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一语成谶
秋桃抱着一个绿色圆东西冒雨跑过来：“林，是这样做的吗？”
林娇赶紧拿在手里细看，笑道：“是，再扎密实一点，雨就滴不来了。我们去找根棍，在中间做个伞柄……”
没一会儿，一把棕榈叶大伞就做好了，两人举在雨里走来走去，哈哈大笑，像两个大傻子。
秋桃：“我以为这叶子只能做衣裳，没想到还能遮雨，它叫什么？伞？”
林娇：“做衣裳？穿在身上不割肉吗？”
秋桃正准备说话，发现力来了。
林娇问：“利巫完事了？”
力点头，神情严肃：“不是吉卦。”
“下卦？”
力摇头，说是中卦，等椒完事，两边对照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于是三人就一起守在素巫门口，等待椒的占卜结果。
鹰饭见他们这么紧张，打趣道：“嗐，利巫哪次卜都是中卦，我们都习惯了，不会有啥事的。”
力：“素巫近几年每次都是吉卦，只有上次巨瓦是大凶之卦。”
鹰饭摸头想了想上次红河利巫的中卦，一脸便秘相。
“门开了！”秋桃喊道。
椒站在门口，瞅了一眼林秋二人头上的绿伞，才示意他们进去。
“巫！”四人同时惊道。
右手摩挲着龟壳的素巫，胡子眉毛突然就一夜全白了，怎能不让人意外。
他朝大家笑了笑：“无事，你们过来吧。”
林娇：“巫，你这是怎么回事？”
巫没回答，只是跟大家提起往山洞里搬的事情。
他道：“别看今天的雨跟往年没有区别，往后会越下越大，藤草棚子挡不住。”又对鹰饭说：“幸好你们过来了，红河的山洞地势低矮，恐怕会被水淹。”
鹰饭顺着话感谢天神厚爱，一切都是天意。
林娇又问：“所以，也是中卦？”
素巫思考一阵，回答得模棱两可：“一事不能二测，或许是吧。椒第一次占卜，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这个结果。”又道：“今年的雨季婚配，就取消了吧。力，你跟大家讲一下。”
力点头，见他很累的样子，把想问的话憋了回去。但林娇还是忍不住想问他的眉毛怎么回事，鹰饭直拽她。
四人退出来后，鹰饭道：“我带你们去问利巫。”
利巫听说素巫脸上的毛全白，愣怔好了一会儿。最后，他长叹一口气：“你们做好失去他的准备吧。”
力跟林娇不约而同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惶恐。
利巫表情忧虑，他看着外面淅淅沥漓的雨，解释道：“他应该是停止了汲取巫石力的能量。我想，他是为了省给徒弟用。”
巫师，特别是预知过神意的治疗巫，一旦中断汲取，就会快速衰老，或许这也是珍贵的先知巫们的宿命吧。他们诞生在大部落里，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出生在小部落里，就意味着早亡。
对于巫素现在的做法，利巫能理解，却不赞同。
秋桃哭道：“巫不想管我们了吗？”
林娇却问利巫，去哪里能买到巫石。利巫险些摔倒，说巫石是天神降下来的，由来只能靠抢靠偷，从没听说过会有人卖。
巫石，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娇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雨季第二日，雨量跟昨天没什么不同，大家严格遵照素巫的建议陆陆续续往山洞里搬。因为不用封洞口，所以打铁组也搬到了悬崖边上去，之后哨卫改在山洞深处守卫。
第三日，雨果然开始变大了一些，但也还好，部落人仍能坚持去林子里捉虫采果。
直到七天后，雨量突然加大，犹如瓢泼，林娇的雨伞一拿出去马上报废。
林子里的果子全被大雨打落，部落人粗粗捡了一部份，剩下的想等雨小一下再去捡。但是接下来五六天也不见雨小，眼睁睁看着那些果子变成树木的养分。
这些天，力把林娇画的铲子和锄头打出来了，虽是有点粗制滥造，但不影响使用。
以前的部落阵地俨然变成一片汪洋，力认为这样不行，带着鹰饭斧等人冒雨下去挖水沟，他想把聚积的雨水疏通到红河里去。
挖了十来天，挖出两条两丈字宽的沟渠，有效果，水不再浧浧往上涨，乐观的部落人很高兴。
林娇问力见过船吗？
“什么是船？”
林娇就拿着自己刚刚找来的树叶，给他折了一只。
“人坐在船上，船浮在水上。”
“木伐？龟壳？”
林娇一愣，对呀，这个时代应该有超大龟壳，翻过来就能当船使。
力说山洞里就有，是老祖宗从漠河带过的，漠河连接大海，老祖宗们机缘巧合之下捡到的，一路逃过来都没把它扔下。说着就带她往洞里面走。
握草！林娇惊呆了，她有心理准备也被震撼到。这东西冬季的时候一直挂在墙上，光线不好，她一度以为那是他们在墙上雕刻的什么画纹，没想到是个大龟壳。
“你们老祖是不是把它当房顶使，所以才没扔下的，坐一家四口带头牛都行。”
力失笑，逗她：“一百多年都没坏，或许是神龟。”
“哈，我觉得一定是，神龟保佑着你老祖。现在有它就没事了，下面淹了，咱们可以划着它去林子里打猎。”
力懂她的意思，水已经淹到岩林山，如果这样的雨持续下个不停，那条红河也会被雨水吞没，他们有可能需要搬到神山顶上去。
他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大雨整整下了一个月，岩林山只剩一丛绿色，而部落人也真的爬上了神山顶来生活。若是再多一百人，他们连睡觉的位置都没有了。
好在有林娇，提前让战士们用木头搭了很多a字形大棚。大家免于被雨水冲刷的命运，在棚下不影响烤火，加上有皮毛，勉强过得去。
肉跟果子几天前就已经吃光了，岩林山已经不能为部落人提供食物来源。现在他们吃河里的鱼，蛇，甚至乌龟。尽管生活艰难，只要有吃的，部落人依然乐观。
力养精蓄锐，为秋季的大狩猎作准备，就像狂蟒胆一样，赤狼心也能加快狼血战士的进阶速度。部落需要他守护，林也需要他保护，他无比渴望胸口的战标狼头张开嘴巴露出獠牙。
一旦成功突破，他应该会马上计划杀蛟悍，为两个部落惨死的三百人报仇。
代见哥哥大多时间都在沉睡，没敢去打扰，自己带着隹大几人去水里玩，捉鱼只是顺便。有次捡到一只不知从哪冲来的大蚌壳，掰开后发现里面有好多白色圆石头。
林说那是珍珠，很珍贵，是女人的饰品。代见她喜欢，之后就成日里下水摸蚌壳，可惜运气似是用光了，鲜有斩获。
鹰饭：“哈哈哈哈，没想到家门口就能叉吃的。两个月没打猎，我骨头都快废了。”
林娇：“那你去多叉点鱼，我们还有二十多斤盐，反正现在也没法卖，我想做咸鱼。”
鹰饭听到咸字，一脸心痛：“你非得浪费？盐卖掉换肉不好？”
“晒干的咸鱼撕在菜汤里可好吃了。你别管我浪不浪费，是不是不想帮我抓嘛。”
鹰饭最是受不了女人撒娇，忙道：“好好好，去去去。给你抓一千斤，我累死你！”
“凤林！”鹰饭刚想迈步，突然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