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趣内衣,你要不要?
天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纱,冬天的雾霾天越来越多了,多日不见太阳,憋的人要发疯。
马上过年了,苏蓓蓓的店今年放假,过年嘛,总要休息几天,她也不太忙,陈莉闲人一个,没事儿的时候就晃荡到诊所去看看徐长富,忙的时候帮一会儿忙。
两个人约着逛街,苏蓓蓓要给孩子们买过年穿的衣服,还没出门,许曼打电话说:“有事儿没事儿啊?听说晓函的神秘男朋友回来探亲了,杀过去看看啊?”
苏蓓蓓说:“你怎么那么八卦啊,晓函都没有邀请我们,我们去凑什么热闹啊,我和陈莉约了逛街给孩子们买衣服,你来不来?”
许曼说:“你们都有孩子,我又没有,不去。”
苏蓓蓓怼许曼八卦,她心里也是痒痒的,认识常晓函这么久,每次说起她那神秘男朋友,都是一脸娇羞,幸福洋溢,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八卦可是女人的天性,三个女人一台戏,不八卦,咋开锣?
苏蓓蓓说:“先去商场,吃完饭去晓函那儿喝咖啡,来不来?”
苏蓓蓓和陈莉到商场的时候,许曼已经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了,苏蓓蓓问:“什么啊,这一会儿功夫买什么了?”
许曼促狭的说:“情趣内衣,你要不要?”
苏蓓蓓说:“那玩意儿已经不适合我们了,你自己留着吧!”
陈莉就想起她结婚那会儿,苏蓓蓓送她的睡衣,两个人心领神会,彼此挤眉弄眼。
许曼不满的抗议:“哎哎!你们俩什么情况,抛开我干什么坏事儿了吗?看你们一脸姨母笑,就知道没啥好事儿。”
在童装区逛的许曼直喊累说:“嗯,小孩子要那么多衣服吗?哇,你看看现在的小孩儿衣服,简直跟大人的一样哎,还有皮草,这也太可爱了!”
陈莉说:“将来你生了孩子,就知道了,春夏秋冬,四季厚薄,尤其是女孩,各种裙装,头花,头箍,打底裤,各色鞋子,那颜色,那品类,那款式,大人哪有那些啊?”
许曼说:“现在的孩子简直太幸福了,我一定要生一个养养,我的孩子得叫我曼姐,然后我会跟他做朋友,我们俩一起长大。”
陈莉和苏蓓蓓提着东西走了,都没有跟坐在沙发上,犯了幻想症的许曼打招呼。
许曼迅速倒腾她的小细腿追上二人说:“吃饭去吧,我请客!”
许曼一边往火锅里放菜一边说:“如今就我孤家寡人了,我也要加油,赶紧找个孩子爹,不然以后孤独终老,死相难看可不行。”
苏蓓蓓说:“你以为呢?你要是再这么作下去,你的死相真的不会好看?”
这次是陈莉八卦,她仔细搅动着碗里的蒜泥香油说:“不知道晓函的男朋友是怎样的人,早先听晓函说他今年退伍,两个人就结婚,现在都进入二月了,也就是说,他今年没有退伍,也没听晓函说起,到底是为什么呢?”
苏蓓蓓说:“没回来,还能为什么,估计是留部队上了呗。”
许曼说:“男人啊,都一样,子弟兵怎么了,他可能保家卫国,但是不一定保护自己的女人,他为大家不一定为小家!情侣长期分居两地是容易出问题的,太多的变数会让一个人成长为另外的人,糟糕的是一个人成长,一个人留在原地,你以为他还是那个他,却不知道他早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苏蓓蓓侧目:“许曼,你能不能盼晓函一点好,你没遇到良人,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负心汉啊?”
许曼撒娇的说:“陈莉,你听见没有,她完全是找茬,我就是就事论事,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无力反驳,戳中痛点,她就跟我急,那坏男人,也不是我让他们变坏的,再说了,我可没说全世界都是负心汉,我的心上人徐钟就好的很呢!”
陈莉被刚喝进嘴里的椰汁呛了一下,许曼把手边的纸巾递给她说:“你说是不是?”
陈莉轻咳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她说:“徐钟何德何能啊,你看上他那儿了?我回头告诉他,让他改,省的蓓蓓火烧火燎的跟你较劲。”
苏蓓蓓瞪着许曼说:“你个狐狸精,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
许曼把手里的啤酒一口气干了,杯子磕在桌子上,伸手招呼了一下服务员,她说:“小妹,再拿个啤酒!”
