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缺了大德
听到魏今夕这么说，下人们就都不敢劝了，毕竟古代的主仆关系是十分严苛的，绝对不能越矩一步。别看在现代社会，社畜们经常吐槽老板是周扒皮，拿员工当奴仆使唤，但这跟古代这种字义上的奴仆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在现在社会老板再差劲，他也不敢把你杖毙了。最多也就克扣你点工资，指使你多加班，还不给加班费！但是你人也是有选择不干的权利的！
在古代奴仆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那那都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而且全面没有节假日，你还不能辞职！不能有意见，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尤其是签了死契的人，连人身安全都是没法保证的！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魏今夕仔细勘察了一下地质情况，这里的土地果然都是沙石泥土混合的状况，的确不适合种植用地，但魏今夕转念一想，不适合种植可以搞养殖嘛？
但突然又想到，在这个全国绝大多人的温饱都没有解决的时期，根本就没有办法大规模搞养殖，因为人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有粮食喂牲口呐？自己这不就是典型的何不食肉糜嘛？
魏今夕低头看看这片土地，又看看那些偷偷看着自己一行的人们，这可都是现成的劳动力啊？要不然就开个纺织厂，染布厂之类的？
魏今夕一向都是一个有行动力的人，当晚就把厂房图纸都画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套，有纺织厂，染布厂，还有一个袜子厂，鞋厂，这个时代的袜子不好穿，穷人的鞋子也都是家里自己做，富人的鞋子也是做针线的下人，或是工坊私人订制的。
魏今夕决定改良一下鞋子，降低成本，批量生产，至少让中产之家都觉得买鞋子省事儿，又省钱！
忙活了两天总算把所有的建筑图纸都完成了，把监工的工作交给了葛通和大奎。
又开始测绘生产机器的图纸，这个时期没有电力，水力和风力都是季节性的，也不稳定，所有的机器都只能是纯人工操作的，毕竟人力什么时候都是最稳定的，各种机器也不能太过惊世骇俗，毕竟原身的亲爹是个有军权的将军，将军这种职位是很敏感的，自古以来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名将多不盛数，那都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你再整的惊才绝艳的你想干什么啊？
像廉颇，李牧，伍子胥，白起，斛律光，韩信，岳飞，袁崇焕等等还有很多的例子，都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不就是因为他们太有才了，遭小人记恨，让皇帝也不放心了吗？
所以做武将能猫着就猫着，切记太扎眼，最好平时就是个透明人，尽量别让皇帝注意到，等打仗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个人可以用，这才是武将的最佳状态。
等魏今夕画好机器上的各部分零部件，担心找的铁匠木匠不明白，亲自去跟铁匠木匠沟通了很久。
然后就是纺织纱，纺织线等原材料的问题了，这个时代原材料可都是纯天然的，就产能而言就不支持大规模生产，造价成本就注定降不下来。
魏今夕又算了一下人工合成聚酯纤维的制作成本，发现从开采石油，到提炼，再到最后成品，光是人工费用，居然会比天然纤维还要贵？魏今夕果断将这个人工合成聚酯纤维的想法否决掉了！
这个时期粮食才是一切，哪怕土地不适合种植粮食，导致产量太低，那也得种，种别的有时候甚至朝廷也是不允许的！
对于大量收购纺织纱，纺织线的工作，魏今夕也没有什么头绪，他也不了解这些东西，关于建纺织厂，染布厂什么的他也是头脑一发热，现在脑子已经有些冷却了，但是自己已经夸下海口了，也不能把自己的面子扔地下踩啊？
于是心情不好的魏今夕晚上又进了赌档，一连赢了好几把，赌场管事又坐不住了：“魏少爷，您今天心情又不好吗？”其实赌场管事早就后悔招惹了这么一个煞星了，想当初还是自己找人算计魏今夕学会赌钱的，现在想起来，只想抽自己大嘴巴子，自己这是玩了一辈子鹰，让家雀子啄了眼蛋子。不对这小子根本就一直玩扮猪吃老虎呐？
上次的事情自己已经报告给上面了，连着什么一九分也如实告知了，毕竟自己也只是个赌档管事，账上短了这么多钱，自己也兜不住，结果上面回的是，只要魏今夕不过分，就随他去吧！
想想也是魏今夕的爹好歹也是一方封疆大吏，自己的主子虽然是皇帝的儿子，况且还非嫡非长，只是普通皇子之一，手里的权利却还真不如人家爹权力大。真要是闹起来，还真不敢把人家孩子怎么样？而且真闹到皇上面前，自己主子也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毕竟开赌场本身就不在理！
魏今夕就把自己打算开纺织厂，但是没有路子找原料，所以心情不好，来赌档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
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做生意没路子，却从我这里找补损失？凭什么？但是赌场管事还是压着火气哄着魏今夕道：“魏少爷，你怎么不早说呐？多大点事儿啊？我有路子啊？”
魏今夕：“你们赌场生意范围这么广吗？”
赌场管事：“是来我们赌档的人比较广，前几个月有个败家子，就是城东锦绣布庄的少东家，锦绣布庄那可是咱们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布庄，对于纺织原料这些，他们肯定有路子啊？”
魏今夕：“这同行是冤家，他们就算有路子也不会帮我吧？”
赌场管事：“那个败家子已经把他家里的田产，工坊，房屋地契，还有那满仓库的布匹都输给我们了！我给了他们三个月的时间筹钱，过几天就到期了，他们要是凑不够钱，东西就归我们了！我把这些东西都转给您，您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他们，他们一准帮您！”
魏今夕：“你们可真够缺德的！不过他们既然生意能做这么大，应该也有些靠山吧？你们怎么敢的？”
赌场管事：“您放心吧，他们家靠山年前就犯了事儿倒了，皇上还在气头上，没人敢接他们家里的烂摊子，生怕被连累，所以我们才动手的！”
魏今夕：“你们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赌场管事：“让我们遇上你，也算我们遭报应了不是！要是没有我们，您这上哪里黑吃黑啊？就别骂我们了！”