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独白
“这具尸体脑袋是人为缝上的，有人做的手脚。”为首的警察说道。
其他警察都称呼他为陈队长。看来是这次带队的领导。
“也带回去做一下尸检，看看能不能发现指纹。”陈队长再次说道。
“等等，陈队，尸体脑袋上的符是谁贴的？”那名曾经来我家登记我信息的中年警察向众人问道。
“是我。”一两站了出来回道。
“这是驱尸符，你贴这符是什么居心？陈俊杰我看就是你们害死的吧？”他说道。
“这位警官，可不要血口喷人，我贴的是镇尸符！”一两反驳道。
“你自己过来看！”那名中年警察再次说道。
一两走了过去看了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过了一会儿，说道：“有人换了我的符！”
我也过去看了看，符箓上的符文图案根本不是一两贴的那张符。
便说道“警官，我们贴符是在发现尸体过后，而且贴的符也不是这张符，这些村长和那天来看了这具尸体的人都知道啊。”
为首的陈队长向村长村长问道：“陈村长，他说的属实吗？”
“这个，我之前并没注意这位大师贴的符是长什么样子，至于说符箓是在发现陈俊杰的尸体后在贴上去的，这个我倒可以作证。”村长一边回忆一边说。
“那陈俊杰遇害的时间段，你们在哪。”陈队长看着我和一两。
“前一天晚上，和全村村民在一起，后来睡在村长家，白天又和村长一起吃饭，之后就来山上才知道陈俊杰死了。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作案。”我说道。
“谁知道你们后半夜在不在村长家，村长又不和你们睡一屋，而且村长一大早就到镇上去了，没人能证明你们这个时间段在哪！我哥肯定就是你们害死的！你们没来，一个人都没死，你们一来，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陈俊生指着我们怒目相对的说。
“一派胡言，我们和你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你不要血口喷人，诬陷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陈俊生三番五次说是我和一两杀了人，不由让人火大了起来。
“你们都别说了，我们警察办案是讲证据的，报案人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要随意说出这么武断的话。”陈队长语气威严的说，又问向所有人，“这具尸体你们没人碰过吧？”他先看向了我和一两，我两摇了摇头，又看向众村民，大家也都表示没动过。
“我们把尸体带回去检验一下，这具重新被缝上头的尸体上面如果有凶手的指纹。一切都好办，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现在所有人暂时离开现场，我们要封锁这里，进行进一步勘查。”陈队长语气缓慢浑厚，很容易令人信服。
众人听后都准备下山。
“啊！”
突然一名女警察大叫了一声，顺着女警察的视线看去。那具有头尸体此时竟然站了起来，双手成爪向站在坟边的一名警察的脑袋就抓了过去。还好这名警察看起来身手不错，向侧面一滚躲开了致命一击，但肩膀被抓了一下，衣服已经被撕开，大片血肉被抓的翻了出来，在地上疼的打滚嚎叫。
两名警察，忙过去将他搀扶起来拉开。其余站在周边的警察，本能的就拔出了配枪，向尸体开枪。连绵的枪声想起，一颗颗子弹穿风而过发出咻咻的声音。
但周围人有点多，警察也不敢随意开枪怕伤到人，所以火力也不太猛，那具尸体虽然是具尸体，但身形灵活，辗转腾挪子弹并没有多少打到他，打到的也对他没造成多大伤害。
见此警察也停止了开枪，“还不跑，你们在看什么？”陈队长冲那些还没跑的村民大喊道。这时人群才开始一哄而散向山下跑去。
众警察调整阵型把这“活起来”的尸体围了起来。收回手枪，从警服中抽出暗藏的匕首。这匕首看起来不是普通匕首，上面刻画有符箓，阳气也很充足。僵尸似乎有所忌惮，也站在了原地不动。
“队长，子弹怎么没用，我们的子弹也是特制的，要说对僵尸应该管用啊？”一名警察问道。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见了鬼了，这就一具普通僵尸怎么大白天的还能活动？匕首大家也别用了，以免损坏尸体。所有人注意，首要目标打下他额头的驱尸符！”陈队长命令道。
警察们收到命令开始行动，他们配合默契，行动迅速，身手敏捷。有人负责吸引僵尸注意力，有人上去压住了尸体的四肢和头部，有人上去将僵尸头上的符撕了下来。不得不说他们配合的很不错。
