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登州水城
第二日，李明府上。
院子中，李明正站在一旁指挥着两名士兵架设一口大锅，此锅便是昨日李明让汤良才等人打造的。
“李哥哥，这口锅好奇怪啊，是做什么用的呀？”赵铃儿跟在李明身后好奇的问道。
李明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去帮李哥哥把郁金草拿来，再提桶水来。”
赵铃儿满口答应，蹦蹦跳跳的跑去拿郁金草。李明自己则找来一个大木盆，两个瓷罐：“你二人去找些柴火过来，准备生火。”
庭院中一阵忙碌，只见李明将木盆一侧钻了一个孔，铜管穿孔而过，又在孔洞周围塞上皮革堵漏。
李明又让那两个士兵往大盆里装水。
李明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虽然穿管处还在淅沥沥的漏水，但被李明直接无视了。
张铃儿将郁金草花瓣清洗干净放入锅中，两名士兵往锅中加了三分之二的清水，便盖上了盖子，起火烧锅。
李明蹲在管子尽头，看着一滴滴的冷凝水滴下，满脸兴奋之色。
张铃儿叫了几次，想让李明进屋等着，见叫不动也便放弃了，拿了两个矮凳过来，挨着李明坐下，眼中也透露着好奇。
“李哥哥，这滴出来的水为何比花朵还香啊？”
“这才到哪啊，待会香味还要浓郁，等做好了李哥哥送你一瓶，这东西只需一点抹身上，香味能持久不散。”
“真的嘛？”此时张铃儿也是一脸兴奋。
“你李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时间就在两人说话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明见瓷罐里的冷凝水接的差不多了，便让人停火倒掉锅中剩余的水，又将冷凝水倒入锅中复蒸。
如此反复蒸馏，最后剩下一瓷瓶比鹅黄色稍微深一点的液体。
张铃儿好奇的打量着李明手中的瓷瓶：“李哥哥，这便能用了吗？”
“还不行，还要稀释使用。你二人，照刚才之法，将酒进行蒸馏，最后余十之一二便可。”李明叫来两人吩咐道。
一直忙到傍晚，李明终于做出了几瓶香水，用小长颈瓷瓶分装，又找来腊密缝瓶口。
李明看着桌上的瓷瓶，越看越觉得不胜美观：“还是玻璃瓶漂亮。”
次日一早，祝文滨赶到李明驻地。
“祝掌柜，可是有李姑娘的消息了？”李明拉着祝文滨问道。
“回大人，也是赶巧了，我家东家不日便到登州，如大人需邀东家见面，我便让人去登州候着。”
李明听说李婉儿要去登州很是高兴：“不必如此麻烦，本官去一趟登州便是，正好去拜访一下葛指挥。”
“那在下便派人先行一步，向东家禀报，大人此去可至登州城悦来客栈，在下让人在那边候着。”
“如此甚好。”祝文滨做事倒是颇有章法，难怪李婉儿能用他打理一方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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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始于唐武德四年，明洪武九年升府，为高丽、日本往来要道。
李明一行人来到登州府，备倭都司府衙门口（明末改为登莱总兵府，清为登州镇总兵府）
李明此次只带了赵铃儿、游向生以及几名亲兵护卫。
府衙大门为五间三启门，整体为朱红色，门间镶大红色。门前阀、阅 两柱上书“丹心似日月，伟业壮山河”十个金漆大字。
游向生此刻看傻了眼，他从没见过三启的大门。
“愣着干嘛，赶紧上去敲门递拜帖。”李明见游向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脚轻踢上去“这没出息的样子，要是让你见到后世的高楼大厦，下巴会不会惊掉下来。”李明腹诽道。
游向生被李明踢了一个踉跄，引得便是赵铃儿咯咯直笑。
游向生摸摸头一脸傻笑着上前敲门。
“谁啊？”不久便听李明询问声伴随开门声传来。
“劳驾，奇山所千户李明，求见指挥使大人，劳烦通报一声。”李明见游向生楞楞的，上前抢过拜帖递给出来的士兵，拜帖下遮着的五两银子一同送进士兵手中。
那士兵接过银子暗中掂了掂立刻喜上眉梢：“大人稍后，容小人先行禀报。”
李明颇为无奈，自己身边除了张文达，便全是这些大老粗，又都是穷苦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由暗自感叹：“16世纪最重要的也是人才啊。”
片刻后，便见偏门打开，那士兵走出：“指挥使大人有请。”
李明让张铃儿等人在外稍后，自己跟着李明进入府中。
都司府是一处三进的大院，那士兵直接带着李明从侧堂穿过，进入后院。
后院正堂，只见一中年正襟危坐，身形挺拔，面容轮廓分明线条硬朗有力。
李明进入正堂跪地行李道：“标下奇山所千户李明，见过指挥所大人。”
“贤侄快快请起。”说着便上来搀扶李明。
李明一脸的疑惑看了看葛瑞，这葛瑞他是第一次见，怎么称自己贤侄呢？
葛瑞见状抚须哈哈一笑：“犬子与你结了那异姓兄弟，称呼你一声贤侄也算妥帖吧？”
李明闻言恍然大悟，看来自己忽悠葛大公子结拜的事暴露了啊，念及此，立马行礼口中连道高攀了。
“贤侄屡立战功，前途无量，说来倒是犬子高攀了。”
“不说这个了，来人，叫晋中过来。”李明刚想谦虚两句，葛瑞一挥手便打断了。
“是。”门外士兵应了一声。
待士兵走远葛瑞端起茶盏，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茶盏放回桌上道：“贤侄在那奇山所折腾的动静太大了。”
李明一愣，随即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组建奇山所战兵队、募兵队两千余人，往小了说是僭越之罪，往大了说养私兵，那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大的罪责，王正谦怎么可能会给他兜着不往上报呢。
李明跪地磕头拜道：“大人，确是奇山所近日多有倭寇犯境，百姓不堪其扰。标下也是为保一方安定，不得已才建了这募兵队。”
“贤侄不必紧张，你既与晋中结拜，便是我子侄，这长辈对晚辈该有的提点还是不能缺的。”葛瑞微笑着扶起李明。
“小侄谢世伯”李明顺杆子爬，连忙对着葛瑞弯腰又是一礼。
葛瑞一声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