，接过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眼前的食物。
吃着吃着，她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祖母，我开始迷茫了。我真的要变成人类吗？”
“我知道那些副作用了，我很害怕。”
祖母静了静，那双慈祥的眼睛依然望着她。
“爱丽儿，那你想完成你的愿望吗？”
爱丽儿想到王子，又想到许许多多东西，最后点点头。
祖母轻轻揉了揉爱丽儿的发丝：“你是认为放弃愿望痛苦，还是说为了实现愿望而经历的一切更痛苦？”
爱丽儿沉默了许久，最后小声说道：“放弃我的心愿更痛苦。”
祖母笑了，眼角额头的皱纹舒展开来。
“看来爱丽儿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祖母眼神悠长，想起林欣对自己说过的话，轻轻一笑，“你五姐曾经让我劝你放弃你的愿望，我拒绝了。”
“其实爱丽儿当初你告诉我你的心愿时，我也不能理解：人鱼的一生与人类相比已经足够漫长了，你为什么还要执着？”
“可是现在祖母看开了。”祖母轻轻拍着爱丽儿的手，“忍别人所不能忍的痛，吃别人所别人所不能吃的苦，是为了收获他人得不到的收获。”
“与……相比，这些苦，算不得什么。”
爱丽儿静静听着祖母的话，脸上慌乱的表情逐渐褪去，转而变得更加坚定。
“祖母，我明白了。”
想到林欣，她又有些犹豫。
“祖母，五姐对我很好，我要告诉她吗？”
祖母笑着摇头，“你五姐她呀，不是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吗？”说着调皮的冲爱丽儿眨眨眼，“这就已经够了。”
爱丽儿被祖母的表情逗笑，而后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