这一切完成后，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但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原本以为撕下驱尸符箓，僵尸就能停止活动，没想到当警察们刚放开这具尸体，僵尸再次站了起来。有两名警察来不及反应，被僵尸从背后一掌打飞，口头鲜血，身受重伤。
见此，其他警察一个个都愤怒无比，也不再顾不能破坏尸体的指令了，抽出匕首就上去和僵尸拼命，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这些匕首对僵尸的伤害确实很有效果，随着一名警察一刀切断僵尸被缝合上的脑袋，这具尸体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事情结束，三名受伤的警察被送回了市里，而那具僵尸，因为警察们下手太重，被匕首割过的地方就像是火烧过一样，损坏很严重。但还是被一起带回了市里检验。
我和一两也因为与案件有关被要求暂时还留在村里继续配合警察调查。当天晚上，为防止头两天鬼上身的是事再发生。众警察把村民们都集中到村长家里，警察们围在四周保护，可是这天晚上还是一只鬼都没来。
和前一天一样，所有人熬到鸡叫，回家睡觉。我和一两还是在村长家睡觉，那些警察在村委会安营扎寨。
第二天我和一两找到了陈队长，向他说了我们来夜村后发现陈家祖坟的种种不对之处，和我们抓到一只鬼的事情。并向他说了我们对凶手就在陈家祖坟所在的那座山上的猜测，请求警察和村民一起搜山。
“找到陈家祖坟消失的头颅和鬼魂，就找到了幕后凶手。”我说道。
陈队长最后同意了，于是全体能上山的村民和警察在一大早就上山展开了搜山。只是奇怪的是，一大早村长又不见人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陈家祖坟所在的这座山，叫乌山。乌山很大，陈家祖坟只能算是在乌山的山腰，我再次开了仙人眼。发现山顶的一处有很强的阴气在徘徊，但并没有散发出来，所以一般是发现不了的。
我叫上李一两，向山顶那个方向探去。从陈家祖坟有就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竟发现这里有三两座茅屋，虽然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但似乎有人来过。
其中一间屋子，不似其他屋子布满灰尘，有一条被脚印踩出来的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屋内的一处拐角，我和一两忙跑了过去，脚印到了那个角落就消失了，看来这里有个密道。
我和一两便在周围找机关，看到地面上有一块砖似乎不太对劲，我把一两叫了过来。试着去动那块砖，晃了两下发现似乎可以抽出来，我赶紧把这块砖抽了出来，里面有一个按钮。二话不说我就按了下去，然后一阵浓烟就从我们脚下、四周冒了出来。紧接着我就感觉一阵头晕，然后晕了过去。
在醒来时，一片漆黑，我摸了摸四周，有一个人。
“谁？”叫了一声，似乎也刚醒，我听出了是一两。
“是我。”我说道。
“这是哪？”他问。
“不知道。摸摸看。”我说。
最仲经过我们一番探索，这是一个非常小的空间，四面都是墙壁。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从上面动了机关，掉了下来，不过下面什么也没有啊？”一两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怎么出去。”我有点担忧的说。
一两使出全力往上飞，尝试了很久也不行。
“不行啊，这四周没有借力的地方，上不去。”他气喘吁吁的说。
“唉！是我太莽撞了。”我心怀歉意的说。
“我赞同你的意见，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一两这时竟然笑着说。
我也无奈的笑了一声。
“两位大师，果然不一般，此时还能笑得出来。”一道声音在隔壁响起，是夜村村长的声音。
“陈家旺，你想干什么！”我问道，看来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两位大师，我无意要伤害你们，也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只需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会有人来接你们走。”他语气平淡。
“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两这时也问道。
“此次村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祖坟被做手脚，陈俊杰的死，我都会一己承担，就算是赎我祖先的罪吧。”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释然。