陈莉说:“不是下午要去晓函那里,你喝什么酒啊?你车怎么办?”
许曼说:“车我扔那保养了,打车来的,一会儿你带我。”
苏蓓蓓吃的差不多了,哀叹道:“你们说,如果晓函的男朋友留在部队上,那她们啥时候才能结婚啊,还要她继续等下去吗?女人能有几个三年呢!她估计得伤心吧!”
许曼说:“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常晓函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们别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可泼辣了,我跟她走的比较近,见识过,而且我看人很准,也是个狠角色,不输许曼的。”
苏蓓蓓看了她一眼说:“你?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狐狸精,怂货!”
眼看许曼又像愤怒的斗鸡一样,炸起脖子上的羽毛,陈莉赶紧叫停说:“许曼,不是你请客吗?买单吧!”
许曼揉了揉海藻一样的头发说:“我生气了,我不买。”
苏蓓蓓拿起手机,扫了台卡上的二维码,边结账边说:“怂货!”
许曼立刻站起来,那架势像要给苏蓓蓓拼了,陈莉拉着她说:“我车忘停那一层了,我们先走。”
两个挺正常的老板,到一起就跟两个二百五一样逗闷子,谁也不让谁。
饭点儿刚过,常晓函店里人不多,她们三个到店里的时候,她正在做一个小蛋糕,裱花台轻轻转动,常晓函右手拿刮刀,涂抹着细腻的奶油,几圈就把蛋糕表面刮的像镜面一样。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旁边,常晓函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白色的厨师帽,一脸幸福的微笑,和穿着迷彩裤子,紧身长袖黑t的男人相得益彰,很是般配。
男人一看就是经过严格打磨的,站的笔直,一举手一投足,跟那些软趴趴的年轻人都不一样。
男人留着板寸,笑起来一颗小虎牙尤其明显,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略黑的皮肤,看起来英气逼人。
常晓函显然没想到她们会来,一瞬的错愕后笑着打招呼“外面那么冷,你们怎么来了?先坐。”
男人点头,一脸严肃。
许曼说:“咖啡,我不要糖啊!”
隔着面包展示架,陈莉看见男人低头说了一句什么,常晓函娇羞的笑着,手上没停。
一会儿,常晓函端着切开的蛋糕,她男朋友端着咖啡走过来。
常晓函笑着说:“我朋友陈姐,苏姐,许曼,这可都是老板。”
她满脸幸福的微笑,抬头看着男人说:“我未婚夫,常建。”
苏蓓蓓说:“哦!你们两个是一家啊,都姓常。”
常建放下咖啡,把托盘放在身边的台子上,他伸出手说:“你们好,我是常建!”
他自我介绍式的打招呼,却把手伸向了许曼。
许曼几乎是瞬间就下意识的看了常晓函一眼,心想,尼玛这啥操作啊?从姐开始介绍的,从哪轮也不该我啊?
她是多么八面玲珑的女子啊,一秒钟心里就百转千回,喝点酒的许曼脸色绯红,她笑容妩媚,娇滴滴的说:“你好,我是晓函的姐姐。”
许曼伸手虚握了一下常建的指尖,不知道是不是她会错意,常建的手是用了力气的。
苏蓓蓓赶紧伸出手:“你好大帅哥,终于见面了,晓函可是经常提起你。”
陈莉最冷静,她什么都没说,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多年的从医经历,她见过太多各色的人,打眼一看,八九不离十。
这个常建,恐怕不是良配,稳重的外表下,他圆溜溜的眉眼间透着一股邪气,眼神飘忽,翻卷着浪花。
多年有素的训练还不足以透进骨子里,不然他不会一手插兜,形象帅气的看着四个女人侃侃而谈。
常晓函一脸花痴像,许曼眼神迷离中透着漫不经心,苏蓓蓓一脸兴奋加好奇,陈莉低头搅着咖啡,优雅的吃着蛋糕。
她在想事情,想常建眼睛里翻卷的浪花,想许曼那漫不经心中透出的薄情微笑。
许曼玩味的用手指抹了一点奶油,放进嘴里问:“这是你刚做的吗?”
常晓函说:“哦!刚那个是给常建做的。”
许曼放下叉子说:“我想吃你做的,不想吃师傅做的!”
常晓函说:“你等着,一会儿就好!”
苏蓓蓓说:“就你矫情,事儿不少!”
许曼难得没跟苏蓓蓓斗嘴,她淡淡的说:“突然想吃了!”
