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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娇养了病弱皇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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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婳从皇子府离开的时候,冯修殷勤相送。

    到府门,冯修忽然开口试探:“祁小姐,您觉得殿下寝宫如何?”

    “挺好的呀。”祁婳认真说道,“不过,点到即止,要是再过就不好了。”

    冯修顿时明白了祁婳的意思,笑着目送她坐上马车离开。

    把祁婳送出府后,其他人有些担忧说道:“祁小姐和那大夫应该不会乱说话吧?那贱……殿下的寝宫整理得太过仓促,肯定会被看出来点什么。”

    “没事。”冯修自信地说道,“一个不会讲,一个不敢讲。”

    “不过,这件事情倒是提醒我们了,至少要将他的寝宫收拾好,以免下次再手忙脚乱。圣上……那件事情不可告人,圣上既然选择‘宽厚处理’,我们也就不能做与圣上行为相悖的行为。”冯修眯了眯眼睛说道。

    虽然很不愿意,但祁婳这件事情的确让他有了反思。

    幸好祁婳对这个祸星也实在不喜欢。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情不愿应了一声。

    以前宫里运出去的宝物,都是他们的。

    但这些年运来的宝贝越来越少。

    现在让他们吐出来一些,实在有点儿艰难。

    -

    祁清念已经在宣平侯府住下几日了,但都没有和祁婳碰过面。

    说实话,虽然那天大家都说祁婳是在说“胡话”,但祁清念看到了她挺直的背脊,直觉她并非胡说八道。

    于是,在今日碰见祁婳时,祁清念步子就下意识迈出,问道:“祁小姐,我刚入城时,听闻城边有一座非常灵验的道观,我想今日去求一张符,你要一起去吗?”

    这些天宣平侯等人都有意无意限制她的行动,再加上除了二皇子,祁清念在京城就没有熟人,根本没有机会与人结伴出行。

    祁清念非常不喜欢闷着,所以一抓住机会,她就以为老夫人求符为理由,准备外出

    “符?真有那么灵验?”

    “嗯嗯!”听祁婳没直接拒绝,祁清念眼睛一亮,知道有希望。

    “正好我今日无事,我跟你一起去!”祁婳说道。

    去城边的路途遥远。

    祁婳一开始还能安静地看书,但慢慢的,她的眼睛就有些迷离,眼皮子一直往下坠。

    少女的脑袋一点一点。

    还能配合马车经过陡峭时的节奏。

    当然,祁婳也没有放弃挣扎,她还是努力睁开眼睛,但一双眼睛都是水濛濛的,并且越来越迷离。

    祁清念:“……”

    “你要睡一会儿吗?”

    祁婳摇摇头,“不是你说,道观灵验,所以要考究心性嘛?我不会睡着的!”

    祁婳脑子其实有点懵懵的,被困意影响。

    她干脆撩起马车的窗布帘,让秋冬交界的冷风往脸上胡乱地吹。

    “小心着凉。”身为医女,祁清念下意识关心说道。

    祁婳应了一声,把帘子放下。

    马车一路行驶,抵达山脚。

    金梧观坐落在金梧山上。

    金梧山取名自“金色梧桐树”,传闻当年有一金鸟落在一株梧桐树上,后来金鸟在梧桐树上涅槃重生,化身金凤凰。

    金梧连天向天横,山顶云烟缭绕,恍若人间仙境。

    “上山的路只有石梯,听闻是金梧观建立时的观主一块一块石头垒上去的,若是能坚持自己走上去,就更能显得诚心诚意。”下了马车,祁清念下意识给祁婳介绍。

    说完,祁清念才想起来,祁婳乃是京城人,知晓的肯定比她多。

    祁婳刚要应声,眼角余光似乎瞧见了一个人。

    反派呀?

    但待她扭头看过去时,那人却不见了,宛如鬼魅般消失。

    “祁小姐?”祁清念见她看着一个方向发呆,便轻声唤道。

    祁婳回过神,“你叫我祁婳就好了。”

    “嗯……那你喊我清念吧。”祁清念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

    泥泞的山路里,两道身影快速上行。

    “殿下,其实属下来一趟就好了,殿下还是以身体为重。”云岫担忧地看着身侧的少年。

    少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左右活不了太久,何必在乎。”

    殷无恙说得自然,云岫听得心底有些难受,不敢再多说什么,也不敢再阻拦。

    金梧观内,今日还未有信客。

    瞧见殷无恙,一个小道士立马快步过去,一板一眼地说道:“信客,观主吩咐,您若是来了,就直接到主观去寻他。”

    殷无恙点了点头。

    云岫将殷无恙送到主观后,看着主观门关上,他就轻车熟路找到一个角落,藏匿起来,观察四周。

    殷席玉在这时上山。

    他刚想去主观,就被小道士拦住了,一本正经,“信客,今日观主不在,主观不开。”

    于是,殷席玉皱着眉头,“观主什么时候回来?”

    “观主行踪未定,归期无常。”小道士仰着头认真回答道,“信客可到其他的观宇内求符。”

    主观不开,但其他观宇还是开的。

    殷席玉眉头拧得更紧,“都说观主之符万金难求,看来是名不虚传。”

    小道士没说话,只是等着殷席玉做反应。

    索性殷席玉倒是有理智的,他手下人问了其他观宇求什么最是灵验后,便前往最近的观宇。

    主观内,香火缭绕。

    原本在内的人似乎已经聊完了,此时,主观内空无一人。

    而另一观宇,神像威严,栩栩余生。

    殷席玉本来觉得去不了主观,来这小观宇,随意就行。

    但在看到神像时,他忽然觉得必须得严肃一些。

    于是,殷席玉就让侍卫们替自己下跪上香。

    他身为堂堂九皇子,这点儿特例总是要有的。

    殷席玉刚眨眼,就感觉一道温热溅在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同时抬手擦了擦脸。

    指腹上,是黏腻的血液。

    血……?

    殷席玉脸上表情僵住,朝着面前看过去,顿时脸色苍白,双腿一软朝后跌落在地上。

    他的双手撑在地上,就看着几股血液朝着他的方向流。

    在他面前一步之遥,两颗脑袋神情是被迫的虔诚,断首处还在不断地喷溅血液。

    殷席玉身上、脸上的血珠越来越多。

    他脸上的惊恐也越来越明显。

    下一秒,一声惊叫响起来,惊走林中依枝栖息的鸟儿。

    刚爬到金梧观的祁婳脚步微微一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可恶!

    是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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