“你胡说什么，这些都不是你干的！什么祖先的罪那也是对方骗你的。”我大喊道。
“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发生，现在重要的是别让他再继续下去。”村长淡淡说道。然后又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被威胁了，谁让你这么做的？”我问道。
“两位大师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村长问道。接着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几百年前，有一个姓刘的大户人家，也许这个家族已经存在不止几百年，这个家族非常富有，并且权势滔天。那时候，河南一带闹饥荒，有一个陈氏家族，本来还算是当地的富户家族，但因为连年旱灾，再加上陈家经常向灾民施舍，渐渐没落，后又被流民侵袭，致使家第一天不如一，最后也落到背井离乡逃荒的地步。
这个家族逃到了南方，但此时家族已与一般流民没什么区别，没吃的没住的，几乎就要饿死。刚好在南州这个地方，刘姓家族在此地势力很大，家底雄厚的刘家救下了当时还剩十几人的陈家人。并帮助陈家在本地安稳扎根下来。
当然，帮助是有条件的。后来刘家找到了陈家当时的人，要求陈家人知恩图报，向陈家提了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陈家人世世代代要定期有人将魂魄献祭给刘家。当时陈家因为种种原因同意了并按照刘家要求搬到了一座名叫乌山的山脚下。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很多陈家人都对这一做法很不满。最终陈家背弃了这一约定。
陈家人原本以为这一切就这样过去了，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但是一条传说渐渐在陈家家族里面流传开来，那就是因为陈家背信弃义，所有陈家人死后都魂魄都会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到了近代，甚至又加了一条，所有陈家人都不能离开乌山脚下。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这些传说其实都是刘家人散布的，背后付诸行动的也是刘家人，几百年过去了刘家依然是有权有势，依然是不肯放过我们，我们陈家即使是在外的子孙也时刻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掌握之中。”村长悲哀的说道。
“最近刘家人找到我，让我替他们办两件事。”他接着说，“第一件是让我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两位大师抓住交给他们，第二件事就是让我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陈刘两家几百年的恩恩怨怨都一笔勾销。”
“所以你同意了？当时你们村闹鬼的是你知道是刘家在背后搞的，来市里找到我和一两也是背后刘家人让你来的？”我问道。
“算是吧！”他语气中有点疲惫。
“但我知道二位都是好人，不会把你们交给刘家的，你们放心！我已经发现了刘家在乌山的秘密。我可以顶罪，但我得保证我的族人今后不会在被刘家盯着。”他淡淡道。
“所以你把警察叫来了？”我再次问道。
“是的，我会把警察带到刘家在山上养鬼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地方一旦被发现，他们一定会丢弃，切断与这里的一切联系。这样刘家以后也没有盯着我们陈家人不放的理由了，再加上有警察的关注，他们一定会收敛。”他解释道。
“我猜你还把刘家给你的书信做了备份吧？”我说。
听我这样说，村长有些惊讶。“大师，你知道书信的事。”
“他们和你联系，总不会每次都本人亲自来吧，肯定会有书信的。”
“是的，我把刘家的书信都做了备份，寄给在外的陈家孩子了，如果刘家后面背信弃义，书信就会公布出去。”
“那你没必要在听刘家的啊？”我说。
“不行，如果和他们鱼死网破，不见得能有效果，还会给陈家带来灭顶之灾，只要让他们对陈家有所忌惮就行，再加上我为他们顶罪的事，希望刘家能彻底放过陈家。”
“那他们交给你的还有一件事你没完成啊？我们两个你没交给他们。”我再次问道。
“我有办法。而且你们能愿意来帮我们村，我不做这种伤害恩人的事。”他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