常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走了,许曼搅着咖啡,不知道想什么!
苏蓓蓓说:“许曼,我看常晓函爱惨了常建,你可别作妖儿啊!”
许曼伸出了爪子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放心好了,他不是我喜欢的款,我喜欢徐钟,有担当,有责任,这种?嘁,有几斤几两啊?”她轻蔑的笑了!
这个年过得很丰裕,平平淡淡,很温馨。
屋外的雾霾天持续,大过年的,太阳公公连面都不露,早上陈莉睁开眼,身侧的被窝都凉了,看样子徐长富早就起了。
她懒了一会儿床,给许曼发了个信息“一个人过年吗,不如来家吃饭吧?”
等了许久也不见回复,估计昨晚又是熬夜了,许曼的夜晚总是比别人要精彩。
陈莉听见咔吧咔吧的声音,又像小老鼠淅淅嗦嗦,她折起身子,看见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陈莉说:“进来吧!”
晨晨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妈妈,你睡醒了吗?自己睡醒的?”
陈莉说:“嗯,自己睡醒的,不是你吵醒的,找我干嘛?”
晨晨说:“爸爸说,看你睡醒没?你饿不饿?”
陈莉说:“嗯,有点儿,你吃饭了吗?”
她说:“我吃过了,妈妈,我可以看会儿电视吗?”
陈莉想起她的期末成绩,皱了一下眉,咬着后槽牙说:“可以看半个小时!”
晨晨欢呼一下就要走,陈莉说:“徐亦晨,假期除了滑冰之外要看完三本书,可以是你自己选择,也可以我帮你选,知道吗?”
她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人消失后,声音传过来“我知道了,妈妈!”
陈莉起床洗漱,徐长富看她起来了,把手里的书扣在茶台上,站起身进厨房给她烤吐司,煎鸡蛋,又煎了盘子里剩下的三个饺子,热的牛奶,这就是一份中西合璧的早餐。
陈莉按着脸从洗手间出来,坐在餐桌上说:“也不知道过年度假村放假没有,一起泡温泉去呗?”
徐长富说:“肯定放假了,等过了初五再说,这几天天阴的厉害,我怕下雪,路上也不安全啊?”
陈莉说:“嗯,我请个朋友来家吃饭可以吗?”
徐长富说:“你还没带过朋友回来,这个事儿不用跟我商量,这是你的家。”
陈莉说:“我是怕你不方便,是许曼,你不是在安安生日宴会上见过一次。”
徐长富说:“哦!她呀!”
陈莉问:“这语气,怎么了?”
徐长富笑着拉开她对面的凳子坐下来说:“她看起来招摇又精明,跟你不是一类人,你们居然是好朋友,女人真是难以琢磨啊!”
陈莉吃着饺子说:“你这辈子琢磨我就够了,何必费别的心思!”
许曼快中午才回信息,“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跟一个人也差不多。”
陈莉看的云山雾罩,许曼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时尚年轻有活力。
白色大岩板餐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堪比满汉全席,大红酒杯,细长香槟杯,刀叉勺子筷子,旁边摇晃的醒酒器里,醒着红酒,高端的食材,高端的器皿,高端的场所,高端的装潢。
陈莉问:“家?”
许曼回:“自己的爹,别人的家,准确点说爹也是别人的了。”
怪不得许曼低调奢华上档次,大气洒脱又仗义呢,原来是豪门贵女啊!
陈莉回复:“你这么大了,该有自己的家了,女儿最终都要成娘家的客人,你爸爸能盛情款待你,你要开心点,不要太介怀!生活处处充满了爱,你应该和自己握手言和!”
许曼说:“你给我灌鸡汤呢?我就是不想他盛情款待我,我跟客人终究是有区别的。”
爸爸不懂女儿的心,孩子大了,有些事情,还真不好揣摩,更何况还有父辈的感情纠葛,未了恩怨呢?
洒脱的许曼面对这些事,也无法洒脱,从情感上来说,是最亲近的人啊!
许曼面对最亲近的人,她身穿露脐吊带,下穿宽松阔腿针织家居裤,光着脚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抠着手机,对面是一脸怒气的爹“你到底要到多大年纪才肯结婚?”
许曼说:“操心你的宝贝女儿吧!我听说她前段时间在赌场输了几百万,换男人比换衣服都勤,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曼爸爸抓起面前的纸巾盒冲她扔了过去,她一偏头,纸巾盒擦着她的脸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许曼说:“老头儿,别那么大火气,小心脑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